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和你学刀法！”归海一刀用无比坚定的语气承诺道。江小龙在碧落和海棠不解的目光中拉起一刀往外面走去，神经兮兮地说：“放心，我只是带着一刀说几句男人之间的话，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才怪。”海棠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听话的等在屋里，而一刀的娘亲碧落更是不放心地担忧道：“小龙……”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没事儿，我只是教会他做人的道理而已。”江小龙停下脚步扭过头来淡淡说道，他要把归海一刀完全扭曲的人生观给掰回来，不然，他一辈子注定就是一个悲剧。
江小龙让一刀在前面带路，随便找了一个相当隐蔽的地方，两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在幽深寂静的小角落正式相见。
江小龙收起外表的不靠谱面具，背脊一挺，左手里的剑往地上轻飘飘地一扔，在一刀的眼里就像刀切豆腐一样地钻进了大地，只留下了几条鲜红的剑穗在外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小龙，华山派第二十二代弟子，武功再怎么算也能挤进天下前十。”
归海一刀瞳孔一缩，淡然道：“归海一刀。”
“你不信我，”江小龙盯着一刀的眼睛，此时的他锋芒尽展，就像一把开了锋刃的绝世宝剑。“你爹归海百炼号称天下第一刀，其中一式雄霸天下就能当得这个名号，但是你爹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归海一刀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江小龙能够感受到隐藏在他身体中的滔天杀意，既然要教你做人，就狠狠地摧残你一番，“呵”，江小龙不屑地冷笑了两声，用轻蔑的语气嘲笑道：“杀气不错，不过没有杀心，你见过哪匹狼在看见羊的时候老远就露出獠牙？”右手向地上虚空一抓，刺进地底的剑瞬间就回到了江小龙的手中，快到在一刀的眼里就像瞬移一样，好像超越了空间。
“你看好！”
十成十的混元功激荡在宝剑周围，宝剑在右臂的带动下极速地做了一次下劈，可是一刀可以清晰地看到剑锋割裂空气的每一个瞬间，虽说仅仅是一瞬间，在一刀的眼里像是放了一场小电影一样。
“速度的极致就是没有速度，如今我虽然只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但是你爹绝对接不下我的这一剑。武功的高低真正只由三个条件决定：力量，速度，技巧。”江小龙一字一句地说道，左手做了一个请看的动作。
归海一刀顺着江小龙左手指的方向，但见到剑劈砍过去的地方居然形成了一个十足的空白地带，延伸了足足有十丈远，宽度大概也在一尺左右。他按捺住砰砰跳的心脏，努力不让自己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恐惧等因素的身子发抖，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把全部的力量集中到一点，瞬间释放出来，当然，你要有足够的实力支撑起巨大的消耗。”江小龙很满意一刀的反应，解释道，“现在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信又怎样，不信又能怎样？”
江小龙哼了一声，一拳打在和他一般高的一刀肚子上，把他打飞了足足有三丈远，吐口口水，道：“那可不一样，信我就要完全听我的，我不会教一个不信我的人武功。”
趴在地上的归海一刀紧紧咬着牙齿，忍着不断痉挛腹部的疼痛，喉头涌上来的鲜血被他一点点地咽进了肚子里，攥紧的双拳没有了丝毫的知觉，尽管如此，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江小龙。
江小龙咬着牙根儿，从牙缝里蹦出话道：“归海一刀，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站都站不起来的烂泥，狗屎一样，给你爹报仇，哈，哈哈，你是在逗我笑吧！”左手食指轻蔑地勾勾，眼睛扫了一眼地上的一刀，反手一转，大拇指一冲下，又吐了口吐沫。
归海一刀，哆嗦着两条腿缓缓地踉跄着爬了起来，终于憋不住嘴里的鲜血，一口喷了出来，脸色瞬间由通红转变成了没有血色的苍白，真得挺像拿面粉涂了似的。
“抬起头，让我看着你的眼睛！”
江小龙看到的是一双更加明亮的冷目，闪着绝世兵器一样的幽光。“挺起你的胸膛，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两肩努力向后张的一刀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喘着一瞬间变得清新的空气，心里涌上平和，自从父亲不明不白的死后，自己多久都没有闻到过这种没有血腥味儿的气息。
“废物，你两条腿打什么摆子！站都站不稳，怎么提刀砍人？”
“你配不上一刀这个名字！”
“废物，水货”
“烂泥，臭虫”
……
归海一刀到后来觉得全身都不在是自己的了，半分知觉也没有，支撑他坚持下去的是江小龙带给他的深深耻辱感，那种心脏被一种阻塞充满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的感觉，是他撑下去的动力。
“废物，我问你，你活着是为了什么？”江小龙对一刀的承受能力也是暗暗赞叹，“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果然是号人物。”
“报、报，仇。”一刀小声断续着说道。
“我听不到啊！”
“报仇！”一刀竭尽所能地吼出来，收到的却是江小龙更加不留情面的一脚，巨大的力道直接把一刀踢飞，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重重摔在了地上。
“狗屁，废物，我告诉你，人活着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报恩呐！”江小龙运气轻功站到在躺在地上的一刀面前，低着头俯视着他说道，声音是用浩瀚的内力从胸腔发出，像有一万个古钟同时被敲响，浩浩荡荡地席卷方圆几里的每一个角落。
“是为了报恩呐！”
“报恩呐！”
惊起的飞鸟呼啦啦一下子遮蔽天空中的太阳，而归海一刀的视野也随着变暗的天空逐渐暗淡了下去，耳边一直萦绕着江小龙的那一句话：“人活着，是为了报恩呐！”
江小龙看着地上晕过去的一刀，小声嘀咕道：“额，喊得声音有点儿大了，震晕了！”弯下腰把一刀拦腰抱起飞快地往小木屋赶去，一边给一刀调理身体，一边琢磨起来说辞，毕竟无缘无故把别人儿子打成了这样一副鬼样子，多多少少说不过去不是，“虽然我是教你儿子做人去了！”
在屋里忙前忙后的碧落和海棠，突然听到远远传来一声“报恩呐！”，都吃了不小的一惊，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一眼，两张漂亮的脸蛋上尽皆写满了疑惑，“碧落师叔，刚才那声是小龙哥喊出来的吗？他是要干什么？”
“希望一刀不要和小龙起了争吵才好，他们的性子一个好像是水，一个好像是火一样，自古水火都是不能相融的，千万不要出什么娄子！”碧落万分担忧着说道，“算了，等他们回来吧！”
话音还没有落多久，屋里的两人就见到江小龙横抱着一刀冲进了门，碧落一眼就看出了一刀的情况，连忙赶上前去，万分平静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刚才出去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临事不乱，华山的清心决果然是个好东西。江小龙把一刀抱到了床榻上，耸耸肩膀，极为无辜地说道：“师叔，刚才我教了教你儿子怎么做人，一不小心给弄晕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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