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中,轻松的气氛被鑢夕夜带来的坏消息破坏的一干二净,反而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吗?”七实的面上无悲无喜,只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你做的事情已经足够了,不用再自责。”
“……”鑢夕夜沉默不语,只是用七实的手不断在自己脸上摩挲。每当他这样做时,就代表他在回忆与那个人经历的点点滴滴。虽然平淡无奇,但是对他而言却能直击心灵。
作为一个生活在里世界的疯子,他并不擅长用言语表达感情,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道出自己的悲伤和不舍。
“夕夜,我们出岛吧。”在鑢夕夜不知所措的目光中,七实挪动小巧的身体缩到了他的怀里,相比于1米7左右的鑢夕夜,只有1米4出头的七实真的能称得上娇·小可人。
“原本我是打算一个人走的,但是想了想,在最后的日子里,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度过。”七实并没有注意到鑢夕夜愈发赤红的面颊。两人现在的样子极为喜感,明明是鑢夕夜抱着七实,前者却表现得像是害羞的小女子一样。
该说这家伙纯情呢,还是弱受呢?
“夕夜?”没有听到鑢夕夜对自己表白的回应,七实疑惑的抬起头,却发现鑢夕夜脸红得不敢面对自己,不由地捂嘴笑出声来,如同盛开的樱花,秀丽而典雅。
“不要笑啊,我知道了。只是出岛而已,不要说出那么奇怪的话啊。”鑢夕夜辩解道,但他依旧通红的脸完全没有起到相应的效果。反而让七实笑得更开心了。
“啊啊,不管你了,我去做木筏去了。”羞愤过度的鑢夕夜直接夺门而去,不再管正笑得开心的七实。
“啊啦,忘记告诉他了,我其实可以用那个叫什么蝴蝶的家伙的忍法渡海了的,但是看他那么兴奋,一会儿再告诉他吧。”七实腹黑的喃喃道,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感受。
也许这个名为鑢夕夜的男人,才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闪光吧。
名为幸福的情绪,缓缓地在七实的心里蔓延开来。
“没想到渡海的感觉还挺有趣的。夕夜,我们再来一次吧。”
“……”
“吶,夕夜,我们再渡一次海吧~”
“……我拒绝。”
“为什么?”
“不要装傻了!你只是想再用一次那种羞耻的言语来调戏我对吧!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啊啦,被发现了。”
“不被发现才怪吧,你的意图太明显了!”
此时的鑢夕夜正和七实一起,向着日本的最北方出发,而现在距离七实修养好,两人渡海到达大陆的时间,已过去了半个月。
而上诉的梗之所以在半个月之后还在提及,是因为对于鑢夕夜来说,这绝对是他这一生中最为耻辱的黑历史之一。
堂堂里世界的泰斗之一,居然……
“只不过是在抱着你的时候和你说说话什么的,不要那么害羞啊,毕竟是夫妻。”七实依旧不管不顾地调笑着鑢夕夜。在为期半个月的旅途中,这是她最大的乐趣。
“即便是夫妇,这也太过分了吧。你说的那些话可是,可是……”“在诱·惑我”这句话,鑢夕夜怎么也说不出口。
所以说,这货实在是太纯情了,完全比不了切开是黑色的七实啊。
笑靥如花地看着鑢夕夜,见他一副不知所措的可爱模样,七实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话说回来,七实,你确定我们要去那个被称为一级灾害地区的踊山吗?”没办法,鑢夕夜只有转移话题,反正这种时候七实也会配合自己。或者说,放过自己。
“诶,据说那里有七花他们要收集的十二把刀中的其中一把,也许是我们需要的那一把。”
没错,鑢夕夜和七实现在正准备去做和七花一行一样的事情,但和后者稍有不同的是,他们只是用找一把刀,而不是将刀全部收齐。
说到底,原因和七实的计划有关。只要两人的手中有一把刀,那么七花他们迟早都会找上自己,这样不管是想考验七花的成长,还是想达成七实的目的,都能用简单的方法达成。
此刻,两人的目的地便是位于虾夷的危险雪山——踊山。有传言说,在那里存放着由冻空一族看护的双刀鎚。
而此时的七花和咎儿,还对此一无所知。他们更不知道,在下一次相遇时,四人之间的冲突,会因为夕夜两人的行动变得无比尖锐。
“话说回来,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几个月过去,七花就成为新的日本最强了。”想到来途中的听闻,鑢夕夜感叹道,没想到七花成长的速度如此之快,有点超乎他的意料啊。
“那种称号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如果在见面的时候发现他钝了的话,我会好好的收拾他的。”对于那种没有实际意义的称号,七实只是淡然处之。想到七花可能会因为得到这种称号而自满,她的秀眉不禁微微皱起。
“嘛,不要在意,七花的话肯定不会受到影响的。”稍稍安慰了下七实,鑢夕夜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对了七实,如果说双刀鎚是由冻空一族守护的话,我们肯定是会和他们发生冲突的,到时候怎么办?”
“那个啊,杀掉不就好了么?”七实平淡的说出了杀机四溢的话。
“但是应该没有那个必要不是吗?”说出这话的下一刻,鑢夕夜突然想到了七实此行的最终目的,准备好的话又咽了下去。的确,某种可能上,杀掉对方是有必要的。
“没有关系,到时候我出手就是了。”七实见鑢夕夜不想造成无辜的伤亡,开口建议道。
“不用,倒是动手的时候,七实,我要负责一半的人。”既然七实已经做出了决定,鑢夕夜自然就不会反对。他也不是没有杀过无辜的人,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嗯。”
几天过后。处于踊山深处的某个村庄中。
原本在狂风暴雪中依旧保持着勃勃生机的村庄,此时已成为了一片废墟。遍地都是被冰雪覆盖,只漏出一点边角的尸体,而村庄中唯一活着的两人,此时正在围观一把奇怪的刀。
“这就是双刀鎚啊。原本以为是两把刀,没想到居然是两头刀。”第二次见到十二把完成形变体刀之一,而且还是出乎意料的造型,鑢夕夜不禁感叹其那个叫四季崎记纪的工匠的脑洞了。
面前的这把,与其说是刀,还不如说是带着刃的铁·棒,而且这把铁·棒的重量还是超乎寻常的重,好似将几百斤的铁料硬生生地打入了铸模之中,才造就了这把奇异的刀。
“但是完全用不上啊,对于我们而言。”七实看着渐渐被雪掩埋的双刀鎚,失望地说道。
这把刀实在是太重了,只有天生怪力的冻空族人才能轻松使用,鑢夕夜虽然能借助魔术挥动这把刀,但想要在实战中运用,也不太靠谱。
“话说回来,那里的那个孩子,就不用下杀手了吧,七实。”鑢夕夜转过头望向村庄的边沿,魔术的力量让他能透过密集的风雪看到远方。就在刚才一个约摸只有十一岁左右的女孩子出现在了那里,看着被毁灭殆尽的村庄愣神。
“……没有必要,这样就行了。”说完,七实拉了拉鑢夕夜的衣袖,示意两人该离开了。
“……抱歉”在心里默默地为女孩的未来致以歉意,鑢夕夜与七实一同消失在了风雪之中。即便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妥,但是鑢夕夜心中并没有悔意。
里世界里,比现在的一切更不合理的事情他都经历了不知多少次。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家伙,至少曾经是。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叔叔,大家,大家。”冻空粉雪满含热泪地看着只剩残垣断壁的村庄,年幼的她心里是如此的无助,只是短短的出去打猎的功夫,她所珍爱的一切便消失殆尽。
但是,冻空一族与生俱来的坚强却克服了心中的软弱。对于生活在雪山的冻空一族而言,死亡,只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收拾好心情,冻空粉雪转身走出了村庄,即便村子会在不久被大雪掩埋,她也要为死去的人们采花作为祭奠,然后自己一人坚强的活下去。
就这样,在六月的某一天,冻空粉雪在一次砍柴途中,遇上了冻伤摔倒在雪地的七花和不知如何是好的咎儿,展开了收集第六把刀,双刀鎚的契机。
而在斩杀了拥有附着在他人身体上,拥有其一切的奇异忍法的狂犬之后,弹门也在随之出现的凤凰口中,听到了关于死灵山上的完成形变体刀易主的消息。更得知了夺刀之人下一步的去向——四国
他们唯一不知道的,便是夺取那把刀的人,正是七花的至亲,七实和夕夜。
将时间倒回到五月,在经过屠杀了踊山冻空一族的事件之后,鑢夕夜和七实两人起身向死灵山出发,有消息称在那里,存放着被封印的完成形变体刀——恶刀鐚。
以不详之名命名的死灵山,由于存放着过去被寺院无意间得到的恶刀鐚,历来被无数的僧侣守护着。虽然是一座只有枯枝朽木的荒山,但那股浓郁的死气,却也能因来往的僧侣削减不少。
然而今天,如同之前在踊山的冻空一族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样,整座山上的僧侣,所谓的死灵山神卫队,在不到半刻的时间,便被光临于此的两个怪物屠杀殆尽。死灵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死灵堆积的恐怖荒山。
“就是这个吗?”七实面无表情地看着被众星拱月般守护在山顶中央的神祠,心里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如同神明一样被供奉在此,就像是我一样。
伸·出纤细的右手,不见七实有什么动作,神祠却被骤然爆发的风压冲击成为无数碎屑,露出了藏在其中,到身上流动着黑色恶意的恶刀鐚。
“这刀看起来很轻,大小也合手,挺好的。”
突然,七实表情一变,邪恶的笑容瞬间侵蚀完脸上平淡,声音也变得恶意满满,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应该说很不好吧,怎么说这也是恶刀鐚啊。”
“诶?”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七实将恶刀举到眼前,能洞察世间一切的双瞳仔细地分析着恶刀的奥秘,不过片刻她便理解了这把刀的所有作用。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了解到之前只是恶刀的副作用之后,七实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只是区区诱发恶意的刀而言,在她的手中,翻不起什么波浪。
“七实,好了吗?”站定在一边的鑢夕夜见七实转身向自己走来,象征性的问道。这次行动的结果不出他的意料,但他没想到这里的僧侣居然掌握着降灵术之类的东西。
其实说来也正常,既然这个世界里的武力能达到如同武侠小说之中的程度,那么存在神秘侧的力量也就不足为奇了。
“嗯,手信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动身吧,行善不宜迟不是吗?”七实笑了笑对鑢夕夜说道。
“不,是行恶不宜迟才对。”但是下一句话,却让鑢夕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全身的魔力随着意动爆发出骇人的气势,吹得他的衣襟呼呼作响。他死死地盯着七实手中的刀,眼光中杀意毕露。
“夕夜,没有关系。我只是顺其自然而已。放心吧,我能掌控这把刀的。”面对下一刻又转变回来的七实的解释,鑢夕夜平复了沸腾的魔力。他相信七实能掌控这把恶刀鐚,但是……
“七实,你能不能不要突然间就露出那种邪恶的表情,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哦?如果控制不住,夕夜你会怎么样?”七实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也许会直接亲上去也说不定哦。”让七实大感意外的是,鑢夕夜居然严肃的说出了在以前绝对说不出口的羞耻发言。不过下一刻她便展开了反击。
“啾”伴着轻微的动静,两人的双唇在七实的主动出击下印在了一起。
“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
七实细语喃喃地对鑢夕夜说道,但是后者已经脸红的说不出话来了。
和七实相比,他还是太嫩了。
“好了,现在就让我们向清凉院护剑寺出发吧。”
说完,七实便拉着还处在眩晕当中的鑢夕夜向山脚出发,至于历史上曾经擅自抓过七实脚踝的僧侣,却是没有出现。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有鑢夕夜在,所有的人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吧。
“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能如我所愿啊,七花。”
时值七月,已经收集了双刀鎚,并托付于冻空粉雪送至尾张的七花一行,在刚到达土佐便遇上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家伙,咎儿的政敌,否定姬的死忠,右卫门左卫门。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咎儿一脸不爽地看着带着上书“不忍”两字面具的右卫门左卫门发问道。
“这次前来,我只是负责联络而已,同时负责将犯人所处的地点告知与你。”相比于心情外露的咎儿,右卫门左卫门就如同平淡无波的古井一样,让人不知其心里所想。
“对啊,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啊。”想到那个打乱了自己计划的犯人,咎儿的不满更胜一筹了。
至于七花,他只是对犯人的身份好奇,毕竟那可是能踏平死灵山的强者。
“犯人此刻正处于剑士的圣地,清凉院护剑寺。”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用词的不妥,右卫门左卫门重新组织了一遍言语,“不,应该说是占据了清凉院护剑寺,踏平一级灾害指定地域死灵山,现在镇守于剑士圣地清凉院护剑寺的那位,恶刀鐚的持有者……”
“……鑢七实。”
“诶!”“诶!”不出所料的,是两人的惊叹,而这个名字对两人心里的冲击,比之言语恐怕还要强不知多少。
历史的转轮,终于到了转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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