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是一个人坐着公交转了几路别从一个城市的一头郊区跑到另一头的郊区的。为此，他无奈的打劫了魏浩最后的十块钱。
当他用十一路公交按着地图小跑进了一个小山坳，一个占地不算太大，但是却透着浓重腥气的屠宰场就这么印入了王登的眼帘。听着里面不时传出来的动物惨嚎，不知怎么的，他居然觉得这阵子腥气居然有点亲切。
便走进了这只铁门单开了一个小门的入口。
一张登记台上笔和登记本虽然在，但是却是没有人的，值班室简直就和摆设一样。
王登就冲着这个工厂中大声的叫了一句：“吕师傅在吗？”
“来了。”工厂里应了一声，就见门里跑出了一个穿着脚筒鞋和胶手套，一身黑色的屠夫黑色胶围裙，提着一把粗大的剔骨刀，浑身带这些肥骠的叼烟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看他面容倒不是什么很老或者很凶悍的人，只有点大众脸，但这一身血腥，剔骨刀还有叼烟的动作，让他看起来有点渗人。
看着经过病毒强化液改造后看起来眉清目秀的王登，他皱着眉头，张口就直接说到：“这谁家的娃娃跑来了。还是说你是来下单的？”
“您是吕焕师傅吗？我叫王登，是您侄子吕伟给介绍来的。”王登陪笑着说到。
“哦，你就是我侄子介绍来的临时工？”
“额，可能临时吧。”王登苦笑着说到。
吕焕打量了王登半天，终于说到：“手臂伸过来瞧瞧。”
王登依言，顾不得什么血渍，吕焕就在他手臂上捏了捏。感觉就像在他手臂轻轻揉了揉一样。
看着王登疑惑的样子，吕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行啊，没看出来小伙子的肌肉还挺结实，不过我们这行也不是光蛮就干的，有力气，不怕见血只是第一步。我领你进去看看吧。”
这是个两三百米的大屠宰场，各式用具其实一应俱全。
甚至都不太需要人力，可是屠宰场的人物绝不仅仅只是屠宰就完了。
“看看，这是我们老板特地买来翻牛的机器，外面的地面高些，这里面低些，把牛从外面赶进来，用机器翻个身，然后就分工合作一个人用专门的卡子抵住牛下巴，一个人上去切开它的脖子就好。这个力气活倒没多大难度，割喉的面对牛脖子里喷出来的血只要习惯也就那样。机器再一翻，放空血的牛就从一边摔出来。用勾子勾起来，用机器切成两半。接下来就是人工的剁肉工了。”
吕焕指着一边的流水线说到：“这些人的速度，一头牛上来了，他们各自捡熟练的部位下刀，一头牛宰完上台的间隙，他们也能处理完自己分的牛肉并放松一下。专门部位的牛肉我们按不同的价格卖给不同的人，这屁大的地方，基本上就供应了这座城市一天的牛肉的各种需求量。”
“别看他们干的容易，下刀，筋骨分离，各种切块都是有讲究的，你一时半会恐怕还真学不来，如果想干，我们这倒是缺一个切牛杂，还有做牛肉丸的，不需要技术也能干。但是如果你力气不行，或者不会使劲，一天下来恐怕手也肿了，所以到底吃不吃这碗饭，你还得自己考虑好。不过也没关系，不想干了，我也不强留你，只是一做起码做一天。”
吕焕掐了手里的烟，又指着一边的柜子说到：“那里面还有几套做工的衣服，要做就自己换上，牛杂和下脚料都在流水线最后面，你自己拖走，那边案台是专门给切这个的，剁肉刀和磨刀石什么的，那里都有。”
吕焕说完也不管王登，直接就到流水线上去了。
“我说老吕啊，今天咋把自己娃娃带过来了啊。看的长得这么标志，隔壁老王家的种吧。”身旁的切肉工瞟了一眼调侃道。
“去你娘的满嘴放炮，这是我侄子叫来的一帮工，一身腱子肉还是有，就是这脸太嫩了，屁大点的小娃娃，能干啥。听说原先还是捣鼓电脑的，跑来干这个你说不是瞎胡闹嘛。我就啥也不说，让他自己体验一天，好好回归正途吧。”
“看不出来啊，老吕，一个屠夫的脑袋里面长了颗老师的心啊。”
“闭嘴，干你的。”
事实上社会就是这样，隔行如隔山，不是你想做哪行都有人愿意带你。凡事到底，还得自己。
“唉，吕师傅。”众人忙活了半天，正专心致志呢，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呦，邹老板？今天你要的货我们不是老早送到了吗，您这是？”
“别提了，今天来我那牛腩店的客人特别多，我的库存都要顶不住了，我赶紧来下单啊。你们这有现成的牛杂或者剁好的牛肉料没有，别管有多少，都拿来给我应应急啊。”
“这样啊，哥几个，赶紧先过来帮忙，邹老板您看半个钟头等的了不。”
“这么久，加上我回去的时间，这。唉，你们这不是已经有这么多现成的了吗？谁预定的，先给我，我多给一千块钱，你看咋样。”
吕焕听的一嘀咕，抬头一看，哗，那旁边案台上不正有人手拿着两把切肉刀飞快剁着燥子，案旁两个大铁盆一边是切碎的牛杂，一边则是看起来剁好的做牛燥子。
吕焕可真没想到，王登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在这里开工了，自己这流水线最后的那个下脚料桶早换新的了他们也没发现，谁曾想王登会真的留下来干啊。
可是吕焕也担心啊，万一王登就干的面子功夫，这不害人了吗，他赶紧就拦下邹老板说：“这是我们新来的帮工，一会您看看这燥子行不行，不行我们还要重新返工呢。”
邹老板一听赶忙过了来随手在铁盆里揪起一团牛肉一掐，拍着腿说到：“吕师傅，你们这个新来的小兄弟，绝了。”
王登充耳不闻，依旧机械式的在案板上做着工，浑然不觉四周的人看他的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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