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快点过来帮我一下。"抱琴正收拾着墨莘的房间。
没有人回应。
"入画。"抱琴声音稍提高了些,手中速度也提快了些,然后将手放进水里微微沾湿一擦便向门口走去。
从抱琴那看去,一个女孩静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腿,头抵在腿上,像蔫儿了的花一样少了许多生机。只是一个侧面,她的轮廓就勾勒的很清晰,眼睛会弯得像个月牙,嘴巴紧闭着竟让抱琴好笑的想着会不会窒息,一直默默发呆,突然发出的叹气,让人知道她此时的难过。
抱琴走上前去,陪坐在入画身
旁,只是静静的在那里。
良久,"入画,你看那棵香樟树。"抱琴指了一下说到。
入画抬起头红着眼,顺着抱琴指着的地方看去,还是那棵。
"它变高变矮了吗?"
"它变壮变细了吗?"
"它变茂盛或变萧条了吗?"
抱琴轻声的问着,像自言自语,又像在慰借入画。
入画沉默着注视着那里,没说什么。
突然,入画开口:"抱琴,我不快活,很不快活。"
抱琴轻笑了一声,有些无奈,"世上有谁是真的快活呢?"来这里走一遭无外乎四件事,生老病死,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处江湖之远,忧;居庙堂之高,更忧。
"只是入画,大夫人逝世我们都很难过,大小姐离开也不是我们能预料到的,这...并不能算是我们的过错。"抱琴将手轻放在入画背上。
"可是抱琴,大夫人临终前说了让我们照顾好小姐,我们却没做到,我心里,心里..."入画说着就说不下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
沉默了似乎有几秒。
"入画,我们来这里已经几年了?"抱琴的话锋突然一转。
入画摸不着头脑,有些迷茫的看着抱琴。
抱琴看着入画傻傻的样子,扑哧一下就笑了,接着说到,"入画,以前我不去想,以后我不愿想,但我知道如果现在我们依旧在这里闲聊的话,我们明天应该就会到大街上睡了。"
入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拍打了一下身上,吸了吸鼻子,拿衣襟胡乱地擦了一下脸,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调皮的神态又上来了,"抱琴,走吧。"
抱琴失笑着说:"走吧。"
接着两人便走进了墨莘的屋子。
日子仍然是一天天的过,太阳依旧是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天气依旧是该好就好,该坏就坏,河流依旧是由高处向低处流,百姓们也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该笑就笑,该哭就哭,该走就走,该留就留,依旧不变。没有人因为这段小插曲把卖菜的变为开店的,只是一笑而过。
前几天连绵的雨不断,今天太阳竟让人意外得出来了。下过雨的院子被清洗的格外干净,一如清理了心中的那些阴霾。
即便如此一位少女仍在打扫着。
远远传来了些许声音,听的不那么真切但似乎正朝向这边来。
"相离兄,如今这朝堂之上倒是有些鱼虫杂鸟,惹人不快。"
"尔等既皆为国家之臣,何来道不同不相为谋之说。"
"然,党派之分如何有道理,忠心辅佐才为上。"
说话之人隐隐有些怒意,随手将一树枝折断,连带着簌簌树叶掉落接而掰折一扔。
相继沿着小园香径走着。
被称作相离的人终开口:"你当真打算将如此俗事带入此庙。"
那人停下脚步怔了几秒,怒意却早已消逝唯剩下爽朗的笑声,"相离兄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诶,周正突想起一事,且不谈如此俗事,那儿女情长之事也有意思的紧。"接着也不管一旁之人是否想听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绘声绘色竟把自己逗乐,终于在意识到似乎有些过了的时候紧憋着笑,连忙咳了两声,"嗯...相离兄您请。"还似着作了一下揖,那人有些无话可说,便顺着他给他自己搭的台阶下去了。
"周兄,我们还要去拜访大师,在此逗留了些许时间,须即刻前去。"相离轻声细语如温暖之风迎面拂来,却完全不失男子所有的儒雅浑厚。
"好。"随即便加快了步伐。
"站住!"突来的女子声音呵住他们。
转身看到的便是这幅情景,在这青林绿竹映衬下,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着一袭白色衣裙,发无装饰轻轻散散的稍稍扎着,小巧而细致的脸颊依然存留着刚刚大声呼喊而带来的红晕,皮肤细白,红白相间更惊波澜。
她右手拿着扫把左手叉着腰,双脚与肩同宽,眼睛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两个人,气鼓鼓的样子貌似要吵架。
一头雾水。
"喂"其中一个男子站在那里带着一脸痞笑。
身服靛色配打着金闪闪的阳光,一声不合乎寻常确无违和的貌似招呼,痞痞的笑与明明形貌眣丽矫健身姿的搭配,热烈似乎又夹杂了些许好奇的目光始终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原先的气势也随风散去了一大半,局促不安的想要逃离却仍咽不下这口气,终是问到:"堂堂七尺男儿,竟是些何缘由让你们置他人的辛苦于不顾。"
带着痞笑的男子愣住了,不明所以,求助般的望向身旁。
那温文尔雅之人上前一步双手合并以示礼仪,"在下陆相离,刚才周兄多有得罪敬请见谅,若实在不行,姑娘大可休息,剩下的事皆由我们来安排。"
少女此时才注意到陆相离,他的声音好听的紧,轻轻安抚着她内心的那丝慌乱。
人家都这样说了,若还依依不饶岂不显得有些小人了。"既然公子如此谦和,那我便以礼相待,本就只是想来问个缘由,能和平解决自然好。"说着少女作了一下揖。
正抬脚要走忽然身型一顿,不知何时周正上前拉着少女的手,突然他大力一甩少女便撞进了他的胸膛,男子强有力的心跳听的她面红耳赤,他紧紧箍着她,低头挨她更近,奈何只能无所作为。眼光对上那温文尔雅之人温和的笑,内心突然慌乱起来,尽极大力将周正推开,往后踉跄了几步,险些站不稳。
"公子逾矩了。"少女红着脸说眼睛忽闪忽闪紧盯地面,接着赶忙转身逃离。
风吹的让人莫名心慌。
"走吧。"周正仍是那痞笑只是多了些沉稳,陆相离不作答依旧沉默。
少女一路小跑着有些懊悔自己之前干嘛信誓旦旦的要去评理,反而还被人家欺负了。
耳边依然是那人低头时说的那句话--我且也看不惯你。
明明是自己随便扯树干把地上弄得树叶到处都是,不仅如此还害我又打扫一遍,我看不惯你都还没说呢你竟然还看不惯我,什么嘛,边走边气愤的扯着树叶。
"阮墨莘---"
突然打破了墨莘的沉思,看看手中望望地上再打量一下周边,墨莘不禁有些苦恼,连连应声:"哎,这就来。"接着提起裙摆寻那声源。
"墨莘,最近佛门这两天会有皇家中人上山祈福,你把周围打扫干净切不可出差错,知道了吗"
"一丝一毫都不行,你刚来这次就先和秋斯掌事一块吧,要多向她学习。"细心仔细的嘱托着。
说话的是一个掌事,前几天下山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一个小女孩躺在地上,浑身脏兮兮的,脸色惨白,看她在山半腰倒下,推断她应该是想上山的,便自作主张的把她带上山了。醒来后不见她有任何想要下山的想法,所幸将她留在这里多个帮手。
"好,我会的。"墨莘轻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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