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梓极不情愿的关上门,调整好状态,以高傲的姿态转身,看着沙发里的人。这是分开这么久第一次近距离看他,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是那么帅。
楠梓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一个下雨天,她听着音乐走在回家的路上,总觉得有人在后边跟着,拿下耳机突然转身,雨伞上的水珠顺势全洒在面前的人身上,尽管已经是狼狈的落汤鸡形象,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帅气的模样。
“你干什么啊,跟着我这么近?”楠梓承认他是挺好看的,但她还是很有原则的。
“我叫了你很多声了,你没有搭理我。”他伸出左手食指指着她的耳机。
好吧,原来是楠梓听歌没听到叫声,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抬头看着他:“哦,那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她还在等他的回答,都忘了还在下雨,而他连伞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在后边跟了多久,她走到他面前,把伞举过他的头顶。
“我喜欢你,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他们站在同一把伞下,他愣头愣脑的问她。那年,他18岁,她15岁。
15.6岁的楠梓,和其他女生一样,都憧憬着能与一个比较好看的男生开始一段比较美好的恋情。然而,当她真的遇到了这种事情,却不知所以。那天,他们就望着彼此,在雨里站了很久。
“想什么呢?你现在的样子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傻傻的!”孙烨合上手中的杂志。
“噢?你还记得我们的事?话说,我们见面的次数有点频繁了吧!”楠梓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忍不住后悔。可瞬间又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嗯,我们分开两年了,其实,我想你了。”孙烨走到她面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我们和好吧。”
他就站在她面前,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他表完态,等着她的回答。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心中多了份忐忑。
“嗯,好吧。……呵,你以为我会这样回答你,就像你第一次跟我表白时那样回答你吗?”楠梓看到他表情的变化,满满的全是失落,让她忍不住暗爽。
“我以为你会的,你还不能原谅我吗?”孙烨无奈的问道。
“原谅你?”楠梓反问,又更像是自问。
两年里,他们未曾见过一面,甚至连电话都未通过。其实,他们连分手都没有正式提过,只不过是楠梓与他断绝关系两年,而孙烨去了美国两年。楠梓无数次的幻想过他们见面后的情景,孙烨苦苦的求她回到身边,她冷酷的拒绝。然而,现实中自己却做不到想象中的那样毅然决然。是不忍心还是已经放下了,自己也不明白。
周末,楠梓被吴玉华招回家,说什么出去住可以,但是周末必须回家,目的则是,不让母女之间的关系疏远。
楠梓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里拿着遥控器,在换了五轮频道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吴女士,你让我来你家看电视吗?我家也有电视,我回去了。”自楠梓进门后,母亲就一个人在卧室里捣腾,一直都没出来。
“哎呀,都忘了家里还有人呢,老了,糊涂了。”从卧室里传来吴玉华慵懒的声音。
“你到底在做什……”楠梓还没问完,就看到吴玉华正坐在按摩椅上忘我的享受。“这是你买的,我记得我从家里出去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个玩意吧!”她靠着门框。
“啊,这个啊,孙烨哪来的。你看,妈妈真的老了,什么都记不住。对了,你们见过了吗?”吴玉华终于摩椅上下来了,轻松的说着,也不管快要气炸的女儿。
楠梓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被自的妈妈“出卖”了。
“你不是吧,一个按摩椅你就把你女儿卖了,还是亲生女儿。”她故作生气,可是,自己的妈妈,她又能怎么样呢。就像吴玉华念叨的,人老了。
楠梓看着吴玉华的脸,才发现,妈妈真的老了,自从爸爸去世以后,她的身体状况就越来越差了,曾经细致的皮肤也已经布满皱纹。楠梓无数次开导她,让她找个伴,也给她介绍过,可她只是拒绝。后来,楠梓带孙烨回家吃过几次饭,发现他两很聊得来,而且母亲的身体也有好转。正所谓神清气爽,自那以后,她就经常带他回家。
记得有一次,母亲生病住院,楠梓坐在母亲身边,握着母亲的手说:“你怎么这么不负责,对自己不负责,对我不负责,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而母亲也不管已经哭得稀里糊涂的楠梓,直接用手指在她额头狠狠的戳了戳,厉声道:“要我负责,想让我活久一点,那就赶紧结婚,给我生个胖孙子,到那个时候,你让我死我都要赖着你。”
听到母亲的话,楠梓脸红的低下头,病房里的另一个人却开口回答:“那感情好啊,我和伯母的想法一样。伯母,我也想快快给您生个大胖孙子,可是没人愿意配合我啊!”孙烨说完还不忘奸笑两声。
“你们两一有空就欺负我,妈,你怎么总是和他一伙啊,当年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是我还是他啊?有你们这样的吗?”楠梓气急败坏的职责他们。
病房里不是的发出一阵欢笑声。那个时候,他们还在甜蜜的在一起。
自从见过孙烨后,楠梓总是想起以前,他们的过去。她不允许自己这样。
“妈妈,我知道你希望我早点嫁出去,我会的,但是,那个人不会是孙烨,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冷静的告诉母亲。
“那你倒是多交几个男朋友啊,多大的人了,只谈过一次恋爱。算了,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了,不过,别让我等太久。”吴玉华无奈的摇摇头。
楠梓回到家中,拿起手机,看着联系人中孙烨的电话发呆,不知道这个电话该打不该打。楠梓放下手机,抬头看看时间,今天有学生请假,突然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这个电话应该打。
楠梓拿起手机,孙烨的号码还是他们没分手前的,她几度想删除,可又狠不下心,索性存在那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换电话。她忐忑的按下通话键,居然通了。“喂,哪位?”听筒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楠梓愣了一下:“对不起,打错了。”她刚要挂断电话,听筒中又传出声音:“你要找孙烨吗?他在洗澡,洗完让他打给你。”楠梓冷哼一声:“不用,我打错了。”
楠梓迅速挂断电话,气自己不该打给他,给自己添堵。她闭上双眼,躺在床上,脑海中全是他们分手时的场景。那天的天气不错,他们约好晚上在家里打边炉,楠梓准备去孙烨上班的地方找他,想到早晨他出门时对自己宠溺的一吻,楠梓不禁加快了脚步。又走过一个路口,她踱着双脚,焦急的等待红灯,只要那个小人变成绿色,她就可以见到他了。终于变绿了,她戴着大大的微笑,第一个冲过马路,却看到孙烨怀抱着别的女人,她娇小可爱,抬头向他撒娇,他高大帅气,双手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发。他的温柔,他对楠梓的温柔也不过如此。楠梓不愿看着他们在她面前亲热,多一秒也不愿停留,转身离开。没有坐车,只是顺着道路,毫无目的的一直走,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后来孙烨有打过电话问她为什么没去找他,她也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分手吧!再后来,他们真的分手了,孙烨发给楠梓一条信息。孙烨始终没有向她解释那天的情况,而楠梓等到的也不过是五个字“我走了保重”,甚至没有标点符号。孙烨走后,钱小琼告诉楠梓,那天的女人是恒安国际程总的千金。楠梓内心释然:“原来我们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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