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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变白 第十四章、现实的残酷

小说:黑变白  作者:燕语录  回目录  举报

这件案子还真没过几天,上面派人告诉母亲杀人犯是被判的死刑,母亲听了非常安慰回家就给父亲上柱香,并且让我给父亲跪下,告诉父亲这样的好消息,还对父亲说,这是父亲离开后,母亲第一次凭着自己为父亲办件大事,望父亲能安心。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应该有大半年吧,怎么一直没听说杀人犯被执行枪决,如果死了,那杀人犯家应该要回来办丧事。迟迟没有消息,母亲又去扬州法院打听。可法院来人告诉母亲是死刑不过判的是两年后才能执行。也安慰母亲法院判下来的,是改不了啦,两年很快就过去了,让母亲安心,反正杀人犯都是个死。母亲只能又回家了。母亲怎知别人正在一个个圈的套着自己。也许在那些人眼中,母亲就说个没文化,没有人事关系,更别说懂律法了,只知道到处瞎喊冤的农村妇女,几句话就能打发的人。确实母亲什么都不懂,别人给她看的单子,大部分也不认识,那人给母亲看下方,判的几个字的确是死刑两个字才安心的离开的。母亲其实在父亲这事上都是没办法,硬着头皮四处打听,四处求人,四处喊冤,母亲一直都是一个要强、不喜欢服软,也死要面子的人,为这事她放弃了脸面、自尊。受尽了冷漠,嘲讽,看见过各式各样的面孔,忍受着无止境的伤痛。所有的事都是母亲一人承担的。现在的母亲,就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每天要照顾我们,地里所有的活都还要母亲一人去做,以前父亲在世时,这些重活,脏话、累活基本都是父亲做,因为母亲身体不怎么好,父亲一般都不让母亲干这些活的,可现在的母亲什么都要做,再重再累都要母亲一个人扛着,有点时间都在地里,偶尔我也会和母亲一起去,学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更让母亲头疼的是哥哥,父亲死后,哥哥完全变成个让母亲痛心疾首的人,天天到处闯祸。打架斗殴,总出去喝的烂醉,身上总能被我看见藏着各式各样的刀具,谁也不敢说他不敢惹他,特别是喝醉时,什么都干的出来。母亲有时劝他,哥哥说的最多的是,这一切都是父母们害的,他之所以留下这条贱命只是为报仇杀人。谁阻碍他,他先杀了谁。从此什么都不管,每次喝醉了不是哭就是在家闹,母亲心痛,也非常内疚,这一切都是母亲的错吗,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母亲也时常认为都是自己没用害了孩子们。还有对父亲的责任,常对我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保护好你哥哥,因为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要一脉相承、传宗接代的,千万不能出事,这样才能对得起你父亲,没有白来人间一趟。我当然明白母亲的苦心。最苦的还是母亲,每天要对儿子苦口婆心,还要被外人骂母亲,上辈子干什么坏事,养了这东西。更难听的话都有,母亲也只有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哥哥的性格越来越坏到不可理喻,一天不知在哪儿听别人说,女孩上学没用,长大了就要嫁人。一回家就非闹着母亲不让我上学,说父亲死了,没人挣钱,父亲外借的钱也没要回来,别人家女孩都不上学,在家干活,干嘛把钱浪费在一女孩身上,早晚是别家的人。后来三天两天的闹着,看着母亲实在为难,家里确实不能在负担我上学了,我同意哥哥决定了。就这样,我上完初二的上半学期,就离开了校门。校长和我班主任都来过家里劝过,说我不上学确实可惜,可哥哥说什么的不让,母亲也实在没办法回绝里老师,因为家境当时的确困难。母亲心里也很难受,对我抱歉的问我意见,我笑着说没事,家里发生这样的变故,我也没心情读书,正好想不上学出来挣钱替母亲分担。我真的不怪母亲,父亲留下的钱虽有些,但面对将来是不够的,我们注定土房屋随时都可能倒塌,而我们子女还未成人,没有一个工厂敢收我们的,等在长大点才能挣钱养家。哥哥还不知会出什么事,但一定要保住他娶妻生子才行。虽说不恨母亲,但看见别人上学时还是有些难受,也偷偷地去学校门外看过几次。知道这一辈子不可能在去学校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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