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忘了那是多少年前,同样不记得凌晨还是黄昏。昏暗,这个世界的光彩如此单调。
“呜呜~~”
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腿被打断了,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她的四周站着几个比她大的孩子,黑洞洞的人影紧紧压迫。
“呸!这样还不惨叫,一点意思都没有。”
刺猬头的男孩双手插在裤包,一脚踩在小女孩的背上,踩了又踩,看起来十分不高兴。刚才,就是他踢断了小女孩的腿。
“哈哈哈!人家一个小哑巴,你让她怎么惨叫啊?”另一个缺牙的男孩嘲笑道。
“谁说哑巴不会惨叫,只是你们打得不够狠罢了。”蓬松黄头发,耳朵上满是耳钉的女孩恶狠狠地说。
在他们眼里,小女孩就是随便玩的玩具,任凭他们怎么玩。
小女孩躺在冰冷的地上,抱着头,听到他们所说的后,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她没法跑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腿被踢断了都没完,他们还要做什么?
看着黄头发的女孩朝她一步步走来,小女孩惊恐地‘呜!呜!’,说不出话的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恳求不要伤害她,但在这些人面前求怜悯有用吗?
黄头发女孩没有一点可怜她的意思,过来一脚就踢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你过去,让我来教你怎么让小哑巴惨叫!”推开刺猬头男孩,她把小女孩踢翻过来,用明显不该她这个年纪该穿的高跟鞋重重踏在小女孩的脸上。
“呜!!”
尖锐的鞋跟没入肉里,那疼痛足以令一般人发疯地惨叫,而小女孩只能更大的呜呜声。
这样的反应明显不能令黄头发女孩满意。她眉头一皱,抬起沾血的鞋跟,再一次的目标竟然是小女孩的左眼!
察觉到黄头发女孩的意图,小女孩更加惊恐了,全身不正常发抖,瞳孔紧缩,看着越来越近的带血鞋跟,紧紧闭上了眼睛。极度希望对方能停下残暴的行为,而当尖锐的鞋跟触及她的左眼时,彻底绝望了。
“呜!呜呜!!呜!!!”
左眼瞬间被踩爆,无比剧烈的疼痛感海啸一般冲击着大脑。她想到了死,本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她,在此刻如此期待着死亡的降临。
悲鸣,再怎么强烈都只是呜呜声,尽管听着撕心裂肺。
“混蛋,快给老娘惨叫啊!”黄头发女孩无视小女孩的痛苦,朝她的脑袋再次踢了一脚。
“行了,再玩人就死了。”
“是啊,老跟一个小哑巴计较,也没多少意思。”
刺猬头和缺牙男孩都被黄头发女孩的凶残给吓住了。他们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大坏蛋,什么坏事都可以做,但和此刻的黄头发女孩比才发现自己还差得太远,光看着就感觉心寒。
“呼呼,我们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其实黄头发女孩也怕了,只不过丢不下面子故作凶恶。
人走,世界变得很安静。
“呜~”
小女孩的左眼时一个血洞,往外不断流着血,脸上苍白与鲜红交织,奄奄一息地呜了一声。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发出更大的呜呜声了。
一个孤儿,还是一个流浪在街头的孤儿,在这繁华纷扰的世界本就无足轻重,即使现在死了,最多明天被收拾垃圾的工人装进垃圾袋,送往焚烧厂,化为一小撮儿白灰。
真的好想活下去。
“呜~”小女孩再次呜了一声,头好眩晕,迷迷糊糊中好想看到了娘亲,付出了生命也要让她活下去的娘亲。此时她告诉自己不能死,绝不能让娘亲的付出白费。
可是好晕,好累,好想闭上唯一还能睁开的眼睛。
“呜呜···”
小女孩想要求救,但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够发出轻微的‘呜呜’,还越来越小,小到最后,似乎只在张嘴,连自己都没办法确认自己是否出了声。
有谁能救她,又有谁会救她呢?她是一个流浪的孤儿,很小又没有用,谁会帮助这么一个没有用的孤儿。
难道只能静静死在这里吗?
“呜~”
强迫自己提起精神,尽管清醒会很痛,她眼前的景色似乎变得越来越昏暗,死神的步伐在一步步靠近。
不,那不是死神的步伐,竭尽全力侧过头,用右眼的余光看到了一个和她差多大的小乞丐从一堆垃圾中爬了出来。
一下一下,小乞丐爬到了她的跟前,干裂的嘴巴张开,舔了舔她脸上的血迹。
“痛吗?”那时的任安这么问。
“呜。”那时的小女孩这么回答。
那之后的一年。
“快跑啊!快跑!······”
急切的叫喊声,两男一女衣服破破烂烂的,看样子都是不到十岁的孩子。他们抱着塑料袋包装的面包奔跑,稚嫩的小脸写满了焦急。
有些人一出生就在天堂,无忧无虑,享尽世间一切繁华美丽。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身处修罗炼狱,每一天皆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承受无尽的痛苦磨难。
不用猜,他们明显处于后者。
身后有轰轰的脚步声,像是凶残的怪兽正快速靠近,带血的森然獠牙,准备着嚼碎他们稚嫩的骨头。
纤细的小腿不知的哪来的力气拼命跑,快要断气,终于无路可逃。
那是一个偏僻,周围有的只是坚固的墙壁和浓重的阴影,还有前方几个高大的身影,凶恶的气息让他们连出声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怀里的面包。
“小崽子们,竟敢在大爷店里偷东西,真是胆大包天啊。打!打死这几个小崽子!”
拳打脚踢,三个孩子紧紧抱成一团,死不松开。
打累了,人也就走了。
三个孩子看着被保护完好的面包,凄惨不堪的脸都浮现出笑容。他们这些流浪街头的孩子,什么都不会,唯一的优点就是属蟑螂命,耐打。
“总司,小鸣,我们一人一个面包,剩下的带给老婆婆吧。”
相互搀扶着,把面包藏进衣服里,三个小孩向暂时收留他们的老婆婆家走去。
回去,等他们的却是血与尸体。
生命有时候好脆弱,弱者的结局真的只有悲剧这一条路吗?不明白,也不愿意去多想。当双手握住利刃,唯一想要做的便是狂杀,没有路,那就用阻挡他们路途的人的尸骨铺就出一条路来!
以血染衣,踏尸而行。
四年后,罪恶之地流传一个传说,有关于‘魔之子’与‘鬼之子’两名恶魔之子收割罪恶灵魂的恐怖传说。谁也不知道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孩,一个瞎了一只眼,脸上一道狰狞疤痕,不会说话的女孩。
夕枫剑道社里,任安等着谁借他一把利刃,慢慢等着,不着急。
“我的剑可以吗?”
一个柔柔的少女站了出来,双手抱着一把长剑。
“很好。”他回答。
少女的脸颊浮现好看的笑容,郑重对他鞠了一躬,“我是半年前加入剑道社的,因为想要变强,不过我天赋不好,远远比不上总司学长。总司学长时常抱着他的刀,靠在墙壁上,一次次看着我们练习。在剑道上,他一直没有对手,很孤独呢,希望你能陪他好好战上一场,做他的对手,谢谢。”
“没问题。”
这是一个在人海中显得平凡的女孩儿,但很能理解别人。在她眼中看不到对谁的狂热崇拜,仅是对尊敬的人关怀。
她就是校条祭!
接过祭的剑,任安一手从头到尾触摸了一遍,感受剑的重量和锋利程度,还有它的主人在其中注入的信念。
不太好也不太坏,面对这次不是生死战的比斗足够了。
“好了吗?”
“好了。”
总司问,任安回答,没有多余的话,两人各站一边,注视着对方,压迫力形成了一堵气墙。
“全体再后退五米!”独孤老师一声大吼。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总司的剑术到底有多强,这一年多以来,甚至一度让他以为这十七岁的小子已经超越了他。
剑术如此强大的总司和他认可的人比斗,破坏力绝对够大。
独孤老师话音刚落,剑道社的学员们还没有来得及后退,任安和总司同时出手了,绚丽的光华闪现,如同恶魔的气息,带着强烈血腥煞气的罡风狂乱暴起。
来不及后退的学员们被罡风波及,向后凌空抛起,一时间摔倒一大片。
没人在意自己是否摔倒受伤,无数双眼睛同一时刻紧紧盯着上面两把利刃相交,没有想象中的猛烈碰撞,而是行云流水般的弧线,然后快快快,快到了极致,招招都往对方要害袭杀。
看得令人心凉,除了独孤老师,这里的所有人代入其中都觉得自己会被一招秒杀。
这真的仅仅是比斗吗?
仅是比斗,至少在任安和总司的眼里这种层度只是比斗而已,真正的剑士生死战往往只有几招,乃是血肉意志之间的碰撞,而结果大多是胜者生败者亡。
“杀!”
“死!”
随着两声狂吼,气势暴涨到了顶点,所有人都看见了两个从炼狱修罗中走出的身影,内心爆发不可压抑的恐惧。
原来他们的社长强大到了这种地步,社长对面能与之匹敌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下面并非无一人认得任安,把葵老师送上车回来的刹那,例行到剑道社习剑,听说总司学长与人比斗,急忙和一群人来观看。绝没想到,在她眼中神明一样的总司和一个在她眼中各方面都差劲的同学战到了一起,胜负还未曾可知。
一个一直都那么懒散的人,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这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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