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吧！杀吧！杀吧！……
抢吧！抢吧！抢吧！……
侵.犯吧！侵.犯吧！侵.犯吧！……
占有吧！占有吧！占有吧！……
毁灭吧！毁灭吧！毁灭吧！……
充满了特殊韵律的声音在脑海中不停的回响，几乎要将人的意志完全摧毁。
假如是普通人……不，即使是意志坚定的战士，恐怕也无法抵御这样的灵魂冲击。
还好，要是这股精神进入了织斑的体内，大概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勉强睁开眼睛，佐为看到的是有些熟悉的天花板。
“这里是……织斑家吗……”似乎连续几天熬夜那般虚弱的声音，佐为差点都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了。
“佐为大人！你醒了！”视野里突然闯进克萝伊的俏脸，即使没有睁开眼睛，依然能清楚的发现脸上带着的欣喜。
“有水吗？”佐为试图露出一个笑容，不过失败了。
“请稍等！”克萝伊立马跑出了房间。
等克萝伊走后，佐为试图撑起自己的身子，但是失败，浑身的力气一丝都不剩，这是近几年来完全没有过的状况。
“就好像当初连续逃跑了三天三夜那样……”佐为想到刚开始当雇佣兵的时候也会失手，有一次跑了三天三夜躲避追杀把体力完全透支就是这样的感觉。
“虽然你没有逃跑三天三夜，不过也差不多了。”织斑千冬推开门，身后跟着端着水杯的克萝伊，“感觉怎么样？”
“佐为大人……”克萝伊扶起佐为，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
“谢了，克萝伊。”佐为有些僵硬的一笑，然后靠在床头看向织斑千冬，“感觉不好。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从别墅回来已经整整三天了，从我们把你抬回来之后你就一直处于很奇怪的状态。全身的肌肉紧绷，就像是随时准备攻击什么那样，精神也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织斑千冬担心的看着佐为。
“……地下室的事，有告诉其他人吗？”佐为突然问了不相干的事。
“没有，不过不排除德国方面自己去调查。和那个有关吗？”织斑千冬摇了摇头。
“就是那里的事，希望他们不要调查到什么就好。”佐为拿起放在床头的手套，取出一台电脑递给克萝伊，“告诉束有事要说，看下周围的情况。”
“很危险？”织斑千冬有些好奇。
“‘那东西’的危险程度是无法想象的。”佐为还有些后怕。
“佐为大人，已经联络完毕。”克萝伊把电脑放在佐为身前。
【佐为酱，感觉好些了吗？】筱之之束的担忧溢于言表。
“该怎么说呢，可能是最差的情况。”佐为苦笑着，“这次真的麻烦了。”
【什么情况？】看到一直都是自信满满的佐为露出这样的表情，筱之之束立刻严肃起来。
同样表现的还有织斑千冬和克萝伊，虽然还比不上筱之之束了解佐为，不过感受到气氛的她们明白接下来开始就是重点了。
“对了，一夏呢？”佐为突然看向织斑千冬。
“休息了两天，今天去上学了，还说你要是醒来要向你说声谢谢。”
“也好，接下来的这些事，等听过后你再决定要怎么和一夏说吧。”佐为看了眼窗外，正是上午时分，“时间上应该足够了。”
“和一夏有关？”织斑千冬有些紧张。
“嗯，恐怕是避免不了的。”佐为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织斑千冬脸色不太好看。
佐为点点头，靠在床头缓缓的说着，“织斑，还记得我说过再次见面的时候就告诉你‘真相’吗？”
“啊，所以你现在要说了？”
“嗯，可能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接下来我说的都是事实……”佐为将自己和筱之之束说过的自己的过去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系统……穿越……你是在说小说吗……”织斑千冬表示不能接受。
“佐为大人……这……”克萝伊同样是三观尽毁的表情。
“我说过了，这些都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佐为喝了口水，“而且这些还仅仅只是一部分。”
“一部分？”织斑千冬不解的看着佐为。
不过佐为没有回答她，而是一脸歉意的看着筱之之束，“抱歉，束，可能将你卷进危险的未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佐为酱？】一直静静听着的筱之之束歪着头，疑惑的问到。
“原本我的打算，是契约一些能够成为家人的同伴，一起在这无穷无尽的世界里穿越，旅行，感受不一样的风景。”佐为脸上更加苦涩，“不过因为那个‘东西’，【系统】开放了最核心的数据库，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系统】的存在，为什么需要契约同伴，又为什么需要穿越。”
三女静静的听着，她们感觉到了，接下来的恐怕才是佐为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无穷无尽的世界并非凭空出现，它们都是从什么都没有，连【无】这个概念都没有的【虚空】中演变，不，应该说是分离出来。既然是分离，那就一定会有【另一部分】。假如说【世界】是有【秩序】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不管是完整的还是缺失的，【世界】都属于【秩序】。那么从【虚空】中分离出来的【另一部分】就是【混沌】，没有规则，没有概念，没有生命，只是把所有东西，物质的，精神的，灵魂的，能量的全部都揉在一起，然后完全没有规律的胡乱搅动，出来的东西就是【混沌】。”
“其实就犹如正反两面一样。假如【虚空】代表着最均衡的【0】，那么每当有一个【世界】出现，这个【世界】就代表着【1】，相对的，就会出现一个代表着【-1】的【混沌】，只有这样，【虚空】的平衡才不会被打破。否则一旦【虚空】不再是【0】，那【虚空】也就不再是【虚空】，所有的法则都会开始混乱，这时所有的一切都会被重置，回归一开始什么都没有的原点。”
“你们知道磁铁吧？同极相斥，异极相吸。这对于【世界】和【混沌】来说也是一样的，【1】和【-1】总是会互相吸引，并回归为【0】。只是【世界】有自己的概念，有自己的法则，有自己的意志，所以排斥这种会让自己消失的回归。但是【混沌】不同，本身就是一片混乱的【混沌】会遵照本能行事，也就是会用各种方法强制【世界】和自己融合，重新变成【0】。”
“而且不同于代表着【1】的【世界】被分成了无数个，【混沌】因为连【分开】的概念都没有，所以所有从【虚空】中分离出来的【混沌】都混杂在一起，成为了一个恐怖无比的庞然大物。而且只要【世界】不断出现，就代表着【混沌】在不断增加，力量在不断增强，【世界】想要抵抗【混沌】的融合就愈加不可能。”
“这时候，有一个世界的生物提出了方法：制造一个东西，让它的宿主能不断变强，强到能抵挡【混沌】。这个东西还要能带着宿主不断穿越，帮着其他的【世界】抵挡【混沌】。而且一个人可能不够，所以要能契约同伴作为帮手。因为这是所有【世界】的事，所以这个东西要能得到所有【世界】的承认和帮助……”
“这个生物提出了很多建议，最后的成果就是【系统】。也就是说，【系统】其实是作为对抗【混沌】的工具被制造出来，而我，成为了那个必须对抗【混沌】的宿主。”
听完佐为的话，三女沉默了许久。
【佐为酱……假如不去理会[混沌]，会有什么影响吗？例如[系统]不能用了什么的？】筱之之束打破了沉默。
佐为摇了摇头，“这样的事并不会发生。”
【既然这样……】
“不过我依然会选择对抗【混沌】。”佐为阻止了筱之之束的话，“虽然我并不是什么会为了拯救世界奉献生命的人，不过对抗【混沌】这件事，却是所有人都无法避免的。”
【为什么这么说？】
“【系统】出现后，有许多生命被挑选为【宿主】，他们中有的选择对抗，有的选择逃避，但是最后的结局无一例外，只要没有在中途死去，都要和【混沌】对决。因为【混沌】融合【世界】的过程是不可逆的，这是【虚空】的平衡。不过融合的过程并非不可阻挡。”
“因为【混沌】是混乱的，所以即使是融合这样的本能行为也不是所有的【混沌】都会行动，而是一部分进行融合，这些可以称之为‘清醒’，剩下的都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因为不会影响的融合的过程，所以就当成是‘沉睡’了。只要消灭了那些‘清醒’的【混沌】——虽然不可能真正消灭，它们就会转变为其他的形态，也就是放弃融合进入‘沉睡’的状态。但是假如不加理会，只是一味的逃跑，那‘清醒’的部分只会越来越多，到最后需要面对的甚至可能是一整个【混沌】。像【系统】的上一位宿主便是这样，跑到了最边缘的世界，试图等着其他人对付【混沌】。结果却是上一个轮回【混沌】融合了所有的【世界】，一切都回归到了最开始的状态。而唯一保留下来的，只有【系统】以及它所记录的这一切。”
【……原本已知的[世界]一个都不在了，哪来的世界坐标。这样[系统]没有世界坐标的情况也可以理解了。】
“我不会坐以待毙。与其在恐惧中等待着末日的到来，我宁愿拼上一把，为了能继续活着见识更多的世界而努力。”佐为斩钉截铁的说着。
【我明白佐为酱的意思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既然已经定下了契约，那我就会一直陪着你。不管是生，或者是死，我都会永远陪着你。】筱之之束温柔的笑着。
“……谢啦，束。”
【不需要哦，我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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