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拳打在一护的腮帮子上。
“放开我,痛死我了。”露琪亚在少年的怀抱里挣扎:“义骸的骨头都断了,你想杀死我吗?”
“对、对不起。”
“跟公园里的灵说去吧,你竟然放走了那只章鱼,它会杀死更多人。”露琪亚气势汹汹的说道。
“我,只是不敢离开你。”一护撅起嘴,“那只章鱼很狡猾。”
朽木露琪亚颐指气使的手臂一僵,把头扭向黑腔消失方向:“切,就知道找理由。”
但在一户看不到的方向,眼泪却不争气的涌出眼眶。
偏偏一护还在不懂风情的关心道:“你怎么在发抖?我送你去医院吧。”
“人家刚刚受到生命的威胁,害怕不可以吗?我是女孩子啊,笨蛋!”露琪亚大步向公园深处走去:“大笨蛋。”
一护抓了抓头:“你走反方向了,回去的路在这边。”
“要你管。”露琪亚手打凉棚,悻悻然的问道:“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一护察觉的她似乎并不真的打算离开,于是跟上去,“这里很偏僻,我只来过几次。”
他在露琪亚的身边蹲下,伸出手,在一米二的高度比划了一下:“这里有个孩子,用死神的话来说就是灵,大概五岁的样子。”
“那就没错,虚是被这孩子吸引来的。”
露琪亚开始低吟,黑色的地狱蝶无中生有,落向公园的最偏僻的角落,一个小男孩正蹲在矮树丛中,瑟瑟发抖。
“开始魂葬吧,死神的工作就是帮助逝者超度,让他们免受虚的吞噬,重返轮回。”
“该怎么做呢?”一护提起刀。
“刀把的顶部有尸魂界的印章,它盖在灵的头顶,然后注入灵力,印章会把他们带到尸魂界。”露琪亚说话的时候,想起了温婉的四番队队长卯之花。
灵看到死神的时候总是充满恐惧,而解开他们的心结是每个死神都必须要完成的功课,如果灵不能放开对现世的眷恋,不能认识到自己早已死亡的现实,即使是魂葬也无法顺利的把他们带到尸魂界。
“你们之前认识?”露琪亚问道。
“只是远远看到,没有说过话。”一护盯着刀柄默念道:“希望一次成功。”
露琪亚拉住他:“别担心,魂葬过程本身是非常容易的,重点不在那里。”
小男孩看到两人走进,害怕的又向后移动了一点距离。
露琪亚弯腰蹲下,脸上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仁太。”男孩结结巴巴的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呢?”露琪亚的声音柔和而温暖,与揍一护的样子判若两人。
“等我的妈妈。”小男孩皱起眼眉,“她说万一我迷路了,就呆在原地,她会来找我。”
“可是你已经……”一护脱口想说出,你已经死了,但露琪亚伸手抓住他的裤脚,用力掐在肉上,痛得他呲牙咧嘴,一个字也说不下去。
“她来找过你吗?”露琪亚问道。
“她来过一次,但她没有找到我。”仁太低下头,眼泪在眼眶中打滚:“我好想妈妈。”
“那姐姐带你去妈妈好吗?”
“真的?”仁太的眼中亮起光芒,但他又再次低下头:“可是,可是妈妈说迷路了就不要乱走,她会找不到我的。万一,她正好找过来怎么办?”
……
一护一把拉起露琪亚走到一边:“我受不了了,你不会真的准备带他去找妈妈吧?”
“是啊。”露琪亚莞尔一笑:“地缚灵往往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才会眷恋不去,只有完成了他们的心愿,让他们正视死亡,他们才能被超度。勉强魂葬,甚至有可能把灵变成虚。”
“姐姐,你的蝴蝶好漂亮。”仁太伸手想要触碰那只地狱蝶,又有些害怕,“我也有过一只大大的蝴蝶,我想把它带回家,可是妈妈却很生气。”
露琪亚拍了一护一把,走回男孩的身边:“她为什么生你的气呢?”
“因为我不听话。”男孩垂下头:“我跑回去找蝴蝶,然后就找不到妈妈了。”
“那你知道家怎么走吗?”露琪亚问道。
仁太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哥哥和姐姐现在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妈妈要是这会儿找不到你,她还会再来找你的,说不定咱们会先找到你的妈妈呢。”一护道。
“好吧,谢谢姐姐,还有哥哥。”仁太站起身,越过插在脚边的白色百合花和三炷燃尽的香,和两人一起离开公园。
……
空座町西部,吉祥街,192号。
砰砰砰,敲门声突然变得急促又沉重。
吱呀呀,房门向内拉开,走出个顶着熊猫眼圈的憔悴妇人,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门外的两人,没有说话。
露琪亚捅了也一脸茫然的一护一下,低声道:“说话。”
“您是,美子小姐吧,”一护结结巴巴的问道,露琪亚在路上教过他怎么说,但是要怎样才能对一位母亲说出那些话?
“我是黑崎一护,那个,仁太的朋友。”
“你知道了?”妇人的眼中流露出悲戚,她误会了他们,她以为他们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来到这里安慰她的人。
“谁呀?”屋里传来不耐烦的恶声,鼻子上留着镜架压痕的男子,带着无法名状的戾气从妇人的身后探出头来,不善的打量着不速之客。
“你们是从学校来的吗?”这句话稍微缓和了一点玄关里的气氛。
“是,哦不,我们与仁太不是一个学校,”一护笑了笑,“我的父亲开了一间小医院……”我去我到底在说什么?“我来是因为,那个,能进去说吗?”
丈夫充满敌意上下打量一护,呛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有些怪诞,但我有……我能……我想请你们考虑一下某种可能性,当人死后他没有离开,他会变成灵,你们看不到,但我能看……”
“一派胡言!”丈夫已经横眉怒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器官捐献?把我的儿子大卸八块,想都不要想……”
“请不要再说了好吗,直人。”美子扭头把丈夫推进房间,“抱歉,拙夫今天心情很糟,他平时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她长长的发出一声叹息,没有再说下去,再次问道:“你想说什么?”
露琪亚一把将一护扯到后面,“我们遇到了您的儿子仁太,他不知道自己的遭遇,他还在等你去找他。”
妇人瞪大了眼睛,里面满是难以置信,但她没有因此关上门。
“他说他有一只漂亮的大蝴蝶,他想把蝴蝶带走的时候,您很生气的喊他离开……”
美子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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