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庄西北五里路,有一个村名叫黄土岗。岗北地有一个大土丘,土丘上如常青草莹莹。有一勤快壮年,想开垦种上些农作物,便肩扛耙子上丘。一耙子下去像抡在钢板上,立时震得双肩麻木蹲坐地上。他这才丧气拎着耙子回村,从此在无人打它主意。
丘下,有一池塘,面积不大如常有水。前年四月初,正逢麦熟季节,一场暴风冰雹袭击了黄土岗方圆,树木成片连根拔。麦子像磙子从上面压了一遍,穗子全没了,那个惨景让人见了心疼。
奇怪的事土丘弹丸之地,却丝毫没有受到伤害,树木依旧完好枝叶茂盛。丘上的青草显的倍青水儿清澈,有几个人竟从水里逮到一条十几斤的大鱼。
有人说,这是帮了那个土丘的光。那土丘是座古墓,埋着清代光绪年间一位大官。
这风水不错,黄土岗的村民就是靠这风水才存活下来。要不,方圆村庄,处势底,为啥打一井就一个干眼。
黄土岗村民这才敬仰土丘,慌忙组织人在池边栽上树,自觉的保护这个丘不让任何人去破坏。
李觉成开始对这个丘垂涟三尺,认为墓里有财可发,便暗组织人马准备炸开这个丘。
得不到春强支持,这么多人也不缺他一个,省的到时多分出一份。
这夜,十几个人扛着一个自制的炸药包上丘,把它埋藏在选好的位置,这才点燃了炸药。
轰隆一声,天动地摇。事后,十几个人拎起准备好的家伙上前挖。
黄土岗村民知道不妙,有人敢打土丘的主意破坏风水,像割身上肉谁能咽下这口气。
村人举着棍子潮水般朝土丘涌。李觉成等人逃不及,差不多都被打个半死才死里逃生。
李觉成这时才明白当初的决定正确,要是刘春强在场,一个老鹰展翅能震住这些人,至少保住了这顿打。
春强这天懒洋洋起来,出门听说黄土岗昨夜发生的这件事,心里明白谁是炸毁这土丘的主谋。
怪不得利娜昨夜立不住脚,母亲慌张跑出门。那轰隆一声不是门咣的响,自己一时高兴也没分得清。
“那墓里有好东西吗?”有人问。
“啥好东西,分明就是个土丘,不是个古墓。当初说的人胡说,听着都信以为真,不知有多少人跪过朝拜。”这人回答。
春强心里好笑,李觉成当初苦心积虑上演的一出好戏,没有得到自家参与,一场发财梦在皮开肉绽中破灭。
刘春强心花怒放,一夜风流吹去了痛苦担忧。那封信似乎真成了利娜一手操作,和它划开了界线。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又把报纸投进爱敏屋中,爱敏这次追出来责备春强说:“你来了也不吱一声,我是个老虎让你不敢靠近。”
“不。”春强慌忙解释说,“我不是怕惊动你,另外我工作忙。”
“忙个啥,就不把人家朝眼里放。我成全了你一出美事,也不捎个喜糖过来。”爱敏言。
“行,我这就去供销社给你买一大包。”春强说着真就骑车走。
“别,你想美死我。我给你开个玩笑,日后有空进我屋坐坐。另外,”她见左右无人,神秘凑近身说:“利娜送过来一封信,让我交给你。”
春强心里犯疑,爱敏回屋把信取出交给春强,见那放牧人赶着羊群出来,忙把信扔进车兜骑车离去。
他来到一处偏僻地,急忙从车兜里扒出那封信,迫不及待打开默语。
信内如下:
夫君春强
请让我用这样的称呼,昨夜之举请用夫妻名份对待。
利娜不是个风流女子,夫君用那样的文字形容妻子,我知道丈夫出于无奈,也是救妻子摆脱孬蛋父子魔掌的唯一高策,妻大可不去在乎。
但天有不测风云,那封信即便能瞒过孬蛋。可是他有一名老奸巨猾的父亲做后台,怕这封信反而真成了置我于水火的把柄。
东窗事发,我会替夫承担下一切苦衷,也敢承认我就是花柳女郎。
妻在这里十分忠诚恳求夫君,万不可当真识妻名节有污,更不要拿妻做日后话柄拒之。为了你,我将拿自己的性命为这场婚姻抗争,只要我有口气,将来走到何步,都会坚贞不渝爱你,直到真结为夫妻。
很遗憾,咱日后可能不会常接触,因为咱俩的关系已经暴露,这个人昨夜就等在南岗,把我住在你处同居的消息告诉了哥。
哥给了妹面子,一个男子大汉钻进被窝了哭。
嫂子也下了最后通牒,我不在乎。
夫千万不要过于相信朋友,不要把咱俩的事再拿桌面给人炫耀,怕害你的人钻下空子。
妻坚信,那夜黑影不是个等闲之辈。肯定你有啥事危及到他,才不择手段,在你面前假露笑脸。
那闪光就是把刀。
妻急告知,万莫粗心。
关心你的人利娜。
春强看后惊得倒呼一口凉气,看来杀害晓花的真凶就在身边,而这个人就是罗罗无疑。
他把信点燃挥之而去,这才稳神骑车离去。
这天,刘花枝门前突然来了一班音乐队。他们不用桌,板凳。把兜搁在地上,掏出工具立着摆开姿势工作。优美的唢呐,腰鼓声传向村中街巷。村人不知谁家有了喜事,就跑出上前围观。
“花枝家遇了啥喜?”有人问。
“不清楚,这家人做事老躲躲藏藏。谁知道,事到眼前也把人装葫芦里猜。”旁观人回答。
刘花枝正在屋院中干杂物,忽听门前这样热闹急迈大步出大门。见音乐队在自家门前装腔耀威,错认为这些人在变法卖艺收辛苦钱,忙不客气的挥手说:“走走,您这样有能耐人搞这法要饭,也不怕丢了身份。”
“谁是要饭的。”一高个男人放下唢呐说:“有人出钱指地方就在这演。”
“谁啊,谁想骑俺头上欺负拉尿。有种的站出来,我花枝的笑话也不是谁想看就看。用这法子,俺承受不起。”花枝冲人群大声咉。
“是俺。”有人跑过来大声回答。
村人顺音望,才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大儿媳妇王伟华。她立在婆子面前高头仰起说:“是俺有了大喜。”
“你有钱没处扔是吧,那婆子给你找地方,俺这布袋里啥时都没分文,来了两三年做回孝顺也中。”花枝不服气说。
“是啊,平时娘都把笑挂在脸上,给的实惠看不见摸不着。俺今天就是孝顺,让娘啊!乐不够合不上嘴。”伟花道。
“你有啥顺心事?”花枝问。
“俺怀孕了,没想到吧。”伟花说。
这话出口让村人窃窃私语,一个女人怀了孕有啥稀罕,是女人就得怀孕。是母鸡就会下蛋,要不然养着她白吃食,不如拎起来宰了。
“看来人家伟花怀孕是天大奇闻哩!”有人说。
“没看见这伟花是在报复花枝,去年她把指点到人家脸上骂。骂她是个抱窝不会下蛋的鸡,这让那个女人听了心里舒服。该,伟花拿这法和婆子斗,手段高明着哩。扔俩钱算啥,女人不就为张脸活,能怀孕说明人家正常哩!”有人不平说。
“算了,算了,都知道咋回事算了。在这立久了会让花枝白眼,记在心事不定啥时又给你小鞋穿。”有人言着就走。
“您都停下干啥,给我吹,我掏了钱可不是让您看树上的鸟,踩地上的蚂蚁。今个谁拦咱就破命生气,我伟花也不是个柿子,谁想捏就捏。今个她给我初一,明个还她个十五。婆子,我可告诉你我怀孕了,也没瞎抱窝。等将来您抱起孙子,也别忘了你媳妇吃的苦创建的功劳。”伟花道。
花枝面红耳赤。
这时春强来到伟花面前,拎一朵红花下手去掀衣服。
“你想做啥?”伟花装做生气问。
“我先把红朵挂你肚脐上,算我先给你怀儿有功庆贺。”春强道。
“给她啊伟花,看他有没有本事挂上。挂不上咱拧他脸,揪他耳朵。”一小妇女上前笑道。
“我可不难为俺兄弟,要挂就挂你。”伟花说着上前,两人笑着取闹。
春强趁机把花枝扶进院,被她让进正堂客房。
“她伟花分明是在报复我,她这口气出了我心里又被堵了一块心病。”伟花坐下不服言。
“婶,那是儿媳。看在二愣哥的面子上该忍就忍。”春强劝。
“俺为俺儿抱不平啊春强,她伟花一定偷了奸。”花枝愤不平言。
春强听了一下神经绷紧,不知她如何说出这话。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五一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