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强心情激奋立于岗坡。此时日出半人高,金色阳光射向岗坡,微风吹过,茅草如成熟的麦子随风波动。
他相信自己的推断,凶手不可能这样爱财如命,把死者衣服带回家去。一定是上面留下不可抹灭的证据,它就埋在这岗上某一处。
他开始行动,像鸡刨食一样刨向岗地可疑处,愣是毫无收获。
岗依然是老样子,茅草仍在摇头。
他心不死,不相信判断有误。凶手在岗上作案,不可能不留下足丝马迹。
可是岗地这样大,那里是第一现场,晓花又是在何处被劫。他看不透,更摸不准。
风稍倾骤起。就如一股旋风。旁边不远的树木惨叫摇摆发出响声,似乎冲他嘲弄。
风去平息,铺天而降的片片纸张布条,其中一块落在脚前翩翩起舞。像是告诉他,能为晓花之死见证。
春强弯腰捡起它,对着高升太阳透视,想从它里面看出结果。阳光穿透布条刺中眼,才知道自己平时没练这方面功夫,不堪一击。他扔了布条捂住眼,过了好大一会睁开。又仔细打量岗。茅草依旧那么高,那样稠密没少一根。
他膨胀的大脑一下平静,事实证明自己根本没这方面技能,纯属脑子发热嫉恨罗罗。他怎么可以和表嫂通奸,晓花刚死,这种玩乐心情太不尊重妹妹。
晓花就葬在离他十来丈地一角,哪里孤灵灵新起一座坟。点脚能看见,正临通向街的小路。
他心不死,踱步走动掏出烟点燃缓解情绪。看来侦探破案不是谁都可以。想和福尔摩斯攀比是自欺戴上头的幻影帽子,一旦去摸根本不存在。
烟抽完烟蒂随手弹进茅草地,不一会便冒起了烟。春强吓了一跳,急窜进去用脚踩。这要是着了大火,公安定找他麻烦,自己在毁岗灭证,做贼心虚。
他用力脚拧,不放心踢出来验证谁知一下提出几根烟蒂,烟蒂又不会变身。他慌忙用手扒,又扒出几支长短不齐的烟蒂。这下他断定,这是一个人在这地方抽完烟,把烟蒂埋掉。
这个人就是凶手,他那天夜里就躲在这个地方等猎物。着急的心情拿烟克制。
刘春强兴趣大增,像个警犬四处闻闻,觉得不对。晓花上岗,他应该起身窜出上路拦截。从倒地的茅草看,凶手从路上钻进来,好像是又从另外一个地方逃出。
既然认定这是凶手蹲过的现场,不妨顺迹考察。
他就幻想模仿,不顾茅草扫脸绊脚急速奔跑。没跑多远前面出现一个地边墙。这墙有一米多高,一眼看见地底有一处草被分开,看来这人是蹦着落地。
春强也跃身下地,不妨起身像是被谁伸手死死抓住朝后拽。不会是鬼,他从不相信世上有鬼更不怕鬼。他没敢回头拼力挣脱。才知道这地方离路更近,去街的路七拐不直,晓花的坟就在眼前路一边。他似乎觉得那就是晓花死时第一现场,只可惜被罗罗埋葬妹妹无意破坏。
他这才回下头,看清拽自己身子的不是鬼,是地边墙生出的野枣树。它在动,那上面有一块布条也在随枝摆动。
春强吓一跳,以为自己的衣服被挂下一块。这身衣服是父亲特地定做的邮电衣。刚穿身上没几天。母亲看见,定会心疼的数落骂他太不当回事。
他上前从野枣树针上去掉布条,觉得这颜色和自己身上的不同。脱下观察衣服完好无损。这下心里踏实,仔细分辨这块布条。布条是灰色布边,衣服上的装饰品。也许断裂开被野枣树针一挂,容易的留在上面。
真是苍天开眼啊!他跑几步来到晓花坟头,忽然一股阴风扑面,感觉浑身冰寒刺骨。
这一定是晓花显灵,他挺直腰板举起布条道:“妹妹告诉我,这布条是不是害你人身上留下的,他究竟是谁?为了护住母亲对你的这份爱,这份情这份温暖,你宁肯用自己的青春作为代价。天真地认为男人最喜爱女性的身子。可结果你把衣服脱了,他并不喜欢,爱的是财。你不心甘就喊,为啥妹妹这样傻。面对危险,你应该学会保住生命。唯有活着才能把丢去的损失补回来。活着才能偿还母亲生你的这份情。你也知道,二百元是你母亲一生的心血,更清楚母亲为了生活家庭忍了这份爱。唯有活着才能还母亲这份辛酸,你有本事有创业的精神就一定能成功。但是死了啥都是一场空。”
坟没反应,刚才那一哆嗦被自己热情话语冲去。
他仍不死心对着坟墓发泄自慰:“妹妹定会嘲笑哥哥举动天真,岗上到处是布条。也许布条是被风刮起落在了上面,它不能成为惩办凶手的证据。可你该明白,哥哥有这份心。”
他言罢苦笑收起布条用手巾包住,谨慎如宝装进衣袋。今天虽说没啥收获不妨就把它做为自己称能侦破案件的证据。谁敢嘲笑自己没长侦破家的脑壳,说不定真比福尔摩斯高上。他一下觉得可笑,这要是张扬出去,不定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这日刘春强接到刘康志寄回来的两封信。一封寄给他,另一封寄给罗罗。春强先把信交给罗罗,出班回来才有空看信,这一看惊出一身冷汗。
信里说:“我的好兄弟,告诉你一件天大喜讯,我在贵阳逢遇了一女又和她同居了。我不愿这份甜蜜快乐眨眼即失,准备带回去和她结婚。但是住哪呢!我平时住的房子就像猪窝,姑娘见了定会生气。望你速快动脑布置出个简单婚房,别让我到口的鸭子飞了。”
春强急找罗罗,罗罗装做无事人问:“春强啥事这样着急。”
春强打个愣怔反问:“难道康志信里没告诉你他要结婚?”
“结婚中,他应该吧这事告诉他父母,告诉咱顶啥用也做不了主。再说,咱把婚房给他安置那?万一搞砸了,咱可是下力不落好。这种好人我看咱趁早别当。”罗罗劝。
“他父母大字不识,第一时间告诉咱俩也把咱当成了朋友。不如和我一起去探探他父母口风。”春强回答。
罗罗心里不高兴也不好回绝,跟着春强来到康志家中。
康志的父亲拎一根一尺多长的烟袋正座院中石上抽,抽的过瘾便咳嗽几声。春强过去蹲他身边说:“叔,俺告诉你一件天大好事。”
他懒洋洋的磕了磕烟袋说:“啥鸭子好事会登俺家的门。”
“康志过不了几天就会把媳妇给你领回来,有啥事会比这高兴。”春强言。
他吓得筛糠两眼直直盯着他说不出话。
康志的母亲听见从屋里蹦跳着出来,一屁股蹲地大叫道:“我的娘,这不诚心办人难看啊!他那来的钱敢做这精。这是真的啊!”
“确确实实是真,儿子领媳妇回来母亲撒泼滚地伤悲这是头号新闻。”春强带气数落。
“他这是在打哥们的脸啊春强,几个哥都眼巴巴盯着我。康志他正年轻,能挣钱多挣点,早成家会害苦他。”她怨气言。
“咱这的姑娘那容易找,康志也老大不小,这个机遇不是年年有,您老想一想,要是有钱帮补点也中。”罗罗言道。
“谁有钱去装秃子,俺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就这间破屋被烟熏的剐也剐不掉,像乌鸦屁股越擦越黑。康志啊他自己没地方钻,领回来让人家闺女冻身凉屁股。”康志的母亲辩言。
“这么说您老是坚定心不管了?”春强问。
“我老想管管不起。我不就他一个儿子,他上面有三个哥都打着光棍。要是我心偏这个向那个,老了还不是把俺老两口挂墙头。”她借口言。
“谁让你不生凤凰偏生群和尚,没能力管就是借口理由。”春强气愤指责。
“要是俺年轻遇上今个时代,那个王八再想要那么多。听听你父亲演讲的计划生育,心亏得恨想抬手煽自己的脸。没办法,没办法啊!俺没这个能力,平时油盐醋都吃不起。”她抹起泪说。
春强看看罗罗,罗罗仰头看天。
“咱走吧罗罗,咱俩总不能东借西凑给康志张罗结婚。”春强泄气说。
“走就走,你一句话。”罗罗言。
两人刚走几步,伟花急匆匆赶来,见这阵势忙吧康志的母亲从地上拉起道:“康志很快就能把媳妇领回来,看你做母亲的多光彩。外面谁不夸你生了个有本事儿子,你一屁股蹲地上和谁犟哩。”
“媳妇别给俺戴高帽,做娘的做到这份上算是窝囊到家。儿子把媳妇领回,俺竟高兴不起来。发愁安置俩人住哪。”她苦言。
“不是有现成的新房,他哥哥康阴不住闲着不是闲着。”伟花说。
“想的太美,这个主意我反对我的儿子都是鼻子流嘴各顾个,谁要是眼红打谁的主意缺德没良心。”康志的父亲瞪眼跺脚言。
“叔您知道啥叫缺德,像这姻缘有人积八辈子德也难遇,您遇上了竟想举棍子抡走,您是过糊涂了。康阴盖了新房拿来给弟弟住,这叫哥哥给弟弟通道帮忙,是兄弟间的情份。谁像你,把兄弟间连着的筋骨给无情砍断。做父亲的这也太没头脑。”伟花数落,见他没发脾气悬着的心落下。
“他嫂,没成色人就办没成色事。我说句话,康阴这房子可是人家下窑一滴血一滴汗挣来。俺可没脸开这口让他康志住,万一将来媳妇嘴一歪,这可坑苦了康阴。”康志的母亲说。
“娘,俺不怕。”此时康阴进来说。“人家和康志关系好都过来十城心意,俺这做哥的帮弟弟一把有啥害怕。”
“俺都在这立着,康志他不敢有这贪心。关键眼前咱得把表面做好,把女子留下来生米做成熟饭。康志这样有本事,将来房子,啥都会有。”伟花说。
康志的父亲蹲下继续抽烟。康阴说:“我把房子借给弟弟住行,可是屋中啥都没有就一张床。结婚不是小事,家具被子啥都没有。这些天工资没发,我可是借着吃饭抽烟。”
“这你别管了,春强伸这个头就有本事弄来。他有报纸随便裹裹表一表,婚房有啥穷尽。做父母的总不能不管,去街做一个新被子,家具的事春强管借来。屋中一放,上面也没刻字。”伟花言道。
“你这不是骗人吗!”春强带气言。
“这叫帮康志,骗人多难听。”伟花说。
康阴忙把钥匙掏出来交给伟花说:“有你在我真啥也不管了,这两天窑上缺人手请不下假。”他言罢溜之大吉。
三人来到康阴住房,打开门一股呛鼻的腥味扑出。伟花慌忙捂住嘴罗罗道:“这是啥味。”
屋里堆着一堆衣服几只臭鞋。春强说:“劳驾你把这些东西拿出去洗洗。”
“凭啥我给他洗,这种人我不伺候。”伟花火言。
“堆在这屋里站不下人新房如何布置,不把人给呛死。”春强回答。
“中,看在康志面上这堆臭衣服鞋袜归我。”伟花进屋闭气把一堆衣服抱扔出去。
屋中,放着一张光席床。罗罗看着干巴巴的泥土墙犯愁说:“总不能咱掏腰包买纸糊墙。”
“春强有报纸,不用掏钱。”伟花外面说。
“那搭棚拿啥搭?”罗罗问。
“春强去借几根长棍,回头用钱扯一扯,花纹纸张我去街里买。”伟花分配言。
罗罗拍胸言:“这个力我下了。”
春强在村中跑了个遍,人家听说为康志办事也不愿赔一根棍子。他回头见罗罗,罗罗叹息说:“你借不来棍子也理解,也不是泼你冷水春强,我听说康志几个兄弟平时在村上霸道,做啥事都不吃亏,更爱看人家笑话。”
“咋办?”春强上急道。
“我有一个办法。”罗罗卖关说,“怕你不敢办。”
“为朋友只要有路子我就敢去,要不我跪下求他们,再不然借钱买。”春强火急说。
“不用求不用花钱,一个办法去偷。”罗罗说。
春强想了想爽快答应。
夜里,两人准备了坎木家伙。为别人办置婚房去做贼。春强把罗罗带进北地自家林园。
罗罗问:“这不是你家园子。”
“是啊。是俺家的。”春强回答。
“这有是何必,既然做贼就是偷别人家的东西。别犯了混春强,为妹子你蒙受了不白之冤,如今为了康志去偷自家的东西,让别人听起来傻不傻。”罗罗说。
“罗罗,我不想你跟着我背下贼的名声。就算父母发现,大不了骂我一顿。”春强言。
“可我在你父母眼里仍是个贼。”罗罗说。
“放心罗罗,我不会把你卖出去。一切责任都有我担。”春强说。
“好。”罗罗叫了一声。一斧头下去一棵树倒了下去,接着另一颗。
两人把砍到的树木修成杠子抬进康阴屋中。一夜之间,搭棚的木料备齐。自家林园也受了损失。
第二天,棚结结实实搭成。花纹纸固定上去满那么像回事,接下来便是用报纸裹墙。春强抱来了报纸,看上去心情有点不好。
“春强,我在穷也要为朋友做点贡献。浆糊我自费去街买。”罗罗说。
“罗罗。”伟花深情似火勾眼望了他一眼摆手道:“去吧,早去早回。”
伟花痴迷立着,春强说:“罗罗走了你没事回家该忙啥忙去,剩下的活都是体力活。”
“咋,站在这碍你眼了。春强我问你,在你眼里嫂是啥样一个人?”伟花板着脸问。
“你很想让我评价你对吗?”春强气高问。
“是啊,一个女人她有没有魅力就来自于身边可近男人的热情,你是我心中最崇拜的人难道你从没想得到啥?”伟花一下红脸问。
“你思想浪漫有意思,但对过于浪漫的女人目前在我眼中视做下贱。嫂子有男人,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痴情。”春强不客气说。
“你是个木头。”伟花不高兴出门去。
今天天气不错,秋天的天依旧骄阳似火。不常出力的两个小伙居然都汗流如雨。
罗罗今天格外卖力,他有用不完的力量劲头。他让春强打下手自个攀高贴报纸,这活看轻其实非常吃力。从罗罗汗如泉的脸,颤动的身就可以看出来。
春强安慰言:“要是累咱俩换换。”
“不累,没感觉。要不你把窗打开透透风。”罗罗言道。
春强慌忙把窗打开,没有风。外面草和树木就像定上墙的版图。
罗罗真受不住又不想停手便把上衣扣全解开,猛然一股风。就这么一股风凉的爽心。
春强兴奋过头向前多迈半步,正好风力掀起罗罗衣边扫向眼睛,酸的他差点支撑不住爬向墙。
春强揉揉眼,睁眼愤怒朝衣边瞪去,恨不得撕了它。有点不对劲,他挠挠头,发现罗罗衣服的衣边缺了一块。
他犯疑,越看越熟悉。猛然意识到自己保存的衣边布条和他身上缺块相似。
不可能,自己曾经认定衣边是侦破案件的战果。死者是他的相依亲妹,怎敢有这念头,这是对朋友的大不敬。
“递报纸春强,你发啥楞。是不是怕少送了报纸踢了这个饭碗。其实送报纸能落几个钱,如常是风来雨去。你看人家康志,这次他打前阵挣了钱,我心里也真嫉妒。不如咱俩也合伙出去闯。”罗罗说。
春强没听清楚他说啥,忙把抹上浆糊的报纸递上去。有了疑问,心里更不集中,眼睛直勾勾的紧盯衣服不放。
不行,一定得证实弄清。他故意把一沓报纸踢进床底,很快报纸用完了。
“报纸没了罗罗,你下来歇歇。”春强说。
罗罗住手伸下腰下椅说:“这咋办,还有一面墙。”
“我回去取报纸。”春强说。
“这就对了,吃半口是吃,吃一口也是吃。为康志噎个半死值得。”罗罗情绪激动言。
“好吧我也破罐破摔,既然犯了错误就一犯到底。”春强言,慌忙回家去。
刘春强头脚刚走,伟花后脚进屋。她不等罗罗喘完气,跑步上前拉起他催道:“快点。”
罗罗脸变推开伟花道:“嫂子,这是在人家家不方便。那次被人偷看见砸破窗没捅出去给了咱脸面,我害怕。”
“罗罗,别错过这个机会。你哥哥随时都会回来,嫂子恳求你给我找回女人的尊严。”伟花解腰恳求道。
“为啥非抓我不放,春强是个汉子得不去勾引他。一旦事发,我真的无力承受。”罗罗推辩言。
“你胡咧个啥,嫂子是随便的人吗!把身子看得这样贱。有人急瞎眼一辈子眼得不到,而你轻易得到手也不珍惜。来,别伤了嫂子,嫂子不贱。嫂子要向人证明我是个女人。”伟花伤感言。
罗罗再也承受不住,不在推脱一把拉过伟花压向床。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两人慌乱的分开身子提裤。两人都以为是春强折身回来。可是两人都猜错了,进屋的人竟是伟花的丈夫刘二愣。吓得罗罗急匆忙跳上墙边的椅子。
春强把珍藏的布条从抽屉取出,随便从车兜里取出一沓报纸夹进掖内。急归来进了康阴屋,见二楞愣愣怔怔立着不动,不言语。只见伟花裆前皮带下垂,立马明白两人又干了啥。
为了给俩人解围,春强笑着推一把二楞言:“哥你发啥愣,还不上前帮嫂子忙。”
二楞苦笑问:“帮啥忙?”
春强又去伟花身边扛了一下她道:“嫂子你也是,忙的皮带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哥回来,一月多不见兴奋过度。去啊,快跟哥回去快活逍遥。”
“去你,谁喜欢。”伟花害羞一笑说。忙趁机整理腰。此时罗罗也不回脸,爬墙用手拔墙上外漏的麦秸。
“你俩加把劲干活,康志马上到家。我这是给他打前锋探路子。春强,等墙糊好了,屋中添些家具。婚房不错,不错。我得赶紧回去,外面还放着东西哩!”二楞白了伟花一眼转身屋而去。
罗罗这下才住手偷偷撇了伟花一眼。
“兄弟,你出去嫂问你一句话。”伟花淡笑冲春强说。出了屋。
春强扔下报纸出屋问:“嫂子有啥话同兄弟讲。”
伟花也很干脆,挺直接说:“嫂感谢你刚才为我解围。人吗有时无聊,不定啥时鬼迷住眼,啥也不想就做了。这件事全怨我,罗罗他可要脸面。你不要在他面前捅破,不然大家日后相处尴尬。”
“我啥也没看见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情,睁只眼闭只眼是我春强的最大优点。不过,你得担心二楞哥。男人谁愿戴顶绿帽,日子日后怕你难平静。”春强说。
伟花头一摆仰过额边长发自信言:“摆平他那是小菜一碟。不过你老实告诉嫂实话,在这之前是不是已经看见过啥?”
“看来你暗地风流脸皮也厚,干这种丑事说这种话脸也不羞。你究竟和多少男人上床?”春强问。
“过了春强,你可也不小了。对女人咋就不开窍。你想写小说,得进入生活接融女人。女人才是人生多彩变幻莫测的演员舞员。你憋着一口气对待别人,一点灵感也没有。干脆回去关住门,把眼睛闭起来做人。也不是嫂看不起你,永远也写不出啥好东西。”她气呼呼撇了一下嘴哼了一声走去。
春强回屋,见罗罗拔麦秸上了瘾笑说:“你罢手罗罗,就算把墙拔透这麦秸你也拔不干净。”
“我闲的手痒了,快吧报纸递给我:”他头也不回朝后伸手说。
春强把报纸急忙抹上浆糊递上去,布条手里攥出了汗。他趁罗**活专注寻找机会把手中的布条对向缺处。出奇的吻合让他一下魂飞四散,难道罗罗就是害死妹妹的真凶。
不会,不会他身子散架,两腿哆嗦,更怀疑自己的判断,脑子可能进了水。
“你捏个布条发啥神经!快完工了,二楞哥回来,康志和那女子也没多远。”罗罗回头催言。
春强反醒过神忙把布条塞进袋中。
夜里,刘春强心难平静。难道这是天意,自己的愚念扭曲想象,捡来的布条神奇般找到主人。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个人会是罗罗。
出事晚上,罗罗一定去过岗,而且就在岗上停留过。他怎么会是凶手,究竟怎么回事!两人相依为命情同手足何来杀机。
春强气的朝自己脸上煽,天下谁都可以是凶手,而罗罗决不会。
康志果然把一个女子领回到村中,他像个揣宝之富风光满堂,骨子里透出不可一世的霸气。为了让村人仰慕他的本领,故意放着慢步,和平常打过或从没打过呼呼的人递烟笑脸寒暄。对方面对面伸出大拇指赞赏:“康志你行。”
女子像个跟屁虫走在康志后。她的出现就如一束光刺伤村人嫉妒的眼。
此女身材苗条,发辫披肩。瓜子脸高鼻梁,嘴大下巴尖。走路神气精神焕然,没羞气仰头挺胸。她左胳膊挎个洋兜,兜里像是装了满满一兜钱。看那么多村人立街观看,索性右胳膊挽住康志。
有人身后挠痒起鸡皮疙瘩,更有人偷咬别人耳朵说:“怪不得康志能这样容易领回个娘们,原来这样不知羞不要脸。”
康志一下成为村中新闻人物,也给那些蹲坐家看天怨地的人敲响了警钟。出去创业,外面的天地能抓到实惠。别再畏缩,改革开放人人都有机会,咱也有才能。
康志磨磨怔怔不回家,有人看穿了他的心思,上前把他拉一边轻声说:“回去吧,春强和罗罗已经把婚房布置你哥哥康阴家,春强有把国明结婚没用的家具搬进屋,太牛了。”
康志吃了定心丸,这才把女子带回家拜望父母。父母见女子貌美如仙,恭恭敬敬叫了声:“闺女。”
女子也不理睬,像是没长耳朵。眼睛朝屋顶瞅,那缕缕黑坠随时会掉下来砸向他。
“这就是你家?”女子变脸问。
“是俺老家,我盖的新屋在村南。一会我领你观光咱的婚房。”康志忙解释说。
“什么婚房?”女子甚是吃惊问:“和我结婚,你想把我做你的妻子?”
“对,从我和你认识第一天起。我就认定了这生我的终身爱人,她就是你。”康志干脆表白言。
女子这下沉默。
“她叫贵荣。”康志同母亲介绍说,“贵州人。”
“对,俺姓李。”贵荣这才言道。
“好,好!造孽啊!这么好的闺女。”康志的母亲言道。
“你这是说的啥话。”康志脸丧言,“走贵荣去看一看咱的房间。”
两人来到康阴新房,开门一股清香扑鼻。一盆鲜艳的花被伟花搬进来。屋中干净,一间婚房布成,一条长块新布遮挡,床上放着新的被子一对鸳鸯枕。康志暗暗感激,母亲把自己攒的家当给了他。
贵荣说:“从你和我到一起那日起,你就下定心把我网住不放。我说过我不是个大闺女。”
“我问你的过去了吗贵荣?咱俩生活在一起你一定快乐。”康志说。
“康志,你应该明白我是为求工作而来。我需要钱,不是守你度日生儿育女。”贵荣言。
“挣钱就为了享受快乐,相信我,天天让你坐闲等吃幸幸福福。”康志拍胸表决。
贵荣听了兴奋,扑上去亲热搂住康志。
二楞丧脸坐在床头,伟花端来洗脚水放在他脚前,二楞忍不住气抬脚踢翻洗脚水。水撒了一地。
“咦,你长脾气了。中,这回出去学了见识,敢冲我吹胡子瞪眼是个男人。有种跳起来打我,这些天你不在家肉发了痒。”伟花讽刺笑言。
“我出去挣钱你在家给我寻绿帽戴,别太过分,跑到人家家中找刺激,你算啥女人。”二楞指责。
“好,你有种是男人就给我生个儿出来。我受够了你母亲指桑骂槐,骂我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可她知道不知道,这公鸡不中用自己的儿子是个没阉的太。为了让这个家像家,我偷情寻汉,这都为了谁。我不是顾忌你二楞是男人,早拍拍屁股走了人。”伟花火言。
二楞不吱声。伟花拾起盆又打来一盆水替他脱了鞋,洗了脚。等丈夫消气,伟花这才伸手道:“把挣的钱给我。”
二楞听了脸色变青赤脚下地抱着伟花的腿跪言:“我把钱差点赔光。”
“蒙鬼哩!长了心眼想存钱休我。放心,言一声妻子支持你。”伟花说。
“真的赔了。”二楞哭道。
“咋回事?别像个娘们撑不起天。”伟花扶起他问,“人家康志挣了钱领回个女人,两人合伙一样挣赔,这理说不通啊!”
“外面的人精着哩!康志领女人就是存心报复?”二楞言。
“报复,他拿啥报复。那样好的姑娘跟他回来是为了报复么?”伟花气愤说,“给我讲清楚发生了啥?”
二楞坐回床上,讲起了两人受骗经过。
这天康志和二楞早起赶市场,猛听到路边一个女人嚎哭。她身边躺着一个十来岁小孩,他躺进怀里闭眼不动像是生了大病,见有人上前,他便哀求众人帮忙送儿去看医生,可是没人发这个善心,无奈她从怀中掏出一串项链便宜求人买,围观人又唯恐受骗。一个男子见状上前买了这幅项链,拍胸脯道:“全当我学雷锋帮助了人,就算是假我也认栽。”
女人接钱抱起孩子感激而去。
俩人不该贪心,正好在市场无意看见这男子倒手把项链高价卖给了一个女人。男人兴奋而去。康志见后红了眼,就凑近女人聊,女人十分忠诚告诉他辨别项链的真伪,要是日后遇见可以高价收买也有小费。康志要了人家住址,便和二楞商议寻那女人。谁知女人没了踪迹。
这天也真巧,康志二楞又在一个路边见着了这个女人,康志如见亲人急上前搭话攀谈,才知道她在老家收了一批项链,因为不会做生意砸在了手中。那天儿子生病,为救儿子便宜把项链卖人。
康志听后暗喜,善良的表态愿出头帮助。生意成后提成些介绍费。
女人听后言道:“弟会做生意,那像我出门四面黑。我看出弟是诚心实意,不中自认倒霉低价把项链给你,挣多少都是你的福份俺也不眼红。”
当时二楞怕康志独吞生意,就把康志拉一旁参与,倾尽兜中的钱把她手中货全买了下来。女人接钱丧脸而去。
康志和二楞美了一夜,第二天去找女人收货,才知道这地址是假女人也再不露身。二人意识到上当,拿去鉴定才知道货全是假的。
当时二人蹲地起不来,最后康志咬牙起身扶二楞回到住所。两人三天不吃不喝。
这天早上康志仰天跺脚道:“人玩我,我玩人。同生一个脑,为啥非得忍下这口气。”
没有几天,他把贵荣领回住地和她同居了。
“既然达到了目的何必把她领回来?”伟花问。
“他这样做想在村人面前掩盖俺俩的愚蠢,达到长期玩弄这女人的目的。”二楞回言。
“可怜罗罗春强和我,若是春强知道康志这想法,他会进屋不留情面把婚房拆了。”伟花丧气蹲坐床上。
二楞开始温存捧腑妻子的脸,之后把剩余的钱掏出给了妻子。伟花情言:“二楞,我不埋怨你,急挣钱免不了头脑起热,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我会把这件事给你烂肚里。”
“我也会把你和罗罗的事烂肚里。”二楞说。
伟花猛然哭了,她扑进丈夫怀里言:“二楞,俺知道你心里难受。我对不起你。俺啊会一心一意把这个家给你治好,保住你做人的脸面。”
“伟花,我知道你来这个家蒙受了委屈,明天我就和康阴一路去下窑挣钱。”二楞言。
伟花点点头。
这两天,春强有点无精打采,出班回来更是疲惫。睡到半夜一个机灵坐起来,下床爬桌拎笔。晓花的影子呈现在眼前,她默视这自己,眼泪簌簌滚落。他从抽屉里取出布条,这是罗罗衣服上留下来,但是百思不得其解。
岗上,曾经出现过淫贼。有一天夜里,一个女人从街中回来,走上岗坡。猛然从茅草丛里窜出个蒙脸汉子。女人吓得啊了一声昏过去,淫贼趁机扒掉她裤子强奸之后逃去。
女人醒来,见自己完好,带的财务仍在也不在乎身子起身整身回村。这消息春强近几天才知。都是小道传播,也无受害人真实姓名。
难道罗罗是个蒙脸淫贼,那夜他上岗截住的竟是妹子。
不,这推断荒唐。可是,他毕竟不是个正人君子。他扔笔桌上,身上冷汗渗出。
刘康志想把贵荣名正言顺的成为妻子,没能力像别人风风光光吧她迎娶。可他想到一个省钱又不失体面的办法,花几十元竟能心想事成。他决定夜里玩电影放鞭炮,只要让村里默认贵荣是他女人,也就形成了事实婚姻,合法乐哉。
那年月,电影是最走香的传播工具。闲的人宁肯跑十几里观赏取乐。
刘庄演电影的消息不经而来,消息传进一个姑娘耳里,她竟兴奋异常。
这个人正是赵庄村里数一漂亮的赵利娜,她兴奋不为别人,正是拜访刘春强。
赵庄和刘庄也不过三里路程,虽说春强常来此送报信,可无缘相见。据闻,春强正派从不和陌生女子攀谈,就算遇见总不能拦截相约,这让一个女子多失体面。
那天,她去姨家上山摘枣,竟被几个男子拦住言明计划。借此机会,她也想多了解这个人。特别他会武,更引发了兴趣。
她十分乐意把脸抹黑做为诱饵,谁知这一试探,竟吧自己的魂勾了去。
她没把握把春强约出,品自己的身材貌端,相信一个媚眼也让他掂量回味。
她决定冒险亲会这个人,只可惜那天把脸画丑,没有引起他的兴趣。后悔也有挽救的法子,只要他是孤身没有结婚,胜算的把握也有个八成。
天黑,她编个瞎话骗娘,出去向刘庄走去。
康志把一切准备就绪不见春强来,心里有点失落。于是领上贵荣登门去请。推开门,见春强拖着下巴傻思。
“我真服了你春强,坐在屋中不觉得闷。我成婚了也不去喝杯喜酒。”康志怨气言。
春强这下反过神,见康志领着贵荣忙起身搬凳子。
贵荣见春强如此威壮先惊后喜,忙坐下笑脸寻望。
“康志,你结婚咋不提前言一声。多少也备些贺礼过去表表心。这下好,啥也没有。”春强言。倒了杯水递给贵荣。
贵荣忙起身接,回了笑脸。她暗乐,见到了春强心里一下踏实了许多。觉得这次北上有收获。既然苍天这样有意捉弄也不妨过把隐,寻着机会把他摆平。
“你就是康志崇拜的哥们,讲义气有情义。今夜我和康志来请你别不给脸,咱们一起畅言舒笑尽情欢乐,我相陪到底。”贵荣说,放杯伸手和他握手。
这下春强尴尬面红耳赤,他看康志。
“你就和她拥抱我也不吃醋,外面的男女就开通。也许这是礼节,表示亲切有礼。”康志言。
春强这下伸出,贵荣抓住热情仰慕更想把心思从手心传递。可是春强到像触了电急收回手。
他忙说:“康志,你领她先回去,别让人等太久。电影先放着我跟脚到。”
电影厂地早就人山人海,三里五村的人都有。村外的女性几乎很少,都是男性。他们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异性人知晓。在这样的娱乐场地,有男女说说笑笑成了伴侣。
赵利娜来到电影厂,她千不该万不该把自己过分着眼打扮,香水四散。更不该点脚张望四处寻视。有男性忍不住靠近,几只脚几乎是同时踩在脚面。
利娜忍痛拽脚后退,瞪眼想吓住对方。她瞪眼也让人高兴,也不觉得她怕人,更觉得她有女生味。男人们嬉笑而去,也得到了乐趣满足。
利娜不死心,仍继续寻视目标。
一会,鞭炮齐鸣电影上演。闪烁的亮光反而让某处更黑暗。
利娜突然感到后怕,意识到今晚来的鲁莽刚想动念走,觉得下处有虫在爬。她下手抓抓到了一只手,吓得身歪倒进一个男人怀里。那人拦着她言道:“跟我出去,否则今夜捅了你。”
利娜头嗡一下差点昏过去。从男子凶相恶煞的眼神里感到大灾降临。
不能被他淫威吓住,不然美梦成为泡影,谁会要一个强奸后的女子,一定得逃。
“你松开我,不然叫一声引我哥来,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利娜说。
“你蒙谁。”男子松开冷言说:“你不就是赵庄的赵利娜。来这么远看电影不就为寻刺激。俺四个汉子总能打发你。”
利娜腿颤尿裤,忙壮胆冷静言:“好吧,既然诸位想我也难逃。咱就出去欢乐,一定保密。”
“行,我们尊重都会守口如瓶。今夜之后谁也不认识谁。”男子言。
“我头前走,在村外我等各位。”利娜言后就走,几个人听后美滋滋立身不动。
利娜紧张,走大远回头见无人跟撒腿就跑。“她跑了。”一男人说。
“追。”话音落,四人离开电影厂地随后追。
利娜听到脚步用足劲奔跑。
前面有人立着,那身影就像春强。她扑上去扳过男子,感觉一股热冲身而下。男人在撒尿,也不是春强,他来不及收回尿了利娜一身。
“你干啥?”男人提裤问。
“大哥救我,有人追我。要不你快告诉春强,我是他的未婚妻。”利娜言罢出小路正东朝村外跑。
春强此时正好步入大街,他看见有人正东跑。随后又几个人出小路穷追。
他不晓发生了啥事,刚来到去康志家的小路口,一个人捂脸冲他喊:“春强,快去救你未婚妻。”
“我未婚妻?”春强有点摸不着头脑言。
“她冲我求救,我想拦,谁知人家一拳打的我转圈。他们可是四个人,追上去吃亏。要不别管了,我谁也不讲。”此人言。
“胡说,你快去叫康志。让他停演电影去东地帮我。”春强吼道。
“行。”那人答应一声慌忙去。
春强追赶,想到自己确实定亲。她叫妮娃。定亲后,他不知不觉把她忘到脑后。难道她今夜来是为了寻他,咋心眼这样憨,不朝家奔反到朝村外跑,故意送入狼口,难道想试自己。这玩笑太过份。
利娜出庄不远感到心窜嗓门要吐出来,实在跑不动双手按腿喘气。
“你跑啊。”四个男人追上来一男人喝道,
“玩老子,老子今夜可不学温柔弄死你。”
“求你放过俺,要不然春强不会放过你们,我是他的情妇,今夜我来就是寻他。”利娜急中生智言。
“春强算啥货色,你情愿让他玩不让俺们沾边。别以为老子不知你的底细,你有未婚夫,和他圆过房。我们几个今夜吃三手馍也算便宜了你。告诉你,哥们真没动过荤,别他妈冲愣装淑女。一个下三滥,破烂货。”男子气愤言。
利娜听了恨得咬牙,想不到他对自己的底细如此熟悉。气怒言:“你们这帮混蛋,老娘今夜和你们拼了,就算死也休想动了我。”言罢一头朝男子扑去。
这男子也不手软,挥手一拳她哼也没哼一头栽地。
“你她妈装死。”男子气不份踢她一脚。
“住手。”此时春强来到跟前大喝。
“有意思,有人想英雄救美我奉陪。”一男子阴阳怪气道。
“她是我未婚妻,若是诸位识相趁早放了她。”春强厉声言。
一男子听后不悦上前不份说:“你威胁我们,你的未婚妻是镶金镀金了。要想救她行,叫声爷从我们裤裆下钻过去。”
“好,既然诸位不把我朝眼里夹那我也不讲客气。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一遛。”
春强言罢挽起袖,冲着这个人猛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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