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烁，杀气纵横！
红鸮手头血肉模糊，然而羽刃却没有因为手头之伤而松得半分，他握的是那样的紧，一刀，挥砍得也是那般决然。
墨鸦之仇，辱我之恨！
在此一刀，尽皆了却！
身影骤现，刀锋已近身前，苏牧神情意舒，没有丝毫的惊骇之色。
在红鸮羽刃斩出的时候，他的声音，连带着他的手，就已经传出，探出。
羽刃挥砍的动作渐缓，而后趋于停顿。一只手紧紧的扣在红鸮的咽喉之上，将他的身躯掣住，令其双目圆睁，面容通红，浑身无力。
与此同时，苏牧的话语这才悠悠传入红鸮的耳中，“同为百鸟之人，与墨鸦比起来，你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太慢了，这，就是你败亡的理由！
墨鸦可以快到斩我九刀，快到超越我的望气之术。而你，虽然也很快，可你踪迹，却始终存在于我的眼眸之间。既然能够看到你，那么，很遗憾，你一刀估计都无法斩出——
“怎么……”
红鸮双目迸出，露出深深的难以置信，嘴唇艰难嗡动，似乎是想说出此类话语，然而，苏牧却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不准备给。
“你之所以震惊，只不过是因为事情的发生超乎了你的想象而已，然而，这……就是事实。”
“愿你，一路好走！”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鲜血从红鸮唇角溢出，那先前高抬的手臂顿时失去力气，无力垂下，羽刃更是跌落在地，继墨鸦之后，又一名夜幕杀手团的精锐杀手死在了苏牧的手中。
自己都已经准备离开新郑了，怎么就这么多不要命的喜欢前来找麻烦呢？
随手，将红鸮的尸首抛下，苏牧很是无奈。
路过偏僻的小道，重归繁华喧嚣的新郑大街。
其时正午时分，天光明媚，带来几分炎热。
苏牧原本准备立时出城门，离开新郑城郭的，不过，看了看天，他觉得还是先吃个饭再走比较好。
至于吃饭这会儿功夫，会不会有新的麻烦找上门，他表示，自己凛然无惧。
来到一间常见的街头小店，点了些吃食，就默然无语，一个人独自吃了起来。
耳旁，几名食客的话语悠悠响起，传入他的耳中。
“听说雀阁之中有迎来了一位新的姑娘？”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么苦命，又要被那人给糟蹋了。”
“嘘，你小声点，在城内还敢非议那人，你不要命了吗？”
“呃，我忘了，我忘了，嘿嘿……”
市民呓语，苏牧当然不会感兴趣，不过既然听到了，就当作是饭时的无聊消遣之举吧。
安安静静的吃完饭，重新踏上旅程，这一次，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会彻底离去，不在这座城郭里做丝毫的停留。
然而有时候，发不发生意外，却并不由你的意志所决定。
天命不足畏，但造化，却足以弄人。
“吱吱……”
清脆的鸟叫声回荡，苏牧闻声望去，只看到一只熟悉的小雀儿扑哧着翅膀向着某处飞去。
这只雀儿，似乎就是当日在紫兰轩后头看到的那一只。
“嗯？”
苏牧面露惊讶的神色，能够让他惊讶的，当然不是一只小小的雀儿，而是……百鸟齐飞，自四野八方而来，向着附近的一座高楼而去。
高楼名为雀阁！
如果说，王宫一般都是一座都城内最高的地方了，那么，这座雀阁，还要比han国王宫更高。
这本身就是一种逾制，然而在han国，哪怕向来尊崇礼法的礼官，也不敢说上半句，纵然高楼倾城，纵然，很多人心生不满，但只要这座楼，属于那个人，就足以令得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那个人，叫做姬无夜！
百鸟朝雀阁，绕梁而旋，当可谓一大奇景也！
这样一幕发生，自然引得新郑城内的许多人纷纷侧目注视。
苏牧也因为小雀儿的出现，忘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他的心神出现了极大的震动。
这是……
这首曲子，这种奇景，他怎能不识，又岂会不识？
虽然当初所见，并没有此时场面浩大，可看到这样一幕，听着空气中若有若无，飘渺近似无的琴音。
他的心头，渐渐有了答案。
“原来，你在那啊……”
他终于知道了弄玉的下落，同时，更知晓了卫庄当时为何避而不谈的缘由所在，再结合韩非所言之大计划，真相，已经近在眼前。
而也正是因为知晓真相如何，苏牧的心头才出奇的有些愤怒了起来。
纵然韩非曾言牺牲是必不可少的，可是，你们就真的可以如此随意的牺牲他人吗？
亦或者说，他人也好，自己也好，都只是为了实现某个目的的……棋子！
“我突然，不想马上离去了。”
将事情理清，愤怒的情绪消失不见，越发趋于平静，苏牧蓦地开口，低声自语，唇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
引得百鸟绕梁的琴声渐渐消逝，暗中那名增琴的少年业已离开。
弄玉将手从古琴上拿掉，她当然知道自己先前所奏的那曲琴可能会给人带来麻烦。不过，反正都决定做那件事了，这次，就纯当自己最后再任性一次吧。
却不知，此番过后，自己还能否再碰到古琴。
心头泛起一丝愁绪，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唉……”
“为何要叹息，是心有不甘，还是终究意难平？”
一道清冷，却又熟悉的声音悠悠响起，苏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雀阁之上，靠在窗沿上，看着下头繁华美丽的城郭，他眸光幽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公子？”
弄玉软糯的声音响起，似乎对于苏牧的出现有些讶然。
或者说，她也没有料到，会在这样一种地方和苏牧公子再度‘相逢’吧。
ps:我也意难平啊，妈蛋，又停电了……这章一如既往的用手机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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