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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败世界的亚瑟王 第三章:只能说,自己的父母真会藏

阿托利斯醒来。

眼前是几乎要把脸贴到他的脸上的小孩子。

阿托利斯叹一口气,用力将自从来到孤儿院就一直对他很有兴趣的孩子推开。

“你不烦么?每天都这样……”阿托利斯已经在孤儿院住了一年。在这一年中,自然发生了不少事。比如,他已经在半年前和琉璃接触到了,比如,他的伪意识力量恢复的水平快要足够他分出其他的念头了。虽然他不用维持现在的小孩子状态,直接回归自己本来的面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真的这样做了,花沐阳这个存在就真的一点都不剩了。至少现在,只要阿托利斯维持现有状态,他现在的身体总会继承花自在和木沐的一些东西。这也是很有趣的现象。但是,身为小孩子也有不方便的地方。阿托利斯也见识到了护士曾说过的“过分的事”。面对他这样的小孩子,阿托利斯总会感应到在他周围的,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几个孩子的敌意。面对这样的情况,阿托利斯感觉到了不妥的地方。他毕竟也是进过孤儿院的人,自然发现,这里的孩子和他曾经的伙伴不一样。嫉妒,憎恨,幽怨,恐惧,迷茫,不甘。阿托利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些负面情绪。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阿托利斯索性给所有的出现过一点负面情绪的孩子们做了一个心理辅导……用侵入梦境的方式。到现在,阿托利斯觉得,这个孤儿院简直比他曾经呆过的好了不止一倍。虽然有为自己被抛弃而伤心的感觉,还有一些有残疾孩子虽然微笑着面对他人,但还是有不可消除的自卑感,却没有孩子会出现危险的情感了。王阳是阿托利斯的同龄人。他刚来到孤儿院的时候,除了阿托利斯,谁都没有看出来,这个孩子的智力有些问题。也许院长也庄继往也看出来了一点。阿托利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遭遇,这个孩子好像和他那时的状况很像,所以阿托利斯赠出了自己的一滴血。这是红龙之血,阿托利斯在这个世界能否实现自己的野心,很依赖这个。不过,阿托利斯也不知道,不同宇宙规则下,红龙之血是否会有效。现在看来,是有效的。虽然阿托利斯也摸不清红龙之血对王阳身体上的影响有多少,但王阳有些过于粘人的表现表明,红龙之血最让阿托利斯看重的作用没有失效。不过,每天早晨准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这和莉亚相似的习惯让阿托利斯有些不自在。即使王阳作为一个孩子,也很萌,但他是男的。

“……”王阳听到阿托利斯的感叹,也不说话,只是是笑。所以,阿托利斯有些怀疑,红龙之血对身体和精神的加成根本就失效了。

阿托利斯叹一口气,开始穿衣服,然后下床。现在天还没有亮,因为是冬季时间也不是很早了。阿托利斯通过身上的一些细微的感觉估算出现在的时间大概是5点左右。这个时间对阿托利斯来说正好,穿好衣服的阿托利斯活动活动身体,自顾自地走出房间。他要去找为他们做饭的院长的老伴,这个时间老人大概已经和留在孤儿院的几个女孩开始准备他们的早餐了。至于院长,大概和那些年龄大一点的男孩子去买菜了。而王阳这样的,在这个孤儿院中和阿托利斯一样大的,还没有到让人信任的年龄的孩子们都在熟睡。只有阿托利斯和王阳会早早起来,去主动为孤儿院做些什么。王阳默默跟在阿托利斯身后。其实,能够帮上忙的,只有阿托利斯,王阳是去打酱油的。

距离那个让人悲伤地冬季,已经有一年了。阿托利斯一直在怀疑,自己所想的什么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不顾自己父母反对而和姑娘私奔,放弃了自己诺大的家庭一直在逃啊之类的事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自己的父亲真的有那么大的家庭背景,还会找不到他一个小孩么?这是阿托利斯在头三天的想法。然后,阿托利斯发现来看自己的护士们,还有孤儿院院长好像都认为自己姓刘。

阿托利斯恍然大悟:自己的父母竟然在医院用了假身份。

阿托利斯也不知道警察花了多大功夫来找阿托利斯此时父母的资料,但阿托利斯对能否和自己此世的其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见面一事的态度是“最好不要见面”,即使能够提供非常有用的信息,也只是借着“小孩子”这最好的伪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姓刘就姓刘吧,反正花沐阳这个名字,只要自己承认就好了,虽然阿托利斯姓氏其实是潘德拉贡,但在这个世界,为了纪念让自己感受到短暂父母对孩子之情的花自在和木沐,花沐阳这个名字只要被阿托利斯自己承认就好了,不需要其他人来承认。其他的亲人,见了面,那分隔开的联系又会重新连接起来,会让他感觉很麻烦。毕竟他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来到这一世界,如果和这个世界的没有办法无视的人纠结太多,对他很不利。所以,一年过去了,虽然身处环境并不是特别好的孤儿院中,阿托利斯也期待着:即使再过去一年,再过去两年,也不会与其他的亲人发生什么联系。最好,等到自己回归之前,自己复活了花自在和木沐后,也千万不要有什么亲人找上门来。

这个冬天对普通人来说大概有些冷,没有阿托利斯那样的条件的王阳有些不适应屋外的温度,不时搓搓自己的小脸,对着双手哈气。不过,他仍然像往常一样跟在阿托利斯身后,慢慢走着。一开始,阿托利斯发现王阳学走路学得很快,觉得红龙之血可能对王阳有了一些健体的作用,但在发现王阳没有办法无视这样的气温时,“不管是怎样快地学习走路也是有可能的”的这样的想法让阿托利斯明白:现在王阳的各种表现真的没有办法确切地证明红龙之血真的起了作用。两个小孩走过清冷的小院子,院子中只有几株干巴巴的槐树,在月光的照耀下,其影子映在地上,让院子显得有些恐怖。不过,王阳已经不是第一次早起来找阿托利斯了,早已熟悉了周围的冷清气氛,没有一点紧张,还挠有兴趣地探头到路过的窗口,去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孩子醒来了。也许是红龙之血的加成作用,但阿托利斯更愿意相信,这只是“智障者无畏”这样的理由。

早已不对能够改变王阳行动的阿托利斯继续向前走。他的目的地是厨房。

远远的,就能听到里面有人在干活。阿托利斯走进去,里面正在干活的是两个7岁左右的女孩子和院长的老伴方舒琪。这是一位和蔼的老奶奶,现在正在和女孩们一起准备早餐。

方舒琪在和一个女孩说着什么,另一个女孩则注意到有人靠近了。

“沐阳?你也来啦!”女孩笑了:“你总是这么早就起来了。”她放下手上的东西,用桌子上的布子擦擦手,慢慢走近了阿托利斯,才发现躲在阿托利斯身后的王阳,笑着抱抱两个小弟弟,对王阳笑道:“你总是缠着沐阳,真像是他的弟弟。”

这是身患小儿麻痹,被父母遗弃的庄小燕。她的病,是庄继往用中医手段治疗的。但是,残疾却没有能够避免。她走路太急的时候,总是微微有些跛。不过,即使如此,庄小燕的心理也是孤儿院中生活的孩子中非常健康的一个,算的上是一个天生就能有大成就的人。

“沐阳,麻烦一下你和王阳一起去门口看看,你庄爷爷回来没。”

方舒琪注意到两个小孩子来了,有些高兴,不过给他们安排了最轻松的工作。

“奶奶,我要帮忙。让王阳一个人去吧。”阿托利斯强烈要求道:“我不是一直在帮忙么?我很想为大家做些事。”请大家相信,即使是用一个1岁小孩的身体,阿托利斯也不会帮倒忙。但这只是阿托利斯才能做到的事,一般小孩可不能这么放心呢。

方舒琪很欣慰,但她还是让阿托利斯和王阳去接庄继往:“但是你现在太小了。所以,我昨天晚上就把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有了小燕和芳芳帮忙,已经做完了。”

看看庄小燕和另一个女孩,严芳,她们都在笑着朝阿托利斯点头。阿托利斯也没有办法了。不过,阿托利斯在离开的时候,告诉方舒琪:“奶奶,我不帮忙了,您在晚上的时候不要再干活了好么?”阿托利斯的关心让老人很高兴,也很遗憾。她拉住阿托利斯,紧紧抱住阿托利斯。

在她心里想的,是一定要找到刘沐阳的其他的家人。这么懂事的孩子,如果没有办法得到家人的爱,就太让人可惜了。王阳在阿托利斯背后,依然是笑着。两个女孩看着方舒琪抱着阿托利斯,黯然神伤。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如果不被父母抛弃,一定总能享受那样的温暖吧?

阿托利斯面无表情。

他的计划还没有到展开的时候,现在,就在等待长大的时间里,顺便看看,在这个孤儿院中能够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吧。

厨房外传来一些声音。

院长庄继往回来了。

东方开始泛白,阿托利斯和王阳去叫醒孤儿院中其他的家人,然后和孩子们有序地坐在拼起来的小餐桌前,等待其他的哥哥姐姐发下来的碗筷,和今早的早餐。

孤儿院的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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