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轻笑,“我算哪种生物?”他问我。
“唔,准确来说,我好像没有义务跟你说。”
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关掉了打印机的电源,拿出打印好的文件,专注的整理,似乎直接将我无视了……
我仔细打量着他,几个月过去了我几乎天天都在和他斗智斗勇,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这个男人,唔,我说的是最基本的了解。
他的穿着很随意,一件黑色的V领夏装短袖,一条黑色休闲裤配一双黑色休闲鞋。
唔,短短几秒钟我就发现了他的一个特征,他很爱黑色!
机房的灯很亮,他就站在那里静默不动,除了两只不停的翻看着文件的手,白皙的侧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棱有角,唔,请允许我用这个有棱有角来形容面前这个终于看着不那么讨厌了的李伯尧。
这个时候的他给我的感觉是那种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气质,如果他不说话我的确可以暂时当他是女同事们眼中那个温柔体贴的上司,当然他的声音挺好听的。
“看够了?看够了就去工作。”他斜睨我一眼淡淡的说。
我回神儿,居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整理完文件像我打量他那样打量着我。
“请你不要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现在是下班时间,我的自由不属于你限制的范围。”
我转身走出了机房,在出门的那一刻我明显听到他嗤笑一声,他看着我的左脚说:“你走路的样子很像骆驼。”
“……”你才是骆驼,你们全家都是骆驼!
我撇了撇嘴回到办公室继续我的工作。
突然觉得心情没有那么沉重了。
我左手翻看着文件,右手在键盘和鼠标上来回跑,忙的不亦乐乎。
而李伯尧,我眼中的面瘫,同事们眼中的最佳“男朋友”正端着一杯黑咖啡站在离我不远的落地窗前静默不语的欣赏着美得不想样儿的苏州夜景。
大半夜的喝咖啡,他这是不睡觉的节奏么?
“如果一个人从生死边缘逃脱,他回头做的第一件事会是什么?”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
我抬起头:“你是在问我吗?”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他问我。
“噢,那要看他为什么会在生死边缘徘徊。”我回答。
“如果他是因为一个人呢?”他继续问我。
“那要看他是为了什么人。”我学着他的样子回答。
“一个不相干的人。”他说,这种语气是我从未听到过的冰冷。
“噢。”我低下头,最后确认了一遍报表的准确性。
“你还没回答我,他回头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他又问我。
“也许,他会去报复她。”
他轻笑:“也许你说的对。”
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都在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苏州城,第一次我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神秘,他似乎装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整理好桌上的文件,拿起外套准备回宿舍。
“李伯尧,我先走了,谢谢你今晚陪我加班。”出于礼貌我还是向他说了谢谢,当然这个谢谢也有包括上次他施以援手的感激。
李伯尧,我们两不相欠了。
“谁告诉你我是陪你加班?”他也拿起外套准备要走的样子。
“难道不是吗?你完全可以离开。”我说。
“如果我说我是想看你手足无措的样子呢?”
“如果是这样,我想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呵,嘴硬的女人。”他说。
我们两个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里从九楼到一楼一句话也没说。
出了电梯,我对他说:“再见。”
“我可以送你到门口。”他说。
我虎躯一震,他刚才是在跟我说话?
我们相顾无言,走到离宿舍还有十多米的地方他停下了。
“十米的距离是留给你男朋友的。”他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谢谢。”谢谢你提醒我。
我转身上了楼,借着楼道里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他还站在那个十米的地方,仿佛是在看我,又好像是在看别的东西。
我躺在床上,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我居然和李伯尧和平共处了两个小时,而且他还送我回了宿舍,这似乎有些出人意料。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此缓和了呢?
很显然是我想多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上班,看到办公桌上又多出来的一沓文件,我立刻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他哪里是在体恤我的不容易,他分明是看到我还有余外的精力多干些工作!
可恶的李伯尧!
我怒气冲冲得坐下,翻看着文件,很快我就发现了问题,这些文件根本就不属于我管,这分明是他的工作啊!
我翻开第一个文件夹的时候,一张纸条掉了出来,只见上面刚劲有力的写着这么几个字: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错不了,这绝对是李伯尧写的,我见过他写的字,和这个一样刚劲有力。
从此之后,我除了每天要做营销部普通员工的工作之外,李伯尧还强制性的扔给我一些只有部门经理才会处理的重要文件。
李伯尧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然而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认真的向上帝祷告。
比如,他喝水被水呛到,吃饭被饭噎到,走路踩着香蕉皮,其实这都不算什么。
更严重的则是:给我一个支点,我要把他的车连带着他的人一起撬到沟儿里去!
结果,不晓得是上帝听到了我忠诚的祷告还是幸运女神光顾我,一周之后,陈主任急匆匆的跑进来找我。
“小林,快,经理找你。”
“噢。”我起身向经理办公室走去,他一把逮住我。
“不是办公室,是医院。”
“啊?他怎么了?”我突然心一紧,该不会是我每天晚上祈祷结果他真从医院里进去了吧?
“这个回头再说,经理指名要见你。”
咳咳,主任啊,你说话能不能小声点,同事们都看着呢……
“经理怎么了?”
“好像是在医院。”
“啊?怎么会在医院?”
“不知道啊,可是为什么指名要见林卉?难道跟林卉有关系?”
“什么?”
……
我:“……”
为什么他一出事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我?
“主任,你真的是……”
“好了好了,赶快去吧。”
我走了几步回头,听见主任唾沫横飞地说:“经理为了躲避闯红灯的机动车撞到护栏上了。”
我脑门一凉,不会吧?我只是每天晚上祈祷我要把他和他的车子撬到沟儿里去,我这还没行动呢怎么他就先去了医院?
然后陈主任接着说:“经理这种舍小我,成大我的行为是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的!”
听到这里,我只想说,主任你是李伯尧派来搞笑的么?
我风风火火赶到医院,还以为他重伤住院了,连忙问前台的护士有没有一个叫李伯尧的人的病房。
护士摇摇头:“不好意思,没有。”
我无语,没有就证明他顶多就是点擦伤,随便处理一下就行的小伤,我的罪恶感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西装打领带额头贴着小纱包的男人在一堆医生护士的簇拥下朝门口走来。
我一瘸一拐的挪到旁边,李伯尧则是泰然自若的走到我跟前。
回头对那群医生护士说:“帮她看看。”
我无比郁闷,他不是出车祸了么?全身上下只有额头有伤口,其他的地方好像都没事吧?
“这是苏州最好的骨科医生。”他说。
我看了他一眼,又转身看了看身后:“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跛脚的人?”他淡笑着说。
然后我就听到他身后那群护士医生无比爽朗的笑声。
我无语,能不能不要用“跛脚”这么难听的词来形容我走路的样子?李伯尧我真是恨死你了!
“林小姐,我们现在要帮你拍X光片,确定你的骨头有没有问题。”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护士拉着我就往走廊深处走去。
我回头看了眼李伯尧,他朝我点头,我特无语,不是他出车祸了吗?现在怎么变成要我去拍X光片了?
然后,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唔,关于骨头的检查,我最终坐在了骨科医生周正的办公室。
“林小姐,根据X光片来看,你的骨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崴了脚如果两天之内情况严重则要就医,你崴脚应该是在一周之前吧?”周正问我。
我点头,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啊!
“那你怎么不来医院做个检查,这要是情况严重,可能导致终身残疾。”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残废?
崴脚也可以崴残废么?
还好还好我还没残废。
“我倒是想来……只是,咳,工作有点忙。”说完我看着李伯尧,他正拿着一本医术认真的看着,似乎根本没听见我们刚才的谈话。
于是,在李伯尧出去之后,周医生突然神秘兮兮的跟我说:“林小姐你要小心这个男人。”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个男人?”
“李伯尧,额林伯尧,还是叫伯尧吧,就是你们公司的营销部经理。”
“对了,李伯尧他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顶多就是脑袋擦破点儿皮,上点药包扎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你确定他不会把脑袋撞坏了?”我问。
“有可能,他的脑袋可能有点问题。”周医生无比认真的跟我说。
“……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情况?周医生居然晓得李伯尧是华盛公司的营销部经理,他还叫他林伯尧?还说他脑袋不好使?
“他啊,时不时地抽风,好好的军医说不干就不干了,真是有病。”
神经病?
军医?
林伯尧?
艾玛,这信息量太大了,我有点接受不了了,我捂着头叹息。
周医生问我:“你怎么了?”
我:“我脑仁儿疼。”
周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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