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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国师杨筠松 第九章 江湖险恶

光头道士看到挽留不了,只好吩咐人将一间闲房扫净,取两张席,安设铺盖,给杨筠松歇息。

到了傍晚,杨筠松想到明天便走,临行之前也得做个人情,回请一下光头道士,于是,他到街上买了些烧鸡、猪肉并一碗豆腐,又拣些青葱白菜,煮了,用个大盒子盛了,吩咐店小二送到光头道士的庄院,然后把光头道士请过来,说:“难得你这么敬重我,我也略备些水酒,回请你了。”

两人喝到半夜。

光头道士教一个叫单眼汤的下人拿着灯笼,送到房间去歇息。

杨筠松看到自己单独住一间房,心里感到不妙,却说:“出来睡生床,我一个人睡不着的。”不管单眼汤的阻止,硬是把被抱到旁边的房子,和张捕头睡在一块。

单眼汤回到光头道士那儿,细细说知。光头道士搓板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单眼汤说:“哪用想哪么多?做大事者不用多想的,今晚一刀结果了杨筠松,从此之后你就是杨筠松,这送上门来的买卖早一分钟干,就比迟一分干好。”

光头道士捂着他的口,说:“隔墙有耳呢,说那么大声干啥?杀了人你跑得了?见血的杀人谁不会?要杀人不见血,杀了人没法查,那才是高水平的杀人。”说着,拿来一条白绫,说:“今天晚上,就看你的了。我上夜没睡,等你的好消息。”

单眼汤潜到杨筠松住房外面,便听到门吱地一声响,原来是张捕头从外面回来。

杨筠松问道:“你干什么现在才回来?”

张捕头说:“那些喝酒的人都不肯放,留着喝了半夜酒,因此回来迟了。”

杨筠松问:“可曾看到旁边有什么可疑的人?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在别人的地头上,可得小心点好。”

张捕头说:“怕什么怕什么,你给我放心好了,我做了这么多年捕头,江湖险恶有什么不知?以我的身手,就是十多个人也近不了你身的。”

杨筠松又说:“别夸海口了,小心驶得万年船。门户关好了没有。”

张捕头说:“关没关一个样的,防君子防不了小人。有我在这儿,就是打开门,有贼也不敢进来的,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跌一双,放心安睡,高枕无忧。”

不想这话让单眼汤听了,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伏在窗子底下,听得里面的人睡去了,才从屋顶上潜进去,如同壁虎一样爬屋子的横梁上。

张捕头机警惯了,问:“什么响?”

杨筠松在黑暗中张大双眼,看到到屋梁上的人,但他不想惊动了杀手,便说:“没什么,一个花猫在屋梁上追老鼠呢。”

单眼汤把身子蜷缩在阴影里,听到没声音了,便用绳子吊到地上。

张捕头又问:“什么响?”

杨筠松看到了趴在地上的人,怕杀手狗急跳墙,便说:“没什么,是风吹窗户响。”

一会,单眼汤看到床上的人没了动静,便到床边来,从裤头摸出那条白凌,要往杨筠松的脖子上套。

张捕头朦胧中叫道:“又有什么响了。”

杨筠松看着那人缩到了床下去,便说:“没什么,老鼠偷油,砍到了油灯。”

单眼汤等了一会,又站起来,想来想去,就是感到无从下手。这时候,张捕头又叫:“又有什么响了?”

杨筠松说:“没什么,是隔壁的人起床磨豆腐了,我们也得起来准备行李,明天一早赶路了。”接着张捕头,张捕头半天才醒来,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很多银元从天上掉下来的声音,但就是找不到。”

单眼汤听了,才知道张捕头刚才是在做梦,但看到杨筠松要起来,忙开了门,跑了出去,到了光头道士那儿说知道。

光头道士咬咬牙,说:“舍不得孩子打不到狼,这个时候,不能吝啬一间房子了。”便单眼汤耳朵说了计策。单眼汤立刻去叫了几个人,急急往杨筠松住的房子抱去一大堆干柴。也是事事巧合,那时候杨筠松看到单眼汤出了门,也尾随而去,出门不远,碰到一条绳子拦腰牵了一跤,往旁边一看,便见到绳子上晾着一套下人的衣服。杨筠松顾不得疼痛,换了那些下人的衣服,就听到一阵脚步急急过来,一个下人把一把柴放到他的怀里,说:“我急了,你快抱到杨筠松住的房子里去。”未及说完,捂着屁股往茅房里跑。

这时候,又有两个下人抱着柴过来。杨筠松便带着那些人把柴放到一间空房子的屋檐下,然后点火。

接着,又来了一个人,躲在一棵大棵后面,早已弯弓搭箭,死死盯着门口,一旦有人从屋子里出来,必然射倒为止。那时北风正烈,又是干燥天气,那房子顷刻之间变成了火海。单眼汤从光头道士那儿出来,顿时傻了眼,见到人就踢,说:“浑蛋,烧错屋子了。”

于是,一片忙乱。院子里众人东奔西跑,到水井来回提水救火,然而,那房子很快被烧得只剩下碎瓦残壁。

光头道士听说烧错了房子,慌忙跑了出来,跺着脚骂单眼汤:“我都给你害死了!”说着给了他一巴掌。

单眼汤哭丧着脸说:“师傅,也怪不得我呀,我看那杨筠松本来就不是凡人,似有天助似的,天命不该绝。”

光头道士一听,浑身颤抖了一下,便带着单眼汤往杨筠松住的房子,敲开门,看到杨筠松像没事一般,好象睡得好好的。光头道士偷偷地叹了一口气,叫人早早出去,到街上买了些食品,伺候着吃过早饭,又从柴房里放出了“大话二”,客气地把他们像送瘟神一样往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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