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类似尖叫准备动作的方式,猛吸了一口气。但没有大叫出声,取而代之的是,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接着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作?”
音调低到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黑猫没有回答。
我接着提问。
“这么作有什么意义?”
黑猫仍然沉默不语。
我泫然欲泣地,继续问道。
“早知道是这样,早知道是这么回事,我,我不如在那时——”
“在那时死掉会比较好,是吗?”
黑猫突然打断我,我一时无法反应。与大脑相反,身体老实地因受打击而晃动。
那时死掉会比较好。张嘴想要复诵并表达肯定,却只能放出微弱的气息,我的喉咙不肯发出声音。
黑猫微微耸盾。
“当时冷得发.抖,不是吗?在那后巷里。没有家、什么都没有的你,期望着一个温暖的地方。”
黑猫以与平时无异的语调诉说。未带有对我的轻蔑之意,也不是自满的口气。
“我提供了你想要的东西呀。先不论感激,好歹也没任何值得被憎恨的行为吧?热呼呼的餐点、知识、朋友……啊,朋友这项,我也算在里面唷。再加上健康的身体。虽然只是表面而已。”
听见太阳穴开始传出碰咚碰咚的脉搏鼓动声。
“你不明白一个事实。所以,有必要让你知道。”
“什么东西?”
我试着假装强势,声音却在颤.抖。
“你不明白自己是个多么不幸的孩子。”
尽力挂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回望黑猫。
黑猫未特别介意我的反应,迳自接下去。
“不懂得温暖为何物的人,只会单纯地慢慢冻死。尝过温暖滋味的人,则会怀抱着『自己很冷』的意识逐渐死去,所以心境是更加不幸的。你听懂了吗?你很不幸。如果那时能死在后巷里,你还算幸福的。你应该明白现在的自己有多不幸。”
“你别乱说!”
我脸色苍白地大吼。彷佛无法再继续听下去。这一用力,不知是血抑或泪的液.体从右眼溢出,划过皮肤溃疡的脸颊。
应该明白自己的不幸?
“少在那边乱说……”
我知道我体内那不成气候的叛逆心已被迅速打成碎片。不禁一阵晕眩,几乎要倒下。
黑猫的话,没能全部理解。
然而依旧可勉强听懂。
我在这个家里学习到各种事情。身体健康才能享受的自由。理解未知事物的乐趣。还有跟朋友一起游玩的快乐。我明白到人生的各种可能性。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自己身上有病的事实,比起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影响力要大上许多许多。
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被人玩弄在掌心。我无法原谅眼前这个彷佛看透一切的黑心恶魔。
不知不觉问,我紧握着拳头的右手里,多了一把小刀。
至今丝毫不动弹的黑猫,首次驱动了他的视线。他望向我右手心的小刀,咻!地吹了声口哨。
“看不满意的东西就杀掉是吗?赞喔。超级简洁。我很中意你的作法。只不过,其实也还有其他的方式能选呢。”
我尖叫着,朝着黑猫挥下小刀。
在哪个部.位落刀都无所谓。我只想搅乱他悠哉的语气。
黑猫没有躲避。
小刀恰好滑进肋骨的间隔里,整片刀刃顺畅地沉入、直达内脏深处。
黑猫没有喊痛,金色瞳孔咕溜一转,朝上仰视我。
即便让手离开小刀的刀柄,也无法将视线从黑猫身上移开。
“懂得哀号自己很冷,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唷。艾莲。”
那股腔调,除了平时情绪高昂的风.情之外,多了一道如利刃般的寒意。
有那么一瞬间,我被想要逃离现场的冲动给支配;最终却只能让瞳孔游移,身体没有如愿行动。
黑猫轻巧地跃起,将我扑倒。
前脚放在我溃烂的脸颊上,使劲压下去。
我高声哀号。彷佛脸上的肉被剥下般、直接触及神经的激烈疼痛,如电流般奔窜。
黑猫将脸凑近我的,张开嘴。小刀的柄仍维持着突出在他侧腹的状态。
黑猫轻声说。
“你只要能活着就好吗?能活久一点就满足吗?你有你的愿望吧?说来听听。艾莲。你肯定有吧?想要到不行的东西。”
——有。但是,我不想说。
我试图别过视线。
然而,黑猫像在强调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似地,朝着我的脸继续轻声说。
“没有人爱你。一个都没有。你的父亲看都不看你一眼,母亲打算抛弃你。你是如此希望被爱。如此期望能为谁付出爱情。没错,全是这场病的关系,才没人爱我的。真够奇怪的呢。没理由就你不得人爱。你明明是个值得被爱的人。对吧?那个少年也是,一知道你生病,就对你见死不救。真过份呢。一切全怪你生了病。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吧?你打从心底真心冀望的是什么呢?其实你很清楚吧?你应该已经无法再回到那个又冷又暗的后巷了。”
黑猫的话语如针般一次又一次地扎进心脏。
我不想听。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偏偏耳朵的神经敏锐地不让我漏听黑猫说的每一个字。彷佛为黑猫说的话感激涕零,张开双手聆听着。
“我,”
我压抑痛苦而生的哀鸣声,不知何时转为大哭的声音。
——不必别人跟我说,我也很清楚。
我渴望被爱。并且渴望付出爱。所以才想交人类的朋友。因为我很喜欢人类。
然而全都只是一场谎言。
少年也在目睹我的真实面貌后,逃走了。
如同想抛弃我的母亲,以及对我视而不见的父亲。
我永远无法尝到被爱的滋味。
因为我的病就像一道诅咒,并且将持续到永久。
我痛快地哭。像个被抛下的小孩。即便被宣告知不会有人来迎接,仍然只能继续哭泣的孩子。
当时我想,我无法再拥有任何事物。
认定自己将永远得不到爱情,只能活在这个家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魂逐渐腐败。
全都怪我作了愚蠢的选择。
怪我没想清楚便轻易地接受成为魔女的交易。
我的心沉入绝望的深海里,不见天日。
连穿透黑暗的一丝光明都找不着。
只差那么一点,在我世界里的声音全数消失的前一秒。
——我听到黑猫如是说。
“要我教你能治病的魔法吗?”
同一时间,激进的耳鸣沙~地来袭,全身汗毛直竖。
我停止哭泣,凝视黑猫。感觉到龟裂的皮肤重新接收到阳光的暖意。我才忆起,现在确实应该还在午后时分。
黑猫离开我身上。尾巴来回晃动一次,我的身体立刻恢复完好模样。
身体的疼痛与不舒服的感受明显获得舒缓。外表恢复,我的心境亦随之沉着下来。
黑猫确认我的眼底因期待而湿润之后,说。
“想知道方法吗?很简单。”
黑猫露出平时常见的纯真表情。
“就像你之前喂饱我那样,如法炮制就行了。”
黑猫的嘴.巴开合。
“你让我吃到你父母的灵魂,所以我赋予你魔法。一样的意思。”
嘴.巴开合。
“我刚不是说,还有别的方式吗?”
开合。
“这个家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盖的唷。”
继续开合。
“让我多吃一些人的灵魂,我就教你能治病的魔法。”
黑猫一步一步地朝着我逼近。动作轻巧地将前脚放到我的肩头,嘴.巴靠到几乎能咬住我耳朵的距离。
听见张嘴前特有的唾.液沾黏声。
“想要什么,就全部拿到手吧。你可是魔女呢。”
(PS:在LL打尻的,在CGSS当制作人的,艹花的,艹枪的,肛刀的,打飞机的,日坦克的,干城墙的,转珠的,搓火球的,放魔法的,当铁驭的,查法外三巡的,打复国战的,荒野求生的,砍僵尸的,突击反恐的,玩昆特牌的,打一战的,舔式神的,摸女武神的,穿越时空的,开惩戒者的,拯救艾泽拉斯的,酒馆里打牌的,世界各地伸张正义的,打邪龍的,传火的,监测深渊的,破房拆门救人质的,洛圣都飙车的,推黄油的,沉迷学习的,还有上舰的,醒一醒换上魔术礼装废狗要开始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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