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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鉴水浒 第14章 前因才结今果,旧忿更生新怒

小说:义鉴水浒  作者:邯城二郎  回目录  举报

闲言从来最怕多,蜚短流长奈若何。虽无愧事凭谁问,市虎只须三口舌。悲叹江沙埋鸱夷,哀怜云阳葬钩戈。讹传砾金实可惜,更恨毁人道途说。

——说谣传

宋太公把几人介绍相认,在几人谈话的功夫,宋清他们四人也赶了过来。

宋太公扫了一眼,就问道:“香哥儿在哪里?怎地不见他来?”

这里宋清赶紧禀道:“阿爹,听村里人告说,俺兄弟刚刚出去了,现今不在村子里。”

宋太公见不着人,又想起早先之事,便觉堵气,以杖触地,怒道:“好个孽障!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这时候不见人影!是不是做了甚好事,不敢见人!”

高忠忙问道:“伯父莫急,您寻俺哥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吩咐?他不在家,您说与孩儿听也是一样。”又对宋清埋怨道:“兄长也是,有甚事,差人来唤俺们便可,怎能让伯父受这车马奔波之苦!”

太公听他埋怨,呵斥道:“眼下天大事情要发生,你们却在这里计较这些,忒也气煞老夫!”说完要站起身,不想起来的急,有些头晕,手按木柱撑着。

高忠急忙上来扶时,却被推开:“不用你扶!你怕老夫奔波,我却更怕你们受人蒙蔽,做出天大祸事来!”知道太公为何发怒,这边晁盖几人也觉有些尴尬。

高忠一时羞急,面红耳赤。嘴里道:“孩儿哪里做的不是,要打要骂,都随伯父。只恳望您老人家莫再着怒,若是气坏了身子,才是孩儿天大罪过!”

“你现在还知要脸面?”宋太公拍着亭柱道:“眼看祖上门楣蒙羞,我再不来,几辈人攒下的那点名号,都叫你们败坏个精光!”

高忠见太公说得严厉,虽不知自家到底犯了何错,但此时此刻也不好回答。

太公见他那里沉默不语,拱手对晁盖几人道:“一时上火,未曾顾及场合,叫英雄们见笑了。老朽告罪,失陪一下。”晁盖他们忙称不敢。

太公这才转过头来,对高忠道:“还站那里作甚!嫌丢人丢的不够?你随我来。”

高忠虽然有满肚子委屈,但见太公正在气头,不敢顶撞,连忙跟着。

见太公要进家里,高忠就连忙上前把门推开,侧身一旁等太公进去。进到院子,见几间瓦舍草屋,十分朴俭。院落虽大,除了栽种几棵杏梅老槐,墙角一丛青竹,再无一处装饰物什。当中是演武场,两旁各一排兵器架,上面无非刀枪棍棒,斧钺锤叉。家里不见有一个使女家丁,显得冷清。

宋太公微叹口气道:“你们却过得清苦,怎么不安排几个可使唤的人?”

高忠道:“伯父又不是不知道俺们脾性,自小过惯了,生来就不是富贵命,若叫使唤别人,浑身不自在!”

太公瞪他一眼,“休要这般说,谁的命也不是就定好了的。不过,你们能有这般仁心,我也感到欣慰。”

进入正厅,太公对宋清道:“你在这里陪好汉们稍歇,二郎随我去内堂。”

进了内堂,深走几步,入眼是一处公厅,供奉两副神主牌位。稍上那副神主牌上书“故显考赵公讳复之灵位”;旁下矮半身,是另一副,写“故先考高公讳佑之灵位”。

太公从旁拾起三根长香燃了,躬身拜了三拜,将香插放在香案正中香炉里。转身对高忠说道:“忠哥儿,我且问你,你那不争气的兄长哪里去了?”

高忠道:“有清风寨家兵来信,说花荣哥哥领军演练时,不慎受了伤。俺哥哥担心他,当时就过去探望。”

太公惊道:“你们众位兄弟当中,荣哥儿他是性子最温和的,而且弓马娴熟,怎么就受伤了?伤的可严重?”

高忠道:“还不是那新到的文官使坏。那个甚么刘知寨,实在可恨!明知花荣哥哥染了病,还硬要让人带兵操练。花荣哥哥吃风吹得头痛,一时不留意,马背上摔了下来。只怕是伤的不轻,俺哥哥走时甚是着急。”

太公叹道:“不曾想又有这样的事发生,实在是叫人挂心。我这做长辈的,也是关心不够。二郎,得空时和你几位兄长一起,陪我去清风寨一趟,看看他们兄妹二人。”高忠连忙应下。

太公许是想起了旧事,厅上沉默良久。

高忠硬着头皮问道:“伯父,您还有什么吩咐?”

太公叹了一会气,才道:“忠哥儿,你们现在可是威风得紧!怕是再过不久,就算老朽见了你们,也要退避三舍才行!”

高忠急忙跪拜道:“伯父,侄儿哪里做得不好,惹得您不高兴,打骂都行。您莫说这般气话,传出去,一个大不孝的罪名下来,俺们也不用再做人了。”

太公道:“好,好!还知道要脸面。那我问你,此间有奸人行凶作恶,祸害乡里,可是你等纵容?”

高忠忙道:“伯父怎会这般说?侄儿从未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结交的也都是响当当的好汉。俺哥哥心地仁善不用说,更是嫉恶如仇,怎敢纵人为恶!”

宋太公道:“既如此,那西溪村有个恶和尚唤甚‘生铁佛’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高忠讶然道:“甚么‘生铁佛’?侄儿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更不曾和这人结交啊。”

太公怒道:“混账东西!他曾在你们这里出入过,许多人都有亲眼看见。现今在别处为恶,你却还装作不知。是欺我老朽,好糊弄不是!”

高忠慌忙道:“伯父息怒,非是侄儿假作不知,故意隐瞒,确实是不识得甚生铁佛。”

太公问道:“那你们认识的人当中,可有出家的人?”

高忠想了想,说道:“以前倒是有个落魄和尚,来投奔这里。当时俺们不在家,村民好心,引他到家住了几日。后来俺们回来,见他品行不端,俺哥哥教训他一番,将他赶走。不过那厮叫崔道成,却不是甚生铁佛。”

宋太公道:“果然如此!忠哥儿,也别怪错怪你们,那生铁佛就是崔道成!”

高忠大惊,急忙问道:“什么?竟然会是他!伯父,果然是崔道成那厮么?”

太公道:“这个还能诳你不成?现今有东溪村的晁天王代表苦主来寻,还有孙家英雄和守明先生作证,哪里有假!”

高忠道:“好个不知悔改的贼僧!竟又跑到别处为恶,坏俺们名声!”转而对太公苦笑道:“伯父,都怪俺们,一时不忍,却造成今日局面。当初放过那厮,侄儿好生悔恨!”

太公说道:“既然是这么一回事,先莫苦恼,快去外厅与众英雄赔罪解释,别损伤了香哥儿的名声!”

高忠赶忙起身,来到外厅,也不说话,俯身就对晁盖他们几个赔罪。晁盖慌忙扶起他,说道:“兄弟这是做何?”

高忠苦笑道:“天王哥哥,小弟这里请罪了。因俺们缘故,让崔道成那厮祸害乡里,实在不该!”

高忠不说这话还不怎地,此话一出,堂里的一位好汉听了,顿时就是心头火起,就听一声大喝:“好啊,果然是认得那厮,倒没有冤枉你们!”

众人忙看去,正是孙传。就见他红着脸,指着高忠,怒道:“俺真瞎了眼,把你们当做英雄敬重!”

他这话刚落,又一声怒喝响起:“俺哥哥自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你算个甚,也用得着你敬重!”

从一旁跳出一位好汉,正是辛弼。就见他戟指孙传,喝骂道:“你这厮,先前酒店里就坏俺哥哥名声,这笔帐还不曾算,现在又来这里胡放臭屁,真当俺们是泥捏的不成?今日有你没我,定要分个死活!”

孙传也是大喝道:“你几番泼俺污水,哪个能容忍!今日月圆月缺,不死不休!”说着便要动手。

厅上众人见了,赶忙来拦。这里李助、孙老将军和李四娘架住了孙传。那边宋清、晁盖和高忠堵住辛弼。二人都红了眼,嘴里哪有好言。

见辛弼嘴里不说好话,高忠忍不住呵斥他道:“兄弟,你今天发甚么疯!先是村里就和人动手,还未说个明白,现在又要打闹,全把咱哥哥的叮嘱给忘了不成?”

辛弼指着孙传道:“哥哥吩咐,俺时刻记心上,从不敢忘!但是这厮先前在酒店里,拿恶言说俺哥哥,说甚‘小香孩儿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不算好汉。’他这般坏俺哥哥名声,如何能依,才和他争斗起来。后来二哥你来劝住,俺只得作罢。现在这厮又来羞辱哥哥,如何能饶他!今日拼的一死,也要将这坏俺哥哥名声的贼子打杀了!”

高忠喝道:“虎头,莫要胡闹!你若再这般,俺就没你这个兄弟!”

辛弼听了,心里委屈,虎目含泪,看着高忠,说道:“二哥,这厮一再侮辱俺哥哥,你不去管,说俺胡闹,还不认俺这兄弟?”

高忠见他这般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强忍着说:“这里面有误会,我们坐下来解释清楚不就好了?何必闹得这般不愉快?”

辛弼后退两步,说道:“他都这般中伤哥哥,还能有甚误会?是俺没用,让二哥为难。也罢,他说月缺难圆,俺成全他就是。”

扭头看向孙传,怒骂道:“俺哥哥何等英雄,却蒙此冤。等他回家来,你这厮擦亮眼,去见分晓,你且记着今日,他日阎罗殿上见了俺,莫要后悔!”说完,猛地就向一旁梁壁上撞去,竟是准备以死明志。正是:

来训儿郎,虽怒其不争,难掩护犊心;去骂好汉,犹恨他恶言,更生杀人意。前因惹来是非事,英雄争来论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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