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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游的制卡师 第七章 探索与消息

小说:漫游的制卡师  作者:孤剑  回目录  举报

从迪斯沃德家返回之后雪时晴就再次一头扎进了书坊,这一次他连吃饭都变成了在房间里解决。家里的一众仆从巴不得老板这样不检查工作,除了偶尔跟别人念叨几句自家雇主的怪异行为之外倒也不会多说闲话。

不过如果他们走进了房间的话,恐怕就绝对不会是现在的状态了。坐在桌前的雪时晴将早已牢牢记在心中的两本幻书合起来放在了一边,此时他的右手正在半空凌空画着复杂的图案。比起需要靠冥想培养精神力,然后用精神力和动作束缚引导魔力的传统魔法师来说,雪时晴能够随意调用能量的技能堪称作弊一般。不过区别在于他调用的魔力都是直接从世界的能量层抽取的,平日里他体内并不存在所谓的魔法回路或者丹田之类的位置,因此如果他想维持一些常驻魔法效果的话需要不停的发动【星界能量操作(伪)】这个技能,维持魔力或者真气在身体内部的存在。不过这个缺陷随着他开始练习还书上记载的功法,预计是可以解决的。

当然,这些细枝末节并不碍于他尝试两本书中所记载的法术,随着他用指尖凝聚的不可见的魔力凭空勾勒完了一道符文,一捧蓝色的火苗凌空出现在了他勾勒的符文的中心,如同无根之火般安静的散发着热浪。

这小小的火苗是雪时晴借助《阿巴太尔》里记载的符文召唤出来的,小小的火焰拥有惊人的高温消耗魔力的速度却几不可见,单就能量的利用效率来看这个小小的符文比上个世界雪时晴集全球之力研制的虚空能量引擎都不逊色了。

雪时晴将用次星界能量转化的魔力散去,转而变为了《抱朴子》中记载的灵气的状态,同样凌空画符,片刻之后一团青色的火焰出现在了刚刚的位置。与张扬炽热的蓝火不同,这团青色火焰带着如同液体般的内敛,就像是个幻影漂浮在半空。不过雪时晴知道这团火焰有着完全不逊于刚刚那团蓝火的温度,只不过前者是为了攻击,因为被加入了更加活跃的性质,而后者是为了炼丹,所以被塑造成了更加温和的样子。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算是雪时晴也仅仅能做到踏入神秘侧的大门而已,但就是这小小的一步就已经让他感觉到大开眼界了。借由东方的修行和西方的魔法,雪时晴看到了世界截然不同的一部分规则。不同于科学侧井然有序,神秘侧的规则如同蒙罩着薄纱一般若隐若现,但是内在却同样严谨。

次星界能量第一次将自己的状态直观的展现在了雪时晴的面前,经过特定的引导,次星界能量变成了真气、魔力、念力种种不同的形态,而这些形态的能量一旦被束缚塑造成特定的形状或者接触到特定的材料,各种现象就会发生。雪时晴认为,这种根植于世界的规则就是法术的本质。就像一个游戏中按下对应的按键就能释放出某种技能一样,在这个世界只要把能量束缚成某种特定的姿态与形状,世界就会回馈与之对应的现象。而法术的强或者弱则只在于能量的多寡,以及是否找准了世界所规定的那种姿态。

就像雪时晴刚刚召唤的那团蓝色火焰,在《阿巴太尔》中,那个符文是召唤火焰魔法的必备条件。在那个符文之外再加上代表速度、形状、方向和能量增幅的符文就能够组合成为一道简单的召唤火球打击敌人的法术。当然,这样简单的堆叠效率低下,而且如果没有雪时晴这样的控制能力极有可能发生意外。因此神秘侧的先行者们通过经验和计算总结出了这几个符文中能够共用的部分、能够避免意外的施放顺序以及能够增加稳定性的辅助符文,而当这些工作完成后,一个已经可以被称为法术的技艺就出现了。

抱朴子中记录的符文同样如此,将灵气束缚成指定的姿态转化为自己需要的五行属性,然后用不同的符文将其稳定住,再加上别的符文对其增加自己想要的某种属性,并且最终借助某个符文将其状态稳定下来,然后就变成了那一团青色的火焰。

当然,这里提到的种种符文未必都是世界天生规定的,有些强者可以自己将自己新书写的符文加添加进世界的规则之中。例如某个神灵将用特定能量形成的直径一米的圆环定义成了用来规定飞行方向的符文,那么后来者在施放法术的时候只要在法术中用特定能量画出这个圆环符文就可以借此规定自己法术的飞行方向。

类似的还有东方的修行功法:将能量在体内按照指定的顺序、速度以及路径运转,一旦这几项要素符合了世界规则中所存有的某种状态,那么这项规则指向的效果就会被施加在运行功法的人身上。

雪时晴虽然在修行和法术上都仅仅是入门阶段,但是对能量的操控权限以及星界巡回者带给他的对世界本质的清晰认知让他可以透过围绕在神秘侧规则之外的那层迷雾看清法术和修行的本质。

尝试释放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魔法和第一个道术之后,雪时晴闭上了眼睛,但是在他的眼皮下却有蓝色光辉隐隐透出。在魔力积累上他自然还是新人,但是一旦透析了法术和世界规则之间的联系,那么有思维矩阵帮助他就可以完成对大量法术的构架进行解析。在这方面,人脑的模糊思维能力以及强悍的并行处理能力可谓得天独厚,在这方面巨型计算机乃至光子计算机等单纯追求速度的运算设备恐怕永远无法匹敌。

不过雪时晴现在的方法也只对符文系统的法术有效。他读完了两本幻书,根据其中的说法在这个世界的神秘体系应该就是基于符文运作的,因此他才能够靠计算能力大幅推进自己在这方面的造诣。但是并非所有的神秘侧能力都是基于符文系统的。在这个世界他可以操控魔力构成各种符文从而应用法术,但是在有些世界法术只关乎于内心和精神,在那种世界里,身体的计算能力充其量能起到点辅助作用,却无法像现在这样大幅度推进他的能力。

沉浸在推算状态的雪时晴索性彻底闷在了房间里,两本书上的法术说少不少但是也不算太多,毕竟其中只是记录了几个派别的法术,雪时晴全力推算也不过十几天的工夫就能完成。虽然相较于神秘侧的积累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是窥一斑而知全豹,以雪时晴的能力和系统的强大,有了一个窗口就不怕看不清房间里的事物。

就这样雪时晴在家里做起了全职宅男,若不是每天送过来的饭菜他都吃的一干二净,那位承蒙他知遇之恩的小女仆说不定都已经去苏格兰场报案了。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后,雪时晴终于结束了自己的‘闭关’。书房里,就算以他的精神强度也感到了疲劳的雪时晴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不过目光却格外明亮。抬起右手,雪时晴凌空勾画着复杂的符文,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一道与系统制作出的装备非常相似的半透明的剑刃出现在了,不过颜色是深青而非天蓝。随着雪时晴勾画完最后一笔,剑刃瞬间消失在了远处,在雪时晴的视野中留下了一道青色的轨迹冲出了玻璃飞上了夜空。

玻璃上剑刃穿过的地方留下了冒着青烟的融化了的空洞,玻璃融成的红色液体在冷却中发出了哔啵的声音。以那道剑刃的速度来看,能在接触玻璃的几毫秒内将玻璃烧融而非撞断,那青色光刃温度之高堪称恐怖。雪时晴看着自己面板上掉了一大截的魔力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虽然外表看去这个法术在魔法范畴和道术范畴都有相似的存在,但是事实上只有雪时晴自己才知道构筑刚刚那道法术的符文里同时包含了两方。

就威力来说这道法术并不比单纯以其中一种符文施放来得更强,但是却代表着雪时晴对自己掌握的法术的深刻理解。以他现在的水平来看,想要对神秘侧知其所以然还差一些火候,但是在知其然以及具体的应用上雪时晴总还是要试着做到极致的。

看着被自己损坏的书房玻璃,雪时晴右手再度抬起,连续画出了数十种不同的符文,最终转化为魔力的次星界能量在符文的作用下转化成了某种更加神秘,甚至雪时晴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存在。而这个存在依附到破损的玻璃上之后,在玻璃表面凝固成了一道道‘泪痕’的融化物时光倒流般的流回了远处,片刻之间玻璃就恢复了原状。这是《阿巴太尔》上记录的最为困难的法术之一,名叫‘消除术’,顾名思义可以消除一次魔法的效果。这是两本书上为数不多的雪时晴暂时无法彻底理解的法术之一,其中有数个复杂的符文雪时晴推测是关于时间以及指向过往的符文。这几个符文单独拿出来施放时却起不到雪时晴推测的效果,因此他认为这个法术应该归于那种‘人造规则’的范畴。

连续工作了十几天,终于有所收获的雪时晴走出了自己的书房。在仆人们惊讶的目光里雪时晴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之后他就急匆匆的自己开车离开了府邸,这次他的目的地自然还是迪斯沃德的老宅。毕竟这两本书是他从丹特丽安处借来的,有借自然要有还才对。

心情正好的雪时晴这次全然不顾惊世骇俗让自家的车子疯跑了起来,动听的引擎声一路上惊起了不知多少正在休息的动物,甚至让不少佃农觉得自己见到了怪物恐惧的跪在了路旁。

一路冲到迪斯沃德家的老宅,这里一如既往的荒芜和老旧,却没有多少破败的感觉。真要说的话反而给了来人一种时间在此停住了的怪异的厚重感,或许是受这栋房子里所收藏的大量古籍以及幻术的影响?

雪时晴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上前敲响了房门,出乎预料的这次很快就有人开门了,不过被猛地拉开的木门显示出了房子的主人有些不耐其烦的感觉。

“斯诺先生?”修伊皱着眉头拉开了木门,打算看看来的又是哪位不速之客结果却发现是许久未见的雪时晴,“您怎么也来了?”

“也?”雪时晴好奇的偏了偏头,突然想起了原作里的一段剧情,“我是来还书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亮了亮装在盒子里的两本幻书,修伊看到他的动作明白了自己误会了来人的意图赶忙将雪时晴领进了房子。

“怎么,最近来这里拜访的人很多?”雪时晴一进门就看到了大厅里堆满的图书,以及正在帮图书分类的丹特丽安。

“嘛,怎么说呢。”

就在修伊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门口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哦,看来真是这样。”

雪时晴伸手接过了修伊手上的一摞书,在他感激的目光里把书搬到了一旁的空位上等待丹特丽安的检查。

“好久不见了。修伊前辈。”门口传来了听起来就让人觉得精力过剩的声音。

“阿鲁曼……吗?”修伊顿了一下才说出了来人的名字,雪时晴回头看到同样金发蓝眼的青年正在大门开启的缝隙那里与修伊说着话。

“是。阿鲁曼·杰里麦亚。您还记得我呢,前辈。”比修伊矮小一些的青年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雪时晴到此时已经彻底确定这段剧情的内容,某位魔术师制作了美丽的人造人并且让其进入了首都的高级娼妓圈子,而这个有了自己思想和爱情的女孩则希望摆脱自己的父亲以及制作者的控制,因此提出了让自己最忠实的五个追求者拿来五本幻书的条件作为对他们的考验。雪时晴对那位人工制作出的少女以及她背后的魔术是非常感兴趣,不禁感叹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门口的阿鲁曼已经向修伊解释清楚了自己的目的,不过看他望向丹特丽安和修伊的目光,显然他同时也误打误撞的识破了某位贵族继承者萝莉控的真面目。

“《火蜥蜴的刻印之书》,就在这间房子的地下室里。”在一旁听着青年说完了自己的状况,丹特丽安突然开口答应了青年的请求。

“真的可以吗,妲丽安?那本书……”修伊向丹特丽安投去了有些责备似的视线,少女则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准许你将那本书带走。你尽管放手去找吧。但是在那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阿鲁曼看着这个意思自己老上司的情人的‘小女孩’一脸讨好。

“让我们和那位名妓见个面。”

“诶?”面对她太过意外的请求,阿鲁曼一时不知所措。虽然他茫然的盯着妲丽安好半天,但已然无法从她那隐去了所有表情的脸上推测出她真正的意图。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也去见一见这位王都的月女神吗?”雪时晴看着门口一脸呆滞不知所措的青年突然也开口了。

“哼,男人果然都对娼妓感兴趣吗?”

“这里对她最感兴趣的似乎不是男人?读姬的爱好果然与众不同,还是说人老了就喜欢看年轻人?”雪时晴可不是修伊那种骂不还口的主角性格,果断的回了一句将丹特丽安顶的当场炸毛。幸亏修伊在场拦住了这两个‘非人’之间的斗嘴,但是他的内心也不可避免的对这个寻求幻书、又能引起丹特丽安和雪时晴两人兴趣的女人起了几分好奇。

“阿鲁曼,条件就是这样。”修伊的话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阿鲁曼对此虽然惊讶但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奇怪的条件。反正要跟他去的三个人里,修伊喜欢的明显不是那种成熟的女性,丹特丽安是个小女孩,而雪时晴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跟他竞争的样子。

“好吧,等到约定的时间我回来找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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