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盖聂等人住下来后的一天，墨明如往常一样在镜湖医庄的庭院里或是外面边散步边领悟更深层次的法则。
“山河破碎风飘絮。”经过几天的思考，他现在终于是想到了什么，深深的望了一眼秦国皇都的方向。
社稷不稳，山河未定，虽然大秦帝国一统天下，但是权势不稳，比起周天子的时代还要有所不如。
只是墨明摇了摇头，他也没想到只是一些玄之又玄的国运也能影响到九州大地的运势起伏，让他不断的领悟山河大势、法则神通时，像是雾里看花一样隔了一层雾气难以看清。
不过也就是这样了，对于别人或许是难事但对墨明而言多花几天照样能够领悟，想让他花费个十年八年的去涿鹿天下、定鼎山河才是浪费时间，起码现在还没有这种想法。
墨明感叹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嗖！一枚石子破空向他的后脑勺飞来。
伸手向后一抓，这枚光滑椭圆的鹅卵石就到了他的手里，看样子像是在水边捡到的石头。
“喂，你这个家伙给我离月儿远一点。”一名十一二岁的男孩出现在他的身后大吼大叫。
墨明眼神微微一凝，认出了这个男孩就是秦时的第一男主，又是什么争风吃醋的戏码，但那又怎么样，墨明没兴趣理会他继续转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男孩手里捧着一堆石子，还想要追上来。
墨明藏在长袖里的右手食指轻轻一勾，在他的下一步的落脚地就长出了一块小土墩把男孩绊倒在地，脸上直接朝着手里的石子印了下去，“哎呀……好痛。痛死我了。”
“天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盖聂听到他的喊叫声，一路直接从休息的卧床上一跃而起，持着渊虹剑就跑了出来，连忙把趴倒在地男孩牵起来。
他的身上剑气纵横，引起了墨明的一些注意，但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自顾自的思索。每一个能够成功自开一家学说被尊称“子”的人物，都擅长思考是出名的思想家，他的领悟也有些异曲同工。
“大叔，就是这个人害的。我看他是秦国派来的探子，专门来杀我们的，快帮我教训他。”被称作天明的男孩显然还不服气，自己打不过就准备让他的大叔帮他出气。
“天明，墨先生比我们还要早来的多，哪里的探子能够未卜先知的。”盖聂哭笑不得的为男孩拍掉身上的尘土，不过看了看男孩脸上青肿一片的石子印记，心里略微迟疑了一下。
“墨先生，小孩子不太懂事，还请多多见谅。”盖聂还是抱拳行礼，其实他对眼前年轻的男子也没有多少认识，只是不愿男孩一开始就学坏了。
墨明只感到背脊处一道刺骨的寒意直冲心扉，像是有人在用一把利剑指着他的要害说话。他回过头来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一大一小的两人一眼，缓缓地才开口应道：“好。”
然后脸色难看的离开这里，连告别都没有说一声。
“连话都不说一句，真是没有礼貌。嘞，小气鬼。”男孩天明在他的背后两手拉扯着做了一个鬼脸，对着他吐舌咧嘴的。
“天明，你以后做事还是要慎重，不能因为一些琐事就对别人出手。”盖聂看到对方这么识相也是松了一口气，实在不行他也不想要让自己的剑下多流鲜血，回过头来不停的告诫着身边的这个男孩。
实际上之前他的样子看似温和谦逊，实际上身上的剑势蓬勃未发，朝朝向上，大有一言不合出手拔剑的想法，几乎跟把剑锋抵在对方脖子上一样，撕破脸皮。
如果墨明没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为了好友之子的安危，盖聂绝不容许一个对男孩带有敌意的人就出现他们的身边。
不过事后，当盖聂从男孩天明的口中得知事情的起因经过后，才清楚一开始不过是一件小孩子闹脾气的举动罢了，心里不由得感到后悔。
不久前一路被秦国军队追杀，又被杀手组织流沙的人盯上，让他的神经变得有些过敏，对男孩的生命安全看的过重于己身。苦笑一声，没想到向来从容的他也会有出错的一天，盖聂心里觉得还是有机会再像他道个歉好了。
只是不管这位原来的秦国剑圣心里怎样的纠结，墨明回到里屋后，面色却平静如水潭一点也没有之前难看的脸色。
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把那件事放进心底，脸色变得难看也只是装的，谁叫要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很容易被认为是心机深重。
反正当时盖聂真的出手的话，死的人一定是他不是自己，说句值得自傲的话，对方还没资格被墨明看重。
只是能引起墨明兴趣的是，他发现盖聂虽然身受重伤，实力十不存一但是对方的精神状态却很好。
仿佛一颗扫去了尘灰的明珠，大发光亮，原本作为秦国剑圣不仅成为了帝国手里的一把凶器，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盖聂的本性就一直被压抑住。
在荆轲刺秦王的时候，因为忠义不得两全，亲手持剑格杀他生命中唯一称得上朋友的人，更是剑心彻底蒙灰，剑艺难以精进。知道为了这个男孩天明叛出帝国后，才感到海阔天空不受拘束的自由。
虽然现在身受重伤让平时能纵横挥舞的剑拿在手里都感到沉重，却让盖聂可以真正沉下心来静静的思考自己的前路。如果按原来的发展，他又会在今后的几件事中伤体不断受损，乃至中了尸神咒蛊。
然后失去内力，但是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变得更强，一把木剑大巧若拙的击退阴阳家的星魂。
单单从这方面来看无损于“剑圣”之名，墨明若有所思的想着对方的命运，从破而后立这点来看很适用于他自己现在的状况，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情，他还真的想不起来。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好奇心上来了，轻轻啜了一口茶水，就起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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