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行动总指挥部，所有的军官都喜笑颜开地交流着，因为这次被其他集团军和英国友军不认可甚至嘲讽的计划成功了，最终付出的代价甚至要比想象中还少一些。
作为头号大功臣汉斯上校，却不在这里，而是提着一大瓶白酒，坐在坦克上吹着凉风，身边是调任第七集团军主力师第一师师长的安德烈。
轻轻抿了一口烈酒，然后叉了一小片牛肉放进嘴里，安德烈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这样美好的日子可以多过几天了，想想真是舒服。”
汉斯没有回应，一个人不停地喝着闷酒，偶尔吃一点下酒菜，冷冷地看着天边的云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说话，你小子才二十四岁，都已经是上校参谋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以前知道，现在又不知道了。”空了的玻璃酒瓶从坦克上滚滚落下，叮叮当当地最后碎了一地。
安德烈组织了一下语言，压低声音道，“汉斯，温妮莎小姐那里给了写了十几封信，你怎么一封都不回啊，很多小道消息都传你们这对儿最好的情侣要分手。”
“唉，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你又说那什么中文，你明知道我听不懂的。”
“是我自己的问题，那些信我一封也没有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只需要一句话我们就会和以前一样，可是我就是说不出口。”汉斯苦恼地揉揉脑门。
酒不醉人人自醉，接下来他又乱七八糟地和安德烈说了一大堆，直到晚上迷迷糊糊地睡在了坦克上。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一骨碌从坦克上滚了下来，摔了个屁股开花，旁边几个值班的士兵忍不住笑了起来。
汉斯也不生气，拍拍屁股，还朝着几人笑了笑，然后走向了总指挥部。
门帘刚一掀开，一股浓郁的酒味和烟味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退后几步，又把门帘给盖上。
“下士，巴顿将军在不在里面。”
“报告长官，巴顿将军刚刚出去散步了。”
“好，我知道了。”汉斯点点头，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在营地周围晃荡，玩命玩了这么久，他也该回去看看了，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
过了一会儿，散步归来的巴顿中将急匆匆地走进了指挥部，给宿醉未醒的军官们泼了一大桶冷水，所有人瞬间清醒过来，但是很快又开始揉着太阳穴呻吟。
“行了，别哼哼了，统帅部下了军令，轮休回国休息一个月，整顿军队，准备好下一次大的行动。”
这下子所有人都顾不得脑子里的昏沉，急忙开口询问人事调动和轮休的时间安排。
“对了，汉斯上校呢？怎么不见他。”
“我在这。”汉斯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敬了个军礼道，“总指挥，这里味太大，我没有进来。”
巴顿点点头，“复仇行动圆满完成，你的功劳最大，国会要求给你颁发荣誉勋章，所以你明天乘船回国。”
“是，我本来还想找将军请个假，现在倒是不用了。”
“我可不敢给你准假，谁知道会不会捅出什么篓子来。”巴顿笑骂着说道，“还有，你这次回去以后可能会有新的安排，你可不要有什么小情绪。”
“一切服从命令。”
……
第二天，汉斯乘坐军舰返回美国本土，一路上风平浪静，也没有潜艇突袭，安安稳稳地抵达了纽约。
临到上岸的时候，汉斯才伸手放在水面上，嘴里轻声朗读，“华纳，海洋。”
随着声音，手掌接触的海水一阵涌动，一本蓝色的书籍模样的东西慢慢由虚变实，出现在水面之上。
拿起厚厚的华纳神咒，上面没有沾上一丁点的水珠，汉斯淡定从容地塞到身边的行礼箱中，跟着前面排队的军官下了船。
刚刚踏上码头，就看见一对对年轻的男女热情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却是笑靥如花。
压了压帽沿，汉斯低着头从人群中穿梭而过。
“嗨，汉斯，我在这里。”
他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糯糯的嗓音他已经足足有九个月未曾听见，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星星点点地还下着小雨，久别重逢的恋人和夫妻完全没有不在意，雨伞掉了满地，任由雨水作为背景，见证他们的爱情。
啪嗒！
汉斯右手青筋暴起，直接把行礼箱的拉扣拉成了两截，厚重的皮箱砸在了湿湿的地面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汉斯的裤子。
温妮莎也看见了汉斯，正高兴地想要跑过来，但是她看到的却是汉斯神情冷漠地抓起行李箱，大步地离开了。
“也许我就不应该看过去，太让我失望了。”汉斯心里一片冰冷，手指扣进了铁片夹层的行李箱，丝丝鲜血顺着手指流了出来。
他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完全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下温妮莎呆呆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一把黑色的雨伞遮在了温妮莎的头顶，“温妮莎，也许是你看错了吧。”
“不，我不会看错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憔悴的俏脸上更多了一丝悲伤，没有看到身边俊俏青年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
一个小时之后，汉斯回到了自己的家，或者说纪念馆，华人管家站立在门口，看到只有汉斯一个人回来，微微一愣，就赶紧上前接过行李箱，并且给他准备好了热水和新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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