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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变白 第二章、艰辛的变化

小说:黑变白  作者:燕语录  回目录  举报

比起母亲我刚开始更喜欢父亲些,父亲是一个非常勤快,总是闲不住,看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也特别能吃苦,有着凶悍的外表但内心确非常老实,有一句俗语说就是没文化的大老粗,他经常教育我们讲的一句话是,今天吃碗饭、就先要把一碗饭的钱挣回,吃一碗肉就先要把肉钱挣回来,摔个跟头我都要抓把泥这样日子才有盼头。父亲打过鱼,卖过蔬菜,水果,冰棒之类的生意,给人修过鞋,弹过棉花,没有一件事是干不好的,一天他看见我们那有个小型工厂是做弹簧的,他回去借来设备,学着做,后来他还真做成了,他不喜欢寄人篱下在别人工厂打工,他凭着自己做出的弹簧,到外面有需要弹簧的工厂推销,不知走过多少路、碰到几鼻子灰、看过了多少人的脸色,他的东西终于推销出去了,而且工厂的人看他做的东西质量还行,价格又便宜就和他下了小额的订单,他当时不知道有多开心。当然大人的喜怒哀乐我们哪能体会,只有母亲和他一起面对,看着他们有天天忙起来,家里有有了小型的机器只知道弹簧有大小规格、有长有短每次都不一样,父亲都要从别的工厂拿个样品,对着买弹簧用的钢丝,做的东西也要有韧劲才行。后来父亲好像有几家小工厂向他下订单,这也是他每天骑车早出晚归的缘故吧,母亲则要在家照顾我们,就算有时陪父亲出门,也不能太远,怕我们放学回家饿着,大部分母亲在家帮着父亲做弹簧,我们放学还没到家门口都会听到他们开心对话或有时唱着歌曲,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次他们做大规格的弹簧时,父亲在前面握着钢丝,母亲在后面抓住大型机器的把手一圈圈摇转着,我和哥哥看了特别好玩,非要转母亲手上的,但一根弹簧没转好,胳膊就酸痛撒手不干了,而看母亲怎么转的那么不费力,认为大人应该很有劲,才不累,可没想那么多弹簧,要转多少圈才能完成的,反正每天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哪能关心的了这些。日子久了,父亲不光只做弹簧,还做几样工厂机器所需要的零件,是他去外地批发来再买给附近的工厂,久而久之父母在也不需要做以前那些风吹日晒的生意,靠这些就比一般人打工挣的还要多,父亲有经商的头脑,可惜父母都不会写字,每次工厂要求他开收据,他都要羞愧的请别人帮忙,而别人也会收他十元作为手续费,他不舍也没办法,十元钱要他白摇多少根弹簧,每根弹簧的利润才几分钱,他从来连一碗水几毛钱都舍不得买的人,不等于在割他的肉吗,没办法,还要露出笑脸先把钱给人家。当回家看到我和哥哥,笑着告诉我们没文化多可怜,要我们好好学习,只要能一直上,他砸锅卖铁都供我们学习,长大点能帮他开个发票、他就不用到处看人脸色找人帮忙,这他就满足了,不知父亲经历过什么样的苦,只当父亲说了个丢脸的笑话,也只有自己成为父母才能体会他当时望子成龙的心情吧。

后来家里的条件因为父母的付出越来越好,也同时有时间陪着我们,基本每天放学回家都能见他们,偶尔父亲出远门,那也是出去进货的,父亲的客户都已经定下来了,家里因为父亲送货方便,也买了辆二手摩托车,当时谁家有自行车都算条件不错的,何况摩托车,父亲有了摩托车,每天送完货早早回家,工厂有订单就做,而做起弹簧早已轻车熟路,不费时间抽空就能做好,平常时间都在家闲着,父亲可不是个闲得住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村里有了耕地用的拖拉机,打稻用的滚筒机,还有种水稻时要放水拉闸他一个人全揽下。说来确实奇怪,这些机器就像为他而生的,虽然没见过,但父亲可说手到擒来,样样精通。在当时电对我们那时应该算是很新奇的事,很小的时候记得家家户户都用的柴油灯,每次用完父母都要到后面村子的小店用玻璃瓶打几勺子柴油回来。电不知什么时候通上的,唯一记得就是父亲装好,一拉灯绳就亮,而且是灯泡里发出淡淡黄色的光,新奇这怎么不用油还这么亮,后来家里慢慢有了一个个小家电。在我影响里父亲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做,他不光会修这些电器,连村里机器坏了都是他修,所以这些活都非他莫属了,哪家什么东西坏了不懂的都会找他,他非常享受自己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每次都随叫随到,久而久之他和村上的人亲近了许多,别人也更加依赖他了,就连村长也经常找他商量事情。每当农忙时,父亲特别忙,连吃饭都没时间回家,都要母亲送到田地里给他吃,因为农忙时刻,每家每户都想早点收回家,怕的是刮风下雨,每次都争先恐后的,而滚筒和机器就一台,父亲就这样白天夜晚都要在地里开着机器,如果坏了,立刻就要修好,困了,累了只能在草堆旁打个盹,有时因为前后的问题,村民们还能争抢着吵起来,找村长,村长又让那些人找父亲,虽然父亲从没休息过,但还是让有些人心里不满,让为父亲没让他抢先,随着几天几夜不停的忙碌,家家户户也都收回去了,可没人考虑父亲还一个人在地里收拾机器,来年还要用,收完庄家,父亲还要耕地,虽然不用牛拉,改用拖拉机,可当时拖拉机在前面,人有要抓紧把手扶正跟着机器走,大家都等着播种,父亲为了加快进度,也是没有一点时间休息,一圈圈的在田里走,满身满脸都是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浑身没有干净的,我要是个他送饭,都先让他洗洗,他总说洗了没用一会不就更脏了。有次哥哥调皮,看见滚筒旁的拖拉机头上皮带一圈圈转着,好奇的用手去摸那,结果把小手指压断了,旁人听到孩子的惨叫吓的不清,赶紧把正在耕地的父亲找来,父亲见了心疼地教训哥哥几句,母亲这时也听到赶来,父亲让母亲赶紧带哥去医院,母亲气的问他为何不去,父亲说别人都等着,母亲一人带他去就够了,转身就去耕地了,事后母亲还为这事和父亲吵了一架。我不清楚,父亲为何要如此辛苦。又脏又累的活,挣不了几个钱。为何还要如此执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每家有什么事都会请他,村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村长和村民都会找他商量。家里也经常来人走动有时还在家里吃饭,村长干部们开会也会都叫上父亲,父亲应当乐在于此吧。因为父亲小的时候家里五六个兄弟。家庭也不太富裕,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父亲从小到大都穿些破破烂烂的衣服,都是别人算穿剩下来的。常常被村里人瞧不起,笑他一辈子没出息,也不会去到老婆的。所以父亲长大一点就背井离乡,外出打工,认识了我的母亲,当来到他家的时候,家里一无所有,爷爷奶奶都是种地的,家里人口又多,可以说的上一平如洗,父亲挣的钱还要交给奶奶。家里还有一个小叔子马上要结婚,爷爷奶奶只有把父母分外面单过。父母当时的日子听说十分艰苦,母亲也经常泪流满面,当初是她爱着父亲,才丢下自己的母亲抛下自己的家人。跟着父亲来到这么落魄困难的家庭里来,每天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父亲当然心疼母亲,他向母亲承诺,定会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别人家女人有的,他一定会给母亲挣来,而且会多的多。村里也有些人可怜他们,还有自发捐米捐面送到我家,父母十分感激,父母性格都是一个很要强的人,虽然感激,心里更多的是难受。从此父母没日没夜地干活,为的是有口饭吃,要让别人瞧得起,事到如今父母的一切成真啦。为村里干活显然不是为钱,为的只是有一种存在感的价值,父亲享受的别人尊重爱戴的目光吧。这是他从小做梦都不敢想的。他一个不识字,还到处被人瞧不起的人。如今经常和村长干部们共同议事。为和他们共识,学会了打牌,打麻将。这样父亲和村里的人更加融洽,加上自己有固定的事业。所有的事都一帆风顺。后来还有些人和和父母借钱创业,父亲肯定是为他们给稍微高于银行的利息才会借给他们的。这样一到过年,就会来一些我不认识的,人到家里,有的是还钱,有的是借钱,时间久了,父亲的声望越来越高。每天也都有人来请他打牌。从此父母忙完活就赶紧去打牌。有时白天没时间但晚上一定会去打牌。那我小时候比较黏着父母,因为胆小,不敢一个人睡。所以晚上打牌一般都会带上我,打的太晚时就坐人家椅子上或床上睡著了,父母打完牌就会抱着我回家,父母不在一个桌子上打牌,有时候也不在一家打,于是我就跟着母亲,等人的时间是最难熬的,夏天有蚊子时,房间里一房间的蚊香味和香烟味儿,冬天坐在那里又冷又困,空气中的烟味和打牌者的声音,还有漫长的时间,是我到如今最痛恨的一件事。当时跟习惯了父母,一个人睡觉会恐惧和害怕。每天恳求母亲不要去,就算母亲不去也有别人到家里喊不得不去。可是我们孩子都希望父母一直陪着我们像过去一样,一起洗脸在一个盆子里洗脚,点着油灯,晚上一起用油罩子套蚊子,一起睡觉,那种日子才是我们最想要的,简单而又温馨。我现在父母一切都变了,变得再没时间陪着我们,没时间静静的听我们说话,见到最多的印象,就是在牌桌子上简简单单的说一句,放学回来啦?快回家写作业,我打完牌,过一会儿就回家。连看都没有时间看我们一下。其实到现在我一直都恨那些打牌的人。一天到晚人五人六的,有这时间多陪陪家人,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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