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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聊斋生涯 第十七章 老夫人一梦阴阳路,有情人梦里话当年

小说:我的聊斋生涯  作者:涂是非  回目录  举报

金华,县城,金府,昨夜里老夫人梦魇,金员外出行,倒是急着金管家。一夜纷杂,虽是处理杂事,倒也是累得不轻。眼看天大亮,老夫人仍是生梦魇,汗不止,泪痕斑斑,又是年老身颓,府里已是有流言,老夫人只怕是熬不过这一劫了。

人心散,便是再容易的事也处理不好,整个府邸惶恐,金管家也是无能为力。遍请县里郎中,本该静悄悄行事,却也顾不得那么多。若非事态还不明朗,金管家只怕是连巫婆神父也请了来。现在只好坐等老爷消息了。

滴水恩,涌泉报,何况老夫人多年恩情。大众里金管家看是进退有度,暗里早已是悲苦,于无人声处落泪,忠义至此,难得金员外以为兄弟。

卧室,老夫人情况仍是没有好转,伺.候的丫鬟更是如履薄冰,虽说平日金员外待其不薄,若是老夫人有个闪失,难保不会牵连。

梦魇深处,老夫人自是不会想起自身处境,自顾浑浑噩噩地向前行走,追逐前方的光明。倒也得亏是梦魇里,老夫人一直行走,速度更是不慢,身子骨却是没有损失。行百里,半九十,漫漫人生路,已是走了大半。老夫人这才在梦中恍惚醒来,见着四周景色,好不荒凉。

黄泥地,针叶树,林中有魅影,孩童声起,当年村里人。或是因在梦中,老夫人却是没有平日里的羸弱,面对此情此景,虽心有感触,却也是坚韧,掌家之妇,孰敢轻看?

自顾向前走着,浑噩中醒来,老夫人倒是越走越年轻,从年老色衰到丰腴富态,倒是俏丽人。路旁倒是不平,夜莺,黄皮仙,更甚是鬣狗,暗里瞳光点点,不时隐现。老夫人却是不惧,这条路,是老夫人的心路,更是当年村子到县城的通途,为了走通这一条路,多少乡里人披荆斩棘,血染通途。因战乱而毁栈道,因大同而开通衢,这便是一代代乡人保家卫里的想法。林盛而草茂,有妖邪窥伺,又何妨?敢阻吾辈开生路,尽诛杀。山高皇帝远,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便是历代山民求生的欲.望。

路漫漫终有尽头,再过那一丘陵,便是几度梦回的旧时院,青梅,竹马,老夫子,便是小女孩几近的童年。此时的老夫人,早已是青年模样,却永远变不回孩提,人生路,有尽时啊。

还是黄昏,还是丘陵,又是遇到那一黄皮仙,垂垂老矣,老夫人却是想起平日的自己,而当年她想的却是家人,终归是不同了。正待上前,那黄皮仙已是口吐人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可曾归来,你可曾归来?”而当年黄皮仙看着她远去,说的也是此言,更是祝福。作烟云散。历代从大山走出的孩子,又有谁曾归来,老夫人一时无语,当年孩提时的誓言,唯有长辈铭记,何曾悲哀。

风光旧时院,朗朗书声起,而老夫人也是在此与丈夫相遇相识,并结连蒂。篱笆桩,小柴房,两小孩嬉戏,倒是无趣。老夫子昏睡,仍是絮语,“独坐幽篁(huáng)里,弹琴复长啸。”许是梦回当年长安夜,那风靡天下的王维座师。一首竹里馆,倾倒多少佳人,多少弟子相随,如今随风去了。也是当年这麽一个时辰,老夫子的死去,表明当年王维势力的消亡,毕竟,天下,早已不是初隋。

不忍再看,老夫人已是回首,却是和那小女生相冲面,那天真的笑容,久久梦里回荡。

正为重新记忆起往事而伤怀,却是见到了那一人,还是那般英姿,好男儿,当如此。正是那从无到有闯下一片基业的金府老爷,一身儒袍,正衣冠,已是当年旧模样。在老夫人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年轻男子却是一伸手,便要拉着老夫人,“且归家。”一缕轻笑,便胜却千般滋味,老夫人已是失神,当年也是这般。

由着牵手,那男子倒是自顾自说话,“早该相聚,未料今日方得团圆,倒是一喜。那物虽是奇异,却是有损余荫,祸及阴德,大不可取。至于儿郎那里,已有我照料,当有惊无险。再有我于阴司照料,倒可富贵一生,无须多虑。”

老夫人已是落泪,青丝作白头,这狠心人,当年怎可那般绝情,独自赴黄泉。嗔怪多于埋怨,倒是一对。男子却也不恼,轻拢佳人,“斜阳外逢君,便是一生。”说罢,两人便向深林走去,身后,无边景色尽作烟云散。黑色的碎片飘落,只有那小女孩仍在嬉戏,童谣回荡,“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最是童真引人愁,老夫人几欲回首,都被郎君劝住,“我们,都已是回不去了。”轻挥衣袖,似有清风起,便是退去那童声,终是没有回首。见没能得逞,小女孩已是变了模样,沁血泪,斑驳黑衣,歌声转向低沉,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老夫人终是躲过一劫。黄泉阴司途,勾.魂摄魄使,一个留恋回首,便是永久滞留阴阳路。

长路漫漫兮空回首,两人一路走来,见得几多迷途人,却是没有异物敢于惊扰,那郎君身上却是有着一层氤氲,庇佑两人。及至一点,郎君却是回首称谢,未待老夫人反应过来,已是脱离阴阳路。

阴阳路,昔年的黄皮仙一闪而过,仍是那年老衰颓样。既得供奉,自然尽职,何况当年有小女孩一缕关切,岂能容其沉沦阴阳路,自是关怀。老夫人这些年的安闲,又岂是没有气运庇佑。

当老夫人随者郎君步入阴阳路时,凡间的身体已是没有呼吸,面带微笑,一展舒颜,倒是慈祥。刹那间,整个金府同哭,平日老夫人大德,此番去世,岂能不悲。县城外,山道,金员外已是急忙往家赶,毕竟忘了昨夜经历,终究是有所慌乱。突然间,金员外不住流泪,却是知晓老母亲去世,更是忆起昨夜来由,最后的那一声痴儿,如山重。

扬州,女飞贼孙二娘却是感觉到福念珠的牵连断去,倒是一声轻叹,再看向窗外,起剑舞,人如潮,竟豪奢。声赞:“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引以为神。孙二娘倒是离去,隐有回声,“吾,方是公孙。”

金华寺,断掉的那一联系自是惊扰到那神秘,一声通告,便是要惊起风浪。

long腾万里,自当行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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