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商量好放学后要分头去探听消息。
即使这么说,但实际上寻找目击者的人数并不多。
有平田、轻井泽带领的队伍,以及栉田所带领的队伍。
大家似乎打算靠自己脚踏实地展开调査。
这样虽然行得通,不过短期间内要做出成果会很辛苦。
这间学校的在校生有四百人左右,即使除去一年D班,人数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就算调査时间包括下课、午休、放学及早上,也都相当困难。
“那么我要回去了。”
“你真的要回去了吗,堀北同学?”
堀北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啊”,就这样离开了教室。
“那么接下来……”
如果说堀北的战术是从正面正大光明地逃走,那神座出流就是要偷偷离开。
“神座同学。”
栉田用有点不安的声音叫住了神座出流。
“怎么了?”
“你愿意……一起帮忙对吧?”
“那当然,毕竟都说过我有办法。”
在神座出流回答后,栉田向他提出了提议。
“我还是希望堀北同学也能够帮忙,所以我们要不要再问问看她?”
“可是那家伙刚才回去了。”
明明不久前才没成功留下堀北,她现在就已经想要雪耻了吗?
“嗯,我想追上去看看,我认为堀北同学一定会成为战力。”
“这我不否定。”
“只要花时间说服的话,应该有机会吧?”
她若想再次出击,神座出流也无权阻止,他点头表示了解。
“池同学跟山内同学,你们能在这里等我吗?我马上回来。”
““OK。””
他们两个跟堀北的关系还说不上很好,因此不打算硬跟过来。
“走吧!”
栉田拉着神座出流的手臂离开教室,然后他听到了池跟山内的愤怒之声从背后传了过来。
我们下楼来到玄关,却已不见堀北踪影,看来她出去学校了,她不是那种会绕路的人,所以是直接回去了。
两人穿上鞋子,一面拨开放学人潮一面往前走,接着在距离没多远的学校与宿舍的正中央找到了堀北。
明明四周几乎都是两人以上的团体,她看起来像是个背影威风凛凛的孤高之人。
“堀北同学!”
那个背影如果是一般人,都会犹豫要不要上前搭话,然而,栉田却毫不犹豫地叫住了她。
“……什么事?”
堀北有点惊讶地回过头,似乎没料到他们会追上来。
“须藤同学的事情,我希望堀北同学妳也能帮忙……不行吗?”
“若是这件事情,我应该已经拒绝了喔,而且还是在几分钟之前。”
堀北像是在鄙视人似的耸了耸肩。
“虽然是这样没错……可是为了升上A班,我想这是必要的。”
“你说为了升上A班这是必要的呀……”
堀北看起来无法认同,而且也不打算听栉田所说的话。
“你要为了须藤同学奔波是你的自由,我没权利阻止,若是需要人手的话,你能不能找其他人?我可是很忙的。”
“什么很忙,妳也没有对象能一起玩吧。”
对于神座出流瞬间脱口而出的反驳,堀北稍微瞪了过来,那眼神仿佛在诉说“你为什么要多嘴”。
“因为独处也是每天的重要课程,我不喜欢被剥夺这段时间。”
这实在很像是孤高之人会做出的发言,虽然这大概单纯是不想陪他们的借口。
“即使现在勉强救他,他也只会重蹈覆辙,这岂不是恶性循环吗?虽然你认为须藤同学这次是受害者,但我的想法可不一样。”
“咦…?须藤同学是受害者哟?因为对方说谎,让他很困扰嘛。”
栉田好像不懂堀北所说的意思。
“这次事件,假如就算真的是C班学生先来找麻烦,须藤同学最后也会是加害者。”
“等、等一下,为什么会变这样呢?须藤同学只是被牵扯进去而已哟!”
堀北表现出无奈的样子,微微往神座出流看来。
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神座出流用眼神示意后撇开了视线。
沉默持续了几秒后,堀北便一副觉得麻烦似的这么说道:
“为何他会被卷进这次事件,只要不解决其根源,接下来这问题永远都会缠着我们,懂吗?只要这问题没解决,我就不打算帮忙呢。如果这样妳也无法接受的话,剩下的不如就去问妳旁边那位吧?因为他明明就了解我在想什么,想必只是在假装不知道而已。”
栉田无法藏住心中的困惑,犹如问着“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地看了过来。
堀北则像是在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地迈出停下的脚步,栉田似乎从堀北身上感受到某种强烈的事物,于是便没再继续追上去,也没有再出声叫住她。
“须藤同学也是加害者?是…这样吗?”
接着,栉田果然像在寻求救赎般期盼着我的建议。
在堀北铺陈那些话之后,即使他现在装作完全不晓得,往后事情也会变得更麻烦
“堀北所说的,我也算是感觉到,至少这次的事情须藤应该也有错。那家伙平常的态度就算被人怨恨也莫可奈何吧?他只要不满意,不管对谁都会口出恶言或者态度蛮横,我是很惊讶他现阶段就有可能被选上正式球员,而且也有点佩服,他有着无可挑剔的篮球才能。不过,如果他对此骄傲,还对周遭态度傲慢,那就会出现不少讨厌他的人。而且从拼命训练的人眼里看来,八成会认为他是个讨厌的对象吧。再说,不是有谣言在传吗?说须藤从国中开始就都在打架,明明没听说过他有同乡的朋友,但这种事情却广为人知,而这就代表真的是这么回事了吧?”
表示周遭对须藤抱持的印象非常糟糕。
“这次的事件必然会发生,所以堀北才会说须藤是加害者。”
“也就是说……是须藤同学平时的行为与累积……招致了这种局面呢。”
“对,只要他持续那种会引来周围反感的态度,就必然会引起纠纷。然后要是没证据的话,他平时的形象便会发挥作用。简单说就是印象问题了,比如说,假设发生杀人事件,而嫌疑犯有两个人,一个人有着过去曾犯下杀人的经历,而另一个人则是每天认真生活的善人。如果只凭这份情报,你会相信哪方?”
要是非得只凭这点来判断,照理说几乎所有人的回答都会相同。
“这……当然是每天都认真生活的那个人呢。”
“真相或许并非如此不过,只要帮助判断的素材越少,有时候也必须靠现有素材来下判断。这次就正好是这样,须藤对自己本身的不对并无自觉,对堀北来说,这应该无法原谅吧。”
只要须藤能有自作自受的心情,结果应该就不一样了。
“是吗,原来是这么回事呢……”
栉田完全理解了堀北所说的意思,便领悟似的独自轻轻点头。
“也就是说,堀北同学是想让须藤同学意识自己的错误才不帮他的吗?”
“嗯,就是这么回事,堀北是希望借由受罚而令他有所自觉吧。”
栉田虽然明白意思,却没有因此认同。
岂止如此,她还稍微愤怒地做出紧握拳头的动作。
“为了惩罚须藤同学而丢下他——我无法接受这种想法,如果堀北同学如此心怀不满,我觉得至少必须直接告诉他,这样才是朋友呀。”
因为堀北不认为须藤是她朋友……不过这就先姑且不论了,毕竟她本来也不是会温柔指引他人的那种人,而且她也没道理这么做。
“栉田你只要贯彻自己的想法就好,因为想帮助须藤的这想法本身应该是没有错的。”
“嗯!”
栉田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只要是为了朋友,不管多少次都会伸出援手——这乍看很简单,实际上却非常困难,这种行为应该只有栉田这种人才办得到吧。
“只是,要不要向须藤指出问题点,或许还是要再仔细考虑一下比较好。只有表面上反省也没有任何意义,有些事也是只有在自己发现后,才会领悟到的。”
“……这样呀,我知道了,那就依照神座君你的建议去做喽。”
栉田像是要转换自己心情似的用力伸了伸懒腰。
“那么走吧,我们去找事件的目击者。”
两人回到教室与池他们汇合。
“咦?结果你们没成功说服堀北啊?”
“嗯,对不起呀,失败了。”
“这不是小栉田妳的错啦,而且只要有我们在,战力就十分充足了吧。”
“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哟,池同学也是,山内同学也是。”
栉田用亮晶晶的双眼如此拜托,两人的眼睛于是变成了爱心形状。
“那么要从哪里开始?”
“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先从B班开始问,如何?”
“为什么是B班呢?”
“因为我最希望目击者能在这个班级……虽然我也只能说这些理由。”
“对不起,我不太懂神座同学你的意思。”
“对B班来说,D和C哪个班级比较碍事……换句话说,哪个班级比较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班级?”
“这当然是C班喽,所以C班要最后再去对吧。可是,那么我们不是也可以去A班吗?”
“一方面是因为A班的情报还太少,而且我不认为他们会想贸然与似乎攸关点数的麻烦事牵扯上关系。况且,从A班看来,他们也有可能认为C班或D班变得如何都无所谓。”
当然,其他人也还不清楚B班能否信任。因为如果是狡猾之人,说不定会想出不仅能踢掉C班,就连D班也可以一并解决的作战。即使没有想得这么深,想必也还是会基于某种程度上的保身基准来应对D班。
“那我们赶紧前往B班吧!”
“等等。”
我不禁抓住了栉田的衣襟。
“喵!”
栉田吓了一跳,发出像是猫叫声的惨叫。
“好萌~!”
栉田这可爱的动作,让山内的眼睛变成了爱心形状,这八成是她计算好的。
“栉田的沟通能力在这件事情上确实不可或缺。不过,我想随意进入其他班级,与交朋友是两码子事。”
“是这样吗?”
如果目击者是那种愿意无偿帮助我们D班,或者是类似于这样的人物,那就没必要烦恼了。然而,假如对方是会打算利害关系的家伙,就不知道人家肯不肯乖乖帮忙。
不试着谈谈看的话,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会特地成为D班的助力。其他人也是考虑到这点才会向B班发声……不过结果究竟会如何呢?
“你在B班有认识的人吗?”
“有哟,虽然能断言感情不错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
“我们先集中向这些人打探消息吧。”
“一个一个来不是很费功夫吗?一口气问完绝对会比较轻松啦。”
池似乎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作战,如此追问。
“我也觉得这样好像有点太消极了呢,我认为从B班开始问起是很好,不过趁能问的时候多一点人果然还是比较好,不然也许会因为时机不对,而没和目击者说到话。”
“也是,或许如此。那就按照栉田你们认为好的方法去做吧。”
“抱歉呀,神座同学。”
栉田不好意思似的合掌道歉,她并没有任何不对,意见理所当然会出现分歧。假如最后有复数方案,原则上会采取多数表决来做决定。
神座出流同意之后就退下来,交给栉田他们去处理,这时,他忽然隐约感觉到了视线,便回头看了看。
教室里以平田他们为首,大约只有三分之一的学生还留着。
虽然看不出来,不过神座出流却已经知道刚才的视线来自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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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其他班级,感觉气氛有点不一样,明明基本构造相同,却会有种像是走错地方的感觉。周围是敌是友,让人接受到的印象会不同,就算是池或山内看起来都畏缩了,光是站在教室入口就这样,何况是要走进去里面,这实在很难办到。
在这情况之中除了他也只有栉田毫不动摇,不仅如此,她一看见朋友就露出笑容,挥了挥手,接着走进B班。栉田进去教室后,不论男女都有人找她攀谈,这种待遇跟在D班时完全没变。
看见这副模样,池跟山内比谁都还要忌妒。栉田正在跟等级明显比他们两人都还高的帅哥们交谈,而且看起来非常亲近。
“可、可恶!把我的小栉田当作目标的男生太多了的啦!”
什么“的啦”啊…这是哪来的方言啊。
“池,别慌张。没关系,我们跟小栉田同班,所以我们稍微比较有优势!”
这两人虽然好像很不甘心,却还是骄傲地彼此勾起手。教室里还留有十余人,栉田开始对剩下的学生们说起须藤的事情。
话说回来,B班的气氛与D班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也不是那种只有优等生的群体,他们班上完全没有拘谨的氛围,学生也都各自随心所欲地行动着。B班不仅有染发的人,也有女孩子的裙子长度短到甚至让人想说“这太犯规了吧”。
简单来说,应该就是所谓不可以貌取人吧。
今天表面上神座出流只是陪栉田过来,所以交给她就可以了。
神座出流向某个方向看了过去,没多久后便是收回视线,与门口保持了一段距离。
从窗外就能看见操场上的田径队正在跑道上边跑边流着汗。
只要待在开着空调的学校里面,就会非常不想出去外面。(然而学校16还不如我家空调25)
“运动社团的家伙,还真是努力啊。”
刚才在侦査B班的池出现在神座出流身旁,跟他一样看向窗外,这家伙很没有耐性,只能等待想必让他相当无聊吧。
“我啊,觉得玩社团活动的家伙们都是笨蛋。”
“怎么突然说这个,这发言至少会与半数以上学生为敌。”
这所学校的社团参与率,最少也有六、七成。
“如果喜欢运动的话,当做兴趣来做不就好了。辛苦训练到那种地步,不是也没什么好处吗?”
神座出流觉得光凭好处、坏处来看待社团活动,从一开始就是件奇怪的事。
况且,社团活动本身就存在着许多好处,像构筑人际关系的沟通能力,及失败或成功的经验——这些都是无法光靠读书学来的东西。
“或许吧。”
接下来为了栉田的报告又等待了几分钟,然而,果然没得到期盼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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