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震惊,愤怒中,包拯终于讲完了整个故事,大概是十几年前,有四个贪得无厌的人,其中两个是当时的庐州户籍官,为了侉依族传说中的宝藏,闯进了他们的生活。在侉依族人热情接待他们的同时,他们却将迷药下在了他们的井水中。晚餐之后之后,侉依族举族被药倒,四人用刑想从族人的口中撬出宝藏的秘密,却不知宝藏之事纯属谣传。最后,已经疯狂的四人寻宝未果,居然丧心病狂将全族人活活烧死。或许是苍天有眼,老天爷让两个小孩幸免了下来。如今,十几年过去,两个小孩也长大成人,二人化身复仇使者,向当年四人讨回了血债。
包拯故事说到这里,众人也都明白了本案的真相:四个死者就是当年的那四个人,而凶手就是当年幸存的两个小孩。
“你说我说的对吗?蒙放老师。”包拯转身面对着那白色蒙面人,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蒙放丝毫不顾周围人的震惊,或许是心愿已了,又或许是心生绝望,主动解下了蒙面。
“蒙放,凶手居然是你!”
蒙放看也不看说话的陈青云,对着包拯说道。“不愧是包拯,所说的一切就像是自己亲眼所见一般。不过有一点,你错了,所有的事情都我一个人做的,没有什么第二个孩子。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怎么发现的线索。”蒙放如此说,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凶手。之后蒙放将事情重新表述了一遍,补充了故事的细节,说出来的故事让人体会到那种千丝万缕愤恨。
众人知道了当年的四人就是时任户籍官的应明和阳企山,以及庐州总兵木铁影及其副将吴勇;知道了当年那四个人如何行那惨无人道的屠村之举,他又是如何幸存如何布置将那四人“绳之以法”。
听完蒙放的自述,包拯虽然也认为那四人死有余辜,更不忍心将常雨牵连进来,可现在的包拯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能这样掩盖案情的真相。“你一个人杀其他人或许可能,但你在杀木都统的布置上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包拯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检查过你房间的门窗,没有丝毫破损,而案发时你房间又是从里面关闭的,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密室杀人案。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犯罪,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次完美犯罪就是有人故布疑阵,你有帮凶。”
“够了,包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没有你所谓的什么帮凶,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包拯没理蒙放的话,继续提出一个更加让人信服的证据。“当在侉依族祭坛看到那族徽之后,我一直都感觉似曾相识,却一直想不起来,当我把一切联系起来的时候,终于知道是在哪见过了。”说完眼神瞥向站在一旁的常雨。
蒙放听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常雨阻止了。“哥,别说了,我早就想光明正大喊你一声哥了。”
案情真相大白,结果却让人糟心。一番不可置信的惊叹之后,整个大堂安静了下来。除了闲暇以待的公孙策,众人都一脸悲伤。
邢汉脸色变了数遍,终于下定决心对身后的士兵下命令道。“来人,把他们拿下。”
眼看士兵就要动手,陈青云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有所顾忌,徒留一声叹息。
“公孙!”“公孙大哥!”
“放肆,凶杀案理当归陈府尹审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军队插手了?”听到包拯和展昭的惊呼,公孙策虽已有安排,却不得不站出来演戏道。“陈大人,快点安排吧。”
有了公孙策的阻止,邢汉不得不命令麾下士兵退下,陈青云趁势吩咐陆云行动。
就在陆云准备举锁拿人时,异变陡生,只见蒙放常雨不约而同将刚才公孙策偷偷给的药丸吞进口中,下一秒二人就一起喷出血来。
“蒙大哥”“蒙放老师”“常雨”……见二人喷血,关心他们的人顿时朝他们围拢起来。
离得最近的包拯和身手敏捷的展昭在二人倒地之前一把扶住二人,虽明知二人走投无路,已存死志,当看到他们脸上痛苦中带着解脱的笑容,包拯还是感觉无法接受以及深深的自责,连忙呼唤包大娘。“娘,快来救救他们。”
其实不用包拯说,刚挤进人群的包大娘连忙抓起蒙放的手腕号起脉来,“阿策,你过来帮常雨看看。”
公孙策已经一切尽在掌握,却还是装作紧张地上前为常雨把脉。“唉,来不及了,毒已入脏腑。”
听到公孙策的诊断,蒙放阻止了包大娘的继续号脉。“伯母,不要再为我费心了,这几年我只有在你家才感受到家的温暖,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只是遗憾还没有认识伯母给我介绍的姑娘。”
听着蒙放玩笑的话,包大娘使劲忍住眼泪。“没事,等伯母把你治好,我再给你介绍。”
蒙放对着包大娘回以微笑,又转头对着面带悔色的包拯说道。“包拯,我此生最荣幸就是有你这一知己好友,不是因为你多么聪明有才华,而是因为你面对困境的不屈和对真理的执着。”没等包拯回应,蒙放从怀里取出一沓纸道。“帮我把这曲谱《庐风》交给逍遥侯,另外把我和我妹妹带回侉依族。”说完艰难地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呼吸的常雨,含笑“而去”。
凶手虽归罪,常雨却难免无辜,事情还得继续。“现在凶手已伏法,但被害也难辞其咎,现在传我命令,将阳企山,木铁影革职查办,葬礼不得僭越,陈大人你去监督。”古代每个阶层的葬礼包括墓地规模都有规定,不得越制。
“侯爷,你这样处置不符合规矩吧。”邢汉虽然害怕得罪公孙策,但木铁影对他始终有着知遇之恩,于是壮着胆子说道。
公孙策理都没理他,怕时间耽搁了漏出破绽,对众人说道。“都散了吧,陈大人安排一下,让人保护包大娘回家,另外准备两口上好的棺木,再安排几个人跟我走一趟,帮忙把蒙老师二人入土。”
陈青云领命安排下去之后,邢汉不甘地率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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