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不说话，眼睛亮亮得注视着法尔。
“咳，其实我也不知道。并不是是人都看不到我，我只是很难被注意到罢了……”法尔用手指抚了抚自己的后颈，“也许她只是比较心细。”
“是胆大心细。”方辰道，“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故意招手结账呢。”
收账姑娘做出气恼的表情：“你们既然已经结完账就赶快离开，别在这里找麻烦，我们也并不好惹。”说完端着碗碟扭着腰身转进后堂。方辰背对着后堂气鼓鼓地站着，没有看见那收账姑娘不着痕迹地朝法尔弯了下腰。
法尔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生气。
“我先去学校溜达溜达，你自己就看着办吧，随便你去哪里。”
“我得一直在辰身边。”法尔答到。当他看到方辰不满的表情，又略带委屈地补充了一句：“很危险嘛……”
“一直在我身边还有空去做别的事？”
“对不起……以后我做了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以后。”
方辰觉得心里别扭，哦了一声，说：“能不能把我也弄成你那样？就好像别人都看不见你似的。”
“辰，我并不会魔法啊真的。”
“不过，”法尔说，“辰也是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类型呢，从小时候就这样了吧。”
“似乎是这样呢。”
“我们其实有很多地方都很相像呢。”
“怎么，变着法儿说我是怪物啊？”
“不生气了？”
“老子气着呢！”方辰哼唧了一声。
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让事态平静下来了，正是调查的好日子。法尔看上去并不想使用他的那一些手段，所以学校之行可以说是没什么收获，只得到了一些平常的信息。
男孩家里面仍是一片又一片的白色，照片被摆在了各个角落，晚上家里也不开灯，用白色的蜡烛照明。
男孩的父母温和地接待了作为同学来探望的方辰与法尔二人，并对他们半个多月后的到来表示疑惑。
“当时我们家里出事了，没在学校。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您的儿子帮过我很多，所以我……”法尔拍了拍方辰的肩膀，“这是我的弟弟。”
方辰腹诽法尔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是越来越好。
通过各种旁侧敲击的聊天，在排除了嗑药、自杀和嗑药自杀等种种可能以后，方辰与法尔起身告辞。男孩的父母没有做过多的挽留。
到家时又是黄昏，天越来越凉，黑的也早了。
男孩的父母并不知道些什么，这也是常有的事。现在的孩子虽然有时候幼稚得可笑，但在为了某些目的时候却能迅速狠下心来，不仅是对周围的人，对自己也是一样。
人们应该庆幸，真正能对自己下手的孩子少之又少。否则成年人将更加无力，因为他们的孩子还都很无知。
进了门，方辰就靠进沙发里缩了起来，没有十分钟便睡着了。法尔盯着熟睡的男孩看了许久，一直到天完全黑了，把他抱进卧室，换了睡衣，放进被子里给他一直盖到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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