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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恩仇录之我是大哥 十四、兵权在握思儿女 归隐山林不得闲

几十年前红花会大闹紫禁城,红花会临别福统领出宫时,李可秀奉旨追出,斗胆答应红花会总舵主三个条件:一是重建福建少林寺,不加害众僧;二是放回俘虏的回部男女;三是不追杀红花会各地人员,一年之内如果兑现,福康安统领可以平安放回。

乾降为保自己的私生子平安回来,前两个条件照诺去办,可第三个他又不敢不办,因而一年内未动干戈。

几十年过后,乾隆仍然对李可秀冒然答应红花会三件事耿耿于怀,但因李可秀功勋卓著,是个难得人才,一直重用,未曾加害。

年长日久,李可秀位高权重,乾隆对他仍心存戒备,又因他女儿嫁给红花会的余鱼同,他心中更是不满。

红花会要他兴汉灭满,形势已是不可能,他要保住皇位,对他有威胁之人,渐下杀手,不动声色。

李可秀夫妇虽居京城,但年老思亲,总想见女儿一面。

虽然权力炙手可热,一呼百诺,但心中思归,人之本性,无法更改。

李可秀在朝中之位,已明显不如以前,李可秀心中明白,再过几年,皇上一定找个借口,杀了他。他心想,还不如此时急流勇退,告老还乡。这高处不胜寒的日子,伴君如伴虎,十分难过,倘若自己告老还乡,与女儿有联系,也不必担心皇上怪罪自己又与红花会串通一气。

这一天上朝议事,李可秀见乾隆心情极好,借机上奏,要求告老不乡。乾隆略一思考,立即恩准。

夫妇两人欢天喜地,收拾行装,带上几个贴身仆人,决定重归故里。

女儿李沅芷是他在湘西做参将所生,他在陕西扶风延隋镇任总兵最长时,在当地民众中声望极高,又是他的高迁之地,夫妇选中陕西,决定在陕西扶风延绥镇乡间居住。皇帝准他任选一地,并厚赐一批器物,李可秀感恩接下,回宅后均分给旧部人员,自己只带了一些生活用品,在几个亲兵护送之下,即日登程。

李可秀一行人马出城多日,福康安才得知,忙进见皇上,奏道:“李可秀是一员大将,位高名重,两袖清风,是朝中难得人材,今日放他出朝,他与红花会的联系甚密,又在朝中多年,熟知内幕,若他与陈家洛红花会等人联手反对大清,岂不是个祸害?”

乾隆听他此言,又有些后悔自己的草率决定,但一言既出,又无法收回。

宫内众人建议,可派大内高手于途中截杀,免留后患,乾隆心念李可秀守朝有功,不肯加害,转念想他是一危险人物,人老志高,一念之差,会危及皇帝,不可不防,对福康安之言,点头默允。

总管虽对李可秀十分尊敬,但皇上如此,他只好领命去布置。

李可秀人处朝中,今日出城,如久困笼中之鸟,始得放飞之日,又因不去赴任,而是告老还乡,心情舒畅,一路观山看水,慢慢行走,饮酒品茶,十分悠闲自在,对“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等诗句,更有理解。

派去扶风延绥镇的几个亲信已快马先到,在乡间买了几幢房子,布置买家俱,迎候总兵的到来。

当地县令、总兵知李可秀功成名就,告老还乡,又选中此地,亲自出面照应料理,想讨他的喜欢,又知他是皇帝身边久住之人,名满京城,希望他在朝中说几句好话,以利自己提拔升迁。因而,虽然李可秀未到,房产布置已一应俱全,接风酒菜,早已备好。县令、总兵派人候在室中,又天天令人出去打探,唯恐迎接不周,怠慢失礼。

这一日,李可秀一行人来到一个风光秀美的小镇,众人在路边小店歇息。

李可秀的贴身随从杨卫、张三、王一东三人选好一个座位,请夫人和李可秀坐下。

众人刚刚坐下,猛见对面桌上两人一溜眼,恰好被杨卫看见,杨卫见两人眼熟,可又一时想不起来,他悄悄一拉张三,指给张三看,张三转头去看,那两人已背对着他们。

张三慢慢绕过去,与那抬头之人对个正着,他心中一惊,认出那人是大内中的丁由南,丁由南见已被认出,只好站起来与他们答话,李可秀还礼,问:“两位有何公干?在此相会!”

丁由南抱拳行礼,道:“李大人,小的受命皇上,今受命前来,要杀一人,真是不幸,正好我们在此相遇,我已等你们多时了!”

众人一愣,张三问:“怎么?你们要杀李总兵!”

“他已经不是总兵,我奉圣旨前来索命!”

“拿来我看!”杨卫手握大刀,愤怒地问。

“我明人不说暗话,李大人,昔日你也伺候在皇上身边,也该知道皇上的脾气,他要干的事,谁敢反对?但我们素知李大人的为人,光明磊落,两袖清风,可我们官身不由自己,李大人,你就同情我们这官饭难吃,自己了断了吧!”

李可秀听丁由南此言,顿时目瞪口呆,心知皇上早心存介蒂,可没料到如此之快。

李夫人闻言,顿时流下泪来。

丁由南与同行的于文千催道:“大人,快动手吧!”

“你们这帮鹰犬,为虎作伥,让我先杀了你们!”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杨卫大刀一挥,已向丁由南冲去。

两人武功本是各有所长,上一次特在京城习武,也未分胜负,此次,杨卫以性命相扑,一是杨卫半年中进步极快,二是丁由南赤手空拳,突然被袭,顿时丁由南被逼退两步。

于文千见状,口中道:“让我来斗斗!”手中判官笔一抖,去点杨卫。

杨卫迅疾闪过。

张三拔出长剑,并不叫骂,立即使一招“星月争辉”。向丁由南刺去。

王一东手拿水火齐眉棍,守在李可秀身边。

张三这一招“星月争辉”乃是天山剑法里追风剑法中的七大绝招之一,一招两式,丁由南顿觉白光一闪,剑尖对准自己的咽喉。

可张三虽然剑法奇妙,其功力不如,丁由南冷笑一声,用黑风掌“天狗吃月”,一招将剑背弹开。

张三一个“移形易位”,但功力不厚,随剑闪到一边。

丁由南笑道:“你这几年实在没有长进,真令人脸红,我不杀你,你也别自不量力!快闪到一边。”

张三身形一晃,一招“明驼千里”的轻功身法使开,转眼又到丁由南面前。

张三挥袖一拂,冷笑道:“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微粒之珠,也放光华?”

丁由南大怒,手掌使开,黑风吹耳,立即拳变掌,与张三应对。

张三见他力猛,身子一纵,点地而起,剑光暴长,直刺丁由南。

丁由南既然身在大内,并非酒囊饭袋,也有自己的绝门功夫,他见张三剑来,把自己的成名绝技,大清气功的威力尽数发挥,一口气连攻十七八招,张三不能攻入他的防御圈内,接连退了三步,掌风才弱。

王一东见几人打在一起,护拥着李可秀便走。

丁由南、于文千见状,撇下张、杨二人,大喝一声:“哪里走?”直追李可秀夫妇。

王一东水火齐眉棍抡开,挡在两人面前,“呼”地一声,横扫过去,上下两路,抖成一片黑风。

丁由南一招“拔草惊蛇”当先攻到,王一东一招“翻身上卷袖”向上一挥,两人同时飞入空中,各退后一步。

王一东抢上两步,大棍抡开,像铲土般贴地而去。

于文千判官笔突到,笔花一卷,直点他身上两处大穴。

王一东棍子立地,身子跃起,左手直击奔上来的于文千。

丁由南借击一掌,快如闪电,沉若重锤,三人互拆了几招,不分胜负。

杨卫、张三分左右抢上,一个刀猛,一个剑快。

丁由南顺剑下削,张三一纵,跃在空中,剑光一闪“天女撒花”,直扑而下,丁由南掌心一翻,斜背腰肋,两人又斗在一起。

于文千判官笔已练到炉火纯青的火候,直奔李可秀。

突然,一个蒙脸黑衣人纵马而来,突出剑花,削、砍、刺、砸,眨眼间已练了三四招上乘剑法。

于文千一愣,忙退后自防,怒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尖声道:“青天白日,杀那老夫,我路见不平,特来相助!”语毕,身子一点,如流箭般又来到于文千面前。

丁由南见久战不下,又冲来一蒙面之人,心中吃惊,十分为难。

原来,在宫里受命之时,大内总管曾暗示对李可秀不要下手太毒,白振念及与李可秀一段交往,不忍下手,但乾隆之意,谁敢不听?他只好尊旨照办。

黑衣人剑尖闪闪,逼住于文千,又要来斗丁由南,一剑两闪,三招两式,已出杀机。于文千猛见对方势猛,抽身自防,他久处大内,并无对手,今见此人身法娇捷,心存与他相戏之意,见对方剑到,一支判官笔突然疾长,另一只手五指并出,欲击他肩头。

丁由南见不速之客剑利,一个“燕子三抄水”已纵到他面前,举臂一格,拨开剑势,对方剑在空中,忽见他食指疾点,出剑来削,用的却是五行八卦,八八六十四招法,剑招紧跟,遮锁封拦,甚是严密,三人转眼间又拆了七八招。

起初,杨卫、张三、王一东愣愣地站在一边,后见黑衣人如此厉害,也不上前助战,掩护着李可秀夫妇,疾步走开。

丁由南、于文千眼见到手的钦犯又从面前溜走,想去截杀,却被黑衣人缠住,心中大急,一时脱身不得。

黑衣人先向丁由南下盘直刺过来,丁由南一个“鲤鱼跳龙门”,射过剑势,左脚在地上一点,跃出数丈,转身要追赶走远的李可秀。

黑衣人一刺不中,剑走轻灵,欲刺于文千大腿,剑身一抖,向前递去,于文千一惊,判官笔直向黑衣人点来。

黑衣人身子一掠,乘隙跳开,剑刃劈风,白光闪动,一刺跃到丁由南面前,丁由南再度受敌,右手一抖,从怀中抽出铁索飞锤,“嗖”地一下,向黑衣人打来,要缠他手中利刃,于文千借势上前夹击,出手快疾,判官笔直点他胸前。

丁由南趁他吃惊之时,欺进一步,左手飞锤打向黑衣人,这是他练成的一狠毒招术,名叫“毒蛇摆尾”,黑衣人猝不及防,忙向右闪,挥剑来削。

于文千怒火上升,判官笔飞来点去,风声呼呼,左笔直指背心,忽又交到右手,反点下盘,如急风闪电,快速以极。

黑衣人闪躲之时,丁由南飞锤又到,黑衣人不得不反身挡遮。

两人打得焦躁,堂堂大内人物,竟打不过一个不速之客。

于文千判官笔回转,向他“欺门穴”点到,两人搭上手,拆了数招,于文千借势一压,纵身近前,大叫一声,右笔虚闪,左手上前,一把拉下黑衣人面罩,两人一惊,原来是个女子,最多不过二十岁。

那个姑娘面罩被拉,一惊之后,很快镇静,收敛自守。

丁由南、于文千也收招站稳,心中不解,一个女孩子功夫如此出众,不知是江湖上什么人物?

丁由南问:“你是谁家娃娃?敢与我们玩耍,放走要犯,死罪难逃。”

“我叫霍小妹!”于文千见她长得极为英俊,笑问:“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大概是江湖上没有名字的小雏,今天竟敢和大爷斗武,来,来,我们再玩两下子!”说着,又要出招。

丁由南问:“你剑法杂乱,看不出是何人门下?”

“我没有师傅!”

“没有师傅,怎么能炼成这等上乘功夫?”

“是跟我父亲学的!”

“你父亲是谁?”

“陈家洛!”

“什么?陈家洛?你是江湖上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的女儿?”

“不错!”

“好啊,你竟敢大逆不道,红花会是皇帝追杀的对象,你既是陈家洛的女儿,当知他在什么地方!”

“知道又怎么样?”

“领我们去,我们要带兵杀尽红花会的人!”于文千愤愤地说道。

“恐怕你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连我一个女子都斗不过,还要杀我爸爸,真让人笑破肚子!”

“臭丫头,少罗嗦,看我今天怎么杀了你!”于文千说着,起身要冲过去。

霍小妹嘻嘻一笑,翻身上马,打马便走,丁由南、于文千见李可秀已不见踪影,发足向霍小妹追去。

丁由南一链子锤打去,快如闪电,霍小妹一剑削空,被打下马来。

于文千发足向前,判官笔比身先到,两人又打在一起。

这位靠判官笔成名的人物,不仅武功精深诡异,反应之快,应变之急,更是匪夷所思,千变万化,霍小妹与他又拆几十招,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自从她出关以来,与人斗了不下几十场,但今天面对如此厉害的两人,确属少见。

于文千不愧有“神笔”之称,他的判官笔施展起来,不仅如雷电闪掣,吞吐似光,稳、准、狠,可谓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人长得矮瘦,动作快疾,与判官笔相配,神出鬼没,与霍小妹相斗,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两人虽不吃力,也不轻松。

丁由南见于文千仅与霍小妹打个平手,心中不服,又舞起链子锤击,飞锤暴袭急攻,有如一颗极快横空的流星,坠空而入,黑光一闪,自上而下,勾勒出千条黑影,空中呼呼风响,震人耳鼓,霍小妹不得不向后退去。

于文千如影随到,闪电般疾速而上,要用判官笔点她四处穴道。

丁由南流星锤飞到,一气呵成,又击两处大穴。

霍小妹银牙一咬,不躲不闪,猛往前冲,又快又狠,飞击而来,出手之准,令人吃惊,均刺身上要害。

飞锤暴长,直冲而至,顷刻之间,长剑与飞锤在空中凝缠不动。

于文千得机,又双足一点,身形一闪,绕转翻腾之下,令人眼花缭乱,目眩神迷,挥剑抖锤,真幻难辨,用力处,又空无一人。

这时,只听“当”地一响,飞锤又将霍小妹右臂缠住,霍小妹身子底溜溜一转。如与一个人战,打个平手,但战两个人,已觉吃力,再缠斗必然吃大亏。突然,她回身送剑,暂时逼住两人,转身发足,快速向马奔去。

于文千见霍小妹转身要跑,大喝一声:“哪里走?”身形一晃,快如电闪,判官笔如飞而至,直点霍小妹后背,霍小妹听到风声吹耳,剑花一抖,拨打于文千,于文千虚点一招,已双足如飞,跃至马前,岂知马速极快,于文千步伐稍慢,未能点中,情急之下,疾出左手,抓住马尾,马负痛不住,长啸一声,发足狂奔,于文千身被带走,又疾出右手判官笔直戳马背,战马足下生风,于文千见抓拉不住,伸掌一砍,马尾被齐刷刷砍断,马又纵出数丈,于文千手拿马尾,一气之下,掷马尾于地,又运功提气,疾追而来,他轻功十分了得,又追了上来。

丁由南从马前将霍小妹截住,马头一歪,丁由南已纵上马背,霍小妹大惊,长剑一削,要刺丁由南。

丁由南链子锤抖开,要缠霍小妹腰身,霍小妹“啪”地一掌,打在丁由南后背,“嗖”地一剑,要刺丁由南大腿,丁由南见她使出拼命架式,只好闪身自防。

霍小妹左掌一晃,右剑突发,使用兰花拂穴手法,要拂丁由南背心穴道。

说时迟,那时快,于文千又已纵到,判官笔一闪,一招“金雕展翅”跃上马来,笔法快疾,霍小妹回剑来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两人将霍小妹夹在中间。

战马同时负重三人,又不老实伏在背上,跳跃乱打,丢了马尾,疼痛难忍,更不择路径,发足乱奔,直欲将三人同时掀下马来。

霍小妹腹背受敌,一弱小女子,同斗两个大内高手,临阵不乱,极为镇静,纤手一掳,疾如闪电,要夺身后于文千的判官笔,丁由南借势跃起,站在马颈一边,挥掌疾上,十分快捷,如同闪电一般,霍小妹回转剑锋,剑花一翻,刺向丁由南下腹,丁由南大惊,向后一闪,被马翻在地上,顺手抖出链子锤,也将霍小妹拉下马来。

于文千见状,身子一纵,也跃马挺笔,要点霍小妹后背。

霍小妹心知难敌两人,剑光虚指,转身便走,顷刻之间,已纵出数步,但腰身已被丁由南的链子锤缠住,没走多远,即被丁由南拉住,霍小妹用剑去削,并不能削断,转身疾行,于文千借机又纵上,出笔去点,笔法急变,一闪一晃,一阵风似地掠来,猛向霍小妹肋下要穴戳去。

霍小妹虽然解开腰链,却不得不应战于文千,逃身不得,剑花一抖,连发两招“白蛇看路”,“冬蛇蛰伏”,猛向于文千点去。

于文千轻轻一转身,跳在一边,笑道:“小丫头,如今还想走吗?”

“打不过就走,是古今常识,孙子兵法上还有三十六计,走为上呢!”

“噢,你还懂孙子兵法?你懂我这判官笔吗?”身子一转,疾如飘风,抢到霍小妹背后,直点她耳门,这是晕穴之一,名叫“阴窃”大穴,于文千此招不过是诱敌之策,并未真正出笔,霍小妹不知是计,回剑防护,踢出一脚,于文千向上一跳,在空中点下一杀手重笔,直冲霍小妹头顶,霍小妹大惊,身子一仰,举火燎天,要与他硬拼,反手一掌,要拍对方面门,丁由南亦出疾掌,疾如电火,霍小妹不得不歪身,丁由南也侧身转过剑锋,危急之间,霍小妹摸出两枚棋子,突向丁由南打去,虽无准头,丁由南也得小心,挥掌将棋子打落。

霍小妹转身又走。

丁由南喝道:“有胆打抱不平,就别逃走!”左手拍出,掌势变幻无穷,霍小妹尖叫一声,佯攻丁由南,直刺冲上的于文千。

丁由南双掌变拳,五指参差不齐,生出棱角分明的威猛拳头,宛如飞斧开山,铁锤击石。

这一招名叫“五丁开山”,乃是不计成功的拼命打法,此种打法,力强者胜,力弱者败,殊难取巧,要是不知对方虚实,那是决计不敢出这种毒势。

原来,丁由南见两个大内高手,竟战不下一个无名丫头,心中焦躁,情急取胜,欺负霍小妹斗不过他们两人,料她此时气力不佳,要将她一拳击倒,再下杀手。

霍小妹虽未与高手多次真正打斗,但在红花会众位伯伯多次指教下,此时已识出丁由南用意,长剑一出,刚中带柔,倏地向前一刺,用的竟是判官笔的刺穴招数,刺向丁由南手背的阳泽穴,这一招变化突兀,丁由南心中一惊,没料到这小丫头还会此招,真的小看她了,口中赞道:“好剑法!”

“还有比这更好的!”霍小妹剑锋一变,迫使丁由南化拳为掌,横掌如刀,直削霍小妹握剑之手。

霍小妹“龙门三叠浪”使开,丁由南果然又是一惊。

这龙门三叠浪,蕴藏三重力道,本来应该是后一重力道比前一重更强,但霍小妹功力不深,后两招威力不大,绕是如此,丁由南大惊,不敢再小看面前这个丫头。

丁由南收掌抽身,腾挪跳跃,左掌压出,左掌捣出,又要大下杀手,口中道:“臭丫头,今天非让你丧在我的拳下不可!”

“怕你没那个本事!”

于文千上前,挥笔直戳,骂道:“和你这人罗嗦,有失我们身份,今天不杀你这无名小卒,有何面目见人?”

丁由南看准机会,又向霍小妹进拳,霍小妹以变幻莫测的剑招,疾攻三招,身形一偏,从两人缺口逃出。“臭丫头!哪里走?”两人又一齐追上。

丁由南抖出链子锤,抡起一个圆圈,丈许之内,沙土飞扬。

于文千判官笔不过二尺,此时又疾长出来,犹如一只长剑,欺身冒进,以破平局之势,他怕再打下去,夜长梦多,悄悄从手中握了一只金钱镖。

丁由南链子锤正舞得呼呼风生,将霍小妹挡住。

于文千心黑手狠,出手掷镖,并不打招呼,霍小妹见黑风吹过,一个疏神,左腕给打个正着,虽然不是穴道,兵刃已拿捏不住,“当”的一声,长剑坠地,霍小妹失去长剑,威力顿减,步法大乱。

丁由南见她中镖,借机挥锤,大喝一声,此时,霍小妹身子一软,胸中又中一飞镖,疼得她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丁由南、于文千两人见状,疾奔上前,要取她性命。

忽然,只见前面有两匹马疾驰而来,马未到,人已如流箭一般飞至,白光一闪,于文千、丁由南两人同时中剑,气绝身亡。

霍小妹此时已昏了过去。

这两骑马者正是大癫和周再生,昔日两人被红花会等人围住,困斗不已。最后,周再生看众人转头去看心砚自刎的机会,抢了一匹马,发足而奔,逃离红花会的围攻,大癫也随后跟上。

这日,两人正行路上,周再生猛见昔日别离的霍小妹遇险,疾冲上前解救。

大癫随后跟上,来到霍小妹跟前,忙把她扶起,只见她双唇发紫,气息微弱,低头见她腕上、胸部同时中镖,忙叫周再生过来。

周再生弯腰将霍小妹所中镖拔出,细见大惊,原来,击中霍小妹胸前的镖是一毒镖,霍小妹此时已昏了过去。

大癫将霍小妹交给周再生,忙过来到那两人身上寻找解药,心中大惊,回来站在周再生面前,同病相怜地说道:“她应该马上服用解毒的药,那两人身上没有!”

“这怎么办?”

“只有吸掉她胸前毒血,刮去毒肉,方可救她性命!”

“你来办!”

“阿弥陀佛,老纳出家为僧,戒色,戒色!”说着,转身便走。

周再生大喊:“你回来!”

大癫走了几步,方才站住,头也不回地说道:“再晚吸毒,毒入血中,恐怕难保性命!”

周再生见大癫不理,只好撕开霍小妹衣襟,准备吸出毒血,猛见她肌肤嫩白,胸柔馨香,不觉一惊,他如今已是二十多岁的人了,生平还是第一次近见女人,他不觉一阵心荡,远处大癫看在眼里,面上露出一丝微笑。

周再生见霍小妹面色苍白,不再多思,低头伏在她胸前,去吸毒血,连吸几口,血色由黑转红,他用凝碧宝剑削掉她胸前贴毒之肉,又在伤口处撒了随身携带的通气回天丹,脱下衣服扯成布条,将她伤口包扎好。

大癫见他弄好,方才双手合什,慢慢走过来。

周再生见大癫神色,心中十分不解,但此时又不好发作,只好抱起霍小妹,将她放在马上,让大癫与她同乘。

大癫回绝说:“我与公子同行,你不扶她,让我一个和尚扶她穿街过巷,人们一定指指点点,骂死我不可,这事还是由公子代劳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周再生本想说:“让我扶一个女子,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周再生扶着霍小妹骑在马上,与大癫默默前行,走了好久,前面出现一个大镇,两人打马,很快,便走进镇来,周再生来到一家客栈门前,拉马走进,要了两个房间,并请店小二速去请医生前来为霍小妹诊治换药。

店小二满口答应着跑了出去。

医生很快被请来,看过伤后,重又上药,又开了一些口服药,由店小二派人购买。当天下午,霍小妹方才苏醒,她乍见周再生,心中一惊,忙问:“你怎么在这里?”

周再生见她醒来,回答道:“你险些丧命在无名人手中,恰好被我们救下!”

“那两个人死了?”

“对,是我杀死他们的!”

“他们是大内高手,要追杀李可秀,被我从中挡住!”

大癫也走过来,不解地问:“是朝中总兵李可秀吗?”

“对!”

“他们为什么要杀李总兵?”

“不知道!”

周再生见霍小妹脸上泛起红晕,双唇也没了紫色,对她关心地说:“你好好休息吧!”

霍小妹想起上次他们两人不辞而别,此时两人又突然出现,原来是她救他,现在正好颠倒过来,她心中十分不解,问周再生:“这几天你们都在哪里?”

“随便走走,你还要去江南吗?”

霍小妹点点头,她又瞪着一双好深隧的眼睛问:“你们还要杀红花会的人吗?”

周再生一愣,阴沉着脸说:“霍小妹,上次你救了我,今天我救了你,我们两清了。”此言一出,周再生心中一沉,转眼看霍小妹的表情。

霍小妹面上凄然一笑,问:“下次你要杀我吗?”

“不,除非你杀我,我决不会动手杀你!”周再生很坚定地说。

“我不明白,人活在世上为什么要杀人?”

“这些,问你爸最好,他从未讲过这方面的事吗?”

霍小妹摇了摇头。

大癫见两人谈话,悄悄地打开门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小妹,你身体还未康复,要在这里好好休息几天,等伤好了再走!”周再生关心地看着她说。

“不,我现在就走!”霍小妹支撑着坐起来,但体力未全恢复,刚要站起身,重又坐下!

周再生关切地问:“小妹,你为什么要走,你还恨我吗?”

“周再生,你知道,我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的女儿,你杀了那多红花会的人,还要当总舵主,我怎么能和你在一起?”

“小妹,你一定被人欺骗了,我对红花会的叔叔、伯伯十分敬重,可他们不知从中听了谁的谣言,一齐合攻,要杀我小小的周再生,我也是红花会的后代,身上流着红花会的血,我怎么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但其中误会太大,三言两语无法解释清楚,你这几天在此养病,我正好把前因后果讲给你听,将来有机会,你对总舵主言明,也说清我这奇冤!”

霍小妹见周再生说得动情,心中不觉信了几分,又问道:“即使有误会,怎么他们全都这么说?”

“他们当然相信他们之间传的话,如今我父亲已死,没有人替我解释。现在,唯一能同情理解我的人就是你了,你若也听信他们的话,那我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也永无翻案之日了!”周再生说着,双手紧紧握住霍小妹的手,眼中不由含着泪花。

霍小妹见他如此,心中怦然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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