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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鉴水浒 第22章 当年滔天血仇,今朝彻地骨恨

小说:义鉴水浒  作者:邯城二郎  回目录  举报

郎君自不凡,貌若潘安。更逐猛虎过林山。欲报恩义话当年,衔草结环。破家尸骨寒,此恨滔天。上穷碧落下黄泉。他日若遂心所愿,扫尽权奸。

——卖花声

三人一时风发,便发出畅快笑声。笑过之后,狄珍拜问宋清道:“兄长一向可好?俺哥哥又是否安康?”

宋清笑道:“都好,都好!只是兄弟不在身边,俺那贤弟十分牵挂,几次动念探望,又怕分了你学艺的心思,只把这念头藏心里。”

狄珍听了这些,一时就想起他那哥哥的好处来,忍不住眼圈就是发红,嘴里哽咽:“俺哥哥的恩情,天一般高,地一样厚,俺几世也报答不完!恨不得早晚身边跟随,万死也是无悔!”

宋清道:“莫说甚死的这般浑话。当年你一家遭人截杀,俺那贤弟全力相救,也只救下你活命,你要好活着,才算是不枉费他的一番心血。”

孙传有些惊讶,问道:“哥哥,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宋清道:“此事我只听香哥儿提说,具体原由却也不知。”

狄珍叹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就请二位兄长坐下,听小弟啰嗦几句。”见日头正热,三人就在不远的荫凉下歇了,听狄珍将往事说起。

说起旧事,这狄珍也是出自名门,祖上原来是大宋的狄武襄公。到狄珍父亲这一辈,继承了祖上武勇,在西北军里效力。狄珍父亲多年拼杀,多有战功,只因性子刚正,多有上官不喜,寻他不是,幸得西宁知州刘相公相护,一时倒也无事。

大观二年,西北又起战乱,狄珍父亲随刘相公为征西先锋。狄父奋勇当先,阵斩敌军大将无数,生擒羌王世子,逼降了老羌王臧征仆哥,大军收复积石军,可谓是征西首功。谁知此战所立军功,却为他人所攫取,不仅先锋军将无有奖赏,便是刘相公,也只是得当今天子慰劳,复知西宁州罢了。

若只是自己也就罢了,但狄父见刘相公受此不公委屈,如何能依,当时就要讨个理法,害得上官丢尽了颜面。上官一时羞恼,就要拿他按罪问斩。幸得刘相公几番求情周全,就脊杖五十,将他赶出军中。

狄父一时心冷,拜别了刘相公,携妻小回转汾州老家。不想半路却遭强人追截,一家老小,除了狄珍被人所救,尽被杀死。

一番经过说来,直把人听了目眦欲裂。孙传一拳砸在树干上,一阵晃动。喝骂道:“该死的狗官!天杀的贼子!”

宋清也道:“这等毁家灭门之祸,人神共愤!兄弟,可知仇人是谁?”

狄珍恨声道:“当时只当是拦路抢劫的强寇,并不曾多想。后来俺哥哥作清理时,却发现诸多疑惑,说非是寻常山贼劫掠,更像是特意寻仇来的,应是有人幕后策划。”

宋清问道:“可有问出幕后之人是谁?”

狄珍摇头:“当时那些个贼子,也是心狠,杀得都快尽了,仍是不退,只求灭我家门。杀到最后,除了有一人逃生外,几个重伤活着的却是嘴硬,见逃脱不得,就都自杀了,并未能问出什么。”

孙传道:“这么说,仇人是哪个,却是不知了?真可恨!”

狄珍道:“虽然没有什么线索,不过那贼人是谁,却也猜得七八分。”

孙传道:“贼人是谁?兄弟快说来,此等血仇,安能不报!”

狄珍咬牙切齿,说道:“那贼人如今位高权重,可谓是春风得意。他的名姓,哥哥们也应该听得,前不久官拜检校太尉的,正是那贼厮!”

孙传这里急红了眼,破口大骂:“又是这该死的老狗!想来错不了,这个没卵子的贼撮鸟,最会做这等腌臜勾当。受他陷害的,何止兄弟你一家!”

见狄珍有些疑惑,宋清当下将孙传一家的遭遇说与他听。狄珍听了恨声道:“原来这厮还是个惯犯!”

宋清又道:“兄弟,仇人真个是他?”

狄珍点头,恨恨道:“即便幕后不是他策划,也定和他逃脱不了干系。若说仇怨,家父生前和这厮最深。他一介内宦,没甚本事,却仗着官家宠信,横行无忌,不法之事,累累不可数,家父最是看他不起。为讨要公道,曾多次当面顶撞他,他冒领军功之事,家父更是直言要公布天下,他焉能不恨?”

孙传深有感触,说道:“这些个奸贼,别个本事全无,最会嫉贤妒能,生就一副歹毒心肠,令尊忠正豪杰,自然遭小人惦记,得罪于他,想来那恶贼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狄珍道:“可不正是如此!当初俺们回归乡里,遭遇强人堵截。既是寇贼,拦路无非为财。那些个贼子却不是,见着是俺们,二话不说,上来便杀。他倒看得起俺们,竟是派了上百军中悍卒来。”

孙传怒道:“这厮竟猖狂至此!依大宋军制兵律,调军私用者,当谋逆罪诛。他这般滥用军权,也不怕被人揭发,告一个图谋作反的大罪!”

宋清也是讶然:“真是军伍里的?兄弟可看得真切?”

狄珍点道:“贼子只当掩饰的好,却不知急切时布阵合击,露了军伍的路数,俺一家几代都在军里,怎会不认得?”

宋清道:“我虽不知兵志,却也知三衙率臣只听令掌军,若有兵用,须请枢密院里的诸公调遣,他当时不过是一军节度,却哪来的权力,敢私派百十军卒?”

孙传冷声道:“那厮是打小的无赖,不知怎地,就入赵家天子的眼。那官家要抬举他,他又不通文事,就只能去军伍里,好冒混些功劳。都知道他是官家心腹,谁敢得罪他。他要调用百十个军汉,又算个甚!”

狄珍道:“哥哥看得透彻,正是如此。都知当今官家要重用他,西军众将凡事不敢和他计较,让他冒认许多功劳。后来,小弟暗里查探,却见当时逃走那人,如今是他手下大将。种种迹象表明,幕后害我全家的,十有八九就是这老阉贼!”

孙传怒道:“错不了,肯定就是那老贼!家父就是因当年看他为恶,才教训与他,不想吃他记恨至今,更险些丢了性命。”

狄珍也是恨恨:“今日才知,孙家哥哥也是这般遭遇。只恨这世间有此等小人当道,眼里容不得忠良!”

宋清叹道:“兄弟一家,从狄武襄公起便是贤良之人,却落得个没下场;孙教头他们都是世间英豪,也因遭阉贼陷害,不得不抛弃家业,流落江湖。这朝廷被奸人把持,其种种作为,实在叫人齿冷心寒!”

孙传道:“若有一日,得了机会,定要舒展心怀,将这世间奸邪小人扫荡个干净!”

宋清道:“正该如此,兄弟们都有通天本事,如何能埋没了?且看不远将来,定有一片好天地,任兄弟纵横!”听了宋清豪言,两人才一扫心头郁闷。

这时,宋清又问狄珍:“对了,兄弟,你不是在太华山上学艺,怎地来到这里?”

狄珍见问,道:“正要告诉兄长。当年得俺哥哥仗义相救,青眼相待,把俺当亲兄弟一般顾看。他那一身好本事,只要小弟想学,他都尽心传授。俺哥哥见小弟还堪雕琢,领着小弟到太华山访贤,舍得许多脸面为俺求情,得以拜在太极先生陈真人座下,收小弟做了个武道弟子。”

孙传感叹道:“哥哥的善举义行,每每听人说起,钦慕之时,更生追随同行之心!”

狄珍道:“正是如此,小弟不愿丢了俺哥哥面皮,就苦习武艺,是早也练,晚也学,不敢有一日懈怠,终算没有辜负俺哥哥的期望,打熬三年,如今也算小成。家师说小弟已到瓶颈,须到外面磨砺一番,就放小弟下山。”

孙传哈哈一笑,道:“原来兄弟已经学会高绝本事,怪不得能逐杀猛虎。”

狄珍有些害羞,红着脸道:“小弟微末手段,一时卖弄,叫两位兄长见笑了。”

宋清笑道:“看兄弟说甚,你武艺有成,我们高兴还来不及。你这般厉害,若是香哥儿知道了,不知该有多欢喜。”

狄珍道:“小弟但有所成,皆是俺哥哥造就。说来俺和哥哥虽常有书信往来,一年却也见不得几面,今次出山,正要去拜望俺哥哥。一路行来,就有些困怠,在那林子的青石板上歇脚,不觉间就睡了过去。也亏俺那里停住片刻,才能见到二位兄长。”

宋清听了,不免埋怨道:“兄弟你也太大意,如何能在这荒山野林里安睡?不说这漫山走兽,若是有那作歹行恶的要来害你,你一人在这里又没有防备,若真闪失一二,却该叫咱们兄弟如何相见?”

狄珍见他虽是埋怨,但其关护之情尤深,连忙道:“害兄长担心,是小弟过错。兄长教训,深记心上,以后定不会再这般。对了,兄长又是如何来到这里?”

宋清道:“说来话长,兄弟听愚兄一一道来。”当下宋清就从如何结识孙传他们开始讲起,把因果细作分说。

狄珍侧耳倾听,不时点头感叹,等听到孙传杏花村动怒时,狄珍忍不住说道:“孙传哥哥,却是误会俺哥哥了。”

孙传听了,涨红着脸,道:“兄弟怪罪的是,俺不识好人,错怪了哥哥,心中实在羞愧悔恨!”一时间坐立难安。

见他这般难过,好言劝住了。三人这里闲谈,却不想此间所说种种,后被人知,在以后又引出一件滔天大事,直教:

火烧百丈,东京城煮沸青天;血溅三尺,太尉府悬满白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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