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本公子弄这事物的时候才两岁吧？您……”对着老爷子上下扫视一眼，苏悦背着双手摇了摇头，“啧啧啧啧……”
“哼！”鼻腔喷出两道白气，老爷子转过头，一副你这人很讨厌，我要和你绝交的模样。
苏悦却是看着那两条白气沉思起来，微微摇头把脑中念头甩去后笑道：“这给冀州城添了不少方便吧？”
纸可以促进文明的传播和发展，发明出来可是利在千秋的好事，可惜就是粗糙了一点。
“是啊，大家如厕都方便了不少。”老爷子想到先前几十年的艰辛，也是一脸感慨之色。
“哈？”
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苏悦哆哆嗦嗦的指着不远处收集好的成品，“如厕……敢问爷爷你这里生产的是什么？”
苏妲己美眸凝视着这个弟弟，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失态。
“不是你想出来的嘛，纸啊。”
老爷子一阵摇头晃脑，不明白这孙子怎么变得如此愚钝。
“我回冀州城时，在城中看到成捆卖的纸……”
“这里产出的啊，给大家带来不少方便啊！”十分不雅的摸了摸屁/股，老爷子面露满意之色。
苏悦一手捂着胸口张了张嘴，竟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出，他怕最后一丝希望被这个死老头破灭。
“只有这种样子的‘纸’了？全都是用来如厕的？”
“不然呢？当初这里也确实是做出了如你所说那般精细，可是还不如粗糙的擦拭的干净，这是大家都认同的，然后我们重新弄糙后就往另一个方向改进，倒是结实了不少，没有初时那般易碎。”老爷子一想到这些年同众工匠的辛苦研究，还有偶然发现一绝佳材料的惊喜，再想到冀州城居民们干净的PP，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苏悦只觉得胸腔一阵激荡，强压下喷/血的冲动，望向那浆糊池水的目光也不如开始那般火/热，甚至有些嫌弃起来。
被两兄弟忽视一阵后蹲在池边惊叹的伯邑考突然惊道：“那如厕所用的新奇事物就是这池中之物做出来的？”
好奇宝宝一般的问话，顿时点燃引线，引爆了苏悦最后的理智。
闭着双眼抬头深吸一口气，苏悦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这一下，山中六年的成果全都体现出来了，激荡的心绪压制不住的法力融入音浪之中连同波涛般的气势一下子冲向毫无防备的伯邑考，只听他的扈从惊呼一声，那人直接掉入浆糊池中。
“这位公子，你！”一位扈从上前，瞪视着苏悦，另一位则是望向翻滚激荡不休的池中浆糊犹豫起来。
他们可听不懂苏老爷子和苏悦说的是什么，只从伯邑考的话中听出来与那污/秽之物有关。
两个侍卫在池边颤颤巍巍，身份的差距让其中一人斗胆对苏悦呵上一声就差不多了，更是不敢找这里的主人苏老爷子问话，想要伸手去救伯邑考，却觉得那池子中的颜色如同人的脑浆，不时翻滚出的气泡更是平添几分无知的恐怖，竟然就蹲在那踌躇起来。
老爷子也被伯邑考掉下去这件事吃了一惊，然后脸色怪异低声自语道：“奇了，这娃娃怎么还在池里玩了起来，那浆糊他还想再品尝两口不成？”
老爷子刚自语完，浆糊池的激荡突然停了下来，突然露出一‘坨’圆球般的事物，紧接着一只手伸了出来，对着那坨事物一阵乱抹，看样子是浆糊粘着长发贴在了脸上。
正蹲池边望着浑浊浆糊脑补伯邑考被这古怪池子吞掉后该怎么回去交差的两个侍卫抬起头来。
只见浆糊池中，浮起一个人形，明明看起来浆糊在向下流动，却越拔越高，形状如一人类的上半身，还发出怪异的惨叫声。
“妖怪啊！”
两侍卫见那怪物竟将揉动脑袋的手伸向自己，还沉浸在幻想中的二人竟是惶恐之下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声嘶力竭地怪叫起来。
众人面无表情，心中吐槽道：“这伯邑考真的是亲生的么？”
老爷子却是一阵叹息，心想这批纸擦起来大致是没有以前的那般干净了，卖到冀州城外去算了。
工坊只有最后几个步骤的作业，苏悦也明白过来老爷子为何突然中途换道，心中各种呵呵。
四大诸侯派人前来，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过那各种公子，怕是也如伯邑考一般，动了其他歪心思。
且不提那个被两个脸上满是嫌弃之色的侍卫送去清洁，而且也自以为沾染了什么污/秽物的伯邑考吐得有多稀里哗啦，苏悦自己才是真正的憋了一肚子纠结。
想要上前找苏妲己求安慰，结果分分钟被苏全忠用气机锁定，咧咧嘴嘀咕起来：“想当年贫道，嗯，是本公子，总算想起来贫道当年的自称了，贫道……本公子当年也是能在整个冀州城中独领风/骚的人物，如今才离去六年，区区肱二头肌也敢阻扰我和姐姐培养感情。”
虽然不知道肱二头肌是什么玩意，但苏全忠还是知道苏悦肯定没有说什么好话，额上青筋一跳，却听苏老爷子道：“全忠啊，当年你们母亲病重，除去那兰儿，小悦子基本都能算是妲己带大的，第一个叫的都是姐姐，如今下山归来让她们叙叙旧又能怎样呢？”
苏全忠沉默了，那时老爷子和苏护正好回朝歌述职，他又只懂在军中习武，只是由才刚好三岁懂事的妲己，整天陪着骨头还发软的小苏悦。
内院婢女等各司其责，之前孩子大多又是只由苏母照料，只是苏妲己懂事后安排了一个侍女，所以苏母病倒后，哪怕是苏母的婢女想到两个小家伙也以为长子苏全忠已经有了吩咐，居然一直到母亲病好后，向苏全忠询问苏悦和苏妲己的情况，他才恍然惊醒自己还有弟弟妹妹。
而之后苏全忠准备尽力去补偿这个弟弟妹妹时，苏悦已经开始各种上蹿下跳顺带各种姿势给他挖坑，只能全力去补偿苏妲己，以至于变成小苏悦眼中的变态幼齿萝莉妹控，然后变本加厉继续坑。
苏妲己也是想到当年的事情，当初带着苏悦时，她除了偶尔让自己的侍女帮一些小忙外，其他竟是全部由她和兰儿两个人照料，索性苏悦早已断奶，兰儿还能弄到他能吃的东西。
嗯，所以说苏悦同时控的是两个姐……苏妲己和他现在的侍女兰儿。
苏悦也是想起了当年之事，后面他了解当年的事情后，对那个突然出现，然后费尽心力讨好自己和苏妲己的大哥哭笑不得之余，对这个心粗到可以直接与后世的某些坑爹父母相媲美的兄长也冠上了人形自走肱二头肌的名号。
可惜没人听得懂。
不过奇怪的是，隐隐的他觉得苏妲己对他有着另一种吸引力，或许不只是对他……
嗯？
“叫谁小悦子啊！小悦子说谁呀！谁是小悦子啊！”苏悦转头正要对死老头咆哮，结果被苏妲己美眸认真地看了一眼后只能熄火调低音响幽怨地嘟囔起来。
白痴姐控！
苏全忠瞟来蔑视的目光，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苏悦眉头一跳，直接来了一个三连发。
变态幼齿萝莉死妹控、人形自走肱二头肌、昨天找到钱袋子了没？
前两个意思苏全忠倒是已经习惯了，然而他一摸衣裳内/侧，顿时三尸神暴跳。
正要用实际行动对这个不尊敬兄长的弟弟展现一下的自己威严的苏全忠，被苏妲己美眸一瞟……呵呵。
人老成精如老爷子哪里不知道三个小辈的互动情况，无奈的一阵摇头。
这两兄弟没救了。
后面的路，几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苏悦好奇几年间冀州的变化顺便痛心疾首地侧面陈述妹控的危害，苏全忠一边讨好妹妹一边侧面抨击姐控的不该，苏妲己只能无奈的一边和老爷子攀谈，一边在中间镇压两兄弟，顺带关注苏悦上山六年的状况。
苏老爷子一听苏悦谈起冀州的变化后，什么老沉持重什么长者威严一下子全丢了出去，本就保养得当的红润脸蛋更是激动得绽放红光，左右无外人，开始得意洋洋地讲述起来他这个退休冀州侯是多么的伟大。
原来，苏悦被两个道士带上山后，老爷子苦于胡闹没有挡箭牌，无聊了不少日子，然后一次上山游玩时鞋底粘上了一块烂的不成样子的树皮，突然想到当初小孙孙两岁的时候，不学别人家孩子撒尿和泥玩，跑去花了几个月时间弄出的奇怪易碎物，似乎叫什么……纸？
老爷子心想那个小孙孙好像是个天才啊！然后提起了兴趣，继冀州小公子后，又一个死老头带着整个冀州城上蹿下跳……
结果老爷子成功了。
苏悦一把捂住了脸，当年他提出或想做不少东西，结果什么都没做出来，如今这老头居然上山蹬个树皮引起兴趣就弄出纸来，人与人差距要不要这么大！
不过老爷子可能确实是个天才，别的不说，从自己提出的一些想法和几次失败的实验，只是一时兴趣就在之后造出纸来，而且从自己看到的工坊中造纸的最后步骤就知道，自己的一些猜测还是错误的。
若不是老爷子错把如厕作为纸的第一价值，苏悦真的要以为老头也是穿来的了。
几人聊着，就陪着老爷子来到他的庭院门前，看样子老头子是不太需要一群小辈陪伴了。
苏悦表示他很怀疑老爷子是不是金屋藏老奶奶。
当然，苏悦很乐意大家分开，这样他好跟着苏妲己培养培养感情，结果被苏全忠一副敢缠着妲己就盯着你们没完的样子。
苏悦很不爽，被打断和美女培养感情换谁都该不爽。
话说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死妹控防的这么严了，不会是想去德国骨科定床位吧？
想到这里，苏悦看向苏全忠的目光更是鄙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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