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发蓝白色的等离子机炮弹差不多就擦过妖梦的脸庞，她几乎能感受到能烤熟鸡蛋的温度，身后是抓了个空的蓝光雨。
她离这个战斗堡垒的距离越来越近，再过几秒钟就能一口气飞完这个咫尺之间的距离。这个时候这个臃肿的载具才想起要撤离，它在往后退的时候不断用等离子机炮进行自我防卫，但是于事无补。
妖梦飞到堡垒的右手边，等离子剑刃好不容易刺进堡垒的装甲，妖梦握紧剑柄，并保持比地球上任何一辆汽车都要快的车速。剑刃完成了切割以后，妖梦就感觉自己的右手被这把剑拉扯一般。
“轰——”
没人知道这个战斗堡垒里的人在受到攻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最后等离子剑将发动机一分为二，里面的所有人都与剧烈的爆炸之中融为一体，混杂着包裹着黑烟的、四散的金属碎片划出牢笼的轨迹。
妖梦发现周围没有什么敌人，于是便朝低处迅速俯冲，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细微的声音。少女赶紧转过头去，看到车子底端的接近发动机的地方被贯穿了，只留下冒着精灵一般的火花的小窟窿。
飞车开始失控，妖梦静下心来四下看看，然而一个绝望的现实就是她所处的海拔还太高，地面上的任何设施在她眼里跟一块白糖差不多。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只好选择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法，选择朝面前的大楼撞去。
转瞬间，飞车撞破了玻璃，这里应该是办公室，里面的人惊惶地尖叫着，像无头苍蝇一样仓皇出逃。妖梦趁机从飞车上跳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以后立即用双手撑着地面，迅速蹲起来。“轰”的一声炸响，飞车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发生了爆炸，少女并没有回头看爆炸，而是望着室外一片辽阔的天空。
那里有一些如米粒般密集的人影，在这里只能看出这些人身上拥有棱角分明的装备，看样子应该是这些人把自己击落了。他们之所以能够悬浮在空中，可能是用了反重力推进器。
妖梦握着剑柄，悄悄按下开关，等离子体立即缩回了比剑刃长度还要短的剑柄里。她站稳脚步，控制着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身体微微前倾，凝视着面前的千军万马。
所有的敌人都发起了进攻，来不及思考第一个敌人就来到了面前。
敌人的等离子体剑刃自右上向左下划出了蓝白色轨迹，妖梦侧身躲过了斩击，她刹住脚步，摁下剑柄开关，在紫色剑刃现出的瞬间从敌人的腰部沿着水平线砍过去。
随即那人的身体被一分为二，连同两只手臂。妖梦看到这身制服，就知道她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
这就是月都的最终兵器——月面防卫队。
据说，如果月面防卫队集结在一起进攻，能够把美国海军包括所有的军舰一下子给抹消掉，让东亚某个挂着五星红旗的国家所有的陆军取消建制。
她们都是曾经未被控制思想的月兔，她们是被改造过的战争机器，没有人知道她们黑暗的过去，也没有人书写她们的历史。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与想象，她们在被捕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刽子手也有可能在完成对一只月兔的改造以后就失去了相关的记忆，犹如被记忆洞①吞噬得一干二净的证据一样。
每一个月兔防卫队队员都头戴黑色纳米头盔，身穿月兔新军的作战服，跟正规军没有区别，但是她们所使用的辅助战斗系统的镜片是红色的，身上还披着棱角分明的轻便机械，如果能看到她们的面容，就会发现她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波动，平静地犹如心跳测量仪里的一条直线。
既然她们仅仅存在于历史，那就是说她们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们了，就像妖梦自己一样，她原来的人格已经逝世了。假若那只叫铃仙的犯了“思想罪”②的月兔也被抓去改造了，她最好不要跟妖梦碰面，否则……
就像刚刚的第一个防卫队士兵那样，直接被一刀两断，没有任何的杂念。
此时，敌人已经飞了进来，她们都紧握着手中的蓝白色光剑，小心谨慎地在妖梦周围围成一个圈。妖梦一捡起滚落在脚边的蓝白色光剑时，那些蠢蠢欲动的敌人就突然向妖梦这边挪近一小步，好似想要冲出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抵挡住。
现在的妖梦，左右手都有一把光剑，不同的剑刃都发出不同颜色、却没有任何违和感的光芒。
好久没试过二刀流了，不知道剑法有没有变得迟钝了，妖梦打算拿这些人来试试刀。
几秒后，月兔们一拥而上，妖梦屏住呼吸，在第一个敌人发动攻击之前，她就以最快的速度刺进对方的胸膛。妖梦将对方的身体挑起来，然后张牙舞爪似的挥舞着另外一把光剑，将这只月兔大卸八块。
血肉淋漓，溅到了妖梦的身上，在这个紧窒的气氛中，妖梦像一头疯狂的猛虎一样，朝着一个方向杀出一条血路，此时此刻这里已经变成了绞肉机。
把所有敌人都赶尽杀绝以后，妖梦就毫不犹豫地往出口跑过去，不需要开门，直接用双剑把自动防暴门给斩砍得稀巴烂。
走廊尽头是一个广阔的大厅，里面不用说普通人了，连警卫都没有，这里安静得出奇。妖梦在估量着局势，并策划着逃离的方向。
现在估计那个铃仙已经把梅蒂欣送回地球了吧？但是妖梦不清楚铃仙的安危，也有可能的是，她已经随同梅蒂欣前往地球了，或者说她还在等妖梦。不管怎么说，妖梦很有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
这时，妖梦突然瞪着双眼，她感觉到了背后一股前所未有的灵力源，那是比死在她剑下的月面防卫队士兵更为强大的灵力源……少女侧身一闪，瞬时之间一个人影飞速掠过了视线，绿色的残影依稀可见，升温的空气像热浪一样席卷而来。
当妖梦稳住阵脚时，她发现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月面防卫队的士兵……不，可能是更为强大的存在。
“肮脏的地球虫子啊，小看你们是我们这些帝国军人的失误，是我们帝国的耻辱！”
妖梦发现这只盘着黑色长发的月兔的左手并不是由活生生的组织构成，而是由完美得显出机械感的机器手拼凑上去，她莫名想起了仿佛被幸运女神眷顾着的海什。另外，对方的武器跟自己一样是光剑，只不过等离子剑刃的颜色是绿白色。
半灵少女再度凝视着这只月兔的脸，对方很美，美得有点不真实，连世界上最好的电脑都可能描绘不出那个模样，很容易让人感到疑惑——她是天生这么美丽，还是后天整容过的——当然不容置疑的是前者。庆幸的是，妖梦不是男人，更不是那些只会用下半身来思考人生的动物。
“这只原本活生生的手。”那只月兔把那只具有金属质感的左手举到眼前，“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造出来，本来我是可以休养几天的，但是听说还有一只虫子没有被干掉，我只能为了帝国的安危来放弃自己的权利。今天，我要让你，跟牺牲的帝国军人陪葬！”
妖梦不清楚对方有没有解决掉咲夜和梅蒂欣她们，但是唯一肯定的是，她就在当天进行过激烈的战斗。她还没有踏出一步，对方就扯着残影朝这边飞冲，这么近的距离，闪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最终没有选择闪避，锐利的视线与敏感的内心已经推理出了对方的攻击方式。妖梦用最短的世界，将两把剑刃交叉在身前，一声嗡嗡响，妖梦接住了对方从天而降的绿色剑刃。
这一记接近垂直的斩击，带有一股强有力的力量，震天动地。若不是妖梦及时让一只脚踩在后面，下肢形成三角形的固定架势，想必妖梦早就命丧黄泉了。
对方的脸上挂上了残虐的微笑，没有等妖梦理解那笑容的含义，对方就突然踹了妖梦的膝盖一脚，然后原地转身，甩了妖梦的右手一脚。手一松，紫色光剑就在空中旋转着，最后落在不远处。
谁都没有看到那把光剑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景象，战斗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妖梦像是被重力拉扯着，仓促地往后退，她只能勉勉强强地接住来自于对方那势如破竹的攻势。对方的剑法毫不逊色，无论是垂直斩、水平斩、斜斩，还是更为复杂的剑技，她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强劲有力，毫无拖泥带水之意。
妖梦自知自己遇到了对手，但是她的内心依然还在狂傲地宣示，对方其实对剑道并没有任何的造诣，跟军队格斗术差不多，她只是为了狂热与杀戮。不过目前的状况却不是她想的那样，妖梦从一开始就已经处于不利的地位了。
这时对方突然往妖梦的下身一扫，妖梦本能地跳起，可是与此同时她也想到了这一个不可弥补的失误。果然，下一秒对方找准弱点，一个侧踢就把妖梦踢飞了。
重重摔在地上的妖梦在翻滚时，将剑尖刺进地板里，然后单腿跪下。不料对方却依然死死咬住她不放，对方踏着军靴，像是磁悬浮列车那样悬浮在离十多厘米处的地面上前行，她双手握住剑柄，剑尖在自己身体的右后方。
划过的绿光形成了一个不够圆圈一半的弧度，对方把光剑往自己的左前方挑过去，然而精通剑道的妖梦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于是她往后来个仰翻，在单手撑着地面时继续往上弹，那时要不是动作快，自己的手臂早就遭殃了。再度双脚着地时，妖梦摆直光剑，承受住了对方自东向西的水平斩击，两把光剑摆成了十字架的形式。
“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你……”妖梦一边施力，一边搜刮着脑袋里的记忆，虽然她所获得的情报大多不是一手情报。
“露比亚·希斯特恩·万，这是你最后一个能记住的名字了。”那人很机械地回答，就好像生来就是机器人一样，无论从外表还是内心，都是一片的冰冷。
看到那位名为露比亚的月兔的那只机械左手，妖梦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为了所谓的帝国的荣耀，甘愿放弃人造组织，而选择速成的、低廉的机械，这跟二战的日本有什么区别？
露比亚的身体往后一转，一脚踹开妖梦，踢人的脚刚点到地面，她便将光剑摆在身体右侧，剑刃与地面平行。
妖梦差点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幸好身后凉飕飕的墙面接住了自己。此刻，露比亚又提着光剑冲了上来，瞪大双眼的妖梦赶紧往下蹲，并往右手边跳过去，顺便还关上了按钮。
绿色的剑刃烤焦了一根还没来得及开溜的头发的尖端处，妖梦在身体弹跳出来的瞬间，换手反握着剑柄。在少女以反手握着的剑柄现出等离子剑刃的时，她驱使着左手，朝着对方迎面砍过去。
“嗞”的一声，对方轻松地接住了攻击。
妖梦在地上滚了几圈以后又重新蹲起，见到露比亚又开始追了上来，妖梦觉得猝不及防，只好举剑抵御攻击。还是跟刚才一样，妖梦的剑与对方的剑相垂直，然而现在看起来像往下劈的露比亚正在死死压着几乎要跪下来的妖梦，两人的距离十分近，彼此急促的呼吸传到肌肤的神经中……
“哧——”
露比亚感觉到痛觉以后就本能地闪开，所幸的是发现得比较及时，对方的暗器（投掷短锥）并没有刺进身体里，只是擦破了皮，流了一些血。
此时两人相距还是比较近，妖梦趁现在反手握住剑柄，用剑柄使劲顶露比亚的胸口，紧接着又用自己的身体一下子给对方撞开。露比亚眼前一亮，突然挥舞着剑刃往妖梦拿剑的左手扫了一下，而后就这样被还没消散的冲击力给带走了。
而妖梦这边，因为手背差不多接触到超高温的剑刃，所以她在无意间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对方不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在稳住阵脚之后继续迎面而上，妖梦只能放弃捡起那把光剑的念头，立即往后闪并掷出手中的短锥。
露比亚轻易地把那短锥砍成两半，这时她才看到对手已经取下一把剑，一只手抓住剑鞘，另外一只手则握住剑柄。没有太多的考虑，露比亚便立即挥剑向前横扫过去。
妖梦微微往后仰，剑刃就这么差点擦过胸膛，她的视线先追随着敌人的剑刃，然后转向敌人的视线。
还是那毫无生气的眼神……
妖梦往后踏一脚，直接用剑柄用力撞对方的胸口上方处，露比亚却忽然一百八十度转身，被军靴保护着的脚跟重重地砸在妖梦的脸颊上。妖梦被踢倒在地，头侧也猛烈地撞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半灵少女在一瞬间明白，如果现在不做点什么的话，一切的努力将会被送进历史的王阳之中。
于是她急中生智，直接挥着还没出鞘的楼观剑横扫过去，对方应声而倒。然后妖梦往后翻滚了一阵，随后快速从地上站起，把剑鞘扔掉并朝对方刺过去。
露比亚果断侧翻，避开了突如其来的剑刃，顺便朝妖梦的楼观剑砍去。妖梦注意到了这一个举动，她第一次对这把砍杀过无尽的生命的剑是这么的没有信心，因为她不确定她的剑是否能扛得住普通却致命的攻击。
一切都出乎意料，等离子剑刃碰到楼观剑的时候跟普通的武器碰上它一样，妖梦重新拾起了那份剑士的信心。
“没有我斩不断的东西！”
妖梦往上方挑剑，可惜的是攻击落空了，而且露比亚也迅速站起身来，随时可以发动进攻。
“呼呼呼……”
妖梦有节奏地呼吸起来，她在聆听着因为战斗而不断剧烈跳动的心跳声，汗水淋漓，几乎要跟紧身服沾在一起。忽然，几滴汗水凝聚在下巴处，不过片刻就滴落下来。她发现，戴着露指手套的一只手被烧了点皮，而手套的布料则被烤焦。
对方看起来也很累的样子，不过她那戏谑般的笑容看起来好像依然精力旺盛，她把那机械羽翼状的外骨骼给扯下来，同时也把头盔给扔掉。披散着的黑色长直发犹如瑰丽的蔷薇一般分外鲜艳，再配上如血般艳丽的瞳孔，她看起来像一个洋娃娃那般。
在紧张得容不下一粒灰尘的气氛中，两人一直以双目迎击着彼此，几秒后不约而同地冲向对方，共同下定了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的决心。
刀光剑影，两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的看家本领全都给使出来了。谁都可以发动攻势，但肯定会被闪开或者被格挡住，这是一场煎熬的战斗，一场度日如年的战斗。
不过一会儿，两人的刀剑交叉在一起，不过不再是互相垂直，而是直接交叉在一起。因为两人都共同使用了斜斩。
事态永远都不会停止下来，就好像战斗不会就此僵持起来。妖梦一发力，把对方的剑给压下去，然后一个肘击捶过去……
露比亚的反应很快，她也抽离出一只手，抓住了妖梦的手肘。紧接着，她注意到妖梦的手正朝背后移动，意识到不妙的她赶紧往后跳开，下一秒钟妖梦已经抽出白楼剑，砍到了露比亚曾经所在的位置。
妖梦抬起视线，面部肌肉紧绷着，连呼出的一口气都带有一丝的杀气，很明显对方那轻佻的笑容以及金属拇指向下的手势起了一些作用。少女咬紧牙，继续追击，她高举的剑落在了等离子剑刃之上，随后挥动左手，白楼剑在下面往上一挑，然而露比亚还是通过调转剑刃来把这一补刀给挡了下来。
就在妖梦的横砍结束之时，露比亚的眼前便是一副门户大开的躯体，于是她抬腿一脚，踹中妖梦的胸口。接下来露比亚使出一个回旋踢，一脚把妖梦右手的楼观剑给踢飞，旋即纵身一跃，用两脚把妖梦踢飞，而自己也摔在了地上。
当露比亚起身时，一把锋利的剑刃嗖嗖地飞来，一下子就插进了露比亚的右手腕，等离子光剑也被一把细得几乎看不见轮廓的、飞行中的短锥给撞飞。她看看了自己的手腕，插在上面的是一把做工精致的日本刀，她随意挥挥手。那把日本刀便飞向了远处，很快痊愈的迹象在伤口处发生。
露比亚抬眸望向妖梦，妖梦也在看着她，她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的气力快要跟不上战斗的节奏了。虽然不能从那带着少许愤怒的目光、明显拼命抑制的呼吸来判断具体情况，但是据情报跟多年来的第六感可以判定，对方的战斗从逃离监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要知道在监狱里的日子可是半死不活的，能发挥正常的战斗水平，果然不是菜鸟……
——果然，这种人只能由我们来解决，话说正规军真的很不靠谱，居然连一个逃犯都抓不住……
露比亚这么想着，她朝妖梦飞扑，不料却被一股轻柔的推力推了一把。她稳住阵脚，回头一看，发现妖梦一脸淡定地看着自己，她现在的姿势表明她刚刚使用了合气道。
月兔少女感到内心一阵前所未有的狂喜，这份狂喜很快传染到了面部肌肉，她那残虐的笑容慢慢地荡漾开来，红色的双瞳露出了某种贪婪的光芒。
“有意思，至少比那只穿女仆装的地球虫子还有能耐。”
妖梦紧皱眉头，迟缓了片刻小声地低语道：“……难道是她？”
露比亚又开始发起了快速的进攻，妖梦这才集中精力，两手分别抓着对方的肩膀与手腕，不过半秒就狠狠拖着对方的手臂往地上摔。
背部着地的露比亚赶紧侧翻，差点就被对方踩中。她赶紧起身，两手抬高至面门旁，旋即妖梦就一脚侧踢踹在了露比亚的小臂上。
妖梦乘胜追击，她用握紧的两个拳头从对手旁边打去，不过每一次的攻击都只落在了对手的两只小臂上。在最后一次攻击中，露比亚突然找准了空隙，立即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妖梦的手臂。
妖梦一脸见鬼的样子，硬是把自己的手从黑色的大衣里抽离出来，随后那只手不断打转，正好将露比亚的手腕部分给缠住了，对方被纠缠住的手，正好是具有金属质感的机械手。
露比亚赶紧一脚踹开妖梦，然后挥舞着机械的左手，犹如巴掌那样响亮的声音，卷成粗壮鞭子的大衣末端打在了妖梦的脸颊。
不过妖梦及时地伸手抓住了大衣末端，她往里一扯，在把露比亚的身体拖过来时，妖梦突然窜到露比亚的身后，然后迅速利用卷成大鞭的大衣，连同对方的左臂勒在了对方的喉咙上。
露比亚因为无法呼吸而翻起白眼，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摔在了对手的身上，而这个难以对付的对手则不断用力，以粗壮的皮革“长鞭”绞住她的喉咙。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露比亚松开一直在徒劳无功地挣扎着的右手，然后重新握紧，接下来她突然用最大的力气翻过身子，并奋力向对手的腰部使出能够产生剧烈疼痛感的肘击。
好不容易才重新呼吸了，露比亚就一把推开对方，在看不见对方的挣扎中不断施加拳打脚踢。当露比亚看到妖梦的身影时，她重心不稳地站起，扑向同样两腿绵软的妖梦，并用双手轻轻地抱住。放低视线的露比亚现在才发现，对方的装束是黑色的紧身服。
这看起来像是温馨的场面，下一秒却颠覆了人们以往的印象。露比亚几个膝顶，都狠狠撞在妖梦的下体。妖梦疼得弯腰，但是她并没有屈服，她顺手抓着自己的大衣，而后突然蒙住对手的头，并往后拖了一段距离。
妖梦将内心所有的耻辱，都凝聚在自己的手肘中，她每一次的肘击，都砸中对方的头上。最后她终于使不出多大的劲头了，便直接将露比亚掼倒在地。
露比亚昏头昏脑地站起来，还没等她看清脸颊就被捶了一拳，差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她瞟了妖梦一眼，看出了妖梦已经筋疲力尽，于是她狠下心来，直接用额头撞过去。
一切都显得很简单，妖梦就像被暴风吹倒的树木一样，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
“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虫子，假若你也是我们帝国军人的一份子，我想你也会给帝国带来至高无上的荣耀的，当然除非你下辈子是优良的品种，就好像我们……”
露比亚这么说着，她从次元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然后毫不犹豫地给自己的脖子打上了一阵。
“嘶……”
细微的注射药剂声跟露比亚忍耐时发出的声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精力逐渐恢复过来的露比亚扔掉圆筒状的注射器，脸上重新映出不自然的笑容。
“起来啊！！刚刚不是很能打的吗？！”
露比亚在后面一把抓起妖梦的头发，并将其揪起来，她先是用膝盖猛顶妖梦的后背，然后用肘击捶在妖梦的胸脯之上，最后将妖梦拖过去，一脚把妖梦踢飞好几米。
妖梦只感到全身一股无力感与疼痛感，她的身体也好像在风中飘扬的纸片那样，随意地被扔掉。
眼前的一切犹如虚幻，肚子里好像蕴含着生命那样，在模糊的意识中燃烧起一团火焰。这团火焰带来的，是毁灭，是仇恨……
妖梦任由这股邪恶的力量不断在全身扩散，事实上她的意识已经无法阻止这股力量了，甚至连动一根手指头的意识都被这股力量所磨灭。仿佛在瀑布前逆流而上，只要意识在驱使身体。这股力量一定会把驱使身体这一个想法给粉碎掉的……
每一秒都好像度过了一年那样，耳边传来了完全听不清的声响，犹如收音机接受到的“嗞嗞”声那样。不知道过了什么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翻了过来，脖子也好像被谁的牙齿紧紧咬住……
当妖梦的所有知觉逐渐恢复以后。她惊愕地发现，映入视野的人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那人长着一头及腰的粉色长发，双瞳的颜色跟露比亚的一模一样。
“还好来得及……”那人松了一口气，“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剩下的都交给我吧。”
那人如此地说道，好像没有把近在眼前的敌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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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①记忆洞，出自于《1984》；
②思想罪，出自于《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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