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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面抄 陈

小说:漆面抄  作者:安禅苍  回目录  举报

==对中学教材不一般的怨念产物==

题:陈世·上(无史实,OOC,BUG)

陈胜解下束于额上的巾子,跨进家门。屋里的人早先迎着了。少女天真可爱,虽年幼,却依旧有股沉稳来。

陈胜倦了的眸子这才有一丝神采。微微笑起来,他在草团上坐下。

少女接过他手中的巾子,熟稔地浸了清水拧干,边给他擦汗边问些琐事来,倒也和乐。

“对了,哥,今天家里来了个人,许是天气热,昏了。”少女端水出屋时,突然止步,“就刚才,差点忘了。”

陈胜皱了皱眉,“在里屋?”

“我看他挺可怜,救了。”说这话时,少女已经出屋了。

本来尚可让妹妹端了吃食进去,可陈胜却亲自端了。

“哥,怎么说你也累了一天了,雪花在家不累,你先去休息吧。”虽是这样劝说,但陈胜掀了门帘。

天色未黑透,简陋的窗下依稀有一团人影。可能听到了声响,他似是抬起头,扶墙想起身。

陈胜把陶碗往矮桌上一放,好心去搀扶。这一搀扶,明显觉得那人一僵,接着似有温热的东西一散。

“你有伤?”陈胜觉得不对,往明处一看,果真有血迹。

那人尚在昏暗的阴影处,并未完全看清是何许人,也不开口说话,只是呼吸有些虚弱。

“你还能动吗?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方便的话先让我看看你的伤。”陈胜急忙询问了,有些束手无策。

那人没答话,只是艰难地往明处移了移。待陈胜看清了些,这人一头栽向明处。他一手稳住这人。

这人散乱的发丝覆面,随呼吸有些发颤,陈胜唯恐出了什么事,拨开微湿的发丝瞧瞧这人。

一张苍白却异常清俊的面容。掩着的双目有些涣散,却依旧抬了眸看陈胜,强笑:“多谢。”

“哥,我带了些碎布头,能用的都清理了给他扎……上?”雪花挑了门帘。一时,觉得这人事态严重。

“雪花,你是姑娘家,哥来吧。”陈胜看这人估计痛苦得很。按下一记手刀。

“……哥,确定这一刀下去还会睁眼?”

“暂时不会。”

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在陈家昏了几天。要不是他们兄妹对于照顾病人这一方面,有已故双亲积累的雄厚经验,否则这人在几天后醒来,单薄得过分的身量估计能比布片还轻。喏,喂药喂食,可准可狠。

这就是所谓的暂时昏倒。雪花虚抹一把汗,收拾了碗筷出了里屋。

陈胜这天回来得颇晚。雪花借月光,在门槛上等哥哥。来历不明的人有了动静。雪花叹了口气,拍拍衣袖端了水去查看。这人的伤,严重的只有一条,就是右臂。其他擦伤云云,有了这一条作为强大的背景,可以尽情地忽略了。别说雪花才十二出头,家境贫寒倒是练就了她的独立自主。所以做家务利落。

“先生可有什么不适?寒舍敝陋,莫怪雪花招待不周。”雪花仔细查看了这人的伤口,发现有结痂的现象,这才放心地包扎好。这人没答话,雪花仰面一看,却见他直盯着自己身后,静水无波的眸子没有情绪。她好奇地往身后看了看。没人。

“你……噢,先生是不是在等哥哥回来?雪花知道,几天前哥哥下手那么狠……唔,也不是啦,是先生伤势重了,哥哥是无意的,他看你好像很难受,就……所以,所以先生不用在意……”陈雪花小心地看了看这人脸色。苍白是有一点的,但并没有多大的表情,依旧静望着门帘。清俊啊。

雪花于是大胆起来,靠着墙边离他一段距离坐下,“先生是不是想家了?如果不是病情搁着了,定是见着家人了……唉,还没问先生是怎么伤着了,实住何方,看先生的样子,许是外乡人……”

“姑娘家中是否仅余家兄?”这人突然开口,失礼地打断了别人的话。雪花不高兴了。

这人似是看出了雪花的不悦,默了瞬,“在下唐突,请姑娘谅解。”声音虚弱,依旧带喑哑。

“……没事。”雪花抽了根草秆,摆弄了几分,编起来,“哥哥在就好,其实也不会太糟。”

然后她就挑了门帘出去了。这人目光闪烁了一下,最终闭眸。

陈胜回到家时,倦了的眸子更浓,因略严肃而显得刚毅的面容此刻恹恹。他看到了靠着门边浅眠的少女。叹了叹,满是怜惜地轻抱她起身,置于屋内席上,掖好被子。雪花睡容恬静,正是一个年华正好的女孩本该拥有的无忧。可是,佣者即为佣者,纵有鸿鹄之志,终无人识。想到白天之事,陈胜目光黯了黯。

他默不作声地向另一间屋子走去。其实也就多了块门帘的隔间。

然后和衣躺在草堆上,望着窗外满天星斗,略有所思。倦意、愁意、失意。望了很久,也不知多久。

“陈君可有烦心事?”屋内响起一个略虚弱的声音,却不再喑哑,中气不足的文气。

“确有。”陈胜闷声答,却听闻那边有窸窣声。那人移来,与他并肩躺下。陈胜只望星空。

“愿为君分忧。”那人说得诚恳,只是平民,可担得了这般称呼?陈胜随即接话:“折煞我了,折煞,唤我伙涉便好,先生气度不凡,折煞我了。”都是叹息似的说辞。

“涉。”这句截得干脆,“你我伯仲相称即可,恩人为君,理当敬之。”

“……好罢。”陈胜轻声应了,不知是不是想到会惊扰隔间的妹妹,很低声。

佣者不解鸿鹄叹,燕雀甘为他人奴。陈胜终是年少,抑抑时,终寻人开解的好。

那人不愿告知姓名,此刻却将静水无波的眸子化开来,惊喜地蕴了满天星斗,侧目于他。

他想,果真是知己难逢。

再此后,那人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匹帛布,上书:浸与胶浆可解其洇

雪花也是和哥哥一样爱简书的,故识字,指着这列稳定清韵的字,“可惜了这件好衣裳。为什么不用来包扎。”

帛布恰巧是袖子的长幅。

眉目间已经退去稚气,长年的劳作练就了他的好身骨。如今也算开朗了,倦眸更有神采与锐气。

一脸涎笑的青年在将尉点明注意杂项时,只是好奇而兴奋地看着陈胜这边。

“哎,兄弟,那边的人你认识不?我觉着面善。”青年赞叹了一小声,偷.偷.摸.摸地问队伍里的某人。

某也偷.偷.摸.摸地瞧了一眼,说了两个字:“陈胜。”

“喂,你们做什么,不好好听着,仔细你的皮!”将尉扯着嗓子喊。

青年装作瑟缩了一下,唯唯诺诺地闭嘴低头,嘴角却依旧涎着笑,“陈胜……呵。”

分配下来,十几个屯长,连上押送他们的将尉,队伍浩荡。

青年倒是全没有屯长的庄重感,依旧在队伍里左右逢源。当然,有目标。先观察。

终于煎熬到安营扎寨了,青年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蹭到陈胜附近。

“……嘿,兄弟,睡那么僻怕不怕?虽说野地里睡哪里都一样。”青年开始话题。

陈胜翻了个身,很探究地皱眉。青年顿时更加眉开眼笑,热络地道:“你叫陈胜是吧,我叫吴广。”

“表字什么的,别说我,我字叔,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辈分多高呢,你说是不是?”

不知哪里好笑了,陈胜挑了挑嘴角,“字涉,楚,楚人。”

“唔,不错,不错,贤弟。”听到这句伯仲之称,陈胜微愣。

吴广看他这样,决心再下一剂猛药:“嘿,陈弟,我知道我天生英俊潇洒,但也不用那么愣……”

话未完,已昏。陈胜淡定地把吴广放平,拍拍手,“太烦。”然后枕手,安心睡去。

事实证明,第二天以吴广的强健体魄,能在陈胜的酷刑下醒上几分,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不过,要捂着脖子难受。陈胜饶有兴味地看着吴广明明痛死了还要涎上一笑。

吴广冤枉似的苦笑,“陈弟,改天你也教教我怎么一下才快准狠吧。”随即捧了陶碗喝粥。

陈胜挑了挑嘴角,“你可以多加体验几番。”吴广赶紧捧碗躲人堆里。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无常。吴广心说与陈胜一来二去的熟了,倒没有请他一起来干些君子之事。

喏,现在呢,他正捞了一坛不知道是从那个尉那边偷来的酒爬树上去了。陈胜表示无奈。吴广这个人,别的不好,爬树风.流,虽说风.流得这样也没人看,但武艺么,别人看不出他有,陈胜看得出。

“陈弟哎……上来陪哥哥喝点小酒……来来来……”吴广一看是老朋友赴约,高兴之余还是保持了警惕,声音压得极低,用气流碎声喊给陈胜听。陈胜没应,只是翻身上树。

“我告诉你哦,据哥哥观察,这棵树风景好,视野好,哪边都看得到,再下点小雨怡情也是好的。”

吴广把酒坛扔给陈胜一个,说这话时豪饮一口,陈胜拔开壶嘴拍开壶口,小酌后奇道:“这酒甚好,是哪个将尉的?”

吴广沉重叹了叹,道:“是我对不起人家。”

“这么说,是那个不常出现的高官?”陈胜略皱眉。此人不显山露水,恐难对付。

“其实哥哥我呢,还是很欣赏他的,只是貌似那个凶巴巴的华楮是他的手下,这就不好说了。可是我也偷了他几壶酒,所以说现在也算扯平了。”吴广信誓旦旦。这种君子行为,太君子了。

“江祈……”陈胜没有仔细听吴广的啰嗦,只是一直思考着这个人。吴广非常不爽,喝尽了自己壶里的来抢。

“哎,这不能抢。”陈胜这才反应过来,闪身避开。一避,壶就脱手下去了。人也下去了。吴广吓呆了。

可是并没有听到如期的闷响。吴广绝望地思考如何遁走的脑袋卡住。他小心地往树下爬。

“……我没有上吊。”一下来就听到这一句,貌似是陈胜的声音。

“既然如此,这酒,还有这根带子,怎么解释。”祖宗啊,这不是华楮的奸诈嗓音么。吴广一阵抖。

“我上吊。”陈胜干脆地回答。五秒的寂静过后,吴广已然一酒壶砸出去了。砸的还是陈胜。

“……不是还有一人么。”清淡的声音徐徐入耳。吴广眼睛一亮,要死不活地扑了上去。

“大人哪……您宽宏大量,饶了小人,你看,小人砸的不是陈弟……不不不,姓陈的这小子么,所以您就别太计较,大不了让小人为您做牛做马!我跟您说,我恨这个小子很久了,所以想谋害他,可他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大人面前么,要我知道他是您的人,借我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啊!”吴广标准的狗腿样,瑟瑟发抖。

这就看准了江大人有急事拖不得,听,江大人回话了。

“他自己说,是上吊。”清淡的声音回答。吴广立刻明白事情转机了,赶紧猛叩几下,连声道:“谢大人!”

华楮还想说什么,但看江祈的意思,就是不追究了,于是就只不满了一声,然后随他离开。

陈胜盯着江祈隐去的方向默了瞬,然后扶起吴广,专注于这个兄弟的情况。吴广长吁一声:“幸好是江大人,否则像华楮那样的,脑袋得搬家。幸好幸好……不过江大人的酒,可惜了。”

“……给我的这壶,是从他那儿来的?”

“对啊,只要讨好江大人,啧,他比较好说话嘛,别担心,华楮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的,顶多打发我们买些酒菜跑些路。”

“……”

陈胜顿了顿,随即极深沉地抬眸望向一脸涎笑的吴广。吴广张了张口,正要贫嘴几句,陈胜却抢先:“为什么替我求情。”

“啊呀,什么嘛,我那是想保命。”

“认真点,别开玩笑。”陈胜微怒。神情有些晦暗。吴广愣了。

“你真的……想知道吗?”吴广慢慢收敛起笑容,沉静下来的面容在星光斜碎中倒显出独特的俊气。

“说吧。”陈胜字字清晰。

吴广往地上一坐:“你救过一个人,只是你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

“那个人也不知道。他想着,也许死了也不会见到恩人了,所以并没有表露出丝毫。可是他一直记着,记着在哪天,再看到那块帛布。”吴广浅笑看他,“最近,好像很巧地看到了。”

“原来是你。”陈胜半坐下,仔细查看了吴广的样貌。看不出他什么意味,却只是着,“变化挺大。”

“你,你说呢?”吴广被盯得有点发慌。

“也难怪,当初你吃了我家一个月的口粮,这种事也只有你能干得出来。”

“……兄弟,认真点。”

自此之后,陈胜吴广经常在行军休息时爬树喝酒,没有树爬时爬房顶,没有酒喝时从江祈住处君子一回,反正江祈是个怪人,不知道行踪不知道回不回来。可华楮总会安排一个地儿给江祈,这地儿,清静,也就方便了吴广行君子之径。他的消息是,江祈酒量一点都不好,可是江大人有失眠症,华楮就会准备一两坛药酒,放在江大人房里什么的。他心想,江大人白天不知所踪上回还看他专门晚上办事,那样不是失眠,而是有地不能眠,所以说千万不能当大官。他完全不知道后来还就真的让他当大官了。

“你说,这雨下的那么急,又一阵一阵不停歇,会不会这几天我们都要闲着了?”吴广躲在茅屋地下。他们这算非常走运的了,往常有多少野地睡多少野地,现在躲雨还能躲村子里,并且村民待他们不错。

“按天象看,得有一段时间。”陈胜伸手探入雨中,试了试力度。

“准备好做苦力喽。”吴广活动了一下筋骨,看雨势小了些,就带陈胜跟大伙们上山采药。

雨下个不停。并且刚减小的势头很快增大了。陈胜暗道不妙,刚才与吴广他们散开了找药找藤,走太远了。

树叶间漏下的雨滴虽不密集,可比直面雨幕难受多了。陈胜拨开一丛叶子,想找到集会大家的地方。走着走着,小心避开虫蛇,却发现前方有一簇山洞样的地方。能如此放心地跨进去的原因,是因为有酒香。

山洞内燃着一团篝火,虽是下雨天,但由于明显地有人整理过与居住过,潮湿归潮湿,却也能避虫蛇。

四周都有草药撒着。可是刚跨进,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人影,掌风阵阵,直取面门。陈胜目光一凛,正要出手驳回防御,却觉掌势自行削弱下来,药酒清香一掠,掌落在颈侧,正是切手刀的位置,只是用力过柔,而此人的手又过凉,陈胜虽有所准备,还是后退一步。没晕,却因为来人要命地往前一倒差点无奈晕。以及,再加上陈胜要防半防的半下,这人算是承受不住了。其实他近了这人才知道,原来这人貌似醉酒未醒。他表示深切的同情,能在这种大雨下醉成这样的,是遇上了何等祖宗十八代惨死的不幸啊。醉酒了,手都那么凉。

洞外寒雨凉,陈胜只好伸手扶住他,然后半拖半抱把他弄回火堆旁,自己也顺便在干草堆边坐下。

这人,衣面颜色浅,却不代表料子贱,细看算得上地方官的品阶,虽说成这样了,可人家气度好,更显这人不简单。现在侧身躺草堆上,未束的发丝散乱着遮了面容。陈胜挑开他的发丝挽到耳后:“兄弟,兄弟?醒醒……”他掐了掐这人人中,这人略显苍白的脸色没有好转,却皱眉睁了眼,有些懊恼与迷茫地望向陈胜,摇了摇头。陈胜看一旁的酒壶,残余四之二三,瞬间就僵了脸。

“……”这人似是知道陈胜好像对他的酒量颇有微辞,歉意地笑了笑,由火光映得清俊的面容柔和。

陈胜叹了叹,旺火堆里添了点柴,然后朝洞口走去。被人拽住了衣袖。也难为这个醉得一塌糊涂的人还能拽到人家窄袖了。陈胜于是道:“兄弟,我去把衣服拧拧,这深山老林的雨停了我会带你出去。”

这人一脸迷茫,却还是松开了手,然后更加目光涣散地看着陈胜脱了湿透的上衣在洞口拧了。

陈胜把衣服晾在火堆附近,然后边调火势边瞧瞧外面的天气。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可能是一官员家庭沦落至此,否则不会住在这种隐秘而危险的地方,秦二世的统治,清官几乎找不到,佞臣倒一堆。陈胜不由感慨,不免多看了这个人几眼。这人还是不说话,只是迷茫又复杂地望着陈胜。估计人家太悲伤,或是醉到有神志问题,对于他这个搭救的人产生了什么怀念亲友的心情吧。既然他酒品还好,那就原谅吧。不像吴广,虽说量是好的,但品是差的,偶尔醉上一场那真是恨不得一刀宰了他。诚然,陈胜的风格是一刀砍晕他,这样就万事大吉了。不过,在吴广酒疯的时候总是念着什么花的,这让陈胜多年难得八卦一下的心难得热血沸腾了,所以他先听个酒疯大概,等到复读模式一开启,再砍晕。再然后,就是第二天早上涎着笑挂脸上,痛到崩溃塞肚子里,然后拼命捂着脖子还要逼问陈胜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陈胜感慨,这人还真是坚强,家破人亡了也只是喝闷酒,瞧瞧这秀气的酒量,就能推出几分。只不过,这人像什么一样的视线粘着他一个陌生人,真的好吗?还是熟悉熟悉。

“兄弟,贵姓?”他试探着问,“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人迷茫中更迷茫,然后才想起什么似的,逐渐反应过来,含歉一笑:“……免贵姓轶,氏沉,字恂,轶恂便好。”

“陈胜,自是我姓名,字涉。”陈胜尊重他的唤名方式,大概只有把姓和字放在一起才能避嫌什么的。

“……胜者……善也,善……”沉轶似是回忆到了伤情的地方,目光有些悲凉。然后悲伤似的逐渐抽回目光,有些伤感地淡笑一瞬,闭眸沉沉睡了。气质忧伤的人,适合当诗人。陈胜同样同情地总结,倚壁,摇了摇头,想到同是思亲友之人,不禁想到了雪花,不禁……把沉轶的药酒喝到见底了。

醒来时,沉轶竟然还在。陈胜有种错觉,觉得沉轶好想会经常不告而别似的。沉轶现在仍睡着,凌乱的发丝衬得脸色苍白,并不算合身的浅色衣摆散乱得很,直垂于草堆旁铺展得人如纸单薄。

他细看了一会儿,发觉天色阴沉,却并未下雨。算算时间,并未过去多少,如此看来,和吴广他们集会还是得赶赶了。他想了想,觉得带沉轶出去,应当不妥,他是苦力,村民们也不能沾上苦力之类的,还是自己一个人出去比较好。大不了以后多看看这位,支援一下他。于是他把药草之类的留出一部分,用燃了一半的枝条在壁上写下告别之类的,说是能多看看就来。然后循着原路返回。

见了吴广他们,是在山下入口处,人意外的没有全齐。他以为就他一个人未到。华楮的脸色很是难看,但他看了看陈胜,微眯闪一下目光后却又没有多说什么。吴广似乎也是刚刚才回来,淋湿的衣服还滴着水。

他看到陈胜时,先是一惊,愣了。他似是初见时的惊异。又好像是初见时的惊异没惊异出来,放这儿补偿了。

“……你看我作甚。”陈胜绕过华楮,走到吴广身边轻声问。他刚才绕过华楮时,华楮似乎玩味而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这让他感到惊悚。再加上吴广难得的一愣,心说鬼来了。吴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

“好小子,有酒喝不带上兄弟,兄弟我还衣面子淌水难受……”

当然,是蚊子哼哼的抱怨。

陈胜看了看周围人,发觉别人也只是错开目光规矩立着,并没有看向他这边。这算什么事儿,吴广鼻子怎么就这么灵。虽说就他一个人衣料比他们干了些,也没人闻出酒味而有异样啊。连华楮都没训他。

只能说,陈胜真是看对了朋友。靠谱。虽说,这人身世有待追究。

华楮看天色也近中午了,点了点人数,也都齐全,于是照常规训话一通,表示你逃可以,但家人问题,有待考虑。还表示若你戍边有功,会得到赏赐云云。即使有明白人认为,这些统统是洗脑。(上篇暂时到此)

P.S.本来那个时候的我刚开始写古代还是很谨慎的,结果到后来本性暴露==||,于是越来越接近疯狂写作了,史实都成浮云。。。说好的尊重历史呢。。。然而我看也改不了烂尾的坏习惯了,越写越紧越写越短(卡),那个,求轻拍=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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