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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破之玉笛飘香 第十三章 红枫湖

秋风掠过红枫湖,泛起层层波澜。

湖东侧,一座古朴的大宅亭亭玉立。周围灌木萦绕,一片宁静。已经步入深秋,无处不见落叶。前院内,一位老伯正扫着落叶。

老伯扫落叶非常悠闲,他似乎乐在其中。远处流水叮咚,那是后山的山涧。山上的流水曲曲折折流下来,穿过小石桥,流入大宅院,与小院的池塘贯通。

池塘边上,一个绿衣女子悠然坐在横木上,一块轻纱遮住了她的玉容。从她窈窕的身段以及那双有神的眼睛,我们不难看出她是一位绝代佳人。

绿衣女子淡视着池塘,荷叶早已枯萎,满目凄凉。看了好一会儿后,绿衣女子突然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走过走廊,穿过拱门,她走到前院。远远地,她看到老伯在扫地,顿了一下后她带着几分激动走近老伯。

“福伯,你还在扫地啊?”

老伯转过身,看到绿衣女子时不禁笑道:“子晴啊!你有所不知,每到这个季节,我都有扫不完的落叶,扫不完的快乐。”

绿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停不下来,不过你也扫半天了,也该休息一下了。”

福伯打量了一下子晴,会意道:“也好,那我就休息一下,也好陪你说说话。”

子晴搀扶福伯来到一旁的石桌,随后一起坐下。福伯能够想到子晴来找他的目的,故意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太闷了?”

子晴怔了一下,暗暗说道:“没有啊!现在能够和福伯你聊聊天,我已经很开心了。”

福伯开颜道:“就知道你嘴甜,这些年给我带来了不少欢乐。”

子晴点头道:“这是应该的,要不是这些年你的照顾,我也不会有今天。”

福伯淡淡一笑,本来比较高兴的,可是在想到少爷时,他不禁深沉道:“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倒是少爷他为你付出了很多。五十年以来,他第一次带人回来。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看得出他很看重你。”

子晴一脸沉重,福伯的话让她觉得有点奇怪,毕竟救她的人这么年轻,哪来的五十年,她以为福伯口误便没有在意。过去的种种再次浮现在眼前,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不过,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已经在这里生活五年了。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渐渐地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属不属于这里。

子晴淡然道:“他确实对我很好,他对我的恩情,估计我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福伯道:“子晴,你应该了解少爷的为人,他做事从不需要回报。只要你好好活着,也算是不辜负他一片苦心了。我年纪大了,以后恐怕要你帮忙照顾他了。”

子晴点头道:“这是应该的,或许我能够为他做的只有这些了。福伯,今天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他去哪里了?”

福伯吃惊道:“难道你忘了,今天已经是初七了。”

子晴灵光一闪道:“哦!我怎么忘了,每年十月初七,他都会到镇上喝酒,并且每一次都会喝得烂醉。”

福伯道:“虽说如此,可是这件事谁都管不了他。我有点不放心他,我看你还是到镇上去一趟吧!”

子晴应了一声后便走开了,紧接着快步离开红枫湖。一路上子晴略带几分担忧,毕竟之前两次赶到时,他已经烂醉如泥,身上的东西已经被洗劫一空。这一次她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所以她只有加快脚步。子晴施展轻功,一跃便是几丈,可是她还嫌不够快。

小镇上,街道人来人往,大小商铺都在做买卖,十分热闹。一家酒馆内,一位年轻人正在喝酒。桌子上已经摆着七八个空瓶,可是他喝完一瓶后继续向小二要酒,小二显得有些为难。

“小二,再来一瓶酒!”

小二劝慰道:“客官,你醉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年轻人一脸醉意地看着小二,随手摸出一锭银子,足足十两,喝道:“你怕我不给钱是不是,这钱给你!”

年轻人把钱抛给小二,小二犹豫了一下,随后快步去拿酒。年轻人继续喝,或许真的醉了,他不小心把酒瓶扔到隔壁桌。那时小二刚好送上两瓶酒,年轻人便拿起酒往外走。

可是刚刚那个酒瓶砸到隔壁的两个人,只在年轻人刚刚走出酒馆时,一阵破骂声传来。年轻人似乎没有听到,继续踉踉跄跄往前走。

“臭小子,给老子站住!”

只见一个大汉快步来到年轻人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那时年轻人感觉到自己被人拉住了才回过头。

“你是在找我吗?”

大汉喝道:“对,就是找你!”

年轻人道:“找我什么事,莫非要请我喝酒?”

大汉怒道:“死酒鬼,刚刚你把酒瓶砸到我了,要是不给我赔礼道歉的话,休想离开。”

年轻人一听到不是来请自己喝酒,立马不乐意,轻轻松松肩膀便挣脱大汉的手,又开始大步向前道:“不喝酒还乱搭别人肩膀,以为咱们很熟不成!”

大汉暗暗吃惊,毕竟他刚刚那一抓也是内劲十足,且不说一般人,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想要挣脱也不是简单的事。看着眼前这个醉汉,他不由寻思起来。

这时他同伴白衣人也走了过来,轻声道:“六弟,你的手劲在咱们七兄弟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怎么轻易让一个醉汉逃脱了?”

大汉越想越不服气,急忙冲向年轻人,一个重拳挥出打在年轻人背上,那样的力道打下去不丢了性命也要成为一个废人。可惜那一拳虽然打到了年轻人,而他只是轻轻倒在地上,就好像是喝醉了站不稳脚。

白衣人走近一看,只见大汉的手已经一片通红,急问道:“怎么回事?”

大汉道:“他妈真是见鬼了,我的重拳不仅伤不了他,自己反而受伤了。”

白衣人觉得事情蹊跷,再次打量地上的醉汉,只觉得他一身平凡,丝毫不像懂武功的人。退一步说,就算他会武功,那种情况下也不能吃了一拳而毫发无伤。

“六弟,此人不简单,要不咱们回去告诉大哥再行处置?”

大汉道:“不行,我今天非要教训一下他不可!”说完,大汉再次冲过去揪起年轻人便打,可惜他每打一拳,自己反而多受一分伤害。

大汉忍无可忍之际,顿时将年轻人抛到半空,随后踢出一脚。那一脚可谓是地动山摇,连白衣人也觉得醉汉的小命要报销了。

“看我的,‘飞云腿’!”

年轻人轻轻落下,大汉的脚在靠近时忽然内劲全部消失了。大汉暗暗退后,而年轻人似乎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他爬起来冲大汉一笑后,又捡起酒瓶徐步离开。

大汉咽不下那口气,顿时凝和掌力,只见他向前挥出。刹那间,数十颗铁砂飞袭而来。

白衣人笑道:“六弟,你的‘含沙射影’果然不一般,他死定了。”

年轻人还在一个劲向前,根本没有注意到铁砂袭来。眼看就要得逞时,忽然一个人挡在铁砂前面,随着那人右手画圆,一股真气挡下所有铁砂。紧接着,那人再次使劲,将铁砂如数推回去。

这一次的铁砂更加凶猛,白衣人见状立马向前推进两掌,才把铁砂化解。他们二人再次向前看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位女子。那女子正是子晴,看到自己赶上了,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子晴上前扶住年轻人,关心道:“你又喝醉了,刚刚好险啊!”

年轻人回过头,微微看了子晴一眼,笑道:“是你啊!是来陪我喝酒吗?”

子晴道:“好,但是咱们回去再喝!”

大汉道:“姑娘且慢!”

子晴道:“莫非你们还要打架不成?我没空招呼你们,还是走吧!”

同伴道:“姑娘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你的朋友得罪了我们,不给我们赔礼道歉休想离开。”

子晴平声道:“我劝你们还是走的好,不然是自讨苦吃!”

大汉道:“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子晴淡然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大汉道:“看来今天是要给点颜色你看看了,不然我们蜀中七煞还怎么混!”

子晴凝神道:“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四川的鼠辈,难怪会使出‘含沙射影’这种狠毒的招数。”

白衣人厉声道:“臭丫头,竟敢小瞧我们。”

年轻人迷糊道:“子晴,他们是谁啊?怎么这么吵?”

子晴微笑道:“他们只是路边的小狗,我打发他们后马上回去。”

话音刚落,大汉一马当先,快速扑过来。原来他便是蜀中七煞之一的麦沙,“含沙射”影就是他的绝技。和他一起的正是他的五哥高阳,麦沙出手的同时,高阳也凌空飞过来。

子晴纵身一跃来到高阳前面,双方对打三招,显然高阳不是对手。地面上的麦沙眼看高阳不是对手,立马展开夹攻之势。可惜他们两人都在十招之内败下阵来,由于不服气,两人一起凝和内力,向前推出一掌。

掌力瞬间飞袭而来,子晴轻轻吐了一口气,悄然道:“你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只见子晴右手挥出,顿时一股暖流冲向前,掌力很快被冲破,高阳和麦沙也被震倒在地。在他们回过神时,子晴已经带着年轻人跃身飞上屋顶,消失在眼前。

麦沙还是一脸不服,毕竟出道以来从没有受到过如此羞辱。高阳虽然不服,可是刚刚交手过程中,他知道仅凭他们二人是打不过对方的。

高阳和麦沙经过一番商量后,决定回去找帮手一雪前耻。小镇上围观的人也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散了,然而镇上的热闹依旧,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傍晚时分,夕阳落在红枫湖面上格外漂亮,远处波光粼粼,近处晚风习习。子晴扶年轻人到床上躺下后,便给他擦脸,后来还熬了一碗姜汤来醒酒。

一切整理好后,子晴便守在旁边,等待他醒来。其实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乐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是深夜,乐天渐渐醒来。他起来后看到子晴趴在桌子上,暗暗回想起今天的情形,顿时萌生一种愧疚。

乐天把床上的披风轻轻给子晴盖上,看到她一脸温馨便没有叫醒她,随后一个人走到窗前。窗外月光皎洁,不时有风吹过,远处还能听到流水声,好一番惬意。

第二天早上,子晴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风,而乐天已经不在房间。子晴轻轻抚摸了一下披风,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一阵感慨后,她不禁起来向外走去。

子晴一直走,渐渐来到亭子前,远远地便看到乐天一个人在那里弹琴。琴声婉转低落,给人一种沉重。她很清楚乐天的心情,毕竟他每年都一样。很多次,她想问他为什么,可惜乐天总是不愿意说起那些往事。

子晴轻步走来,乐天的琴声渐渐止住。乐天审视着琴,叹息道:“看来我的琴艺是越来越差了,估计以后都没资格弹琴了!”

子晴道:“怎么会呢?你的琴艺简直是天下无双,只是你内心沉重,心有余力而气不足罢了!”

乐天苦笑道:“子晴你也不要安慰我了,世人谁不知他的琴艺才是最好的,我只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

子晴凝神道:“你说的他是指谁?”

乐天淡然道:“当然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他!”

子晴怔了一下,暗暗低下头,轻声道:“你怎么又提起他了!”

乐天怅然道:“说真的,你会不会怪我不让你去找他?”

子晴迟疑了片刻,一脸茫然道:“怎么会呢!你也是为了我好,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就让他把我忘记吧!”

乐天道:“你能这样想当然好,可是我能看出你还是放不下他。”

子晴道:“五年都过来了,我想我会慢慢放下的!你现在没事了吧?昨天差点遇上麻烦了。”

乐天微笑道:“昨晚真是太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

子晴道:“你没事就好,现在我只怕他们来捣乱,打破这里的宁静。”

乐天悄然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大不了咱们好好招待他们,毕竟我们这里好久没来客人了。”

子晴从乐天平凡的眼神看到了神秘,似乎他正在等待什么。对于乐天的一切,她只能从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开始,那时的他是那么陌生,然而又是那么亲切,感觉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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