木癸将右眼上覆着的眼罩幻了去,那只幽兰的眸子甚是好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上已经执了雪鹰成戟冲进天界的兵将之中,她就像是杀红了眼,凡是所到之处,无一人能生还。
“你们还他命来!”
木癸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沸腾,身上的伤越多,蕴藏着有一股力量就越是呼之欲出,手上的雪鹰染了血之后愈加的躁动,沉寂了数十万年的它仿佛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
......
两万年后,冥界同天庭的那场战役成了六界当中好一段时间的谈资,双方打成平手,魔君弦重身受重伤,天庭数名神将灵力尽失,损失惨重,冥王木浅阵亡,冥界一时群龙无首,最终由平日里从不过问政事的二主木癸继位。
继位之后的木癸变得更加冷酷无情,她杀了不少有谋叛之心的鬼差以儆效尤,只要她一摘下她右眼的眼罩,就代表有人死期将至,她从刚开始难能服众的二主木癸变成了现在说一不二的冥王木癸。
六界传闻当中,这丫头其实早就有了谋权篡位的野心,这次木浅阵亡,正合了她的心意,否则她为什么不去参战?却又在自己兄长刚刚阵亡时候才出现在战场上?为什么会在短短五年之内就清干净了所有的障碍,使得自己稳坐王位?
而她本人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也从来不加辩解。
木癸坐在角落里,已经换下了那身暗红色的王袍,看着躺在千年寒冰上的木浅一言不发。
两万年前,因为木浅,天庭上损失了近一半精兵,战斗力大大削弱,但木浅也因为强行服药提升修为,导致体内冥力不稳,冲破了七经八脉五脏六腑,从此,世间再没有他那双漂亮的赤瞳闪烁。
木癸寻遍了六界名医,最后在佛界找到了这块千年寒冰,保木浅肉身不腐,冥力尚存,已经足足都两万余年了,在此期间木癸一直觉得兄长还会再苏醒,所以在他醒过来之前,她的任务便是好好守着他生前的一切所有物。
“王,魔君造访,此刻在偏殿候着。”
鬼差的声音打破了这地下阴暗诡异的氛围,木癸微微抬了抬眼睑,轻声道
“本王知道了。”
这数万年来弦重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把对木浅所有的愧疚都用在了关照她这个妹妹身上。
她不止一次的同弦重说过,她兄长的事同他无关。
虽说木浅是为了保护弦重才阵亡的不加假,但只怕就算是没有弦重,木浅也是做好了一去不返的准备,否则他也不会立下遗诏,推她为王。
木癸踏着沉厚的台阶走上偏殿,弦重一如既往地带来了她最喜好的灵泉酿,约莫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朝着门口看过来,还是那副如画一般的令世间女子皆甘愿倾心的俊逸模样。
“听说最近冥界公事繁忙,”弦重把桌上了酒瓶拿起来朝着她晃了晃,眼睛里面带着干净的笑意“我专程带了好东西来看看你!”
“以后记得让人多送点儿酒来,你来不来无所谓。”木癸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酒瓶手上幻出两个不大不小的酒杯,自顾自的倒上酒喝了起来。
“你怎么还是这么狠心!”弦重坐在她对面,也不倒酒,就这么看着她旁若无人的将一瓶灵泉酿下肚。
“弦重,你是不是该寻个王后了?”
“看着你还是不够忙啊,如今连月老的差事都想抢了?”
“别言这些无用的,据我所知的话,你同我兄长的年岁应该相差不远,如今怕是有十二万岁了!旁的人早就连曾孙子都有了,你倒是悠哉的很。”
“我还没那个心思,且过些时日再说吧。”
木癸轻叹了了一声,以公事缠身之由会寝殿去了。
她何尝不知道弦重对她情深义重,自打她哥哥离开之后,弦重就把木癸照顾的事无巨细,下到吃食,上到修行,他都亲自操办。
两万余年,谁的心都不是铁打的,即便是她这鬼怪也有情感这心思在,怎么会不知道弦重想的是什么,只怕他是想将这一身都用在她身上赎罪,三百年了,弦重还是不肯原谅他自己。
木癸躺在床上想着此事,只觉着身体有些疲惫了,方才眯上眼睛,便又有小鬼来报——画像上的那个男子已经找到了。
“什么?!”木癸从床上蹦起来“找到了?”
“找到了!说来也是巧的很,您给的那张画像是昆仑山上的苏彧上仙,那日小的去界山脚下收复孤魂,谁知遇上埋伏,正是这位上仙救了小的一命。”
小鬼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告诉木癸,他依旧有些心绪未平。
“他是仙界中人?”
“是。”
“明白了,你退下吧。”
木癸一时失神,恍恍惚惚的打着赤脚端起一杯水往嘴里送,手抖的水倒了一身她也毫无觉察。
约莫是数万年前,木癸打人间回来之后便日日对那个令她流泪的男子念念不忘。但后来由于兄长的事情令她实在是无心再去顾忌这件事,但冥冥之中她感觉这个男子定与她的过去有什么关联,这些年自己心绪稍微舒缓了些,又想起来那人,便画成画像交给自己的贴身鬼差命他注意着些。
可如今知道了那男子是天界中人,冥界同天界本就不尽和谐,难道是上天要令她断了念想不成?
世事总是难料,她千算万算都算不到不过几日之后,她便又同那位仙君有了牵扯。
那日木癸正为了妖界的一个诡异多端的鬼魄头疼,结果陆判带来的消息让她更是大大的受了一惊
“什么?!你说谁来提亲?”
木癸看着脸色铁青的看着公案前眉目紧蹙的陆判,让他心上有些发毛。
几百年前,冥界同天界大战虽未分出胜负,但双方皆是损伤惨重,从那之后本就水火不容的两界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今天界却毫无征兆的主动提亲,这天界究竟又是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陆判早就料到了木癸这个反应,只能硬着头皮,壮了壮胆子,又将方才的话重新叙述了一遍
“禀吾王,是昆仑山上的苏彧上仙......”
“苏彧......”木癸又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
“王,你别太......”
陆判担心自己她又将往事回忆起来难免伤身,便想劝她莫要再想木浅先王的事,木癸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轻声道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老差明白。”
陆判随即转身退下,将殿门掩上。
木癸褐色的左眼阴沉的有些可怖,而在眼罩遮盖之下的右眼也开始针扎般的隐隐作痛,数百年几乎未曾感觉过疼痛,这一旦痛起来便不由自主的流起了泪来。
她也不知道为何,唯独每次只要一想起那个男子或者试图窥探自己消失的过往,这眼睛便会疼的厉害。
这名唤做苏彧的男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要在这时提出这等要求。当真是欺人太甚!
但木癸又思及前些日子在抓住试图行刺自己的小妖,那小妖妖术不算高深,动作倒是灵敏的很,前一刻刚被她擒住,后一刻便已经是灰飞烟灭,连具全尸都不为自己留,想必便是作了十足的准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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