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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国师杨筠松 第二十一章 香中之王

有捕快说:“要是让太守知道,犯了欺太守之罪,怎办?我家还有老婆孩子哩。”

张捕头说:“你们都不敢办吧,我去办,但你们都知道口不能言了吧,谁泄漏出去,你们的老婆孩子就别想安宁了。”

大家一齐跪下,叩谢张捕头。

张捕头便街上,悄悄收集了些猪的、鸡的、羊的、狗的骨头,放在火里烧上些时候,便用一个瓦缸装着,等到入夜时分,才叫来两个仵作,抬到神坛旁边的空地上。

朱太守得知,立刻叫人把瓦缸打烂了,他拿着一根长棍,远远站着,一一检视。张捕头站在旁边,说:“人浓米掉进黑石岭的山坡上,听当地老百姓说是风筝起了火,掉下来烧毁了一片山林,人也被烧得差不多了,就剩下这点骨头架子了,我把所有骨头都捡回来了的,就是脚趾头也不放过了的……”边说边用手擦额上的汗。

朱太守扔了手上的长棍,冷冷一笑,说:“人浓米呀人浓米,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呀。”说完,又长叹一声,突然泪流满面,哑声说:“好好的一个人,跟了我几十年,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呢?”

张捕头第一次见到了朱太守的悲伤之状,忙与人扶他到县衙里去休息。

朱太守一离开,云游道士立刻登坛作法,他只不过胡乱地念念有词,事后,有人说他念的是唐诗,什么唐诗呢?有说是: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有说是: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绝,轻舟已过万重山。

还有说是其它的。

大家看到他一念词语嘴便往一边歪。云游道士歪着嘴巴念了一会咒语,然后跳将起来,拿一碗水大洒四方,用桃木剑驱邪杀鬼,最后,叫人拿过一把柴,点起火来,便把人浓米的骨头往火里扔,才扔了一两块,便听到旁边有声音叫:“手下留骨!”

云游道士转头一看,火光中看到朱太守在一群人的陪同下,打着灯笼过来。云游道士过去见了礼,问:“朱太守九千岁有什么吩咐。”

朱太守直截了当地问:“你这样烧了骨头,骨灰收集不了的,别走了人浓米的魂魄了。”

云游道士说:“人都烧成灰了,人了百了,不怕他再会作恶了的。”

“不行!”朱太守暴怒地说,“背叛我的人,我不能让他这样好死。来人,给我打人浓米三十大板。”

那些捕快面面相觑。

张捕头把缸里的那些骨头全部倒出来,叫上两个行刑的捕快,重重在在那些骨头上打了三十大板。

朱太守又吩咐地方官员,到村中找十条狗里,让那些狗把人浓米的骨头全部吃了,然后把狗都拄在树头上,把三天拉的狗屎都放到芭蕉叶上,然后指着狗屎叫道:“看到了吧,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当下,叫把狗屎放到担架上,敲锣打鼓,抬着游街示众。游街回来,朱太守还是怕人浓米的魂魄作崇,便让云游道士作法,张捕头为狗屎监工,看押着那些狗屎到宝光塔,压在塔底,并立狗屎石碑为记。。

处理完人浓米的一应事务,回到窦州县衙,新来的县令已摆下筵席,领着众官给朱太守敬酒,席间许多颂扬之词,赞美朱太守处理狗屎问题的丰功伟绩。酒足饭饱之后,窦州县令趋前耳语说:“我初到贵地,还望太守大人栽培,今收集到一些小玩儿,想请太守大人移步一看。”说完,便把朱太守请到县衙后面的花园里。

一阵轻风吹过,却觉得暗香阵阵。

朱太守问:“这种异香未曾闻到过的哩,什么花开了?”

窦州县令说:“朱太守九百岁大人,这不是花香,但胜似花香,这种香是万香之最,香中之王,世上之香,什么香都不跟它同日而语了。”

朱太守一惊:“世上会有这种香?”

窦州县令说:“全托朱太守九百岁大人的鸿福,本县才有幸得到这些异香呢。”

说时,他们到了繁花锦簇的一间新楼阁。扁上写着“藏书阁”。

朱太守问:“什么书会这样香?世上会有这么厉害的书香?未曾听到过呢?”

窦州县令得意洋洋地笑着说:“朱太守九百岁大人英明无比,还没进阁就知道不是书香了,这是沉香之香。”

朱太守一愣,说:“窦州也产沉香,未听说过呀。”

窦州县令急不可耐地说:“朱太守九百岁大人,我们窦州是不产沉香的,但我们窦州却是‘沉香之路’的驿站,高凉之南的电城附近有座沉香山,沉香山产名贵沉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沉香商人从电城出发,把沉香运到中原和长安等地,路过窦州,便把窦州当作一个交易点,也就是电城的商人把沉香运到窦州,窦州的商人再把沉香运到北方去……”

朱太守插口问:“窦州有多少沉香商人呀?”

窦州县令说:“以前不少,多则三百,少则二百,现在没有了,一个也没有了。”

朱太守愕然:“哦。”

窦州县令说:“前阵子,有个叫汪大的沉香商人,在窦州的商铺里屯积假沉香500多斤,被官府全数没收,那些沉香商人便闻风丧胆,不敢再在这儿停留了。”

朱太守皱了皱眉头:“没收假沉香干什么呀,一把火烧掉不就行了?”

窦州县令便说:“那汪大商人依法纳税和交易的,我们也实在没计可施,只能说是假沉香了,反正真的不假,假的不真,现在这些假沉香全数在这儿,我们还专门建了一间沉香阁供放,专人保管呢,朱太守九百岁大从如有雅兴,我们准备把这些东西搬到大从那儿寄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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