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敬晖这时递上一方手帕道，“大人，这是刚从刺客尸体上发现的。”
狄仁杰深受哦接过看了看，又从袖中掏出掏出另一方手帕放到一起比较起来。“这刺客，就是‘蝮蛇’！”
虎敬晖大惊，“啊？他就是‘蝮蛇？’”
狄仁杰点了点头，“嗯，这湖丝手帕就是他的标识。”
虎敬晖道，“看来刘金真的对他们很重要，否则绝不会牺牲‘蝮蛇’来行此灭口之事。”
狄仁杰笑道，“看来，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蔚然走到狄仁杰身边，“大人，既然不确定李将军是否会再度毒发，那我就留下照顾他吧？虽说是生死有命，但总要先尽了人事，才好听天命。”
狄仁杰看了看蔚然，点了点头，“你若愿意，便留下照顾他吧！”
狄仁杰虎敬晖离开去了正堂，蔚然接过狄春手里的刚换下的干净毛巾，叮嘱狄春定要亲自看药，避免有人暗害后，打发了狄春离开。
蔚然拿着毛巾继续擦拭着李元芳流到颈部的黑血，“你们就没想过，万一真的中招了怎么办？大人能救活一个李二，却不一定能再救活一个李元芳。”
床榻上的李元芳睁开眼，笑了笑，余光瞟了一眼外面，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没事！”的口型。
蔚然叹了口气，起身去洗手上沾了血的毛巾，李元芳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蔚然，的背影，不自觉的动了动手指，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一连几天，蔚然都没有回房。还是那句话，“不用管，有地方睡！”
两天后的晚上，狄春来通知蔚然，狄仁杰让她明日与其同行。
“发生了什么事？”蔚然奇怪的问狄春。
“小连子村出事了，死了不少人。老爷要上山去看看，李将军重伤昏迷，虎将军要留下替大人处理公务。所以……”
蔚然皱了皱眉，“只有两人？”
狄春笑道，“怎么会？还有卫队跟随！”
蔚然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便去找大人。”
狄春点了点头，回去复命，蔚然回到李元芳床前，便见李元芳沉默的看着自己。平时因为担心有人监视，他都是闭眼装昏迷，很少会睁眼，想必是听到了刚才狄春的话。
蔚然看着李元芳的，不由笑道，“你放心吧，我保证，明日寸步不离的跟着大人，更何况还有卫队相护，不会有事的！”
李元芳依旧什么都没说，再次闭上了眼。
次日一早，蔚然在都督府门前等候。狄仁杰和虎敬晖一同出现，停在了门前。
狄仁杰道，“敬晖啊，这里就交给你了。”
虎敬晖一拱手，“请大人放心！”
蔚然将狄仁杰扶上马车，翻身上马，护在马车一侧，随着一声“起驾”，队伍离都督府越来越远。
夜，都督府正堂旁的房间中，蔚然和狄仁杰听着隔壁的打斗声沉默着。直到声音停止，蔚然见狄仁杰起身，便同狄仁杰一起，到了正堂当中。
正堂，李元芳持刀而立，一名与三天前同样装束的面具人，正躺在地上。
狄仁杰走到他面前，“现在，让我们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吧！”
狄仁杰缓缓伸出手，摘掉了那人脸上的面具，长叹一声，摇头痛心道，“真的是你？”
面具之下的那张脸，赫然便是——虎敬晖！
狄仁杰将面具交给李元芳，拾起脚边的长剑，“我曾经怀疑过元芳、怀疑过小九、怀疑过大有，甚至我还怀疑过李二，可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虎敬晖道，“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狄仁杰痛心疾首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大逆之事？皇上对你天高地厚之恩，你不到四十五岁便做了千牛卫中郎将，正四品下的官秩。为什么？我不明白，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虎敬晖冷笑道，“大人知道我为什么姓虎吗？其实我不姓虎，我姓蝮！”
狄仁杰手中长剑掉落在地，“你……你是王皇后的后人？”
虎敬晖道，“我是皇后的侄子。四十五年前，武则天构陷皇后，王姓一族十五岁以上男丁尽被诛灭。我爹和叔叔都被车裂而死。当时，我刚刚满月，武则天便以蝮为姓，发配我和家人到了岭南。我十岁时姑姑、姐姐死于瘟疫，从那时起，我一个人在世上漂流。后来，突厥犯边、朝廷征兵，我应征入伍，改蝮为虎。因我作战勇猛，屡立战功，积功升至检校豹韬卫将军，后武则天南苑阅兵，称我勇武过人，将我擢升至千牛卫中郎将。”
狄仁杰点头，“原来是这样！”
虎敬晖冷笑，“大人说，皇上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狄仁杰张了张嘴，“元芳啊，把他扶起来。”
李元芳走了过去，伸手扶起虎敬晖坐了下来。
虎敬晖问道，“大人，您是怎么想到我是‘蝮蛇’的？”
“你还记得大柳树村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吗？”
李元芳出口问道，“那水碗里的渣滓是什么？”
“蒙汗药！”蔚然靠在柱子上，冷冷的开口。李元芳看了蔚然一眼。
狄仁杰道，“不错，当时只有我们四个人，我不能够确定是你们当中哪一个给我下的药！于是，我悄悄的走到外面。我看到敬晖躺在床上。而元芳和小九却不在房间。于是我怀疑元芳和小九，元芳武功高强，想要瞒过小九轻而易举。而同样，小九以小九的毒术，配置蒙汗药，不在话下！真正让我对你起疑的，是赵传臣的死！还记得吗？当时，赵传臣正说到紧要之处，却突然一命呜呼了，这不能不令人起疑。然而查遍了尸体却找不到丝毫的伤痕、最后，我命仵作割开了赵传臣的前胸。于是，就找到了这枚钢针！”狄仁杰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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