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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喰夜物语 46. 最初的邂逅(上)

‘因为拥有感情,人才会在失去与得到的轮回中幸福却痛苦地活着。’

清影泛波。微风吹起他深红色的乱发。熟悉的身影在阴沉的色调里独自导演着没有感情的木偶剧。颤抖的指尖在流失温度的夜晚掩饰悲伤掩住孤独的疯狂起舞,百机操演,繁华落幕。

‘人啊,只有在找到需要保护的东西时,才会变得十分要强。’

像雪一样纯白的少年在血液与泪光的点缀下露出开心的不明所以的笑容,漆黑的双眼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迷离。信任成了信仰,他死亡的那一瞬间,时间的流动似乎减慢,黑夜被拉得冗长。

‘你的内心,一个人很寂寞的吧。’

明知道他已经饥饿地失去了理智,暗红发色小麦皮肤的女孩依然走上前抱住了他。周围绽放了大片大片的花朵呈现最美的姿态就像大海一样没有尽头。仿佛做了一段很美丽又很恐怖的梦。梦醒之后,她消失了,嘴里留下了血的甜味。

‘呐,琲世,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等我爸爸回来哦,他走之前明明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的...可是,他却不守信用地在远征军的时候被虚杀掉了....妈妈也在之后生了重病,家里什么都没有,要是爸爸回来的话这种状况肯定不会发生,但他现在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啊!!!’

孤单的背影消逝在冰凉下来的空气里,在加速运动的世界留下一抹鲜红。说要复仇的那位平民死神被虚锋利的獠牙绞成腥臭的烂肉。

‘被你们保护,开什么玩笑,你们这群平民死神把自己当成什么货色了,我成为死神可不是为了对抗这种怪物,你们就干脆在这里成为虚的食物吧!’

为了苟且偷生不惜从后方偷袭队友的霞大路一族的死神,用那种看废物的眼神说着自命清高的话语。

‘我想和死神讲和……时代在不断改变,等到了我孙子那个时代,两种种族之间的隔阂就应该消失不见了吧。’

石田宗弦沧桑的脸忽然笑开了,如同沉迷某种遥不可及的幻境般双眼迸发出很精神的光。

‘该认清现实的是你才对!要么牺牲别人来谋求生存,要么被人宰割,正常人会选哪一个,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存在两全其美。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你一边期望没有伤亡一会儿又希望结果能朝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琲世,你把我们当成白痴了吗!?’

最后是,赫丽贝尔愤怒至极的言语。

忍受着灵魂被焚烧的痛楚,带着扭曲与疯狂,鸣人一刀在山本元柳斎重国身上留下了深深的血口。

从残火太刀上近距离爆发出来的火焰随着山本元柳斎重国的一击斩落爆发出来将眼前的少年吞没,那是千年前干掉灭却师之王的豪火之剑。

周围的空间因为高温的影响甚至出现了漩涡状地扭曲,地上洒落的血液早在残火太刀现世的那刻蒸发消失。就连漂浮在尸魂界上空的灵子也在迅速燃烧殆尽。

鸣人的眼睛在风压下微眯,火焰的色调衬托着赫眼里的猩红,好像在灼热的温度下连同过去的回忆一起发生剧烈的反应,最后沉淀下蔑视性质的冷漠与暴虐。

真是搞不懂啊。贵族不过是最初那部分运气好被灵王选中的平民,却在获得了权利获得了地位之后拼了命的想与原来的身份撇开界限。摆高自己的身份仗势欺人,丝毫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一旦自己的利益遭受到损失,为了保护那虚有的荣耀,甚至连扭曲是非、把一切错误嫁祸给没有身份没有后台的普通人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因为对于那群贵族来说,他们的荣耀就是静灵庭乃至尸魂界的颜面。说他们做错了就等于是在打尸魂界的脸就是蓄谋造反大逆不道所以只能赞美只能歌颂要用华丽奉承的话来遮盖掉残酷丑陋的真实。

巴温特是静灵庭永恒生命实验的失败带出的破烂玩意儿所以要将其否定?不,因为它们有危害所以要为了守护尸魂界和现世的大义将其消灭!

灵骸的反叛与妄图取代原种获得存在是改造魂魄对制造它们又要销毁它们的静灵庭的抗议?不,它们是被卑鄙狡猾大逆不道的因幡影狼佐利用了要造反,所以为了守护和平必须将其摧毁!

死神远征军的出现是贵族对那些得罪了他们的平民死神的惩罚与流放?不,是一群热血死神为了保护三界稳定奋不顾身舍己为人的前往虚圈那危险之地!

还有琲世时期的那段往事也是。

被霞大路家的那位暗算差点死掉,好不容易杀掉了虚活了下来,结果却是对方乱报情况把一切错误堆到了他身上自己反倒当了英雄,明明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废物而已。

黑暗与火光的交织缠绕。

鸣人轻松闪过山本元柳斎重国如若幻影的拳打,故意脚步迟缓露出一个破绽被对方抓住了左肩膀,在看不见火焰的太刀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他膝盖上前踹断了山本元柳斎重国的胸骨。

他本人也遭受到了爆炎的攻击而皮肤干裂脱落露出青色的血管与白骨,只是很快又再度长出了替换的血肉。

白发少年后跳了几下拉开了距离,头脑里飞快思考着对方残火太刀的策略。

归根到底,是灵王给了这群幼稚的家伙们后台与自以为是的资本。

单纯的孩子在得到有趣的东西之后都会忍不住地到处炫耀,在其他孩子们羡慕嫉妒的目光下露出骄傲的笑容。这些活了那么多年的老古董们也差不多,只不过他们不会将表情过度表露出来,而是把所谓的尊严与傲慢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就算不是出于意识的伤害,他们也会死要面子否定过失。

演化的过程伴随着世界观不断地崩塌又不断的重建,也许一开始确实是想过让尸魂界更加繁荣美好,但随着阶级思想和权利地位的熏陶这份初衷渐渐变质。第一次暗算人也许良心会些许不安,可第二次第三次慢慢便会习惯麻木以致同根相煎。赫丽贝尔所希望的没有牺牲的世界不可能存在,因为生命与生命间就是要通过互相伤害彰显存在。虚也好巴温特也好死神也好人类也好灭却师也好,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挣扎过呐喊过愤怒过反抗过不知不觉时间一长麻木了适应了屈服了顺从了,像黑棺的咏唱词那样——如同泥制人偶不断自残直到知晓己身的无力。

“残火太刀·南,火火十万亿死大葬阵!”

黑色的骨灰。

堆积而成数不胜数的人形之躯,围绕在白发少年的四周如提线木偶一样受山本元柳斎重国的操控步步逼近。

高温扭曲气流,地表化为灰烬。

“丧命于吾之火焰下的亡灵啊,暂且,赐予尔等战斗之喜悦!”山本元柳斋重国将插入地面通灵亡魂的残火太刀拔起,打算趁着尸骨拖住对方的间隙拉开距离使用最后的致命一击。

刮来的阵风大肆扩散着被九条赫子粉碎开来的尸骨,深色的灰尘以螺旋的姿态狂舞在虚空,又很快从空中损落快速聚合恢复成原本的尸骨模样。

没有任何原理的,原本只有骷髅的脸上出现了经络与血肉,最后恢复成了生前的样貌。

全是不认识的人,但爆发出来的灵压没有一个弱于队长级别。千年前死于山本元柳斋重国手下的,又怎么可能会有弱者。

空气中传来烈火灼烧的噼啪音,配合着尸骨们的前进连绵起伏。早已因过度缺水而龟裂地表全是尸鬼们行走留下的焦痕。

鸣人的视野有那么一瞬间模糊了一下,那是目光受高温影响发生曲折造成的。

收回赫子的他,深知一旦陷入持久战他就失去所有优势。喉咙,胸口,皮肤,各个器官都传来了要干裂开来的痛楚。如果不是体内的崩玉无时无刻提供着能量,连鸣人都不敢保证他能撑到现在。

速战速决。

白发少年的轮廓骤然迷离了起来,几乎在同一个刹那,数十道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现身在粉碎的尸骨上空。

尽管如此,山本元柳斎重国还是勉强捕捉到了他运动的轨迹,残火太刀的刀尖朝着没有人影的虚空迅速挥砍。“天地灰烬!”

“尽情吞食,阿朱罗丸!!!”

从过去就一直觉得,只要努力修炼,就能守护到谁。

那也是所谓的初衷,当初执迷不悟的唯一信条。

然而在不断的成长中,却仿佛陷入了血液与脑.浆结合形成的沼泽之中越动越深难以逃脱最后沦陷消失不见。

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偏离了曾经的想法那么久。

黑暗吞噬着刀光,剧痛刺激着灵魂。

如同寒月下捕捉到的暗夜星辰般磨损黯淡。

守护,扭曲,改变,追逐,告白,占有。

分道,扭曲,包容,寻找,战斗,死亡。

失忆,追寻,疯狂,记起,阴谋,厮杀。

就像多米诺骨牌那样起了不可阻断的连锁反应。因为大家都不是白.痴,不可能对于别人做的会影响到自己的事无动于衷。如果真的存在,那也一定是爱所产生的包容性。

肠子裸露,血液滴落。

黑暗退散,刀光剑影。

鸣人的身体近乎被腰斩只剩一分米左右的肉体连接。他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

残火太刀将所有的火焰都封印在刀身内,毁灭性的突然爆发,破解了阿朱罗丸的进食。

鸣人的视线一阵模糊。

世界支离破碎渐渐崩溃。

重叠的画面,重复的痛楚。

不愧是……最强死神呐!!!

那一招天地灰烬是远程攻击吧,只要采取接近战就能封锁。

他不会选择退让纵然会产生牺牲。

回到最初的地方,守护那个女孩即便忍受那个讨厌的地方,矢志不渝忠于自我的守护。

无法抑制地吐了口血,来不及等待崩玉的自我恢复,冲出尸骨群的他响转闪现在高空,落下。

借助下落的冲击,在被刀光吞噬的现实之中,阿朱罗丸与残火太刀的激烈相撞。

黑暗与火焰构成的混沌瞬间一刀两断。

时间再度加速。

数秒间双刀数十次甚至近白次的挥舞砍落,白打结合斩击,鬼道结合高速移动。

斩击的下一秒后退一步。

“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破道之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近距离的爆破将两个灵魂淹没,下一秒灰尘散落,拳拳相向。

被彼此的力道震退,下一刹那再度刀光剑影。

汇聚碎裂的光粒子,放射状撒落的血花。

冷却千年的血液再度沸腾;崩玉走向了下一进化。

包裹扭曲虚空的火焰;带着灵子异化的蝴蝶薄翼。

一方为了守护千年的和平荣耀;一方为了回到最后邂逅之地。

两个灵魂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挣脱灵魂传来的伤痛。

“瞬开模式·虚闪连奏!!!”

“残火太刀·豪火之剑!!!”

最后的绝招,近距离释放。

灰尘凌天,光影折离。

白发少年翻滚了好几圈,勉强站了起来。望着不远处的爆炸点

“是我赢了……噗!!!”

不远处,山本元柳斎重国的身上全是烧焦的痕迹,依然顽强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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