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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风云录 见龙在田 第十二节

小说:清平风云录  作者:海潮  回目录  举报

姐弟俩一路走着是有说有笑,好不开心。可走着走着褚桂兰突然停了下来,铁蛋见她停下忙问究竟。这时就见褚桂兰抬头看向有旁边有户人家种的果树,只见枝蔓长的出了院墙。而上面还结的不少果子。她看的好奇便问铁蛋这是什么。铁蛋听了亦抬头望去。看一眼就明白了,告诉她这叫海红。形状如梨,又叫海棠梨,味道酸甜可食。褚桂兰觉得新鲜,便要铁蛋给她摘点儿尝尝。铁蛋拗不过她,只得纵身跃上院墙,又一借力登在树上。观察了一会儿,见院落寂静,方下手采摘。片刻就摘满了一小袋。见差不多了,就准备往院外跳将下去。不成想脚下的树枝被他踩的久了发脆,经不住他在上借力。就听“咔嚓”一声,立时断裂。铁蛋也就势往下摔去。可他习武已久,应变奇快。当即在胸中憋住一口真气,同时两脚在树干上连续蹬踏借力。趁着借得的力道,双手急伸,抓住另一边的树枝这才没有摔下去。又见没有惊动这院里的人家,这才松了口气。院外的褚桂兰见他化险为夷,也把提着的心放回了原位。忙唤他下来。谁知,刚才那一声没惊动院里的主人家,但却被这院中的一条护院大犬察觉。这犬甚是机灵,并不吠叫。而是悄无声息的来到树下,对着还悬在树杈上的铁蛋人立着扑了上来。铁蛋刚缓过劲来,这时却又被一条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恶犬袭击。顿时骇然,赶忙闪身躲过。知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当即运起身法两个起落就来到院外。拉着褚桂兰撒腿就跑。那犬一击不中,立即转到正门,钻进这门下一个专为它进出的小门,随即蹿到路上。直奔姐弟俩而来。

铁蛋和褚桂兰见那恶犬竟不依不饶,追了过来。更是吓汗毛直竖,只得相互拉扯着快步狂奔。要是铁蛋一人脱身不难,但褚桂兰哪里见过这个,跑了一会儿体力就跟不上了。当即脚下绊蒜,摔倒在地。那恶犬行动甚是迅捷,见一人摔倒又再次人立起来奔着倒地的褚桂兰扑将过来。褚桂兰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的捂住眼睛。前面的铁蛋见了,也当真急红了眼,忘了害怕。上前飞起一脚,正踢中恶犬的下颚。习武之人都是以腰腿为根,而这下又是情急出手,他这一脚的力道可想而知。只见那恶犬被踢中后,在空中滴溜溜转了仨圈儿然后才重重的落在地上。铁蛋也顾不上那恶犬是死是活,赶忙来到褚桂兰身前道了声“得罪了”便不由分说将她背起跑路。他怕大街人多引人注意,直往小巷,胡同里钻。跑了不知多久,只觉得身后的确没了危险方才停下。铁蛋这时累得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起刚才的那一幕真是觉得后怕。他知道褚桂兰受的惊吓一定不轻,便想出言安抚一下。没想到褚桂兰这时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惊恐,反而一脸兴奋,大呼刺激。铁蛋心想方才还吓得变颜变色的,这会儿竟又连乎刺激。这大小姐到底是个什么路数?虽然让人难以捉摸,但时辰可是不多了。铁蛋当即拉住她欲往家走。不料褚桂兰却不干,甩开铁蛋的手道:“铁蛋,你说话怎的不算话,你不是要带姐姐宵夜的吗?”铁蛋听了颇感头大,苦笑着问道:“姐姐还有此胃口?”褚桂兰道:“本来不是很饿,但被那畜生追了这么久,体力耗费不少。胃口自是上来了!”铁蛋一听这话,是好气又好笑。心下骂道这脸皮也算是厚的紧了,合着那跑路时是你在背着我了。褚桂兰见他一脸的不满,赶紧陪笑道:“铁蛋劳苦功高,今晚这宵夜自是姐姐来请客。到时千万别跟姐姐客气啊!”说完便催促他赶快带路别误了时辰。铁蛋无奈只得照办。等到了地方姐弟俩足吃足喝,直到鼓打三更才算完事。见时候不早两人才匆匆还家。

一路赶回家中,所有人等早已睡得熟了,他俩亦不敢大意。仍小心翼翼地,生怕发出半点动静。铁蛋先悄悄将姐姐送回闺房,然后在回转自己房中,各自歇息。自此这姐弟俩算是玩到了一块去了,一开始还是铁蛋领着姐姐到处玩耍,可过了些时日,情形反转。这褚桂兰在外的玩性比铁蛋更甚,主意花样更多。铁蛋便不自觉的开始被她牵着鼻子走。到了最后,这俩人胆子也越来越大,有时竟敢溜出城去,到城外不远的田地里偷挖人家的地瓜,萝卜。经常被守田的老头和看地的大狗撵的落荒而逃。不为那点吃的,就图个好玩,寻个刺激。他俩这样的行为已经由玩闹变成了胡闹。而且又无人约束,自己也不加节制。便应了老话:“行事无度,人若不诫,天必罚之。”姐弟俩这等的任性妄为,也就离闯祸,捅娄子不远了。

这年的正月十五刚过褚家上下便开始忙碌起来。按惯例褚家每年正月十五过后都要举家回城外祖宅住上一段时日,直至清明给祖坟扫墓祭奠之后方可回转。而且今年褚员外又准备把祖坟在重新修缮一番,更是马虎不得。早早便开始准备。为了不耽误功夫,褚员外先让家丁把刘夫人和桂兰,铁蛋两个孩子先行送到祖宅。自己和老管家则继续留在城里,只等修缮祖坟的工匠,材料落实好赶清明之前再行回府。这环境一换,其他人都早已适应。可对这俩个野惯了的孩子来说,这事确是让他俩快活不得。一到祖宅就再不能往城里跑了。一定要去也不是不可以,两个时辰打来回。除了骑马就要两人生对翅膀才行。所以自从进了了这门,桂兰跟铁蛋就度日如年一般。每天都愁眉苦脸的,只盼清明早点过去。又过数日褚家修缮祖坟的石料,木材开始陆续运来祖宅,干活的工匠也要安排食宿。而褚员外和老管家在城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一时半会赶不回来。这一下可把刘夫人给忙坏了。上上下下的打理,也就顾不得那姐弟俩了。铁蛋见家里这么忙就想去帮手,褚桂兰却不乐意,说你要是去了姐姐岂不更加无趣了。铁蛋拗不过她,只得每天陪着她聊天解闷。就在离清明已还剩不到三日,褚员外和老管家才得回来。他俩脚还没沾地,褚员外忙吩咐刘夫人让家丁,工匠带上修缮的材料到祖家的坟冢见面。言罢拨转马头,先行一步。刘夫人得了吩咐,立刻安排人手张罗起来。等准备停当随即前往祖坟与褚员外会合。家中只留得几个留守的下人,和桂兰,铁蛋两个孩子在家。

等刘夫人领着众人走了,这刚刚还有些人气儿的宅邸,刹那间就变得冷冷清清的。这偌大的庄园除了几个在门房值守的家丁外,只剩这姐弟俩个了。两人百无聊赖,各自取了了些核桃,相互砸着喂给对方吃。砸了一会儿褚桂兰就觉的没劲,索性站起身来走到后院,坐在石凳上看着院外山上的景色发呆。铁蛋知道她是无聊的紧了,便来到她面前打了一套拳脚为她解闷。可褚桂兰看了一眼就又瞄向院外。整的铁蛋也没了在打下去的兴致了。于是坐到姐姐身旁,跟她一样托着下巴望着外边。姐弟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晌,忽听褚桂兰开口道:“铁蛋,趁现在家里无人我俩不如到这山上溜达一圈如何?”铁蛋听了挠头道:“这不行吧,刚下了雪山上的路一定很滑。再说马上到晌午了,时辰怕是不够啊。”褚桂兰无所谓道:“这山就离咱家后院五十步不到。我俩就在山边转转,片刻就能回转。”说完硬拉起铁蛋一边央求着。铁蛋被她搞得没辙,而且自己也是憋的难受,只好答应。随后带着褚桂兰翻过院墙,不多时就来到山边。这山被近日的一场雪装点的是银装素裹。这俩孩子见此等美景,便把持不住,自身玩性又甚大,不自觉的上了山。虽下了一场雪但这山上鸟雀还是不少。这铁蛋也是顽童天性,当即用随身带的短刀削了个树杈。又见自己腰带里的松紧刚好,便即抽了出来,绑在那树杈上,做了个弹弓。这是他在老家就会的手艺,而且打的精准。可自从来到褚家就在没玩过。今日情形环境让他颇感技痒,这弹弓刚作好就即施展手段。不一会儿,鸟雀就被他打下十数只。这玩法褚桂兰是第一次见到,兴奋的在一旁是连连拍手叫好,忙又缠着铁蛋教她打弹弓。

两人玩的是不亦乐乎,渐渐地往山中更深的林子走去。两人一路上欢声笑语,总算是把心中这一个月憋在祖宅里的闷气给吐了出来。走着走着铁蛋却感到有些不对,发现这林中景物不断地在眼前重复着,知道在这样走下去非迷路不可。赶紧拉住姐姐停下,抬头看向太阳,对了对方向。又见快到正午了。回头说道:“姐姐,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罢。”褚桂兰意犹未尽,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铁蛋见她答应,脚下不再停留拉着褚桂兰欲行。突然,只听得林中起了一阵悉悉索索之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铁蛋毕竟是出生于山里的孩子,一听这等声响就知应是这山中的野兽进这林子产生的。且个头,身量不小,虽不知是何种兽类但知道此地不宜停留,忙拽着褚桂兰快步离开。褚桂兰听了那动静却很好奇,挣开铁蛋的手道:“刚听得那声响,想必是什么野物。弟弟与我不妨看个究竟如何?”铁蛋虽不知那是什么野物,但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前去。于是劝阻道:“姐姐,山中兽类大多凶猛,安全起见不看为好。”褚桂兰不在乎道:“有甚的不安全,不是还有弟弟你吗?有你在,姐姐还怕什么。”铁蛋急道:“姐姐如遇到凶险,铁蛋自是义不容辞。可这林中野兽岂是那些护院犬类可比,万一铁蛋不能应付,铁蛋丢了性命事小,家姐要是有个好歹,你让师傅师娘如何应对?”见他真的动了气褚桂兰撇了撇嘴嘟囔道:“好了好了,就依你不看了,走吧。”这话刚说完,只见一物似阵黑风一般从树林的的草丛中窜出。铁蛋等看清那东西的身形,当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竟是一头个头奇大的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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