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城——小圣贤庄:
剑道馆外,一名学员看到千翼等人来后说道:“剑道馆洒扫以备,恭迎公子和各位贵宾!”
待到众人进厅纷纷而坐之后,扶苏问道:“赵府令,你刚才说大师人已经到了,现在何处!”
赵高拜手道:“禀公子,她早已在这里了!”
“在这里?那为何……”
千翼冷笑着不说话
晓梦的声音也是随之出现:“世间无我,处处是我!”
地上也是出现了一团蓝紫交加的浓烟,这让公孙玲珑一阵不爽,发嗲道:“哎呀!想吓死人家啊!”
伏念则是暗道:“果然是她!”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随着声音的落下,晓梦也是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除了千翼与墨鸦以外,所有人都是站起身来,以示尊敬。
“这…这是人是鬼啊?”
“不要胡说,这是道家天宗的掌门!”
看着晓梦,扶苏说道:“当年孔子拜访老子,赞叹其犹龙邪,世人以为只是谦逊之辞,今日一睹晓梦大师风采,方知是肺腑之言!”
“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那是孔子的境界未到而已,否则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呵!扶苏是请晓梦来是要借典故压儒家一头么?”千翼轻笑暗道。
“天宗!好大的威风!”千翼冷笑道:“大师,要不要坐下来慢慢说?站着,怪累的!”
晓梦看了一眼千翼,并未说话,也没有到扶苏专门给她准备的贵宾坐上;只是跨出几步到了千翼的身边,挨着雪女遵规遵据的坐下,见状,千翼心里也是缓和了几分。
李斯站起来说道:“公子,现在贵宾皆已到齐,是否可以开始论剑之比?”
“嗯!”扶苏轻轻点头。
李斯转身说道:“这次比试以三局定输赢,每局上场人数不限,若有一方主动认输,比赛即刻终止,伏念先生,如此可否?”
伏念拱手道:“一切以公子之意为上!”
扶苏点点头说道:“今天我们只是以剑论道,点到为止,切勿伤君子之仪!”
“等一下!”千翼出声道。
扶苏看向千翼问道:“二弟还有什么想法?”
千翼摸了摸下巴问道:“今天这样的局面,儒家只有三个人,但是咱们这边除了六剑奴,还有胜七和晓梦,这,人数儒家不占优势啊!这样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啊!”
“那二弟的意思是?”
千翼笑道:“儒家这边加上墨鸦吧!这样应该会有意思一点!至少公平一点!”
千翼的话在众人耳里炸开,墨鸦也是一脸的迷茫。扶苏苦笑道:“二弟你别开玩笑了,墨鸦统领上场,那还论什么道啊?”
“那这样就算我们赢了,是不是也有点胜之不武呢?”
“这……”
“那这样吧!”思考片刻,千翼说道:“这六剑奴六个打一个,别说他们了,就是盖聂来了都吃不消!这样的局面,就是赢了,丢的也是我大秦的面子!”
“这也到是在理!”扶苏点头道:“所以……”
“一对一呗!”
“多谢千翼公子美意!”张良起身道:“子房意已决,还望公子见谅!”
“哦?”
很明显张良的回答也是让千翼很惊讶,不过往后想想千翼也便释然了毕竟是后代汉朝的开国之臣,又在能在刘邦的手底下安然无恙的隐退,又岂是一般人。
“随你吧!”千翼挥挥手道。
张良拿着凌虚剑,拱手道:“儒家张良,请指教!”
对着扶苏再次说道:“子房有一冒昧要求,望公子首肯!”
“但说无妨!”
“人云:如遇古剑,诚见君子,子房想与这几位执掌越王八剑的兄台请教!”
“六剑奴?”说着扶苏看向了赵高。
赵高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乱神在真刚的示意下走了出来,而张良的意思则是让六人一起上。
墨鸦对千翼传音道:“这张良不是在找死吗?”
千翼笑道:“你说张良能当上儒家的掌门,他是傻子吗?”
墨鸦会意道:“他是另有目的?”
“盖聂与卫庄已经到了噬牙狱,去营救庖丁和盗跖去了!”说着千翼嘴角也是挂起了一个戏谑的笑容。
“那这次比斗,是不是张良操之过急了?再怎么说,以他十品宗师的修为要对抗六剑奴是肯定不可能的,六剑奴六位一体,就是以盖聂十一品大宗师也无法全身而退,他是要舍小成大?”说着墨鸦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话有点坑。
“慢慢看呗!你这么快知道结果,会少了很多乐趣的!”
而赵高也是说道:“既然张良先生执意要求,要不你们就给他上一课吧!”
六剑奴六位一体,而张良却是巍然不动,六剑奴六位一体,直接便制住张良,真刚的剑更是刺破了张良的皮肤,张良眼睛扫了扫六剑奴道:“看来论拼命的话,我不是你们的对手!”
扶苏也是说道:“子房你的唇枪舌剑威力也不小,不亚于罗网凶器!”
“子房愿意认输!”
楚南公见状也是点点头,墨鸦也是笑道:“好一个以退为进!”
扶苏稍稍起手道:“这一次你们就算平局!”
“是!”赵高说道:“六剑奴,退下!”
看着慢慢走出去的六剑奴,千翼暗道:“看来罗网确实是需要整治一下了!刺杀扶苏在前,在这样的局面还敢露出杀气,简直找死!”
对着墨鸦传音道:“影密卫我们的军队派了多少人?”
“两个集团军,分别挑出了最强大的三千个人,进入影密卫,如今已经都是我武帝城的人!”墨鸦答道。
“都是死忠?”
“是!”墨鸦说道:“同时嬴政也想打入我们,其中也有一些双面间谍,我让他们时不时的弄点无用的情报过去,至于核心不会暴露!这一点还请公子放心!”
“呵!就知道不这样我那父皇不会放心睡觉!”千翼嘲讽地笑道:“罗网要清理一下,待会儿结束以后你全权安排一下!”
“是!”
千翼的手上慢慢聚气一团红雾,红雾慢慢化作了一个血色蝴蝶带着千翼的话飞了出去,见状扶苏问道:“二弟有何事?”
千翼摇摇头说道:“无碍!继续吧!”
得到了千翼的示意后,李斯说道:“上一场子房的论剑固然让我们见识了儒家舌战只能,希望这一场能看到些真才实学!”
李斯说着,胜七也是从旁边走了出来。
“不知儒家何人应战!”
颜路走出来说道:“我来应战!”
“你不用兵器?”胜七问道。
颜路将含光亮出来说道:“这就是在下的佩剑,请指教!”
胜七不在言语,直接便是拿着巨阙砍向颜路,公孙玲珑见此讥讽道:“这死囚犯不等人把剑就动手,真是野蛮!”
看着不断交手的颜路与胜七,千翼暗笑道:“遇强则强对上遇弱则弱,有意思!这两人交手到是绝对!”
一边的晓梦则是暗道:“想不到儒家的坐忘心法居然与道家暗合!”
“墨鸦,他们的身手,在你手里撑的了几回合?”这一次千翼没有在传音,而是光明正大的说道。
“回公子的话,以我全力施展,一个回合他二人便不存于世!如果是比斗的话,他们二人可能在我手里撑上几回合!但是不会超过十个回合!”
二人的交谈让周围之人都是暗自皱了皱眉头,虽然声音不高,但是毕竟在做各位除了学员与李斯、扶苏和那个公孙玲珑外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此时谈论却是有失风度,而千翼却是毫不在意的挂起一个笑容。
一个仁字刻写在了胜七的脚底,而结果虽然是颜路技高一筹,但是始终巨阙还是停在了颜路的颈喉之前,这一局是胜七略胜一筹。
看着慢慢走出去的胜七,千翼歪了歪脖子对着晓梦说道:“最后一局,不应该是你出场吗?”
晓梦站起身来走到了大厅之中,伏念也是站起身来说道:“晓梦前辈,这一场在下来请教!”
“我是道家,你是儒家,你年纪比我大很多,没必要叫我什么前辈,我也没那么老!”
“令师兄赤松子与我师叔荀子乃是同辈,大师是赤松子的师妹,自然辈份比伏念高,儒家长幼有序,前辈不必过谦!”
“你们儒家条条框框太多,不嫌麻烦么?”顿了顿,晓梦再次说道:“你想怎么比?”
“请前辈决定!”
晓梦说道:“前两场比试太过粗陋,与你我身份不符,不如换个比法!”说着也是慢慢朝外走去!
站在桥上的两人都是拿出了自己佩剑,看着伏念的太阿剑千翼赞道:“秋骊剑虽好,但是比起太阿还是稍逊一筹啊!”
听着千翼的话,扶苏笑道:“晓梦大师将来可是你的妻子,你这样不给面子,不怕以后家法处置吗?”
千翼抚了抚头发说道:“如果怕就不会这样说了!”
随着秋骊剑的挥动,一个‘道’出现在了水面之上,而伏念也是挥剑将水聚为一个‘礼’字,并让其竖起在水面之上。
看着两人的比斗,扶苏心道:“剑道亦如治道,天下滔滔,民心如水,帝国若想长治久安,究竟是因势导利还是用克己复礼,或是二者兼而用之?”
看着出神的扶苏,千翼轻轻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些事是你不能避免的!”
而此时噬牙狱的章邯手指之上则是站立着千翼的血色蝴蝶,此时的他皱着眉头自语道:“公子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一个下属走了过来说道:“将军,按照公子的意思办吧!公子的想法不是我们能揣测的!”
章邯点点头说道:“是啊!公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那……”
章邯说道:“盖聂他们已经再次回到了牢笼,出动吧!”
“是!”
儒家这边已经结束了比试,扶苏突然说道:“二弟,你不露两手吗?”
千翼一脸的奇怪,指着已经回到自己身边的晓梦说道:“她露的还不多吗?”
晓梦俏脸一红怒视千翼,扶苏也是轻咳一下道:“二弟!”
千翼说道:“我说,她刚才和伏念先生露的那两手还不够吗?这稀里糊涂的关我什么事?”
扶苏暗道:“臭小子,又在给我装着明白揣糊涂!”
看着一脸尴尬的扶苏,千翼笑着说道:“就露两手呗!”
说着往前站了一步,抬起手,湖中的水便全部飞到了空中,这一手除了了解千翼实力的墨鸦,田言与雪女以为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晓梦暗道:“难怪他这么猖狂,连道家与阴阳家都不放在眼里!”
张良看向千翼:“如此实力,只怕连十分之一都没拿出来!但是竟然如此看好子明,这个二公子真是让人猜不透!”
千翼四指握住,只是剩下食指对着天空之中的水不断的划动,被划落的水再次进入湖中,将已经快要渴死的鱼给予了一份生机;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后,一首诗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从事;王事靡盬,忧我父母。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
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鲜我方将;旅力方刚,经营四方。
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
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或栖迟偃仰,或王事鞅掌。
或湛乐饮酒,或惨惨畏咎;或出入风议,或靡事不为。
全诗六章。首章怨恨繁重的公差加在自己身上,给父母带来忧愁;次章说同为王臣,却劳逸不均,自己差事特别繁重;第三章自我庆幸年轻力壮,还能应付四方奔走的差役;第四、五、六章连用十二个“或”字,两两对举,具体揭示了劳逸不均的事实;在这一系列鲜明的对照中,尽情地倾诉了心中的不平和牢骚,从一个侧面写出了社会的不平等。
扶苏皱眉看着千翼说道:“二弟,这样的诗,恐怕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面!”
千翼放下手,看着半空中的诗笑道:“我没觉得我写出一个事实,有什么不妥!”扭头对着扶苏说道:“你说呢?说实话,有错吗?我写的,不就是如今天下的景象吗?”
“我大秦一统六国,这六国的生机还需要时间恢复,这并不能怪我们!”
“如今的蜃楼不说,我知道父皇的心思,至于长城,这乃是千古伟业,中原刚刚经过六国战乱,经不起胡人惊扰!如今虽派蒙恬出击,但是给予的只是震慑,无法彻底消灭胡人,除了修理一道墙,没有别的办法!但是阿房呢?”
千翼的话重重的砸在了扶苏的心上,慢慢的将这一首诗缩小,将其托在手里,伸向扶苏千翼道:“我的话,你可明白?”
“二弟,有些事不是我们能阻止的!”
“可是,这些事,我们有能力阻止,不是吗?”
李斯见状说道:“两位公子,无需这样,免得伤了兄弟和气!”
千翼将诗句再次放大,挥手将水融入湖中说道:“春祭在即,这次回去我会和父皇好好谈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便不顾众人,走向外边,雪女,田言,晓梦与墨鸦则是紧随其后。
“公子,这样无碍吗?”墨鸦问道。
“有又何妨?无又如何?”千翼叹气道:“他们只是凡人,我在离开之前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求理解,但求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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