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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梳头 006章 爷爷走了(求支持)

小说:鬼梳头  作者:182088  回目录  举报

送走了黄大仙,叶世松和爷爷奶奶回到家中已是中午了,叶世松来到厨房,父亲正在洗锅准备做饭,她坐在一张小木凳上,拿起火钳往灶里加茅草。

厨房就在小院坝左则尽头。

院坝右则,也就是从水塘角经石梯上来左拐进院坝的入口,住的是叶世松的小叔叶建高。往右拐是叶世松的疏堂叔叔叶志文,也就是生产队队长。

厨房左则与叶家祖屋相连,右则就是叶世松家的吊脚楼了,这楼房从下面的水塘边升起来,中间有一个夹层楼,外人很少知道。

这厨房与楼房之间是一条小路通向里面,是叶世松另两个疏唐叔叔的住处。

厨房靠小路边就是储水的石头大水缸(水缸是用一大石头,将中间掏空后用来储水)推开两扇木窗门就可以取水做饭了。

这时,父亲正站在窗前炒着菜,叶世松面向窗门往灶里加柴火。

“呯呯……!”

窗门“呯呯”的响动起来!一股凉沁沁的寒风吹来,叶世松打了个寒颤!

“爹爹!有人在摇我们的窗门!”

叶世松惊叫道。

父亲也听到了,他扭头看了一下道:

“是风吹!”

“不是!是有人推窗门,那人穿着长衣服,挑一担箩筐,一只手抓着窗门下面摇窗!”

叶世松叫道。

父亲道:

“是风吹,我可没看见有人啊!”

叶世松霍地站起身,跑出了厨房一看,的确水缸外面没有人。

不多一会儿,山上面就传来了哭声,上面的袁大爷死了。

奶奶说:

“这是他临死前,魂魄来收买路钱!阳气低的人就可以看见!”

(这件事是叶世松亲身经历的,后来她长大了,读了大学。她不相信鬼魂之说,但这件事一直在她心里缠绕,解不开这个谜,那是后话。)

冬去春来,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又到了农历三月间,荒月快熬过来了,小麦快熟了。

这里山多地少确是穷得够苦的了,每年的粮食最多只能维持八个月。一过了年,直到到小春出来这段时间就没有吃的了。

小春出来也只能维持一个多月,等到稻谷玉米、红薯收了吃到过了年就没了。只能靠政府救济和吃野菜,有的人还挖白泥吃。那时,人们将这白泥叫做“仙米”,吃得经常拉不出屎,要人工掏。

这天中午,母亲去外婆家背了些嫩胡豆回来,(外婆家住在平地上,哪里的庄家熟得早)

父亲将嫩胡豆放到锅里,叶世松烧火,一会儿胡豆煮熟了。

父亲用筲箕将胡豆过滤起来,放些盐和鱼香(一种香料)在铁锅里炒后,盛在一个大钵里。然后,将切好的泡菜放到锅里,加上水煮开,就是酸菜汤了。

叶世松和父亲将胡豆和酸菜汤端到饭桌上摆好,叶世松给每人装好一碗酸菜汤,请爷爷奶奶上桌吃午饭。

一家人上桌,围在桌子上吃炒胡豆和酸菜汤,吃着吃着,爷爷突然“轰”的一声倒在楼板上!一家人慌了手脚,叶世松和弟弟大声哭叫起来:

“爷爷!爷爷!您怎么了!爷爷……!”

“爹!爹……!”

“她爷爷……!”

奶奶和父亲母亲急得大声喊叫着,隔壁的小叔叶建高听到哭叫声匆忙跑过来,兄弟两人将楼板上的已不省人事的叶定心老人抬到了祖屋内,搬来两张长凳,放上门板,小心翼翼的将老人抬到门板上停放好。(那时的山区缺医少药,遇到这样的情况就是抬到祠堂内等死了,送医院,很远很远,人们还没那个意识)

叶世松和几个十多岁的孩子被指派去各地通知亲友。

堂叔堂嫂即生产队的人们都赶来帮忙,做寿衣的,打钱纸的,忙的不亦乐乎。村里老人去世,不管谁家地里有菜都可以去摘,生产队里将剩余的谷种也拿来做寿饭用。可以说是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这是山里人的习惯。何况叶定心是叶家蔟里最受尊敬的最老的老人,四周邻里自然不分彼此了。

祖屋里没有窗户,显得昏暗阴森,菜油灯忽闪忽闪亮着,人们说死了的人怕黑,要点长明灯。所以,大白天也得点着灯,这屋子本来就没光,更是要点灯了。

叶志云、叶建高和老母亲守在老人身旁,老奶奶坐在叶定心旁边,一只老手抓着老伴的手不停的念滔着:

“老伴啊!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呀?是不是在等你几个女儿呀?你的孙女儿已去叫她们去了,一会儿就到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在城里,在如今,这样的情况早就在医院里抢救了。而在当时,在这偏远的山区,人们就没这个意识。

老人还没落气,就抬到祖屋里去停着等死了,若还有心跳,就认为他还在挂着没来的亲人,待他牵挂的亲人一到,他就会安心的去了。

这种意识是多么的愚昧啊,有许多人本是可以抢救过来的,本是可以不死的,就是因为这种愚昧,因为当时的经济不发达,缺医少药,让他们早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天快黑了,邻里们洗菜的洗菜,淘米的淘米,忙活着煮寿饭,见者有份。只要是在场的人们都可以随便吃,亲戚朋友们已陆续到来。

“他爹,你的三个女儿都到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老奶奶将刚赶来的女儿的手拉到老伴手上叫道。

“爹呀!您老人家怎么就这样丢下女儿就走了啊!呜呜呜……!”

三个女儿大声哭道。

直到深夜十二点左右叶定心停止了呼吸和心跳,彻底的离开了人间。祖屋内,后人们放声大哭起来。叶世松哽咽着将奶奶扶回房间,陪在老人身边。

深夜,高高的一根竹竿上挂起了一大串望山钱;祖屋内燃起几根大蜡烛,后人们不停地撕纸钱在灵前的一个陶瓷缸中燃烧,大门前搭起了灵台,早已赶到的刘道士已写好了祭文。老人落气后不久便“叮叮庆叮叮庆”的敲起铜鑼做起了道场法事,四更天了道场暂时休息停止。人们忙了一整夜了,一个个找地方暂作休息。叶世松陪着父亲叶志文和两个弟弟在祖屋内守灵,灵柩旁的地板上临时铺了一些稻草,稻草上铺上一张竹席,叶志云领着三个孩子躺在竹席上暂作休息。

“哇......!”

突然,不知什么东西在尸体上一闪!发出一声骇人听闻的惨叫声。门板上躺着的叶定心尸体一下立了起来!还没入睡的叶世松一声惊叫,吓得呼声往大门外跑去,尸身闪电般向叶世松追去!叶志云见状大声呼叫女儿往左边跑,并一个键步闪上前,接住刚向左边跑来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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