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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败世界的亚瑟王 第二十章:如获新生

阳光透过窗户,斜照在刘沐阳床铺对面的墙壁上。

刘沐阳坐在床上,看着窗子,听到几声鸟鸣,自己的存在越来越有实感了。至于昨夜的事,过于像是梦境,刘沐阳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很清楚地记得,在将扰乱阿托利斯的根源全部抛给世界本源后,他决定在向唤醒阿托利斯的充能的同时尝试将自己的心灵力量晋升,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确认自身存在后获得伪意识力量。不成功,阿托利斯醒来后也能保证接受了红龙之血和伪意识力量共同作用后已经和这个世界的本源有分离趋势的家人们的安全。没有伪意识力量,不能对抗世界的本源。不能取得那种力量,不如将以后的事交给阿托利斯。

幸好,刘沐阳成功了。在刘沐阳心里,自然为自己仍然存在而感到庆幸。事实上让阿托利斯接受之后的事可能更好。因为阿托利斯更强。但是现在,世界的本源被关到了刘沐阳的伪意识力量中,阿托利斯留下的法阵也消失不见,刘沐阳也不能用伪意识力量感应到阿托利斯的存在。那么,阿托利斯现在在哪里呢?

刘沐阳觉得,应该不可能离自己太远。毕竟,两个存在,是同一本源。

可以说,刘沐阳是最后的胜利者,现在,他要享受胜利的果实了。

推开房门,刘沐阳不用伪意识力量去确认也知道,像他一样起来活动的人在厨房。现在还是大多数孩子正在上课的时候,所以留在孤儿院的除了年龄太小的,就是几个安心留在孤儿院的年龄大的孤儿和院长两口。现在的时间,刘沐阳估计方舒琪(院长老伴)应该在厨房。没有了心中一直在忧虑的事,刘沐阳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非常美好。带着愉悦的心情,刘沐阳走向了厨房。

果然,方舒琪正在帮厨。现在孤儿院中照料孩子的主力已经不再是方舒琪和庄继往(院长)了。身体还硬朗的老人总是想要做些什么,也只能是洗洗菜,哄哄孩子之类的了。两个老人倒是对此很高兴。庄继往总是认为,他所希望的“孩子们都像真正的家人一样”已经实现了,所以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在不看到刘沐阳的时候。

“啊,沐阳这么早就起来啦?”方舒琪注意到刘沐阳走进厨房,脸上露出微笑。刘沐阳看到老人,也向老人笑了笑。方舒琪一愣,觉得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孩子身上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变化。正在做饭的洪权早已听到到刘沐阳的脚步声,看似没有半点反应,但是刘沐阳注意到洪权手上正在和面的动作变快了。刘沐阳感觉到,洪权想趁机和自己说些什么。方舒琪其实也没有什么活要干了,只是一个老人难免喜欢和人聊天,所以一直留在厨房。现在发现了刘沐阳,和她说话的人就又多了一个。

听着方舒琪的唠叨,刘沐阳拿个杯子,给老人倒了一杯水。不过,即使是洪权也不知道,放到老人面前热气腾腾的热水中混入了无法用仪器或是肉眼观测的东西。

方舒琪双手捧着水杯,和厨房中的两人说着孤儿院中大大小小的事,不时地喝一口热水。洪权已经开始做拉面了。虽然洪权做饭的时间只是一年,拉面条的方法比工作了几年的厨师更有效率。刘沐阳一边听方舒琪说,一边看洪权将面条做好、放到沸腾的水中、盖上锅盖。

“奶奶,我和沐阳有点事要商量。”洪权把围裙脱下来放到一旁,默默听了一会儿老人的唠叨,插着老人的空隙打断了老人。

方舒琪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道平常关系不冷不热的两人有什么要聊,却点点头,笑着说:“记得让莉莉和芳芳来帮忙盛饭啊。”

洪权点头,拍拍刘沐阳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走。刘沐阳瞥一眼方舒琪的水杯,安心地跟着洪权离开了厨房,方舒琪则放下已经空了的水杯,伸伸腰,感叹自己已经不再年轻,然后去取碗和筷子。

一出厨房,洪权轻声说:“沐阳,最近你的状态很让人担心,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我们会竭尽全力。”说完,也没有其他的言语,只顾向前,一步一步,无比沉稳。刘沐阳紧跟比自己大十几岁的洪权。两人的方向是孤儿院中专门为婴儿们空出来的单独房间。方舒琪所说的莉莉是莫灵铃,芳芳叫颜芳,两人留在孤儿院选择了照看幼小的孩子这个工作。在这个时候,两人在照看婴儿。不过两人不假思索地走向那个房间却不是基于这种“惯例”,而是因为红龙之血在他们之间建立的联系。刚走房间的门口,莫灵铃和颜芳就拉开房门,从里面出来了。

洪权见到两人,点点头:“我们去盛饭。”然后转向刘沐阳,对他说:“你去把其他人叫起来……不用了。跟我们一起。”刘沐阳明白,洪权通过那联系感知到孤儿院中的孩子们已经起来了。洪权不愧是阿托利斯那样的存在也不吝惜赞赏的人。

四个人一起向厨房的方向走去,颜芳笑眯眯地搂住刘沐阳,贴着他的脸说:“沐阳有什么烦恼,要不要和姐姐说说呢?”莫灵铃在旁边安安静静的样子,但也靠近了刘沐阳。刘沐阳有些尴尬。他明白,自己之前的紧张不只是被肖瑶和洪权看出来了。也许正是肖瑶借用那联系告诉别人的也说不定?

刘沐阳苦笑:“已经解决了。不用麻烦哥哥姐姐了。”

洪权的头向后偏了偏,没有说什么。颜芳仔细打量刘沐阳,确认了刘沐阳的状态确实不像是有难以解决的困扰,满意地点点头:“嗯,笑容也比以前真诚了许多,看来确实没有什么事了。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然后,颜芳捏捏刘沐阳的脸,笑道:“肖瑶也能放心了哦……两个小家伙,关系这么好,我好嫉妒啊。”刘沐阳没有反抗,只是苦笑。他想:“以后就不会有任何事能让我烦恼了。”

伪意识力量给了他这样的底气。

孤儿院不大,洪权带着三人,只是转个弯就能看到厨房。四个人走进厨房,方舒琪正在揭开锅盖,拿筷子挑着面条。看来面条还没熟,方舒琪看着他们进来,一边把锅盖盖回去,一边招呼四个人去把桌子和凳子摆放好。现在孤儿院中的人不是最多的时候,让4个人一起去摆好桌子凳子有些大材小用,但在速度上却有了特别的加成效果。

孤儿院中因为还小,不能去上学的孩子们陆续来到院中。

院子中间平常用来供孩子们玩耍的空地,也是摆放用餐的桌子的地方。

所有的孩子安静地坐到凳子上,等待早餐被端上来。不过,等到每个人都捧一碗让人垂涎的西红柿鸡蛋面后,开始等待几个缺席的人。但是并没有等多久,发现缺席的人回来的时间可能会延误的方舒琪就招呼所有人开始吃饭了。几个缺席的,正是庄继往和三个留下来帮忙的成年孤儿。他们去采购了。还没上学,只能通过书籍来认识外界的孩子们认真地吃面条,已经吃完一碗的刘沐阳明白这是因为他们年龄幼小不懂事再加上洪权手艺太好的缘故,已经成年的几人看似不紧不慢,但刘沐阳知道,如果孩子吃完早餐后还不回来,3人小组就要出动了。除了庄继往和方舒琪,所有融合了红龙之血的人都知道,他们接受了肖瑶后就有了一个很麻烦的事。

几个人在孩子们快要吃完一碗面条的时候回来了。

“哈哈哈!路上遇到点事,不过我们解决了。好了,洪哥,快给我们上面啊!”一个满脸横肉的18岁少年,用非常爽朗的笑声提示所有人,他们安全归来。当然,真的理解这其中含义的只有4个。洪权不动声色,走向厨房。刘沐阳也离开餐桌,跟了上去。刘沐阳小声问道:“怎么样?他们遇到了什么事?”

洪权盛上四碗面条,回答:“果然,是遇到肖瑶的仇人了。按照我的想法,应该让肖瑶自己去报仇的,但是现在恐怕不行了。下午我和言少卿出去一趟,希望肖瑶原谅我们。”

刘沐阳点头,拿上两碗。

常人不能理解的能量混入一碗面条,非常人的洪权盯着这碗面条,问道:“这就是让我们不容于这世间的东西么?”

刘沐阳有些紧张。他并不知道,洪权会有什么想法。但是他这个源头总会暴露出来的,像这样,坦诚一点更好。让他庆幸的是,洪权没有责怪他的想法。

“如果这东西能再多点就好了。你这是想让老头子理解我们吧……但是,他真的能理解我们就要气死他了……不过最苦恼的应该是其他人吧。”洪权没有埋怨刘沐阳,只是判断了一下庄继往在“远志孤儿院红龙之血同好群”上线后会有什么表现,然后就这么拿着两碗面条出去了。

人最痛苦的不是理解之后的各种反对,而是不能理解。刘沐阳坚信这一点,所以那碗面条最终还是端在了庄继往的面前。在端面条的时候,刘沐阳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面对的是5个人的怨念,还是坚定地把面条放到了庄继往面前。看来是洪权把这事通过那种联系告诉别人了。

等庄继往将一碗面条吃光,对洪权的厨艺大加赞赏的时候,正是刘沐阳感受到怨念达到巅峰的时候。

就像是青年们的秘密花园遭到了家长的入侵,没有人能够奈何庄继往这同样异于这世间的让人尊敬的老人,却可以对刘沐阳这个叛徒发泄不满。

“啊,对了。沐阳啊,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啊?昨天我看到你好像挺愁的,在愁什么呢?”言少卿,就是那个看似爽朗的少年,已经在大口吃着第二碗面的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停了下来。

哼,太天真了。刘沐阳冷笑。虽然红龙之血创造的秘密花园他没有去过几次,什么人是真的老实,什么人是腹黑,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啊,其实已经解决了。”刘沐阳不好意思地笑着,对所有人说。他心里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庄继往和方舒琪倒是被瞒得什么都没有发现,其他人恐怕在肖瑶诉说了自己的异常后就开始在意了。虽然只有一晚,不说会对别人有什么影响,就说王阳,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也会马上回来的。不过,当两位老人知道刘沐阳曾经有过烦恼而作为家长的他们没有发现,那有些迟到分量却更重的关怀也让刘沐阳难以应对。

感受两位老人的关怀让刘沐阳身心疲惫,但是他知道,这样不只是为了让孤儿们发泄那种秘密被暴露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让他喜欢的家人原谅他的蛮不讲理——他蛮不讲理地把所有人变成不容于世的怪物。

不过还没有结束。

言少卿吃完了第7碗面条,摸摸肚子,拿起自己的碗,走向厨房。老人们也心满意足,准备开始这一天的日常了。

刘沐阳觉得很高兴。如果只是忍受两位老人的唠叨就能让他被所有人原谅,他也认了。

“啊对了。沐阳啊,要记得和肖瑶说啊,你已经不再烦恼这件事。她和你关系那么好,也是第一个发现你身上异常的人呢。”言少卿说完这番话,就走掉了。

颜芳一直在旁边看着,听到言少卿的话,走上前来,搂住刘沐阳。

“是啊是啊,知道你有烦恼之后,肖瑶妹妹一直非常担心。等她回来……还是不要了,你下午就去找她吧。”

刘沐阳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不过,颜芳为什么笑得那么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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