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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明教天下 第三十六章 襄阳鏖兵

小说:神雕之明教天下  作者:sjwwansui  回目录  举报

次日清晨,一阵沉重的牛角号声隔着好几里地就传入了云昊天的耳朵,接着就是城头上的战鼓声。

云昊天收拾停当,带上杨过秦仁就奔向城头。周伯通不知道又跑哪玩去了,公孙绿萼自来到襄阳就一直陪着黄蓉,而且黄蓉现在还有孕在身,即将临盆,需要人照顾。

等到三人到了城头,就见蒙古人已经在集结队伍,准备进攻了。放眼望去,只见敌方旌旗蔽日,甲兵如林,人喊马嘶,排成五个方阵,粗略一算,大概有七八万人马。而城中的宋军只有不到三万,加上后来增援的八千人马及青壮民夫,也就不到五万人。但是此时,城头守军一片肃然,静的只听见旌旗迎风招展的声音。

云昊天周围打量一番,发现城头的守军并不是都胆怯,除了部分新征召的壮丁,不断的摩擦着手中的兵器,显得局促不安,正规军都是面色凝重的注视着前方。看到这些,他不由得心中感叹,看来这时候的宋军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又过了一会,对面的蒙古军已经在各带队主将的带领下,缓缓向着襄阳城墙推进,大约到了一箭之地的距离,方才停下。橹盾向前,护住军阵前方,这个距离虽然步弓对己方够不成威胁,但是城头还有床弩,守城抛石机这种远距离的攻击武器。

城头的守军这时候也在各长官的喝斥声中准备起来。床弩的绞索被拉开,如小二臂粗的弩箭也上了弦,抛石机斗篮里的抛石、牵引的绞索也准备妥当。

大战一触即发,双方一照面,也不答话,更不劝降。双方主将都在战前做过详细的调查,都明白对面主将的秉性才能及对自己国家的忠诚度。合丹一挥手中弯刀,传令兵就策马奔赴各军阵传达进攻的命令。

得到进攻命令的那队蒙古军是个千人队,主将是千夫长,名为哈察也刺。他奔到队伍前方,用蒙语大喊:“长生天在上,儿郎们,让对面的南蛮子领教一下成吉思汗子孙的勇武,用你们手中的弯刀狠狠地插入敌人的胸口,狠狠地砍下他们的头颅,饱饮他们的鲜血!儿郎们,杀,杀光他们!”喊完就用手中的弯刀一引,当先一步冲向城墙。身后的整个千人队瞬间如同打了鸡血的恶狼一般,嘴里发出“嗷嗷”的狼嚎声,有的抬着云梯,有的推着撞车,跟着他们的主将蜂拥而上。

城头的吕文德见对方开始进攻了,也就不再耽搁,一挥手,弓箭手们一时间纷纷张弓搭箭,只待对方进了有效杀伤的距离,就箭如雨下地射向城下的鞑子攻城部队。

吕文德等人明白,这只是蒙古人的一次试探性进攻,人数不多,所以威力巨大但准头不怎么样的床弩、抛石机就没有用,只是命令弓箭手先行招呼尚未近到城墙的敌人,其余各兵种随时做好应战的准备。

此时,城下的蒙古人距离城墙还有不到百步的距离,只是这点距离却是更加难行了,城头的箭如同飞蝗一般扑向他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伤亡。由于城上的守军占据地利,居高临下地放箭,所以准头相对好把握,而且箭枝由于增加了重力的作用,更加犀利。相反,城下进攻一方,若是要对射的话,则是抛射,首先就失了准头,其次,就算是到了城头,也被守军的防御工具拦下了,所以,索性他们也就放弃了对射。只要冲到了城下,对方的弓箭也就失去了作用。

蒙古人的想法虽好,但是,攻城毕竟不是占据优势地利的一方。为了增加速度,所以就取消了一些必要的保护,除了撞车及云梯还有主将的近卫为了保护主将配备了盾牌之外,其他的士卒没有任何防护,除了自身本就具有的皮甲。橹盾这个时候又不是大部队攻城,抽不出人手来扛,所以也就没带。

等到蒙古人进了弓箭的射击盲角,吕文德命令撤下弓箭手,换上壮丁及战兵,准备迎敌。壮丁的作用就是往下方敌人中扔一些滚木擂石之类的东西,阻止敌人撞开城门及架设云梯;战兵则是主力,专门找上了城墙的敌人肉搏,或者用手中的长枪将即将登上城头的敌人捅下去。

突然,城门方向一声大吼:“放滚石,快,不要让撞车近前!”

云昊天打眼望去,只见蒙古人推着三辆撞车已是快到城门位置了。由于撞车上面蒙着厚厚的牛皮,所以弓箭无法伤害到,牛皮下面的蒙古士兵也是毫发无损。这时候眼看就要准备撞击城门了。

城头的壮丁听到那位队正的大吼,纷纷抛下手中的石头,大一点的石头两人抬着抛,一时间滚石擂木如雨下。城下的撞车一下子就遭了殃,几个蒙古兵躲闪不及,瞬间就被砸成肉饼,鲜血四溅。

而这些蒙古士兵也是悍不畏死,不顾同伴死伤,继续前进,以图撞开城门。那队正见滚石毁不了撞车,就大吼大叫的下令用火油浇。城门守军得令,几个兵士抬着几口大锅,过几年满是烧开的沸油,其中还夹杂着人畜粪便,向着三辆撞车就要倾倒。

就在这时,突然从城下飞上几枝狼牙箭,瞬间洞穿了其中两名抬火油的士兵的颈部。这二人剧痛之下,顾不了手中的大锅,手捂着咽喉便坠落城下,手中抬着的大锅掉落城头,瞬间便点燃了附近几个壮丁,一时间城门上头处哀嚎四起。

那队正见势不妙,急忙喝骂一声,转身抄起一张步弓,向着城下刚才射箭的位置“嗖嗖嗖”连射三箭,同时下令其他火油趁机倾倒。城门下方的蒙古兵尚在奋力向前推动撞车,来不及反应,火油已是彻底的浇到了撞车上。撞车被浇上火油后燃起熊熊烈火,无人能够近前,倾溅开来,十几个蒙古兵来不及躲闪,纷纷溅上。

这火油乃是特制,溅在身上一时扑不灭,迅速燃起大火,顿时就像响应城头一样,下方也是惨嚎不止。其余蒙古兵不敢近前,眼睁睁地看着撞车被毁,而城头上则是响起一片喝彩欢呼。

来不及放松,城墙上有好几处已是被蒙古兵搭起云梯。这下,也不用吕文德将军下令,各级军官纷纷指挥破坏云梯,阻拦鞑子登城。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临近正午时分,大营中的忽必烈等人见试探的目的已达到,城头宋军的抵抗也非常强烈,于是便下令鸣金收兵。蒙古人在丢下数百具尸体后,迅速退回本阵。

城头的宋军顿时欢呼声四起,甚至还有士兵大喊着辱骂蒙古人,以发泄心中的痛快及对死伤同伴的哀伤。

哈察也刺回到帅帐见了合丹、忽必烈等人后,先是禀报了此次攻城自己一方的损失后,接着说道:“大帅,末将认为,这次我军所遇之宋军,不同于以往。交战时,虽然起初宋军尚有些心怯,但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他们展现出了令人吃惊的战斗力,我军此次损失颇大,而守城宋军则是只损失了一些青壮民夫,可谓小胜。不是末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是这些宋军确实训练有素,应该是宋人中不可多得的精锐之师。”

“放屁,什么精锐之师,难不成你害怕了?懦夫!我们大蒙古帝国的将士才是精锐之师。来啊!将这混账东西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再敢胡说八道,本帅活剐了你!”合丹听到哈察也刺一个劲的说宋军的厉害,顿时勃然大怒道。

一旁的忽必烈急忙拉住合丹道:“大帅不必动怒,这次我们确实轻敌了。哈察也刺将军说的不无道理,我看这次的宋军确实古怪,我们要想攻下襄阳,怕是要费一番手脚了。不过无妨,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我们只是为了给大汗拖住襄樊之军,以便大汗能够全力攻取巴蜀。只要攻下巴蜀,到时候我军就能顺江而下,截断襄樊的后路,而此处也必将成为孤城,于我蒙古帝国再无大碍了!”

合丹听了忽必烈的劝解,总算是放过了哈察也刺,他只是脾气暴躁,并不是蠢货,也明白他们此次出兵的主要目的。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与帅帐中的众将领商议后决定,中午用餐之后,再全力进攻一次,若是还不成,那就放弃,后面再从长计议。

蒙古人埋锅造饭的时候,宋军中也在抓紧时间修整用饭,民夫们依然抢修城墙破损处。各种守城器械源源不断的被民夫及鲁有脚组织的丐帮弟子送上了城头。

吕文德将军与郭靖二人一直没有下城墙,二人就在箭楼里分析敌我双方的兵力态势及敌方的意图,商讨退敌良策。

到了未时一刻,蒙古军营金鼓齐鸣,号角连天,一队队蒙古士卒开始出营集结,准备进攻。城头上的宋军巡哨迅速敲响警钟,正在休息的守军听到示警,迅速起身,拿起兵器或者守城器械,准备防守。

这次的蒙古人不再试探,直接就是一个万人队,如蝗虫般向着襄阳城扑来。城头上刚开始还是延续初次的战术,只是这次,吕文德不再藏私,将守城的抛石机也拉了出来,一时间,箭如雨下,石如冰雹般落向城下攻来的蒙古军中。

喊杀声四起,哀嚎声遍野,血花四溅,到处都是流矢飞石。城上的狼牙拍、羽箭、长矛、火油、滚木擂石,纷纷而下;而城下的蒙古人也是面目狰狞,云梯、登城车、捅杆、狼牙箭、飞钩、抛石机全都迎着城头而上。蒙古人举步维艰的想要争夺城头,而城头的宋军则是奋力的想要阻止对方登上城头。所以,敌对双方都是殊死搏斗。

襄阳,这座南宋的门户城池,此时已被熊熊燃烧的战火所升腾的浓烟笼罩住了全貌。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那城头上的‘宋’字纛旗和吕文德将军的将旗却依然在风中猎猎作响,似乎是一位不屈的勇士一般,冷漠地看着想要夺取自己家园的侵略者。城头之上更是伏尸遍地,蒙古兵与宋军的尸体交相叠错,血流不止。没有一个人在乎,没有一个人停下看一眼,更别说清理,双方士兵都是机械的挥舞着手中一切可用的武器相互厮杀。浓重的血腥味与汗臭味夹杂在一起,充斥在空气中,随着空气流动,不断飘向四周,刺鼻难闻。

半个多时辰后,蒙古人又投入了一个万人队,战斗愈发的惨烈,也愈发的凌厉。

嘹亮的号角声中,各种嘶喊惨叫声,兵器相互撞击声,不断的冲击着人的视觉与耳膜。城下的蒙古军兵士身形健硕,如恶狼般,如灵猿般,呼啸着抓着云梯攀缘而上。他们口中,发出了凄厉的喊杀声,这喊声,仿佛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恐惧,或者是为了相互鼓劲一般,令闻者心惊。

空中双方箭矢横飞,抛石拖着长长的呼啸声狠狠地砸向对方的军阵。不断有双方兵士中箭倒地,或被飞石砸的粉身碎骨。一名蒙古兵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宋军中的长枪兵蜂拥迎上,瞬间尚来不及反应,就被捅翻城下。

突然,一枝狼牙箭划破长空,呼啸着直奔站在将旗下,仍在冷漠地注视着蒙古大军,并不断发号施令的宋军主将吕文德将军。由于战事吃紧,吕将军将身边的护卫亲兵全都派去协助守城,郭靖又四处寻找解决登城的蒙古人,此时身边除了旗语兵,已是无人护卫;等临近的众士卒发现时,已是援救不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吕文德将军却是临危不乱,一挥手中宝剑,就将这枝来势凶猛的箭枝斩断在地,临近众人方才将提起的心放回肚里。

可能是城下的弓箭手已经盯上了吕将军,知道他是守城宋军的主将,本着擒贼擒王的理论,一时间,手中的狼牙箭纷纷射向吕文德。

面对这样的危险,吕文德依然不慌不忙,镇定自如。而且这次因为有了防备,众亲卫已是及时来援,射来的箭枝都被他们用盾牌挡住了。

正当大家准备反击的时候,突然又是三只箭势若流星地穿过众人的防守空隙,呈“品”字型直奔吕文德将军的面门胸口。这三只箭不同于前两次,从速度和力道上就可以看出射箭之人绝对是草原上的射雕神箭手。众亲卫纷纷脸色大变,急忙抢上前去,以图用自己的身躯为主将挡下这三枝夺命箭,可惜为时已晚。

就在大家都一片哀惜且惶恐不安之时,斜刺里飞出三把长矛,后发先至的将这三箭拦腰打断,并钉在右侧的箭楼立柱上。众亲卫顿时反应过来,同时抢到主将身旁,将吕文德团团围住,护在中间,不敢再让主将涉险,否则他们就是百死莫赎。

吕文德则是一脸平静的看向长矛飞来的方向,见是郭靖的结拜兄弟于危难中救了自己,于是面带感激地向云昊天点了点头,就又开始密切关注战事。云昊天则是面露微笑地向吕文德回了一礼,也是重新加入战团。

“日你先人,给老子滚下去!”一名双手抓住女墙,口中衔着弯刀的蒙古兵刚刚爬上城头,就被一名宋军伍长手持长刀,斩断了双手,一脚踢下了城墙。

“啊!”的又是两声濒死的哀嚎从不远处发出,一名蒙古百夫长突然从临近城头一步的云梯上挥手就是一刀,豁开了两名正往下扔滚石的壮丁。随后如猛虎般从云梯跃上城头,跳下女墙,杀入宋军中,一时守住了这处缺口。手中弯刀连连砍杀,已有数名宋军死在他的刀下,使得周围的宋军急切间难以拿下此人。借由这处缺口,后续的蒙古兵已是有数人登上了城墙。

“日你先人,老子来会会你!”那名伍长看的目呲欲裂,招呼身边士卒对付普通登上城头的蒙古兵,自己只身扑向那名百夫长,瞬间二人就厮杀起来。

只是两招,伍长就感觉对方力道刚猛异常,自己险些把持不住手中的长刀。于是,脸色突然狰狞起来,看着对方的弯刀劈向自己的右胸而不躲闪。等到那百夫长察觉不对,想要撤刀后退的时候,伍长手中的长刀已是削掉了他的脑袋。伍长拼着生受对方一刀的痛苦,借着自己手中兵器较长的优势,趁着对方想要伤到自己就必须近身的机会,一举成功。虽是如此,但对方那一刀也是凶狠,差点就将他开膛破肚了,所以他也是伤重异常,无力再战,被周围的壮丁抬下去疗伤了。

“啊!……杀啊!”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四处燃烧的战火,使得两军兵士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愤怒,就连宋军中的壮丁以及跟着郭靖夫妇而来的江湖豪杰,也都是捡起战死同袍的武器,不顾一切的加入了战斗。战争越来越激烈,这样的场景遍布整个城头。

郭靖与云昊天师徒三人如同救火队员一般,哪里最紧急,哪里最危险,他们就扑向哪里,只要有他们的地方,蒙古人就休想登上城头。

这次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蒙古大营见一时无法拿下襄阳城,而己方的兵士也都是精疲力尽,就鸣金收兵了。城头的宋军也是收拾起死难的同袍,有人痛哭,有人欢笑。

此次襄阳之战,似乎成了蒙古军入侵南宋以来最艰难的一战。

残阳如血,狂风呼啸,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硝烟的气味,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如同挽联一般,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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