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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冰雪的过去 第二十章 真相的来临 (上)

东国境内,有一个被结界包围的秘密境地,那里是死海西北角的旷野之地,有钟声回响。屹立着一座古老的教堂,坐落在隐蔽的荒僻山谷里,杂草丛生,似是已废弃多年。

然而,随着钟声的敲响,星光照耀之下,有一行人悄然来到了这里。他们穿着清一色的黑色长袍,宝石领针在领口熠熠生辉,眸子的颜色各不相同——齐聚在这旷野中的殿堂前,相互没有看一眼,极有默契地依次入内,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口,在钟声里低下头祈祷,虔诚无比。

在圣坛前的人只有七位位,他们有着不同的肤色和头发,念祈祷词却同为灵界最古老的语言,注视着圣坛上圣母怀抱圣子降临的画像——这些人组成了一个神秘的组织,然而和一般的基督教教徒不同,他们腰畔携着利剑,手指上戴着巨大而华美的宝石戒指,皮肤苍白,眼神冷漠,犹如月夜之狼。

但是,在念祈祷词时,他们的语气却虔诚而谦卑

就在他们祈祷的过程中,教堂紧密的大门被一股强烈的灵压重重推开,一股从海上袭来的冷风霎那间灌满了圣坛上的七位神秘的祈祷者。

随着海风的逝去,朗朗颂文的声音嘎然而止。但台上的一行人没有要转过身的意思,其中六位同一时间用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他们中间为首的一位祈祷者。

很显然中间的那位是他们的领头人,在眼神询问的瞬间,暗黑的衣袍下那对清灰色的眼眸做出了回应,根据指示,其余人等再次投入到祈祷中,唯有她站起了身转向了——那位不请自来的“贵宾”

来者正是东国的君主雨宫影,然而那名走下来的领袖并没有任何臣服的意思。只是沉默地用一般的礼节欢迎这位他们七个人视为“合作者”的到来。

影:“都活了一千多岁了,还忘不了这种凡人愚昧的信仰仪式?”雨宫影的话语中略带讽刺和玩味。

然而对方所说的一千多年的岁月似乎在这个领袖身上不存在般。这位领袖脸上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唯一的线索仅在她的眼中,一双眼睛如同月夜中的枪尖一样锐利、闪闪发光,但也都蕴藏着极深的回忆。不只是她,在她身后的同伴们都有着相同的青春。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已经活了一千多年,比任何死神都要长寿。

只见青灰色的眼眸只是轻轻微蹙一下表示对这句话的不满,接着冷冷道:“这里不适合谈话,还是出去说吧。”说完带着轻盈的步调,头也不回的走在了雨宫影前面。

不久两人站在了教堂顶端上整个夜空之下,烛光如海,其中有一支忽然无风自灭。徐徐海风各自灌满了暗黑的夜袍和王者的披风。

最先谈话的开头人不是灵王而是那名神秘的领袖女子:“那颗属于南国皇储的宿命星辰,终于坠落了。你还真是的冷酷无情的恶魔,又在无意中杀了一个亲人。”话中竟是嘲讽之语,似乎是在回报之前的那番戏弄。

影:“其中,你也有份。”

“是啊,谁叫我们是‘共犯’“说着摘下了自己的暗夜斗篷,一头银灰色泽的秀发在海风中荡漾开最美的涟漪,她的青灰色的双目中也同样有着耀目的星光,也同样如同无云的夜晚一样澄澈。她的美目流转之间都充满了睿智和深意,彷佛是看透世事的智者占据了她年轻貌美的身躯,每一个夜里让你会感觉她就是个妖精:“但你好像忘了我们之间的契约条件了,我们可不是什么‘苦力工’。早点了事,早点完成约定吧”

影:“事成了,我自然会给你们相应的回报,使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生存在尸魂界,甚至越于死神之上……”

女子闻声只是一阵冷笑:“呵呵,灵王陛下,您这是在做亏本的生意呢。但也好,这份贺礼我们收下了……”说着,抬头仰望着星空,良久道:“说吧,你给我的下一个指示是什么?”

影:“果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你那伪装的女史的面孔他们没有起疑心吧?”

“哼,这张皮子当然好用。只是凭一些卓虐的演技就让那个北国皇子上了钩,但他似乎已经开始起疑了……不过…”话音未落只掠过一丝琢磨不透的笑容,只见女子将怀中掏出的一张女子的脸皮轻轻附在了脸上,犹如易容术却显得诡异无比,原本银灰色的秀发在人皮套上的瞬间即刻化为了一宗乌黑的长发,那青灰色的眸子也变的黝黑子夜一般“他倒是十分乐意,这让我备感有趣。”

这个神秘的女子她所换上的新面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逃离千钧捕获的山吹乙女!

影冷笑了一下:“既然觉得有趣,那接下来拜托你的事会让你更加有兴趣。”

“哦?”

下一刻雨宫影手中划过一丝意识灵压犹如一根丝线朝女子飞去。对方单手一接,丝线渗入手心直接传感到了脑海中,这代表着信息已接收!

读了雨宫影的讯息后,女子憋了一眼对方:“呵呵,这可是场绝世好戏,雨宫影,你果真是个老谋深算的阴险小人。”

影:“过奖。”

“但,这场赌局,我想并不会照你的计划进展的那么顺利……”说完这句话,扮作山吹乙女的女子朝高台退后了一步,纵身一跃一彷如魅影瞬间消失于茫茫的夜色中

………………

想要那个孩子的心么?哼,只怕你永远也得不到……

在空中浮游的女子再次望向夜空。每一夜,她都看到一颗黯淡的星辰悬于正北。那颗星没有光芒、不会移动,有一瞬她甚至以为那是一颗已经湮灭的星辰留下的幻影。然而,正是这颗星、一直暗藏着一种不可思议地光芒,璀璨而强大。自从灵王将她从云浮上召回后,她长久地守望,看着夜空中那颗寂灭不动实则强大无比的黯星,无数次的猜测过那颗星辰照耀的又是什么样的人。

而这次她心中肯定了这个星辰的宿主

…………夏莉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真丝睡袍,长及脚踝,乌黑的长发如水一样地垂落在肩头,自然地微微卷曲,宛如海藻。嘴唇没有血色,在晨光中有些苍白,却有一种白描美人图一般的古典之美。这里是哪里……?四处是一片黑暗,犹如无尽的深渊,但从视野里却可以依稀见到类似于古罗马建筑的几根残柱屹立在四周。CHI裸的脚在冰冷的地面上行走,夏莉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走下去,似乎有某种东西在不断的催动着自己。

在黑暗深处,她甚至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矗立着一扇巨大的门。门已经打开了一线,在里面看不到底的黑色里忽然隐约浮现出无数红色的点,时而聚集,瞬忽分散,宛如飘忽的鬼火,从门后凝视着她,漠然而森冷。

在门缝里,她又看到了那个白色的月亮。白之月上,渐渐流出血来。

接着是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

冬狮郎……

银白的皓发,单薄的身型身着战袍的少年失去光彩的眼眸缓缓转向了她,下一刻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冰轮丸的破碎,迎向她的死亡的沉寂!

不,不……怎么会?!

伸手去抓的那一刻,身体就像被控制般的定格了一般。夏莉眼睁睁地看着面临死亡的少年逐渐消失的身影。

突然又一个空旷的声音在脑海里荡漾开来……从而在她面前闪现了身型。

“来,和这个世界告别吧。”那个黑暗里的人低声微笑,他的双手修长,湿润而冰冷,仿佛是海底沉睡多年的死人。“北国即将灭亡,灵界末日葬礼开始了……来吧,我会带着你走过那道门。你所珍视的人已经离你而去了。”

夏莉她死死地看着门里的那一线黑,下一刻她的身体猛然一震:“不!他没死他不会死的!”

“放弃吧,他终究难逃这个命运,而你在这什么也做不了。”

夏莉:“不,不是这样的。我可以,我一定要回到他的身边,我不是他的累赘……冬狮郎,你一定要等我……”

忽然间有一股淡淡的白色光芒从她身边散开,她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软软地“坍塌”了下去……眼前一片模糊,仿佛这只是一场可怕的梦魇而已

…………

“冬狮郎——!”夏莉猛然惊醒,坐起身的那一刻,头上布满了虚汗。

环顾着四周,北国后宫的帷幕深处依旧是一片寂静。内室烛影摇红,其他侍女们都倦极而睡,只有更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夹着雄黄气味的檀香在弥漫。而常得月影尚宫的照顾,夏莉回北国后所在的宫房是单间分开的。以至于现在惊醒的一刻没有吵到其他宫人。

然而外面是雷声隆隆,闪电如一道道银蛇狂舞,撕裂夜幕,在天地之间狰狞乱舞。室内却是一片寂静……好几道雪白的闪电打在了夏莉布满汗珠的脸颊上。

每打一声,自己都连忙紧捂着双耳闭紧了双眼。其实打雷她从小就不怕,但是这一次回想起刚做的噩梦,这雷声就让自己心惊一分,特别是回想到梦境中的带着满身鲜血的他回过头的那一幕!

月影:“真夜小姐,你还好吧……”突然,月影在外巡查时听到了房里轻微地动静,便推房而入见到床上抱膝将头埋在双膝里的女孩时,连忙上前担心道。

夏莉:“月影婆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声音越来越显得梗咽起来,现在的夏莉就像是一个在外受尽欺凌的小猫一样害怕,时不时的全身还有些颤dou。

月影见状立即坐在了夏莉身侧,轻轻拍着夏莉的背安慰道:“别怕,那只是梦而已。梦和现实是截然相反的,不会发生的。”

夏莉闻声抬起了头:“可我知道,那是真的,他在不久后就会,就会……”最后的结果两人心里深知。夏莉无法在说下去了,双手捂住了惨白而憔悴些许的脸,簌簌几滴晶莹的泪水划下。

月影轻叹了口气,心想着,原本活泼开朗,单纯贞烈的好女孩如今变得这样落寞寡欲。但又有什么用呢?解铃还须系铃人,真正能安抚她的就只有冬狮郎殿下一人了……“孩子,去吧,既然现在心放不下,去了便会心安。太子殿下他遣送你回来只是怕你再受到伤害,或许现在正是殿下最需要你的时候。真,不,夏莉小姐,当年真夜小姐也是和你同样的感受,心灵相系的人是永远无法离开彼此的……你和殿下的缘分也是如此。”

夏莉:“那,真夜,我的前世,她是怎么做的?”

月影:“回到自己珍视之人的身边,哪怕不能真正的帮助他,也会在他身边的某个地方默默地注视着他。这就是真夜的回答,你同样可以,夏莉小姐,你和真夜小姐的心是彼此相通的。”

夏莉:“我明白,月影婆婆,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月影:“那就放宽心去吧。”

夏莉:“嗯。”

冬狮郎,是时候让我向你坦白一切的时候了,对,即将站在你面前的不是真夜而是一个叫黑崎夏梨的女孩,那个她才是你所看到的最真实的一面……等着我,冬狮郎……………………………………………………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充满硝烟与战火的画面从他从睡梦中睁开眼开始就没有停息过。自从璟皇兄战亡,所有皇子肩负的担子中属他最重。严冬的战场上,雪花纷飞却显得这场战役更加残忍和血腥。这场战争持续了十年之久,然而却丝毫没有停息的现象。但只要是战争没有结束的一刻,自己是绝对不会倒下的!

鲜红的热血洒满白皑皑的雪地上,透明的冰棱上也映照着刀剑之间相残的景象。由于过于严寒,流出的血水很快凝结成了血滴子,片地像开满了预示死亡的曼珠沙华那样分外妖娆。这里简直像是——地狱!

冬狮郎上战场以来战斗无数,这样血淋淋的残酷画面活生生的摆在眼前不只是一两次了,见到这个场景除了寒心,惋惜以外别无其他的心绪。是啊。感觉到自己已经麻木。

下一刻,他听见了马的嘶鸣声,发现他身边站着的一个士兵重重的摔下了马。仅在他面前的那个骑在马背上的骑兵毫无人性的举起手中的长剑向倒在地上的士兵挥了过去。

冬狮郎眼角轻轻一撇,冷哼了一声

下一刻只听到一声刺痛心肺的惨叫响彻天空,还有那温热的YE体像绽放的最美丽的烟花一般有好几滴洒在了他的脸上自己的冰轮丸只是在空中划过一丝好看的弧度,便是血花四溅,那个骑兵连同自己的烈马一同摔在了地上,马强壮的四肢,只是那一丝划过就血崩残段了,倒在地上还发出悲烈的哀鸣。它的主人,从透过铠甲看到的眼神中带着恐惧和惊异,他或许连他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为在他感到疼痛的时候已是断了气。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声长号的鸣响,像是撤退的指令。就过多久,一部队人马迅速的撤离了沙场,留下了另一方惨败的队士。

“太子殿下,敌军已经撤退,我们也赶快撤离此地吧。”一名副将军职的兵卒向冬狮郎汇报着刚才惨烈的战况。

冬狮郎冷冷地应了一声,便快速利落的上了自己的战驹,带领着自己队伍撤回了领地。

留下的沙场到处尸横遍野,雪花还是不断的飘飞,冷风不断的嘶吼哀鸣着,许多将士的遗骸无论是敌方还是自己人都被白白看似圣洁无比的雪花给不动声息的掩埋了起来……

回到一直坚守在前方的关凌城中,冬狮郎吩咐了下官几句事后的处理便来到自己休息的营帐中。休息室内回来前就已经升好了火,桌上还摆上了一壶热茶。

冬狮郎解下披风和铠甲挂在了营帐的墙上

小白:“我不是嘱咐过你不准来这里么?难道你也想死在这?”语气中带着几许怒意

转身望向屏风,看着里面的倩影在内徘徊:“还不快出来。”

待人既出,夏莉一身FENG尘仆仆的青柳色宫装,一头乌黑的长发带着自然的卷曲有些蓬乱的散落一肩,略微苍白的脸上略带几分憔悴,显然是急冲冲连夜赶来这里的。

但冬狮郎看到这一切心中不由得有着怒火上心,她怎么可以视自己的命令与无物?!

小白:“真夜,现在趁我还没发火之前立即离开这,我马上为你准备马车送你离开。你,不属于这里!”

夏莉:“我说过,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上战场也好,死也罢。我不会失信对你的承诺!”

小白:“胡闹!你在这里只会添麻烦!月影尚宫要是知道你在这里。。。”

夏莉:“她不会知道我来找你的!我这次来是希望能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回宫。”

冬狮郎冷笑道:“你以为我真的会死在这吗?”

夏莉:“不!你不会死,你的生命不会就这样完结,我能肯定。”这句是违心话,但自己还是不由得脱口而出,或许这样才会使对方安心一些。

小白;“既然如此,你还在担心什么?”

“………………”

两人沉默了一阵。冬狮郎又开口道:“把这个拿去吧,转交给镜儿,就说不必为我担心,等着我回来就行了,当然,你也一样。”

当七星宿展现在夏莉眼前时,这个北国的镇国之宝,虽然血液染红了佩戴者的衣领却唯独没有染到这条精致的项链,它依然焕发着璀璨的光辉。

夏莉:“你不亲自交给她么?”

小白:“你交去也一样,等此战结束后,我自然会拿回来。”夏莉没有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点了点头“不过,答应我,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来。我会在听雪楼给你泡好茶。。”

冬狮郎:“。。。。啊,不会有事的。”

这时,营帐外一名急匆匆的兵卒传来急报:“不好了,太子殿下,敌军又趁此攻打关凌城了!”

冬狮郎习惯性的皱紧了眉,他也深知又有一场恶仗即将打响。长叹了口气,这次是夏莉为他系好了沉重的铠甲和和沾满血迹的披风。她的动作熟练有序,来这里已经多时了,似乎自己真的是这个历史中的一部分似的。在为少年将军最后带上羽冠时,抿了抿嘴唇,轻声道:“不准死!”

冬狮郎这次没有回答,直接扬长而去,在他离开营帐的那一霎那间,夏莉眼角之间的泪水划过脸颊:“还有。。。我不是真正的楠木真夜!我的真名其实是…………其实是——黑崎夏梨!你说在我的体内有着两种性格,其实没错,因为你终于感觉到真正的‘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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