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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败世界的亚瑟王 第六章:莉亚的秘密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早晨。

阿托利斯睁开眼睛,像往常一样,先检查昨夜的收获。

“自我的存在感更加强烈了……现在,即使将癌症死亡的那一世的全部记忆都忘掉,我也不会有影响吧……但是,我现在的一切——性格、决心,起源于那一世。这一世反而是很重要的呢……”阿托利斯感慨。

阿托利斯伸个懒腰。

女仆莉亚已经在一旁等候他的命令。

一边让莉亚为他穿上衣服,阿托利斯在心中默默提醒自己:“基础是一切。”

他将视线转到脖子上挂起来的指环上。

通体漆黑的指环像夜空,指环上星星点点的,是夜空中的星辰。

这就是从梅林那里得到的冥想法——“宇宙星辰的运转法则”。

阿托利斯一边向莉亚伸出手,一边使用昨夜的收获,开始冥想。

好像意识被一分为二。

一个正要坐到餐桌前,准备开始餐前的祷告;另一个,在“看”冥想法。

“宇宙星辰的运转法则”是被深深记在阿托利斯的心中的一片夜空。

夜空中是无数星辰,闪烁,活动,每一刻都在变化。

阿托利斯的冥想,就是看着这片夜空。

每一次星辰的活动都让阿托利斯有奇妙的变化。

“真是奇妙的感觉。”阿托利斯一边喝着乳汁,一边“看着”星空。

“真像是在一边品尝魔兽的奶,一边欣赏夜空的美丽。”

阿托利斯感慨。

“前世一直在完成我的目标,没有欣赏美景的时间。现在,我可以随时欣赏美景了。”

早餐结束后,阿托利斯看向凯。

在用餐时,阿托利斯发现凯一直在看着自己。将视线转到凯身上,凯又专注于他的餐盘。

现在,早餐结束了,凯也从座椅上跳下来,向阿托利斯走来。

阿托利斯索性就在椅子上安坐,想看一看凯有什么事。

“应该不是为了我新发现的‘骑士的力量之源’。凯和艾克特不住在一起,没有被艾克特告知我当下情况的时间……不过,不能用前世的常识看待。”

在艾克特的请求下,阿托利斯同意艾克特将“王子已经明白了骑士的本质”这个消息传出去。

“王子如此年幼就有成为骑士的基础,既能激励王子的同龄人,也能让一些一直为王国未来担忧的骑士们放下心来。”

这是艾克特在昨晚在城堡亲自和阿托利斯过招后说的话。

凯走到阿托利斯的面前,严肃地发出请求:“阿托利斯,今天我希望你能用出你得到的新力量。”

阿托利斯点头。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来到花园。艾克特、艾儿米和莉亚同他们一起。

木剑一直存放在花园中仓库的架子上。用完了,有佣人将木剑放回。在早上,佣人早早地将木剑放置到花园中的桌子上。

拿好木剑,两人先行礼,然后,做裁判的艾克特发出信号。

阿托利斯刺出一剑。

这一件用上了阿托利斯全身的力气。

真的是“全身的力气”。

脚趾发力,腿部发力,腰发力,胸部发力,背部发力……

阿托利斯整个身体被弹了出去,手中的木剑顺势刺向凯的胸口。

凯大惊失色,但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阿托利斯只用了一剑就击败了大他两岁的凯。

两人互相行礼。

阿托利斯已经不需要继续学习剑术了。

他带着莉亚走向寄法塔,留下凯在独自思索。

阿托利斯没有走远,就听到艾克特低声说:“凯,你不甘心吗?”

“也许是想激励凯,让他把不甘心的情绪化作努力的力量吧……”

阿托利斯这么想着,脚步没有停滞。

他没有听到凯的回答。

不过,他不用那最基础的骑士的直感,也能明白:凯一定能学到什么,并让自身再进一步。

来到花园的角落,眼前的寄法塔依然直插云霄。

但是,他这一次没有看到寄法塔上的魔纹。

他不用冥思苦想再进寄法塔的方法。

因为直感告诉他,只要在心中想着进去就行了。

于是,凯的身子没有停滞地、直接地走进了寄法塔。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已经身处寄法塔之内。

莉亚则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在早餐后,利亚的情绪就越来越不稳定。

现在,莉亚的呼吸都变得非常急促。

阿托利斯转身。

现在的莉亚,满脸通红,绿色的眼睛总是不能专注于同一事物,不停游离在周围的书架。

“莉亚,说出你的秘密吧。”阿托利斯非常直接。直感告诉他,他用直白的语言,能比较简单地解决这件事。

“主人……”莉亚的眼角流出晶莹的泪珠。

阿托利斯想要抗拒直感、说出安慰的话,但他的直感告诉他,莉亚说出来,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于是,他一句都没说出来。

“我的父亲,是梅林,是不列颠最伟大的巫师,最强大的法师,最博学的炼金术士……”

莉亚的声音虽然颤抖,但很清楚。在此刻,她没有压抑住情绪,眼泪都打湿了她的衣服。胸口上的白色布料粘到她的胸脯。

阿托利斯强烈的感情冲破了直感的禁锢。

“莉亚,不要……”

“主人,我希望您了解我的一切……”

莉亚哀求。

阿托利斯尊重莉亚的选择。

莉亚一边流泪,一边向阿托利斯微笑。她明白,阿托利斯对她的关心。

“……没有任何女子可以与梅林比肩,因此,梅林没有一个红颜知己。孤身一人的梅林不在意孤独。他觉得,只要对自己负责就足够,没有必要有自己的孩子。但是有一天,他希望有一个可以继承他的巫术、他的魔法、他渊博的知识的孩子。然后,让这个孩子替他看护未来的国王。但是,他不信任别人。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进入他的视线,有幸与他产下后代;没有一个孩子能够得到他的信任,有幸看护国王的继承者。于是……”

莉亚停顿了一下。擦干了眼泪,莉亚坚定地继续讲述这个故事:

“……于是,在二十年前,用尽珍贵的魔法材料,梅林用炼金术开始制作他的女儿……”莉亚仔细观察阿托利斯的表情。

她有些紧张。

但阿托利斯的表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阿托利斯睁大眼睛,张开嘴,无声地笑。

阿托利斯非常高兴。

压抑住自己的感情,阿托利斯需要向莉亚确定一件事,那就是:

“莉亚,如果,我让你杀死……梅林,你……会怎么做?”

阿托利斯等待莉亚的回答。

也许,我不用孤身一人了……

莉亚有些困惑,有些为难。

慢慢地,她开口了:“主人,对不起……我……”

阿托利斯让自己冷静。他安慰自己:“人造物倾向于自己的制作者,这也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就像对待自己的父母……我也……”

“……虽然是二十年前开始制作的,但是在您来到艾克特阁下城堡的第二天清晨,我才彻底完成……现在的我无法杀死父亲……他的强大,远超您的想像。即使拥有他最得意的魔力、巫术、知识,我也无法伤到父亲一点……如果这是您的命令……”

阿托利斯看出来了。

在莉亚说“父亲”时,就像陌生人一样,仿佛“父亲”只是一个代号。

“不,忘掉这件事吧,莉亚。”阿托利斯止住莉亚后面的话。

他又用直感,确定了一下。

莉亚说的是真的。直感这么告诉他。

现在的他,无比轻松。

“莉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我的死亡到来。”阿托利斯将这句话放到心里。

这是他的秘密。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对她的人造人女仆产生奇怪的感情,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阿托利斯向书架走去。

直感告诉他,想要获取知识,就要到书架前。

“莉亚,你在发呆吗?快来把我抱起来,我要取书!”

阿托利斯发现莉亚没有跟过来,有些无奈。

莉亚慌忙将阿托利斯抱起来。

阿托利斯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架。

“用意识直接获取知识,这是好高骛远。”阿托利斯已经明白,莉亚知道的方法,不一定适合自己。毕竟,他是一个才刚刚起步的骑士。

“基础是一切。”阿托利斯一边默念,一边向书架伸出手。

在空荡荡的书架中,他摸到了什么。虽然他看不到,但在摸到的一瞬间,他将摸到的东西抽出来了。

这是一本很厚的书。这本书的高度,阿托利斯的估计值是前世两米,合起来的宽度是前世的一米。这本书的厚度是无法理解的。

看看自己抓住的,只是书的一个角。

看看这本书,再对比一下书架放书的格子,阿托利斯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把一本将和书架间隔完全不符合书从书架中抽出来的?

“还有,这本书的重量……”阿托利斯怪异地看着这本书。

“主人,这里有一间书房。我们去那里看书吧?”

莉亚向他请示。

阿托利斯这才注意到,莉亚的身体有些抖动。

“莉亚这么吃力吗?”

阿托利斯有些疑惑。

他跳下来。

抓着厚度无法理解、重量也让他困惑不已的书,阿托利斯对松了一口气的利亚说:“带我去吧……不,我来。”

直觉告诉他,他可以自己找到书房。

抓着诡异的书,阿托利斯踏出一步。

“去书房。”直觉引导他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

有些陌生,也好像经历过。

直觉让他只专注于当下就是。

其他的,都是浪费时间。

“是啊,有了这样强大的能力,我还要思考什么?”

阿托利斯想。

“‘追求??的知识’这个目标,有了这个能力的我,有了莉亚的我,一定可以很快地达成。到那时,我要和莉亚一起在星空下一起喝茶……”

午餐,晚餐。

接着,因为凯决定独自努力,想在拥有“骑士本源力量”之后——也就是拥有直感之后,再和阿托利斯决斗。

当然,这是直感告诉阿托利斯的。

有了直感,还用问凯吗?

阿托利斯直到睡觉前,都像往常一样,戴上一层掩饰穿越者身份的面具。

“有了直感,隐藏得更完美了~”阿托利斯一阵轻松。

有了直感,他觉得过去的自己活得真累。

“说起来,这种直感……说是直感,为什么这样玩能呢?”

阿托利斯在睡觉之前停下了看了一天的“宇宙星辰运转规则”。

凝神静气。

开始了日常。

进入“混沌”。

阿托利斯想:“明天,这个日常也可以终结了。用直感,想找到记忆改变的原因也会很简单吧?就算有什么记忆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用直感也能轻易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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