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齐在印尼的城市行走。
这里对华人不太友善。
周思齐只是在就上走一走，就有人来抢劫。
然后他打断了对方的手脚，向周围不怀好意的人示威。
“奇怪，国家没有显示实力么？还是发展的速度低于我的预期值呢？”周思齐为了躲避当地的警察，想要到城外去。城里实在不好躲。这时，是黄昏时候。
周思齐在人群中穿过时，被一个人叫住了：“请等一等！”
周思齐回头一看，是刘斐玉。
现在的刘斐玉，已经是大学生了。
他穿着半袖衫，仍然戴着一副宽边眼镜。
刘斐玉看到果然是周思齐，笑了。
他拉着周思齐穿过人群，去无人的角落，才转过身来打量起周思齐来。
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思齐问：“你怎么在这里？”
刘斐玉笑：“是学校组织的公益活动，帮助印尼华人回国。我们，对了，小八也来了，我和他现在是同学，都在你去过的那所大学，你现在是我的学长了。”
周思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将谈话进行下去，也沉默了。
刘斐玉感觉到了周思齐的纠结，也没有说出来什么话。
两人呆站了一阵，刘斐玉开始说话了。
他在前面，为周思齐带路，和周思齐讲述周思齐离开初中后的事。
宿舍没有再住进别的人。
宿舍里，关云幽和胡关程的关系本来是最紧张的，直到几人一起去外边吃饭，遇到了一群混混。
关云幽本来人就显得很弱，本来几人也决定先给钱了事，结果一个混混嘲讽了几人，还向关云幽吐了一口口水。
刘斐玉提起这事就想笑，因为关云幽哭了。
然后七人就索性和混混们打了起来。
胡关程表现的很勇猛，最先动手，专门把那个嘴上没把门的混混好好照顾了一番，也和其他人一起安慰关云幽，改变了关云幽对他的映像。
“但是，第二天，关云幽又被胡关程嘲笑是没胆子的娘娘腔了。”刘斐玉一边笑，一边开始说其他的有趣的事。
张建军没上到高中，就去社会上闯荡了。但是，现在已经小有资产，还有了一个喜欢的姑娘陪在身边。
“这多亏了你啊。”刘斐玉怪异地看着周思齐，说出了缘由。
张建军的家里有些关系，让张建军创业时争取到了参与国家一项秘密计划的资格。周思齐问过张建军在做的事，仔细想了想，发现，果然是他制定的计划中的一个环节。
王二虎去了农业大学。
“还是因为你，他现在被一个教授看中，在和一群能人在一起研究一些保密级别不低的东西。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还会有这样的联系。”刘斐玉有些感叹地说：“王二牛去当手艺人了，你走了以后，他雕刻技术一直在进步，吴迪去从商了，他家里有门路，现在还在努力，但是我估计，他以后也不会混的比张建军差。”
周思齐一直在听着。
他想：“这是你们与我的缘，而我和你们的缘，已经断了。”
刘斐玉说着现在的情况：“小八和我一样，都是理工科的。谁让我们有一个好兄弟做榜样呢。现在我们也可以为国家在工业发展做贡献了”
周思齐忍不住问：“你不是想当官员么？”
刘斐玉说：“我慢慢琢磨，发现国家现在最缺不是官员，就改掉了目标。我父母也很支持，尤其是我爸，他知道你的情况。”
刘斐玉轻笑，笑得很狡猾：“有你这个关系，我之后的发展可是会很轻松的。”
周思齐点点头。
“还有，虽然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回国，但是你家的杨柳还在等你呢。”刘斐玉带着周思齐来到一处城市中繁华与冷寂的交界，开始往回走。
周思齐没有说什么。
他静静看着刘斐玉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周思齐转身，对着郊区，开始跑。
虽然天引不能滥用，感觉会被屏蔽，但是周思齐在来到这世界之前在“混沌”中还出现了一种奇特的类似的能力。
现在，这能力让他向无人的方向跑。
他就这么做了。
这一天夜里没有月亮，正是月黑的时候。
如果风吹得再大些，正好符合了月黑风高了。
周思齐找了一处空地，有些无聊地盘坐下来休息。
他觉得，今天的心有些躁动。
是因为他见到了他决心斩断互相连接的缘的刘斐玉。
多年没有见到那些过去度过快乐的日子的人，这一见到，周思齐过去的记忆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周思齐想：“我是阿托利斯，周思齐这个人注定要死的。”
他有些纠结：“就算周思齐可以长久地活着，那些结下缘分的人也都能一起活下来么？这毫无疑问。”
他从地上起来，伸伸腰，振作了精神。
“我是阿托利斯，在阿尔比恩大陆上，才有能真正和我永远在一起的人。在这里留下来，只能留下悲伤，不管是我的心……”
周思齐感觉到风的强度变大了。
还是别人的心。
他没有想起这悲伤的命中注定的事，思路就被打断了。
在他头顶，有一个什么东西向他砸了过来。
不，不止一个。
他冷汗浸湿了后背。
那是洲际导弹。
周思齐为国家制定的计划，有这一项目。
周思齐也肯定，这就是国家里发射的。
他已经看到了导弹上的图案。
是小篆写的天雷，周思齐亲自设计的图案。
在设计了天雷后的会议上他说过的话都记得。
“这会是我国除核武外最有震慑力的武器，但这不会是唯一。”
接着是周思齐勉励那些有些为周思齐才华而失落的科研工作者们说的话。
一枚天雷击中了地面，将尘土激起来。
然后是第二枚，第三枚……
终于，停止了。
在远处，这个国家的人陷入了混乱。
在隔海的那个国家也开始严查，为什么还在保密的天雷会被发射出去。
周思齐从深坑中爬出来，吐出内脏的碎片，有些绝望。
他没能回去。
这个世界和本体的隔阂突然增强，他迟了一步。
“呵，这次是真的死了。”
周思齐不相信，攻击会结束。现在，他双臂折断了。虽然他将意识强行融入了身体，扛住了攻击，但是只是看看之前那些化作粉尘的利剑就知道了他将要面临的危机，不只是未知的恶意。
身受几乎不可能恢复的伤，周思齐觉得眼前出现了莉亚，出现了周昭义……
他遇到的很多结下深厚情谊的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幻觉。
“啊，在前世都没有的回光返照么？”
周思齐觉得好笑。
他可能会在这一天感受到真正的死亡。
他听到了什么响动，勉强抬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炸弹，由小变大，从天而降。
“这是……”
周思齐没有认出来。
“不会是核武吧……”
周思齐发出了绝望的笑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周思齐的世界好像静止了。
其实，是他的思考速度加快了。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化作尘埃。
他可以看到，已经可以看到对着他来的杀伤性武器的标号。
不是核武。
但不能改变他的结局。
莉亚会伤心死了，梅林会遗憾么？艾克特骑士会伤心么？凯会有什么表现？在我死后？
大伯姑姑不会伤心吧，三伯应该会很遗憾我不能再为国家效力，三伯母可能会流泪吧，她之前那么关心我，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苏爷爷和郝奶奶也是这样，他们会伤心吧？
初中的兄弟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杨柳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炸弹只在周思齐面前了。
贴的那样近，他好像能感受到这炸弹强大的杀伤力被封印在金属表层里，就要破壳而出了。
虽然想说，就这样吧，死了就死了吧，但是……
“我怎么可能就在这里到下！”周思齐，不，是阿托利斯，是阿尔比恩大陆上的希望，是不列颠的亚瑟王。
他不甘心自己在这里到下，坐直了身子。
“轰”
阿托利斯的身体消失在扬起的灰尘里。
……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去？
这是一个忘记自我的意识。
你是谁？
我是知识的追寻者。
你是谁？
我是……
阿托利斯醒来了。
在“混沌”中。
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记得，他已经死掉了。
他记得爆炸的灼热，他记得自己化作尘埃时的感觉。
“为什么，我……”
他愣住了。
身体的消亡，就是死亡么？
不是。
这是在“混沌”中，依然拥有自我的出的结论。
不是。
这是阿托利斯所得知识，综合起来得出的一个假设。
不是。
这是阿托利斯的感觉。
他从“混沌”中回归现实。
还是夜空，他还能感受到爆炸后的剩余的热度。
他将手臂放到眼前，确定了自己还有身体的感觉不是错觉。
手臂很白，皮肤细腻。
阿托利斯站起来，跳一跳。
自己的状态从来没有现在这么轻松、这么好过。
阿托利斯的意识感受到了什么，看向天空。
又是洲际导弹。
天雷。
阿托利斯没有躲。
他的身体死过一次，才知道，一个确认了自我的人有多么难杀。
比之前的袭击更强烈，但是阿托利斯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
这是这样的袭击，已经伤不到他了。
一道通天的光柱从宇宙中照下来之前，阿托利斯感到了威胁，躲过了这一击。
“看来，我还是不能大意。”
阿托利斯笑了。
为了避免这个国家遭受核弹的洗礼，阿托利斯开始向人可能会比较稀少的海边快速地移动。
可能在这之前还要连续不断地奔跑一天的路程，只用了一个小时。
阿托利斯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开始等待，来自未知存在的袭击。
没有发生任何事。
静等了一夜，阿托利斯决定，在天全亮之前找一件衣服遮挡一下，有人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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