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有个很重大的消息要说喔,那就是我要结婚了,因为日期订在月底,所以今天就会辞去学校教师的工作了。”恭子老师在台上说道,脸上洋溢著名为幸福的神采。
台下的众人先是一愣,过了几秒才回过神,一时间班上闹哄哄的,都是追问著男方的事情或是交往了多久的事情。
“欸欸~?恭子醬是真的吗?”
“原来恭子醬有男朋友啊?”
“这个月都已经要月底了啊!”
“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小小的班级里充斥著祝贺的声音,恭子老师並不像是其他老师那样严肃,反而是个像朋友一样的存在,所以学生们才这么不捨。
“好厉害啊,恭子老师居然要结婚了。”
“居然真的是重大消息啊。”一条乐抱著少许的讶异,毕竟恭子平日常常会像这样子开玩笑。
“很不错呢~~,但是这样子就见不到恭子老师了呢.....。”
全班,唯一没有发话的一条利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看著跟男同学们起鬨的舞子集,那个笑容......。
“完全没有想过有关结婚的事情呢,小利。”又是和昨天一样的地方,两人倚靠著栏杆。
“同样。”
“因为是个好老师,所以如果不在了,大家都会很寂寞的吧?”
“同意。”
“.....我们总有一天也会结婚吧?”
“不同意,你或许会,但我是绝对不会的。”
“欸?为什么啊?”
“因为种种理由,所以就算喜欢上一个女生,还是会放弃的。”
“什么理由呢?”
“可能有让你知道的那一天吧,用说的是没有说服力的。”一条利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不想讨论这件事情一样,舞子集也很识相的住嘴了。
“要结婚了,你有什么感想吗?”
“.....聽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你喜欢的人就要结婚了,没有感想吗?”
“恭子醬这么漂亮又这么会教书,大家都很喜欢他啊,我也是同样。”语气聽起来就像是平常那样,但是一条利很确定,这是在说谎。
“时隔多年,你再一次说谎了呢。”
“哪尼?你在说什么呢?利。”
“还记得国小6年级时,你妈住院的那时候,你也是以这样子的表情说你没事呢。”
“.....真是恐怖啊,直觉这种东西。”
“不是直觉,你当时不是泪流满面还一直紧抓着你妈的病床直到进手术室吗?”
“欸?你....为什么会知道?”
“当时我不是还跟你说过別担心吗?”
“你是当时动刀的医生?!”
“比起这种小事,你不表白吗?”
“什么小事啊.....当时才12岁啊喂!12岁的医生欸!”
“不传达给他吗?”察觉到舞子集想要转移话题,一条利又问了一次。
“那是当然的....,他都要结婚了,现在去表白只会增添对方的麻烦吧?”
“大家常说不要留下遗憾什么的,其实不过是种幼稚的自我满足而已。”
“的确。”两人看著坐著恭子老师的车慢慢的驶离了学校大门,雨也飘了下来,从一小滴一小滴的慢慢变成了滂沱大雨。
“先进去躲雨吧,小利,不然会感冒的。”舞子集转过身,朝着屋子走去,却被一条利用力的拉住了。
“真的没有遗憾了吗?答应成为你朋友时不是说过对彼此百分之百坦承吗?”
“是呢,没有遗憾的唷,我现在可是在失恋中喔,对于这已经结束的恋情,我是真的没有任何遗憾。”舞子集与一条利两人就这么站著淋雨,彼此都没有开口。
“是个人都聽得出你在说谎。”
“就算我是在说谎.....,就算我真的后悔没有说出口.....,也来不及了,恭子醬已经上出租车了,是绝对追不到的.....。”
“如果不试试看又怎么会知道呢?你刚说过不要留下遗憾只是自我满足而已,但是当真正变成遗憾的时候可是会后悔终生的。”
舞子集低头看著地板,想著一条利说得这句话。
“.......谢谢你,利。”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迈出了第一步。
就在舞子集下定决心要去追载着恭子老师的那台出租车时,一条利再次拉住了舞子集的手臂。
“小利?”
“不要跟任何人讲这件事。”一条利抓住舞子集手臂的地方起了黑色的火炎,慢慢的笼罩住了舞子集的全身。
“呜哇哇!这是什么啊?!”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站在红绿灯下。
“舞子?”看著凭空出现的舞子集,恭子有点被吓到了。
舞子集吸了一口气,将对恭子的恋情全说了出来,空无一人的街道与那缓缓变小的雨,有种伤感的气氛。
“这不是很好的把握青春了吗?.....你肯定能成为一个好男人的,保重哦,舞子。”意想之中的答案在现实中聽到还是感到格外的忧伤。
“保重....,恭子老师。”
站在红绿灯下,看著那远去的车尾灯,舞子集伫立在雨中,看著雨滴形成的水坑中自己的倒影,直到雨停都没有动过。
“说出口了呢,集。”从红绿灯上跳了下来,这个过程一条利从头到尾都看著。
“感觉好轻松呢,虽然这不像我的风格,不过心情舒爽了许多,胸口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今天我就先回去了......,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明天到学校再来审问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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