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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剑绝尘 第十话 欣喜——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我们?

小说:嗜剑绝尘  作者:易晨  回目录  举报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出乎预料的顺利方向发展。

怎么,偏偏是你呢?

九年不见,你可真是什么都变了……

身份变了,气质变了,衣着变了……

可唯独,那笑容没变……

问兄,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个闷在房间看书的红瞳少年……

……

“属下,拜见御座。”眼前的少年温润如玉,脸上的笑容精致到无可挑剔,锦绣坊流云纹的料子泛着柔柔的光,门外从空隙射进来的阳光柔柔的称着,如此一副暖人的景象,使得楚易尘不禁神情恍惚,迷蒙间,似乎回到了九年前……

九年前……

“我说,易尘,你真的不打算去前山凑凑元宵灯会的热闹?”八岁的杨云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专注于研究史书理论和剑谱的六岁红瞳少年。

红瞳少年合书,望望窗外的雪从空明的天空悠悠的落下,重新拿起一本书,面无表情的回道:“不。”

“为什么?多热闹啊!”杨云稚气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心疼。

“烦。”红瞳少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那我走了,要给你带什么东西么?”

“书。”

杨云算是没招了……易尘……你不去就算了……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你一个人待在后山?”杨云正欲出门,忽然回头说道。

“嗯。”红瞳少年像是有些累了,一双眸子轻轻的合上了,斜倚在床边。

“唉……”杨云心里有些失落。楚易尘本来就不爱热闹,再不适应适应,非得闷死不可……

“杨云师兄!快点!灯会开始了!”门外传来一声稚气的呼喊。

“哦!来了!”杨云出门,奔向那个眨巴着璨若星辰的棕眸、一脸兴奋的少年。

“走了,风问。”杨云看着这个正对着房子发呆的少年,催促道。

“杨云师兄,”年少的百里风问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此时正指着杨云的屋子窗口的亮光,问道:“你屋里还有人?”

杨云扶额,一脸无奈道:“我师弟还在屋里,他不喜欢热闹的场合。你刚上山,还不知道。”

“那咱们走了,后山是不是就剩他一个人了?”

“我也正发愁呢……”

“那有什么!?”百里风问眉头一皱,撅着小嘴,一脸不服气,“我去陪他不就得了?”说着就向杨云房间跑去。杨云有些为难,楚易尘向来不喜欢有别人进他房间,但如果不让百里风问去的话,楚易尘就得一个人在后山待上半天─元宵灯会从准备到开始,要从下午一直忙到晚上子时。

“师兄你走吧!元宵灯会我不去了!”百里风问回头,招手喊道。杨云正犹豫时,百里风问已经进了房,杨云也只好将错就错,叹了口气,转头奔向前山。

房内……

门“吱呀─”一声开了。因为楚易尘要读书的原因,虽然是下午,房内仍然挑着一盏灯,柔和的黄色灯光洒在床边斜倚着的少年身上。

床边的少年睫毛动了动,一双红瞳直盯着扒着门缝的百里风问看,“你是……”

百里风问一颤,惊奇于那双红瞳:“噢!我……我是百里风问,是新来的弟子。”

楚易尘起身,将百里风问拉进来:“别站在那儿了,外面冷……你说你是新来的?哪位长老座下?多大了?”

百里风问跟着楚易尘坐到床边,“我是紫云阁长老紫韵长老座下的,前几天被师尊带上山,一直和杨云师兄在一起玩,今年……唔……刚好七岁!”

“紫韵长老?和我师尊关系一直很好……你七岁的话……唔……比我还要大了一岁。”楚易尘翻开书,略略思索了一下,答道。

“听师兄说,你一直喜欢一个人待着?”

“……是啊……其他师兄师姐,对我有偏见。所以我才不喜欢和他们凑在一起。况且,有那时间,还不如看书练剑。”

“为什么?”

“因为我的眼睛。”

“唔……红色的呢,确实少见。不过蛮漂亮的呢!”

“漂亮?你觉得它漂亮?”

“嗯!不是么?”

“呵……你还是第一个说红色眼睛漂亮的呢。”

“你在看什么?”百里风问瞅了瞅楚易尘手里的书,问道。

楚易尘轻轻翻过一页,答道:“《国史概论》罢了。”

“哇!”百里风问眼中射出羡慕的光,“你都已经可以看这类书了么?我才识得几百个字。”

楚易尘本就天资过人,加上师兄师姐和师尊经常辅导,他也好学,识字量和看书水平早已远远超过同龄人,《国史概论》是十岁孩子的启蒙读物,而楚易尘今年才不过六岁!

“说起来,我身上也有东西是红色的呢。”百里风问点点下巴,若有所思道。

“什么?”

“呐,你看。”百里风问撩起额前的头发,指着眉心的一颗红痣,说道,“这儿原来是一个红色的胎记,”他四处望望,奔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类似于火焰的图案,指着对楚易尘道:“呐,就像这样。不过师尊不想让别人看到,用法术变成了这颗红痣。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哦!”

楚易尘定睛看了一会儿,回道:“……嗯,很漂亮,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唔……你有朋友吗?除了师兄师姐以外。”百里风问兴致勃勃的问道。

“……没有……”楚易尘合书,沉吟半响,淡淡的回道。

百里风问嘻嘻一笑,说:“呐,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吧!

“你……真的要跟我做朋友?”

“当然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根稚嫩的小指勾在一起,勾出了友谊,勾出了亘古不变的兄弟情……

……

“御座?御座?”

百里风问温润的呼唤将楚易尘惊醒。

“你就是这倚天阁的执事?”楚易尘笑道。

“正是。在下……”

“不用介绍了,本御座可是了解你的很呢!你复姓百里,名风问,出师于风云宗紫云阁紫韵长老座下,七岁上山,同年与掌门三弟子相识并结为好友,额间红痣实为胎记。是也不是?”楚易尘面具下的脸得意地笑着。

“半分不差。”百里风问似是并不惊奇,保持着完美的微笑,“真没想到啊,你竟然能到这里,还做了我的上司,真是令人惊讶。这么多年,还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啊?楚~兄~”

一个称谓,揭下了面具,重新拾起了八年前的回忆。

面具下,是一张表情复杂的脸。

九年前,你我相识;九年后,你我相遇。

造化弄人!

“问兄可比楚某要高明得多了。”楚易尘摇摇头,苦笑。

“呵呵,”百里风问毫不客气坐到楚易尘跟前,先前的风度神马的都是浮云,笑着说:“高明什么啊,一看这红瞳,我就估摸着是你。你再这么一说,我就确定是你!怎么从禁地出来了?我看你这气色不太好。风云宗可是出什么事了?师兄师姐呢?”

还是那脾性。

着急个什么啊!

“得得得,你呀,先别着急,倚天阁里可有御座的专用马车?”

“瞧尘弟这话说得,这自是常备着的。御座想作甚?”百里风问笑嘻嘻的,还特地把“御座”二字加重了读音。

楚易尘笑笑,重新戴上面具,冲着门外喊道:“薛锦,张鲤!”

“属下在!”门应声而开。

“你们两个,驾着本御座的专用马车,去城西的‘锦绣客栈’接两个人。切不可让阁里的其他人看到。到了那儿,直接告诉小二,要找戴面具的白衣公子的同伴就行了。若稍有怠慢,定饶不了你们!速去速回!”

“是!”门再一次关上了。许久,只听得东边传来马车的轻响。

楚易尘正欲摘下面具,却被一只纤纤如玉的手阻止。

“莫急,莫急。尘弟且稍等,问某去去就来。”

门开,门关。

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女子声音。

“我让几个侍女把西楼流月阁的两间收拾了一下,换些新的被褥家具。只是你的这一间,今晚怕是住不上了。”百里风问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兰花香若有若无的飘进鼻腔,熏得人竟微微有了些醉意。

不对!

这根本不是香气造成的困意!

这根本就是灵体衰弱的感觉!

糟!

叙旧叙了这么久,把嗜灵鸟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问兄……”楚易尘的精神意识已经有些恍惚,话说出来也是有气无力。这不禁引起了百里风问的警觉。

“嗯?怎么?易尘,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我房间休息休息?”百里风问眉头一皱,盯着楚易尘渐渐合上的眸子。

“快……快去……快去找两只阴属……阴属灵禽……一会儿……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快……”声音渐低,话至末处,已全然没了声息。

百里风问倒算镇定,冲门外吼道:“来人!”

“属下在!”

“快把后山竹林窟里的两只幽鹊抓到本执事房间里!”

“是!”

“唉……”百里风问叹气,背起楚易尘,“真是的,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话说怎么身上一点儿肉都没有……要阴属灵禽干嘛……”

……

百里风问房间……

彼时,百里风问正看着床上的楚易尘和面前的两只幽鹊闹心。

这怎么回事儿……幽鹊和晕倒有几毛钱关系……等等……这是……!!!

楚易尘上空浮现出阴森的黑影,似是一只鸟,一双有些黯然的红瞳异常醒目。黑影如风卷残云一般,卷过两只鸟笼,又顷刻间返回了楚易尘的身体。却看两只幽鹊,早已暴毙于鸟笼之中,皆是双目瞪圆,似是在惊恐什么东西。

百里风问走到鸟笼前,一只手抚上鸟笼,漾起柔柔的绿光,却让百里风问一惊─体温仍温热,神魄却已不再。正欲拿出看个究竟,却听得床上的楚易尘有了动静:“额……头晕……”

忙奔到窗前,轻扶起楚易尘。一双眸子缓缓睁开,红的有些暗淡。

“问兄,”虽是醒了,但楚易尘还是有些虚弱,“给我杀一只。”

“什么?”百里风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给我杀一只,把血接下来。”

百里风问也不再多想了,从鸟笼里抓出来一只,袖口里钻出一把小刀,朝着那鸟的勃颈处,白光一闪,血流如茶壶倒茶,流进下面一个青花的瓷碗里。

足足接了有半碗吧。

百里风问把碗递给楚易尘,正猜想他到底要干什么,却见楚易尘仰头将半碗血一饮而尽,只看得百里风问毛骨悚然。

“你……你这是……”把碗再递给百里风问的时候,楚易尘明显的感到,百里风问的手在微微的抖。

“代价罢了。你先把这些收拾了,我再跟你慢慢说。”楚易尘擦了擦嘴角发黑的血迹,艰难的咽下满嘴的腥气。

……

“原来如此,”百里风问一脸严肃的摸了摸下巴,“所以说,刚才两只幽鹊的灵魄消失,以及你刚才喝的那半碗血,都是嗜灵暴动后所需的灵力补充?”

“不错。”

果然,还是有些牵强。

力不从心啊……

“执事可在?”门外响起张鲤的声音。

楚易尘飞速带上面具,穿好鞋子,脚步有些踉跄。百里风问追上去,扶住楚易尘。

开门。

“嗯?御座?你怎么……”张鲤对于在执事房中见到御座,显得很惊异。

“咳咳……”楚易尘干咳两声,面具下,他闻到了自己嘴里可怕的血腥气,“本御座让你接的人,可是接回来了?”

“是。现在正在卧龙阁大厅候着。”

楚易尘的目光转向百里风问:“问兄,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去安排。你替我下去一下,我先在你房里歇会儿。”

百里风问出了门,鞠躬道:“既是御座吩咐,那便不敢怠慢。风问先行告辞。”说完便随着张鲤下楼。

楚易尘却并未如自己所说,安心待在百里风问的房间休息,而是动用轻功,去了流月阁对面的档案库。

……

晚上……

叙了一天的旧,安排了一天的杂七杂八,本想着回到房间能和楚易尘好好聊聊,没想到房间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薛锦─!!!”百里风问有些怒了。

“属属属属下在!”薛锦还是头一次听到自家执事在倚天阁里这么吼,不自觉的结巴了起来。

“御座跑哪里去了!!!”

“御……御座那会儿说要去档案库查档案,还让属下带着他去。属下以为御座去一会儿就回来,没想到到这时候还没回来……哎哎,执事您要去哪儿!”

百里风问头一次动用了轻功,脚尖在屋脊上轻轻一点,没好气的吼了一句:“去叫某个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傻瓜回来休息!!!!”

这一次,只惊得薛锦冷汗直冒:“太可怕了……以后得小心点儿……执事还真不好惹……”

……

偌大的档案库,灯火通明。

一个袋子直丢过来,正中百里风问的面门,把刚才还迷迷糊糊的百里风问砸地异常清醒。看着眼前一目十行甚至百行,挑灯夜读的少年,他揉揉额头,掐着指头算了一算。

该过子时了吧……真能熬……

打了两个哈欠,百里风问不自觉的将身上的竹绿披风裹紧了些─夜深露重,档案室空旷且不常来人,更何况要保证一些东西不能腐烂而用特制的阴凉石料建成,所以气温要低一些。可眼前的这个少年郎却只穿了一层单薄的白衣,挑着一豆灯光,耐心而又快速的看着一份一份的资料。

真是不要命了!

百里风问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打晕再带回去的时候,却听见纸张散落的声音─楚易尘靠着书架,坐在地上睡着了。

看着楚易尘的睡态,百里风问又是好笑,又是怜惜─这家伙,睡觉都这么矜持─头抵着书架,微微的向右低;一头棕色的长发散在手臂上;两条腿又细又长,左腿微微的弯曲,左臂垂在小腹上,右臂直接垂在地上;长而密的睫毛轻轻地往上翘,眼睑盖得轻,再加上一张完美的面容,简直要迷倒万千个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了!

可惜,再好看,也是个不懂照顾自己的傻子!

他起身,准备离去,给他些教训。却又忽起爱怜之意,转身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熟睡的少年身上:“唉,拗不过你,你就在这儿睡一晚吧,我可不想再背你了。得了风寒,就知道教训了……”

他轻轻地溜了出去。

唯有那一盏灯火,静静地照亮兄弟的友情。

……

接下来,楚易尘在档案室苦读三天,基本了解了出云大致的情况。随后又大肆屠杀朝廷命官,本着“宁可杀错,绝不放过”的原则,一时间闹得满城腥风血雨。在纪昌的眼里,每天上朝,都会少上两个官员。同时,封城封路,将淮阳城与外界整体隔绝,外人进不来,里头的人出不去,还大肆搜捕限制信鸽,鹰,隼等能够送信的飞禽,除了倚天阁和皇上纪昌有这些飞禽外,城内甚至西山上都找不出来半只,走漏不得半点风声,淮阳城唯一能接受外界消息的通道,就是倚天阁。

由于杀得快,杀得狠,倚天阁也全员下了封口令,乌凉国的情况越来越差,乌凉国那边的人却全然不知,从而彻底达到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目的。

同时,倚天阁大改,全阁上下,最低者为三阶剑道初期,不足者,打包回家,颁布严格阁规,违令者,违规者,杀无赦;见御座真面目者,杀无赦。

楚易尘虽不参与早朝,却也已经开始处理朝政事务,出云国一半的势力,皆掌握于他手。由于楚易尘近乎变态的杀戮,纪昌也不得不开始大兴科举,由三年一次改为半年一次,严令大臣勤于国事,纪昌和楚易尘桌案上的奏折也一天天增高,于是楚易尘就须得经常熬夜批阅,撰写奏折,甚至因为这种事和师姐吵起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一个月。

一个月下来,倚天阁兴盛了,朝堂清廉了,楚易尘却要垮了。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

“皇上驾到───!”

“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皇上请─”

“楚御座无需多礼,你现在可是我出云国的大功臣,朕定要好好地赏!”

“谢皇上。”

“不过,朕最近听薛锦说,御座经常熬夜批奏折啊。是真是假?”

“……是,薛锦所言非虚。”

“呐,听听,你的声音都变了,身体搞成什么样子了。走,去你屋里,摘下面具让朕好好看看!”

“是……”

……

楚御座,想来,这第一把火烧旺了,你也该歇上几日了……

下一话,楚御座又将招揽人才─

他是何人?是何身份?又是如何与楚易尘相识?纪昌面对身体虚弱的楚易尘,又将颁布十么旨意?尽在下一话

第十一话诉─难觅知音终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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