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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喰夜物语 19.乱局

“抱歉呢,恋次君...”绿色刀柄距离刀鞘已越来越远,“你所认识的蓝染队长啊...”平光眼镜反光到达至高点,棕色眸子戏虐地半眯,来人嘴角柔和上扬却满是玩味心态,“从一开始就并不存在哦。”

深褐色头发的青年步步逼近。虽然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红发少年的手臂仍在抽搐却死死把女孩抱在怀里。

他对蓝染的做法感到震惊与无法接受,在后来收到虎彻勇音的天挺空罗时好似任命地闭上双眼,再度睁开时变得坚定,“我明白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蓝染队长了。既然如此露琪亚更不可能交给你!”

蓝染的脚步因为这句停顿了下来,但并不是内心受到触动才作出的潜意识反应,他依旧笑着,如同梅雨季的天空突然变了脸,眉宇间冰凉的残酷顷刻间取代之前温柔的假象。

“我想你搞错了一点。你所认识的蓝染队长,从一开始就没存在过。”

恋次还没有蓝染制造的历史假象中振作过来,而后对方毫无人性的决定又给他造成再一次刺激。

只见他甩了下犀利的刀身,感官朦胧中甚至还能听到无数死于其下的亡灵野兽般的悲鸣,仿佛还能看到魂魄临死前的绝望和狰狞,他们疯狂崩溃地打击空气却是无济于事的挣扎,就像顺着某人的安排被迫配合跳着别扭舞姿活动在舞台上的丑角,最后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中鲜血与碎肉四散喷射洒落满地。

“你不想放下露琪亚?这也可以哦,我好歹也是你曾经的上司,对你的性格也是有所了解。那么,你就尽管抱着吧,把手留下来。”

恋次下意识的抱着怀里的人向后跳,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手臂被突然出现的刀刃划出深长的口子,阴森白骨失去了保护突显出来。蓝染不免有些惊讶,因为恋次的右手虽已报废,仍然固定在守护的姿势。

以他的视角看来,就像是人类的尸骨死亡时会变得僵硬难以扳动一样。

“你成长了呢,恋次君。作为你的上司我很欣慰。不过还是希望你不要因为眼前的东西而反抗。踏过蚂蚁不踩死它,力道的控制可是很难去掌握的。”蓝染刚想起步,又很快不着痕迹的停了下来。他的目光已经被突然闯入进来的小角色吸引了,饶有趣味地放大笑容,尽管注意在恋次看来仍然是停在他身上并且未曾懈怠毫无破绽。

蓝染的眼帘含笑下垂,对他来说这不代表掩饰内心,只是单纯的不放在眼里。他多余地调整了下角度合适的眼镜给对方制造先机,然后身影消失,瞬间出现在恋次和一护之间,食指伸出挡住看来的天锁斩月,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却把恋次死死禁锢。

“为什么…”

“…无法斩断,对吧。很不错的灵压,可惜缺乏技巧,在力道方面也有少许不足。”

镜花水月在说话间隙不留余地地刺入对方腰部。一护难以掩饰眸子里的震惊,但这种时候他也说不出什么,对方的一击同时让之前的伤口尽数崩裂,身上的力量没有原理的消失,后退一步便忍受不住摔倒在地。

“真可惜,本来还打算将你腰斩的。但是我还安排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节目,所以只好把你们表现的时间先删掉了。”

说话间手掌已经抓住少女脖子上的圆环,拖着她向后走。尽管露琪亚还在试图反抗,双脚死死踏住黄土地面仍不受抑制地向前。

“你要干什么,给我把露琪亚放开!”

身后的两人吃力地想要站起,结果只是再一次的倒地,声音因为声带剧烈的付出嘶哑地难以分辨,依然在喊着所要保护的少女的名字。

而对方依旧是毫无顾忌的朝前走,一直走到四周都是奇观装置的地方,把手中的人一下子举在空中。

“住手,你到底要做什么,把露琪亚放开,放开啊!!!”

指尖用力地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不停地挣扎,不停的往前爬,胸口的血液连成条滴落至地接连不断,把身后摩擦出现的道痕埋没,留下大片斑驳的猩红。

这个画面像极了7年前的那场雨夜,无力的自己,只是这样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母亲倒下,然后疯掉了一样地大声哭泣,哭啊哭,要把一生所会积蓄的生理盐水都彻彻底底的流光,流光掉,让眸子滴水不剩的干涸。

小时候自己什么都不懂,只会一边哭泣着一边依赖着,走过漆黑幽邃的时空隧道。但是现在不同,起码很多事情自己都能做到,所以,所以...

“把她给我放开!!!”

我不会再让谁从我身边离开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守护住你!!!

“真是有趣,这种伤势竟然还能站起来,不过即使是跑过来,时间也是完全不够哦。”蓝染的手指轻轻划过少女润滑呈现恐惧表情的五官,接着迅速闪过。

于是,不久后的那一瞬间,两人就像慌了神一样,只是愣愣地看着蓝染的手臂刺穿了露琪亚的身体,取出那颗微小物体,而要保护的女孩失去了抵抗,虚弱地在温暖的空气里战栗不止。

“原来如此,魂魄被取出了异物之后伤口会自动愈合啊,真不愧是浦原喜助的实验,他把这一切在很早以前就计划好了啊。”

“你说什么!?”

“你不是他派来的吗,连这个都不知道。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哦。”把崩玉藏入怀里的口袋,嘴上的笑意在提到浦原喜助时却消失不见。在一护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温和说出残酷的历史。海燕的死亡悲剧,平民的魂飞魄散,他在提到自己为了崩玉实验所制造出来的牺牲时,眸子里只是对实验结果的失望与些许不甘。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种残忍的事情...为什么你能面不改色地做出来!?”少年几乎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尤其是看到对方依然恬淡的笑意,只是一瞬间,目光就闪到了一边,挣扎地幅度又剧烈了一倍,露琪亚,还在那人手里。

“谁让他们太无知了呢。”手指在空中虚浮一点,六道光牢转瞬间出现并把黑崎一护死死地固定住,弹起的灰尘把动弹不得的他就这样淹没。蓝染又把露琪亚举到一边,好似玩得太久失去了兴趣,目光里还有着一丝别样的负面情绪,尽管被他极好地掩饰住。“银,把朽木露琪亚杀掉吧。”

市丸银玩味地保持笑容,以旁观的角度,毫无感情地对所有的转折点都是那样笑着。神枪已经出鞘,在一护与恋次的喊叫声里刺向毫无防备的露琪亚。

女孩认命地闭上眼。

所有人都没有留意,或者说蓝染等人只是饶有趣味地不打算出手。在神枪将要刺穿娇小身躯血肉迸裂的那一刻,黑发男子从天而降,夺过蓝染手里的女孩,视线早在之前就留意到飞快逼近的刀刃,但是也不敢冒着把它打飞的风险。

“大,大哥!?”

露琪亚惊讶地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这人,一直都高高在上冷漠的他,此时满身血液狼狈得不堪入目,而这一切的目的则是为了保护差点被杀的自己。露琪亚惊慌地叫着,在他倒下去的那时更是上前吃力地将他抬起。

“呀咧,真是不错的风景呢。一直以来出言不逊,冷酷无情只守规矩的六番队队长,在妹妹的印象里我记得可是非常遭的,现在只因为一时的表现就把之前的所作所为全部抹掉了。”市丸银调侃地笑着,“相比之下,蓝染队长,这次可是被评为大逆不道的罪人了哦。”

“银,你又调皮了。”蓝染只是扶了扶眼睛没有多说,像是对这些早已麻木。

“我只是...在陈述现实而已。”

明晃晃的刀身对准了失去反抗能力的两人,他们即使到了极限视线依旧紧紧地盯着这里。

“朽木队长,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个样子真的很危险啊,因为要是有个万一...我不就得到替你收尸了吗?”

市丸银说着极度震人的话语却迟迟不见队长级灵压疯狂飘升的浩大场面,他在那一刻出现些微的迟疑,而后不久手臂便被一双十分熟悉的手紧紧抓住。回头,是一双足以让他的觉悟产生动摇的眼睛。松本...乱...菊

“真对不起啊,我被抓住了,蓝染队长。”但是,即使内心再怎么荡漾,他还是将自己的角色表现地天衣无缝。转过头,避开了身后之人无法理解的视线。

“没有关系哦,银。”

几乎在同一时间,蓝染使用黑棺解决掉前来阻止他的狛村左阵。他本打算朝朽木白哉的所在位置那边走,但是两道身影在他的身子刚刚有所起伏的那一刻,一人一边控制住了他的肢体活动。

“你已经...到此为止了,蓝染。”

双眼玩味注视一脸戒备满是敌意的小麦色俏脸,只是微微一瞥就收了回来,他看上去毫不在意,对夜一的威胁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在所有副队长和队长,贵族的视角中,他的行为举止根本就不像一个大逆不道的叛逃者、一个出身卑微的平民死神,而是把一切玩弄于掌间、对任何事情都会毫无感情作出裁决,位于天之王座之上的,乌拉诺斯!

“真是可惜啊,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内。”

闻言一怔,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去,可是,没等夜一看清楚蓝染脸上的自信,一个黑白相间的少年就闪过了所有人的视线,跳落在她身边身后,不留余地地踹向她的后背。

夜一虽然作出反应却还是被对方得逞,身子受到重击不受控制地向后退。碎蜂刚想进行回击,但不知何时蓝染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紧接着是雷电撕扯空气发出轰耳的高音爆破。

碎蜂被失去预兆的冲击波伤到,隐隐可见淡黄色的电光在左手上交织缠绕,而手臂也是无力地向下垂落,似乎短时间内动弹不得。

“怎么会..那个孩子应该只是个三席,速度竟然能达到这种境界!?”

浮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灵压暴涨的少年,以及他眉宇间流露出来的一丝稚嫩,这样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和蓝染一起行动,重点是,那个人类少年就算了,面前这个人的力量,完全超越了普通队长的级别。

“雪藏了王牌啊,蓝染。”

“那可没有哦。”蓝染含笑地加以否定并扫视众人,“他只是一直在进化。认为生长在悬崖上的鲜花很美从而止步不前,却不敢像那鲜花一样,再朝天空迈出一步的你们,与他相比,若真要说出什么不同,也只是你们活得时间稍微长了一点而已。”

琲世硬生生地迎上四枫院夜一雨点般密集无律的攻击,赫眼随着身体的带动不觉间已经显现出来,黑色区域一点一点扩大,猩红的瞳孔里逐渐迸裂出蛛网状的血丝蔓延至眼角。对方模糊的动作也愈加清晰逐渐习惯。

俯下身子避开力道十足的拳头,双手手掌强力冲击对方防御最弱的小腹。啪的一声,天空交战的虚影描摹出完整的身体曲线,底下的人只是带着少许惊讶深深戒备的表情紧紧注视。但没有谁能完全跟上两人的脚步。

“夜一先生!!”

倒地的黑崎一护在蓝染的六杖光牢消散之后,忽然站了起来,他颤抖拿起被弹开的天锁斩月,目光死死又带着强烈愤怒的望向站在蓝染那方的琲世。

那个人,那个家伙...并不陌生,我绝对见过!

蓦然间,模糊的记忆温柔地清晰,他想起来了,那个雨夜,所发生的一切...莫名其妙的,令人崩溃的。胸口的闷气难以向外发泄,在内心积聚到极限又猛地开始释放。

顷刻间获得了巨大的能量,持起刀,砍向面前之人,“我说你,适可而止吧!一直修炼变强,说到底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现在全部想起来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那个残忍的家伙做事,难道那个雨夜你说过的话,流过的眼泪都是假的,是你自己捏造出来的吗!?”

“我的同伴,露琪亚差点被他杀死,他只是自作主张地玩弄着生命。如果你也是那种人,那么我妈妈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你回答我!!”

琲世被说得慌了神,他一下子忘记抵抗,只是不断闪避。而对方的吼声还在持续。

“露琪亚做错了什么你说啊,她那个家伙,只是想单纯地守护眼前所见之物,为什么什么都没错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她,为了那种奇怪的玩意作出这种残忍的事情到底在想些什么!?”

“什么都没做错...残害她的原因...目标上的矛盾,贵族间死板的规矩...错的不止是我们,整个尸魂界,明明也作出了错误的决定!”他的手臂上前闪电般抓住少年的手腕,毫不留情地甩向地面。

“我现在只是在用自己的眼睛一边看着一边在作出判断。让这次事件扭曲的不止是蓝染先生,护庭十三队,整个尸魂界也是。”

“一派胡言!”山本拐杖饱含怒击地撞击地面,他把杀意与怒火全部融入灵压中,全部压在对面的少年身上,那用意很明显,不容许他说出诋毁尸魂界的话,哪怕分析的正确也不行。

但是,所有队长都没有料到。琲世的身躯只是微微晃抖了一下,又再次稳定下来。

“我没有说错。如果不是太过注重颜面,事件的漏洞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宁愿相信四十六室的决定也不愿去猜测,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忽略还是真的没有想到。千年来的最强死神,想的东西、对事物的认知程度却跟个10岁孩子差不多。”

对方紧眯的双眼忽然睁开,身后的火焰熊熊燃烧蠢蠢欲动着。

“不好了,再这样下去老师就彻底动怒了!夜一,快解决战斗!”

其余的队长,除了晕倒的一护,所有人都跟着浮竹一起抽出了斩魄刀。

“小鬼,你的想法很有趣,速度也确实隐约超过了我。”夜一的身后忽然窜出大量金色灵压,向外舒展成蝴蝶展翅的形状,瞳孔也彻底凝住,“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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