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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大作战之天国武装 第七章 雨

放学后

殿町与士道决定去哪里逛一下。

而此时

天际忽然下起淅淅沥沥的雨,阴霾厚重的云层垂垂欲落,两个人顶着雨丝,将学生用的书包放在头上开始奔跑。

现在立春刚过,天气还有些冷,学生的西装外套还没有换下来,乌云遮蔽了阳光,水滴压抑了尘土,严肃的色调与冰冷的空气让视野较寻常还要宽阔与澄澈。在士道与殿町奔跑的街道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孩儿。

士道看过去,一袭湖绿色的大衣与带兔耳的斗篷遮蔽了大半身体,宽大的袍袖盖住了整个拳头,露出的头发像波浪般微卷,宛如倒映天空的大海般湛蓝。

与大衣同色的脚靴随着身体,踩在刚积起的雨水上,溅起的水滴,宛如跳跃着静谧的节奏,与士道的身影交错而过。

滑过

跌倒

俯卧

面朝下躺在潮湿的土地,而一只兔子形的手偶跟着飞出了手上。

士道停了下来,殿町也跟着停了下来。

等那个女孩儿微微抬头,殿町眼前一亮,「哦呀哦呀」的凑上前去

「这不是一个美丽的大小姐吗?怎么会摔在这种地方?殿町可否为您服/务?」

屈膝蹲下身,殿町一只手按在胸口,另一只手优雅的伸向女孩儿。

「人类……」

那个女孩儿脸色苍白,惊吓到般翻身向后疾退,在拉开一段距离后,微微的侧过身,用怯生生的目光窥视着殿町与士道两人。

「……!请…不要……靠近……我……!」

「咦?」

殿町与士道两人的目光互相看了看。

「请……不要……伤害我……」

接下来,少女又说出这句话。

仿佛真的害怕自己被伤害,抱紧自己的上臂微微发抖。

「你吓到她了。」

士道看了一眼说道,便走向那个女孩儿丢失的手偶。

殿町微微无趣的耸了耸肩,为了不再吓到那个女孩儿,跟着走到一边。

士道从地上拾起那只手偶,那个少女又如惊吓般紧张道

「……!请,请还给……我……」

「嗯,没关系。」

士道缓缓的走近似乎极力忍耐想要逃跑的少女,在递过那只手偶后,目光随着少女重新套起的动作集中在她的手偶上。

刚才只是随便的看了看,现在仔细看去。

这只手偶虽然只是仿兔子露出拟人化表情的模样。

但还真是相当的……

下流?

「谁下流啊喂!谁下流啊!」

兔子竟然开口吐槽了!

身后的殿町都吓了一跳。

少女也吓得向后急速的一跳。

殿町忍不住上前道

「哦呀哦呀,这难道是腹语术吗?这般惟妙惟肖,大小姐深藏不露啊。」

那只手偶还摇摆着身体道

「虽然你想了失礼的事,不过看在大哥哥们帮了四糸乃的份上,我就暂时保留意见好了。要尽情感谢我的宽宏大量哦?」

尖锐又奇特的声线,女孩儿仿佛要掩饰般急忙按住手偶的嘴,猛烈的向士道摇头。

士道想了一下。

少女刚才说……人类?

士道问

「你是精灵?」

少女表情一惊,她就这么退后几步,转身逃走了。

很快就消失在转角处。

「怎么了?」

殿町走过来奇怪的问。

「可能是怕生吧。」

「真是奇怪的女孩儿,不过正中我的好球区。」

殿町点头道,经过这么一下,两人的衣服都已湿透了,这样也不急着跑了。

士道抬起头,天上万千银丝垂落。

五河家如今只有士道一人居住,养父母长期在外不说,士道的妹妹琴里也有一个多月没回来了,说是为了安顿精灵来回奔走,这一个多月几乎都在拉斯塔托克的空中战舰上度过,不过士道认为,她或许也是想用时间的淡化,来让彼此适应新的距离。

回到家,发现门内没锁。养父母不可能那么快就回来,拥有这个家钥匙的就只有琴里了。

推开门,士道说了句「我回来了」将湿漉漉的学生硬皮鞋脱下。在进客厅之前,他打算先去更衣间换件衣服。因为客厅不断传来电视上人物的对话,士道一时间并没有想到更衣间里会有人。

琴里拿着遥控器,眼前的电台不断的转换,她的目光却没有集中在节目上,耳朵一刻不停的关注着门外的声响。

「我回来了。」

随着熟悉的招呼琴里的心也跟着渐渐提了起来,她今天是用白色的缎带绑着两条马尾,是士道熟悉的打扮。

一个多月前,士道解决十香的暴走后,醒来后立即拒绝了拉斯塔托克的治疗与观察。琴里还记得他临走时的目光,平静的眼瞳仿佛在深处酝酿静谧的风暴。

琴里知道在得知的自己的特异体质后,她的义兄现在一定被一系列的怀疑占满了。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琴里了解他有疑心病的特点,现在恐怕不只在怀疑拉斯塔托克,从他的同学,他的导师,甚至他的妹妹都会怀疑上,全身的神经绷紧的如同处在楚门的世界。更甚者,他甚至可能会怀疑养父母,不会相信养父母对他只是单纯的收养,其他的就算了,最后的那点琴里会毫不客气的赏他两拳三脚。

处在这样状态的他会用什么态度去对待自己这个妹妹呢。

会疏离,会拒绝,会警戒,会冷言,会漠然,还是会干脆避而不见?

琴里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去做好准备。

如果真的被士道这么对待的话……或许,可能,有一点,只有一点,真的只有一点,阿米巴原虫那么大的一点,琴里会失落也说不定。

不过,士道还是把失去力量的精灵交给她,这算不算好的征兆?

砰砰啪啪咯啦啦。

才刚听到招呼,立刻传来一阵衣架倾斜瓶瓶罐罐抛打投掷声。琴里在沙发上,悠然幸灾乐祸的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士道浑身湿漉漉,全身狼狈的走进客厅。

琴里立刻收起心情,转过头来,犹如橡实般圆滚滚的眼睛看向士道,可爱的声音扬起道

「哦,哥哥!欢迎回家~」

「欸。」

士道表情奇异的摸了摸头,看向琴里

「怎么又变回这种样子了?」

「呃。」

在短暂的停顿后,琴里又张开软乎乎的笑脸

「哥哥你在说什么呐,人家听不懂。」

「不,嘛,也没什么不好的。」

士道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追究,在跟琴里招呼后,他打算直接去自己的房间先去换身衣服,走过琴里身边时,士道忽然停止脚步多看了几眼。

「怎么了?哥哥?」琴里笑着问。

士道若有所思道

「我最近一直在想,不管是你还是拉斯塔托克似乎都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那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通过什么途径了解的——我虽然不清楚。不过,没有直接来影响我而是让我一直过着平稳的生活的理由——」

士道定定看着琴里好一会儿,歪过头,仿佛怅息般叹道

「我还以为我是你的保护者,或许相反,是你一直在保护我也说不定呢。」

「欸——,啊——那个,哥哥?哈哈——,什么意思呢,我听不懂——」

士道没有再看逞强装蒜的琴里,走过她的身边,仿佛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中喃喃自语道

「被妹妹保护,一直都没有发现,还真是有些受打击了……」

「喂,喂,士道,啊——,喂——,士道——,士道——哈——!真是!」

琴里也顾不上再装了,收回表情,烦躁的解下头发换上拉斯塔托克的成员熟悉的样貌,接着拆开一支加倍佳猛地塞进嘴里,皱着眉头,仿佛一下子浑身脱力了似得在沙发上撑着脸颊,又叹息了一声。

士道的目光一直集中在琴里身上,没有发现村雨令音也在这个家里。令音仿佛被无视般一脸睡意,站在隔开厨房与客厅的餐桌旁,正将几块砂糖加进冒着热气的杯子里。

因为跟在琴里身边,村雨令音这些年也一直在观察着五河士道,像现在这样,浑身淋透,失落的像落汤的狗,表情这么明显令音还是第一次见到,也难怪琴里会不知所措。不过琴里虽然有些迷惑,一直紧绷的眉头却松下来了,她与士道的关系恐怕没有令音想象的那么糟。

士道换了身干净清爽的家居服出来,走下阁楼,看到令音先说了声「晚上好」,他的表情似乎完全恢复平静了,还是说之前只是因为淋湿所以增幅了阴暗的气场?令音也有些迷惑。

「今天怎么都聚集在了这里?」

「怎么,令音跟十香还不能来啊?」

琴里用眼睛瞪着士道,被这么一说,十香的表情也有些惶惶不安。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奇怪,令音小姐会来做客的理由」

「可不止做客哦,呼呼,那个呀~」

琴里的嘴角诡异的弯起,用手指轻轻抵住柔软脸颊

「从今天开始,十香要暂时住在我们家!」

然后,挺起胸膛,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那晚饭是不是要做的丰盛一点比较好。」

士道的脸上看不出对这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不过,为什么,这么突然?」

琴里无趣的切了声,

「嘛,理由是必要的呢。」

她将目光看向令音,令音对着士道,用她特有的低沉缓慢又吐字清晰的腔调缓缓阐述。

当一切都明白后,士道也提出了几个问题。

已经转换成司令官模式的琴里,用犹如大人般的成熟氛围,将士道的问题,一个一个,从容不迫的解决掉。

让士道惊讶的是,琴里担任司令官的时间,竟然是五年前。

八岁的时候……

「可,为什么要由你来担任司令官呢?」

士道眨着眼睛问,他并没有看向琴里,而是将目光转向令音。

对这个问题,两人都保持了沉默。

最后,士道轻轻的点头,默认了十香寄宿在五河家这件事。

从刚才起,十香就站在走廊,十分不安的看着三人对话。

士道转过头对十香呼唤道

「跟我住在一起可以吗,十香?」

「当然!我非常非常非常的高兴哦!」

十香脸上绽放光芒,得到允许后,像小狗一样呼啦呼啦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希望真的能一切顺利才好。

士道一边祈愿,一边带着十香去看以后她在这个家里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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