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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手之继承者 序章 风雪中的访客;被焚毁的孤儿院

小说:射手之继承者  作者:ap  回目录  举报

荷兰,阿姆斯特丹,冬夜。

极地的寒风凝固了海水,切断了城市与世界沟通的动脉。漫天风雪之中,这座荷兰首屈一指的繁华城市也终于显现了一丝难得的寂静与萧条。大雪掩盖了城市的灯火,阻挡了屋内的喧嚣,城市中回荡着的,只有狂风的呼啸与冰凌碎裂的声音。稀稀拉拉几个人影穿梭在街道上,一个个把自己包裹得像个球。

艾伯特是一个普通的荷兰人,也是在这风雪之夜少数的几个行人之一,他缩在自己的毛皮大衣中,一边诅咒着这讨人厌的天气,一边寻找着哪里有一个酒吧可以让他暖和一下。一想到火辣辣的朗姆酒穿过喉咙的滋味,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咔擦,咔擦……”似乎是脚踏在雪地上的声音,也似乎夹杂着金属的碰撞声,神奇地盖过了风声,在这片天地中清晰可闻,引得路人驻足观望,艾伯特也不由得忘记了酒吧与朗姆酒,好奇地向声源处张望。

一个身影在雪中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男人,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好个壮实的汉子,可惜是个傻子。看清了来人的样子,艾伯特不禁暗自感叹。来人超过一米八的个子,浑身的肌肉谁都不会怀疑那之中爆炸性的力量,只是……在如此之大的风雪中赤膊而行,真的是正常人所为?只见那人下身只穿一件单薄的长裤,上身更是干脆的一件运动背心,戴一个斗笠,仿佛是二百年前的古老样式,斗笠的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脸,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艾伯特总感觉那斗笠下有一束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那人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竹箱,走动时那箱子中似乎总闪动着金色的光芒。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寒冷的空气似乎不能让他感到一点不适,雪花搅乱在他身周,却没有一片能够碰触到他的身体。

突然,他停了下来,艾伯特感到那目光似乎汇聚到了角落里的一个雪包上。他走上前——似乎加快了脚步——他在雪包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扫去了上面的浮雪。

天哪!艾伯特差点没叫出声来,原来那雪包下竟是一个老妇人!只见她浑身的衣服都已损坏,上面满是焦黑与灼痕,老人蜷缩着,双目紧闭,只有从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上才能看出她的生命还未消逝。

那人伸出手,紧紧握住老人的双手,似乎是想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老人。艾伯特摇了摇头——老人已经不知道被雪埋了多久了,意识早已丧失,就算被发现了,也是回天乏术,这人的努力,也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艾伯特叹一口气,站在一旁,却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已在这风雪之中站了如此之久——在那个男人周围,风似乎也变得柔和了。

“孤儿院、孩子……救救孩子……”是幻觉吗?艾伯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居然看见那个奄奄一息的老妇人居然睁开了眼睛,而且握着男人的手在说些什么!

“带我去。”男人开口了,难以想象一个如此强壮的人居然有着如此柔和的声音,在这片风雪中响起,竟让冬天的风有了一丝春风的意味。

不管艾伯特在那里胡思乱想,那人已经摘下了他的斗笠,露出了他的面容——出乎意料的年轻,出乎意料的稚嫩,绝对不到18岁——这个强壮到别人难以想象的人,居然还是个少年!

男人——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少年——温柔地将斗笠带到老人头上,将她搀扶起来,向风雪深处走去,渐渐消失在艾伯特的视线之中。艾伯特正想追上去问些什么,可一阵寒风吹来,他猛打了个哆嗦。“哦,该死!”他快步走开,好像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与其他路人一头钻进路旁的酒吧之中。

“奇怪,怎么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酒吧的酒保一边擦着酒杯,一边从他刚才向外张望的窗口走开,“奇怪,我怎么跑到窗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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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风止雪歇,初升的太阳将没有温度的光芒洒向初醒的阿姆斯特丹。积雪反射着日光,将整个城市笼罩进金色的光辉之中,市民们走出家门清扫积雪,肆意谈笑。黎明的阿姆斯特丹,圣洁,祥和而又安宁。

阳光透过窗子,唤醒了艾伯特,他晃晃悠悠地从吧台上爬起来,揉着因宿醉而疼痛的脑袋,一步一颠地走进光芒之中。报童欢快地从酒吧门口跑过,与艾伯特撞了个满怀。

报童歉意地笑笑,继续向前欢蹦而去。“好小子,走路小心点!”艾伯特喊道,结果还没做出恼怒的表情自己就先笑了。他笑着摇摇头,转身而去,迎接新一天的生活。

谁都没有注意到,报童的包中掉出一张报纸,一阵残风吹来,将它吹了几个滚,正面打开躺在地上,只见第一版的最上方写着——

“头条:本市孤儿院昨天夜间被焚毁,全院无人生还!”

下方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群天真可爱的孩子,簇拥着一个老妇人,他们笑着,如太阳般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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