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笑的笑话不是让人笑的流出眼泪,而是让哭的人露出笑容。
左天龙和刘三常开了一个玩笑,他说如果刘三常从他胯下钻过去就饶了他的命,刘三常照做了,可是还是死在了左天龙的刀下。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伴着花香侵在刘三常的身上,仿佛在诉说,又好像在掩饰。血迹慢慢被雨水冲淡、冲远,直至消失。
刘三常死了,消息慢慢在江湖上传开。人们都在议论他是怎么死的,他的万贯家产由谁来继承,他那美艳绝世的刘夫人又将归宿何处。一个人死了,被很多人议论。也算没有白活在世间。
七月初七,鬼节。今天刘三常出殡。偌大院子挂满了白绸,本是大红的铜门也染成了墨色,一口红木大棺材摆放在灵堂正中。家里老少、仆人都扎孝带帽。每个人都紧绷着脸,出入匆忙。这时,反倒刘夫人褚娇娘很有情致,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乌黑的长发从纤细的白玉般的手指中滑出,娇嫩的脸蛋,诱人的朱唇,窈窕身姿,就连小孩子看见了也要多看几眼,看是不是天上的仙人下凡。镜中白光一闪,一根白发映入褚娇娘的眼眸,娇娘不由感叹道:毕竟是三十岁的人了。人,总是要老的,不管你是达官贵妇,还是农家妻妾,都会慢慢变老,慢慢变得男人都不愿看一眼。
“玉儿,这根白头发给我拔掉!”褚娇娘对自己的侄女祝玉说。祝玉看看自己的姨娘说:“我听我娘说,白头发不可以拔的,越拔越多。”褚娇娘呵呵一乐说道:“你妈尽说些骗小孩儿的话,说什么你也信。”祝玉说道:“我娘怎么会骗我,我娘对我最好了。”“那上次你被天作亲了一口,你娘说你要生小孩儿,你怎么到现在都没有。”褚娇娘笑着说。祝玉脸色羞红,低声埋怨:“姨娘,怎么又提起这事了,以后不准你说!”褚娇娘笑吟吟不做声。房中沉寂片刻,突然房顶有一人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美人,那小丫头片子不帮你拔,我老卢
来帮你。”话音未落,“砰”一声,有一人已从窗口跃入房中。
褚娇娘坐着纹丝未动,似乎早知来者何人。手中把玩着几缕青丝,默不作声。祝玉望望来人。只见一个大脑袋铮亮,两颗豆眼珠,两撇赤须。左右两只耳朵大小有别。肥厚的嘴唇往上翘着,马上要顶着鼻子的样子,大牙好像少了一颗。让人不由得想到,这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祝玉“扑哧”掩面笑出声来。来人打量着祝玉。拍着大脑袋似乎对祝玉为何发笑不得其解。两只小眼睛骨碌碌乱转。“卢大头,你难道也来为难我一个妇人家!”褚娇娘开口说话。卢大头笑道:“刘夫人,我哪敢为难你,我不过正好路过刘家大院,看这里挺热闹,进来瞧瞧。”“你觉得别人家里死人,很热闹?”褚娇娘嗔道。“你们觉得热闹不热闹,反正我觉得热闹。”卢大头说完竟一屁股坐在褚娇娘的床上,脱下鞋袜,打理起脚上的沙尘,祝玉连忙
掩鼻闪在角落,心想:这人怎么这样,一点规矩都没有。卢大头自语说:“我从漠北一路赶过来,浑身上下不得劲,脚上茧子都磨掉好几层,要是能在刘夫人床上休息一晚。那该多舒服呀。”卢大头说完自己竟嘿嘿乐起来。褚娇娘叹气道:“三常死了,剩我孤儿寡母便要任人欺负了。”祝玉答道:“姨娘,你别怕,我去叫我爹来,赶走这个坏人。”说完,祝玉转身欲离开,却被褚娇娘拦下。“玉儿,不用,刘家的事还得刘家的人处理。”褚娇娘说。“这就对啦,你们刘家的事别让别人瞎参合,刘夫人,只要你把我卢大头的东西还给我,我屁都不放一个,立马走人。”卢大头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说。“姨娘,他要什么东西呀,给他,让他快点走。”祝玉插话说。卢大头慢悠悠的说:“不要什么东西,就一个装骨灰的盒子。”祝玉听后顺嘴说:“你爹的骨灰呀!”“是你爹的骨灰,我爹还没死呢。”卢大头突然像小孩一样,性情突然就变,大声呵斥。一生气说话满嘴喷唾沫,差些就溅在祝玉身上。祝玉吓得连忙躲在褚娇娘身旁。
房中变得静悄悄的,卢大头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褚娇娘对着镜子一言不发。祝玉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转动着。
“蹬蹬噔”。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忽然有人敲响了褚娇娘的房门。“刘夫人,您可在房中,小辈想见您一面。”门外那人说话甚是轻柔,有点大病初愈,气力单薄的模样。话音刚落,竟咳嗽练练。卢大头晃晃大脑袋。口中“呀”一声说道:“这个王八犊子怎么也来了。”褚娇娘知道卢大头口中所称的王八犊子是谁,正是江湖人称“鬼毒手”的钱公子。至于他真名叫做什么,好像无人得知。“门没栓,你自己进来吧.”褚娇娘应道。钱公子轻推朱门,迈脚踏入房中。卢大头躺在床上独自哼着小曲,对钱公子不削一顾。“钱公子不在天平山呆着,怎么
有闲情逸致来刘家庄游逛。”褚娇娘问道。钱公子未应答,看着床上的卢大头说道:“原来卢前辈也在此,晚生冒昧,还请卢前辈莫怪。”这时卢大头忽然弹坐起来大声说:“你小子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屁赶快放。”钱公子笑道:“看来前辈还是对晚辈有介意,上次前辈中毒实非晚辈所致。乃是剑盟盟主左天龙所为。卢前辈若真想找个说法,找左盟主就是,何必在这为难小辈。”钱公子说话不紧不慢,彬彬有礼,倒给祝玉几分好感。“你别扯别的,你就说你今天来有什么目的。”卢大头不耐烦的说。钱公子答道:“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想我鬼毒手给人解毒无数,竟不能化解自身毒气,每日饱受病毒折磨,寝食难安。所以今天来不为别的,只想让刘夫人送我一味药材。取得药物,我马上离开,绝不再来打扰片刻。”钱公子说完扶窗咳嗽不止。让人看见煞是怜悯。祝玉看着钱公子欲言又止。“你所说的药物是不是灵蛇胆,如果是的话,那你来晚了。昨日已被鬼公子拿去了。”褚娇娘说道。钱公子皱皱两道剑眉,语气冷冷的说:“刘夫人您说谎了,那鬼公子就在这附近,如果他得到了灵蛇胆怎会还在此地逗留。”刘夫人谎言被揭穿,便沉默下来。房中又是一片寂静。只有卢大头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蹬蹬噔”。又有人敲响褚娇娘的房门。“蹬蹬噔”,清脆的木板声在房中环绕,显得很是诡异。“谁?”褚娇娘问。来人只顾敲门,却不作声。卢大头喝道:“你是个哑巴呀,不说话。”钱公子笑道:“他就是个哑巴,刘大庄主一死,竟然把隐在无人谷的韩哑巴也引出来了。刘庄主死了也清净了,倒为难刘夫人费心来处理那些遗留下的恩怨是非。”
韩哑巴推门进入屋内,两只黑眼珠死死盯着褚娇娘。褚娇娘知道韩哑巴为何而来,为何物而来。”“韩哑巴,你不好好在谷里炼药,来这里干什么。”卢大头问道。钱公子笑道
:“卢前辈,你明知道他是哑巴,还要同他言语,岂不是自讨没趣。”韩哑巴看了钱公子一眼又死死盯着褚娇娘。褚娇娘开口说:“他是为《药王谱》而来。”“刘庄主真的博学多才,《药王谱》竟然也在庄内,真让人意想不到。”钱公子说道。褚娇娘慢慢站起身来,从袖中取出一枚钥匙,慢慢打开梳妆盒。从里取出一个羊皮包裹。“看来刘夫人早知道韩哑巴会来,早将药谱备好。”钱公子说道。褚娇娘将羊皮包裹放在桌上说:“《药王谱》就在这里,拿走拿不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韩哑巴看看卢大头,又望望钱公子,向前紧走两步,伸手欲拿包裹,可在这时,只见眼角寒光一闪,一枚银针从窗外射进来,韩哑巴急忙脚步一转,往后闪躲几步。银针啪一声,直直钉在包裹正中,冒着点点绿光,让人一看就知识淬了剧毒。
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个很奇怪的人,八月天气,正是炎热时际,那人却把自己裹得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寒光闪闪。祝玉看着那人,莫名有一种恐惧感,就像是
地狱的来客,走到哪里都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氛围。“鬼公子,你终于现身了。”钱公子说道。这时,卢大头竟呼声大作,睡的煞是惬意。好像眼前的事跟自己无半点牵扯。“《药王谱》是我的,谁也甭想拿走。”鬼公子声音非常嘶哑、低沉。比乌鸦的叫声还要难听百倍。让人感觉有一种用锯子划破心脏的疼痛。祝玉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个个奇样怪貌。心中不由害怕起来,紧紧贴在褚娇娘的身旁。
韩哑巴看着鬼公子,鬼公子看着钱公子。钱公子看着羊皮包裹。褚娇娘说道:“你们三个都是用毒解毒的好手,我知道都想要这本《药王谱》。可现在药铺只有一本,你们怎么分
都与我们刘家无关。若是要动手,找一个宽敞的地方,别乱了我的房舍。”“刘夫人,何必拿一本假书来欺骗众人,世人皆知,《药王谱》乃用千年王蟒之血侵泡,味道腥臭无比,而这本书却香味怡人。”钱公子说道。还未等褚娇娘说话。就见有个仆人匆匆忙忙跑过来喊道:“夫人,不好了。有人来抢老爷棺材了!”褚娇娘听完,带着祝玉急忙出屋,韩哑巴、鬼公子、钱公子紧随其后。卢大头突然也停止了呼声,跳起来坐在床沿。拍拍大脑袋,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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