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太太回道:“这里的是夫君驻守之地,叫莫桑城,奴家是李通之妻樊氏。”
吕布大喜道:“照如此说来,本将军已经进到城内。那李通现在何处?”
樊氏道:“夫君巡城去了,他说昨夜吕布曾来攻城,需要加强戒备。”
吕布笑道:“本将军就是吕布。我要进来,岂是他能防得住的?”
樊氏一脸惊骇,又要叫起来,吕布再次将她的嘴掩住,说道:“夫人莫怕。本将军不会伤害你,不过你得听话,照我说的做,明白就再点下头。”
樊氏清楚自己的处境,忙又点了点头。吕布见贮物手表戴在她的手腕上,便道:“那是本将军之物,还请还与本将军。”
李通将此物交与妻子时,确实说过那可能是吕布之物,当时还得意地说道:“呵呵吕布匹夫,今朝可算是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
故而樊氏听吕布如此说,知道定是不差,急忙取下来交还。但就算不知是吕布之物,为了保命,也会乖乖交出。
吕布用意念将两女放了出来,樊氏见房中又蓦地出现两位美貌女子,再度受到惊吓。貂蝉见樊氏张嘴欲叫,猛地扑上去,一手掩住其口,一手拔出匕首便要刺杀。
吕布忙将她拿匕首的手捉住,轻声道:“这是李通之妻,莫要伤害!”
貂蝉不解道:“李通与我们作对,为何不杀他的妻子,万一她叫起来,我们岂不是又要麻烦?”
“丈夫有罪,罪不及妻子,本夫君不搞连诛。”吕布讲出了原因,又告诫樊氏道,“夫人还是趁早断了示警之念,若果真引得你夫君前来,那反倒是害了他。”
樊氏见吕布所言所行,并不似传闻中那般凶恶,稍稍放心下来,称谢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奴家悉听尊便。”
吕布淡然道:“不必客气。夫人如不想此城中血流成河,就照本将军的吩咐做。”
樊氏问道:“将军要奴家做什么?”
“很简单,你先拿两套丫鬟的衣裳,给本将军的两位爱姬换上,然后带她们去西城,叫开城门放她们出去。这样,本将军便可以保证不伤害一兵一卒。否则的话,本将军只好大开杀戒,一个不留,包括你与你的夫君李通。”
樊氏虽是女流,但也听夫君闲时讲起过,吕布乃是天下无双的猛将,曹操几万大军都奈何他不得。想此城中不过千余兵,哪里够得他杀?
现在不动刀兵,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于是,急忙叫进两名丫鬟,让她们去取自己的两套衣裳来,给貂蝉与婴婴,但不许声张。
两丫鬟见夫人房中突然出现一男两女三位陌生人,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多言。急忙出去将自己的替换衣裳找来,果然没有惊动其他人。
待换好衣裳后,樊氏心中不安,问道:“然则将军是否要留在此处?”
吕布说道:“本将军自然会与两位爱姬一起离开。”
樊氏担忧道:“如将军就这般出去,只怕不妥。”
吕布早有主意,说道:“这个本将军自有办法,你们三人先背过身去,不许偷看,否则后果自负。”
见樊氏与两名丫鬟都乖乖地背过身去,吕布将贮物手表交与貂蝉,叫她戴上。然后问婴婴将紫电双剑要来,分别小声地交待了几句,便躲进了贮物手表内。
貂蝉命樊氏立即唤轿子往西门去。樊氏与两丫鬟回过身来看不见吕布,心中惊讶不已,然不敢多问,只得照做。
一会儿,两名轿夫,抬着一顶小轿,往西而去,左右两边四名丫鬟随行。到了西城门口,守卫见了,忙过来询问。
夫人卷起轿帘,命打开城门。守卫虽然认得是将军夫人,却不敢照办。夫人发怒,这才把门打开,放下吊桥。送到城外两里处,貂蝉看看没有士兵跟随,便将人质释放回城。
两女往前行不多远,吕布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自行出来。三人披挂上马,绝尘而去。李通回府,樊氏将事情原委向他哭诉。
李通听罢大惊失色,急忙派人追赶,哪里还追他得上?只得怏怏而回。自知犯罪,上表向朝庭请罪,曹操因他忠义,非但不降罪,反而升他做了汝南太守。
吕布与两女到了一个镇子,用过午膳,便找了家客栈休息。因吕布果然遵守承诺,未伤害一人,故而婴婴今日特别高兴,一进房间,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都是夸夫君仁义之词。
吕布笑着解释道:“本夫君今日之所以不开杀戒,倒不是因为仁义。这一是因为你事先便替他们求了情,本夫君自然要卖你个面子。二是顺便帮袁术个大忙,使他不至于那么快被曹操与刘备攻灭。”
婴婴不解道:“夫君,你不杀曹兵,应该是在帮曹操才对,这跟袁术没关系吧?”
貂蝉也认为是夫君讲错话了。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待本夫君来教教你们。我与袁术,皆是曹操心头大患,他最希望的是我们不合,而最害怕的是我们联手。”
“如果我今日杀了李通,曹操认定我已与袁术联合,肯定会亲提大军,来与我们决一死战。但事实上,倒霉的却是袁术,因为我不会真的帮他。”
婴婴问道:“既然如此,那夫君为何不索性与袁术联合呢?这样,至少也好有个帮手呀?”
吕布笑道:“爱姬有所不知,袁术此人奢侈荒淫,且心胸狭窄,我若投他,他必不能容我,而要设法将我除去。况且他因横征暴敛,百姓怨恨,赏罚不公,士卒离心,要不了多久,便会自取灭亡。”
貂蝉似有所悟,说道:“夫君,我明白了。你不杀李通的目的,是让曹操猜不准,你到底是与袁术联手了还是没联手。这样,他便会再观望一下,而不会这么快出兵。所以说起来,实质是帮了袁术,对吧?”
吕布夸奖道:“貂儿果然大有进步,分析的非常到位。不错,曹操即使认为我真的投了袁术,也会因为我今番不杀李通,而猜测我与袁术并非是铁板一块。以他的狡诈,定然想先坐等我与袁术鹬蚌相争,然后他好来个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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